第316章 詭異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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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號,裴望渝回北州。
心情沉重而忐忑。
沉重是因為,等會兒要去的地方。
至於忐忑...
裴望渝猶猶豫豫地看了眼身旁相當不耐煩的人。
“那個...我要去一趟民宿,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一身高定的秦稚棠瞬間皺眉,墨鏡遮擋之下,裴望渝仍舊看到了她的無語跟嫌棄。
她跟秦稚棠如此詭異的組合,完全托了那個說要陪她一起來北州,卻臨時說要飛南亞的狗男人的福。
他為什麽這麽做,裴望渝不明白,秦稚棠也燒腦,真的像是有什麽大病。
她跟裴望渝看起來,像是可以和諧同框出現的關係嗎?
迫於之前惡劣行徑,裴望渝對秦稚棠談不上反感,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秦稚棠就更加直接了,她認錯是認錯,二十多年的驕縱脾氣,麵對裴望渝的時候,還是收斂不了多少。
尤其是從某些方麵講,她也算是被迷惑了的受害者,要她給裴望渝作陪,她能忍著不發火已經是極限,笑臉相迎?
那是不可能的事,裴望渝也沒想過。
“不去。”
幹脆利落的回絕。
裴望渝反倒鬆了口氣,“那好,這兩天你不用陪我,到時你哥那邊問起來我去說就行。”
秦稚棠撇撇嘴,誤會了裴望渝的意思,“別用我哥敲打我,你去祭拜你爸媽,我跟著去算怎麽回事兒?我回酒店等你,你拜了就回來,自己長什麽樣兒有點數,別跟外麵瞎逛。”
呃...
姑且當作是對她顏值的肯定吧。
裴望渝悻悻:“我不是要跟你哥告狀,是怕你覺得無聊又不自在...”
“再不自在我現在也來了,你能給我送回去嗎?我的任務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替我哥把你看好了,省得你在外麵招蜂引蝶。”
“......”
秦稚棠一把搶過了裴望渝手裏的行李箱:“你動作麻利點兒,要是敢讓我等你太久,別指望我改口叫你嫂子。”
說完,她踩著自己的高跟鞋,噔噔噔地朝乘車點走,自己打車去酒店,把陸彥翀安排來接的車留給了裴望渝。
她的語氣不善,話也不太好聽,但不知為何,裴望渝還是看穿了她偽裝之下的善意。
跋扈的小姐,知道自己錯了,麵對她一時拉不下來臉,這很正常。
裴望渝看著秦稚棠加快速度逃離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
再次回到民宿,裴望渝說不上是什麽心情,提著祭祀用品,一步一步爬上台階,每走一步,心裏都會抗拒地壓得她喘不過氣,然轉念想想,她是來跟過去做割舍的,不是來鑽牛角尖的。
莫名鬆快了些。
點燃蠟燭上好香,她跪著一張張撕著冥紙,幽幽火光,燃燒完的灰燼被風吹散,一些隨風飄向了遠方。
一如過去的傷口,結痂愈合與否,都被風帶走,再也不會回頭。
全程她一句話也沒說,神色淡漠如水,眼神看似空洞,實際是在隱忍暗湧。
最後一張紙錢放進火堆,她凝著地麵的兩塊墓碑看了許久,然後雙手撐住地麵,不急不緩地磕了三個頭。
不知是被煙霧熏到,還是埋頭太久導致缺氧,再抬頭時,原本無波無瀾的雙眼,泛起了零星血絲。
她起身站定,沒有馬上轉身離開,半分有餘,她踱步走到墓碑旁,曲腿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到我,聽不聽得到我說話,上一次來,我頭都沒跟你們磕一個,也不知道你們怪不怪我。”
她眼神望著還在燃燒的火堆,喃喃自語般出了聲。
“媽媽...”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這會兒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最絕望的時候想過,如果當時你沒有舍棄活下去的機會,我會不會就不那麽可憐了。”
“怎麽就能那麽狠心呢,你活著,起碼我還能多個念想,也不至於在知曉所有真相的時候,無助到既不想活也不想死,死了都不知道怎麽麵對爸...他。”
“媽媽,你後悔過嗎?看到後來我所經曆的那些,你應該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麽了吧,不過沒關係,這些都過去了。”
“就是哥哥...”
忽然湧上頭的哽咽中斷了裴望渝的話語,她深呼吸調整好情緒,掛著淡淡的笑意,繼續說道。
“我還沒想好什麽時候去見他,但我現在已經不怪他了,你別擔心,以後我們兩個還是會像從前那樣,我隻有他了,也還好我還有他。”
“對了,你最喜歡的小陸說,等他忙完他要親自來跟你賠罪,你知道的吧,我最近過得很好,以後也會像現在一樣好,你在那邊再也不用急得團團轉了。”
“......”
火舌在裴望渝的陣陣輕語中漸漸熄滅,裴望渝雙手撐著臉,看著那剩下的幾縷青煙,臉上似笑非笑,嘴裏斷斷續續。
等到那青煙也完全消散,她擦掉了眼尾因為仰頭不小心溢出來的濕潤,起身緩緩離開。
在走下第一步台階時,她驀地停下了腳步,胸口重重起伏了下,看著遠方隱匿在雲霧之中的山景,聲音不大不小,“我也不怪你了...爸爸...”
民宿不對外開放,但一直都有人管理。
裴望渝走下山坡,打量著院子裏的一物一景,想到某天晚上這裏發生的事情,她的關注點不再是拈酸吃醋,情愛是非。
她真的很好奇,阿淮當真沒有突擊過場地策劃一類的嗎?
很輕地勾了勾唇,繼續往外走。
“嫂子。”
走至拐角處,一個穿著黑色休閑服的魁梧男人忽然冒了出來,突兀地叫了裴望渝一聲。
裴望渝嚇了一跳,支吾著點頭應聲。
“這是翀哥交代給你的。”
說著,男人遞過來一籃子花。
說花其實不太準確,因為裏麵裝的玫瑰不是尋常的紅玫瑰,而是顏色各異的...多肉?
提著花籃上車,陸彥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一接通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問:“哭了嗎?”
裴望渝摸著一朵淡粉色的花朵,“還好,就流了幾滴淚。”
陸彥翀輕笑:“沒跟雲姨告我狀?”
“你晚上早點睡,說不定我媽會給你托夢。”
陸彥翀笑聲更明顯了,兩人打趣了幾句,結束了通話。
而在電話掛斷之後,上一秒還語氣溫和的男人,下一秒就斂起了笑意。
陸彥翀臉上的寒意讓基地會議室的溫度驟然降至零下,這時候無論誰看了都會膽顫,暗歎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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