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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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進門池清野就選了個,能被門視窗看見的位置站著。
因為她知道,未經相關當事人同意的錄音錄像,即使內容所反映的是事實,也不一定具有合法性和證明力。
所以這是另作他用的備份材料。
警察趕到現場後,第一時間製止了柳錫悟當下的暴行,並及時調查取證。
醫院公共區域有監控,但隻能確認池清野進入病房的時間,看不到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
於是兩人被帶進警局做問詢筆錄。
在錄口供的過程中,池清野絲毫未強調主觀情緒,而是對事件的起因、經過、受傷程度等,進行了非常全麵的陳述。
麵對為何會送菊花的質疑,也解釋菊花自古就被稱為四大君子之一,代表著高潔無私的優良品格,覺得並無不妥。
認為自己隻是出於好意,替男友來看望住院的柳錫悟。怎知他會因自己發現他是裝病住院,故尋釁滋事毆打自己。
然而當時的自己,也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懵了,並沒有還手互毆。
現申請鑒定傷情,同時要求依法處理柳錫悟的惡劣行為。
然除此之外,還要他承擔相應的醫療費、護理費、營養費、交通費、精神損害撫慰金等民事賠償責任。
池清野並不是真的稀罕這點錢,純純就是想膈應他,讓他在拘留所裏過大年。
再借偷錄的視頻向星軌集團開價。
僅是隨口吐槽,亦或是社交網站陰陽幾句,就夠外界議論的了。
如果還有視頻為證的話,估計股票也得跟著跌幾個點。
到時他就會成為星軌的罪人。
總而言之。
是要鬧得眾所周知,還是滿足自己提出的條件,就看柳家人怎麽選了。
在知曉該情況後,柳錫悟也在第一時間申請了傷情鑒定。
實則是想借機到院買通關係,開具精神心理疾病的相關證明,以逃避法律的製裁。
不曾想,卻遭到了各機構的拒絕。
即便他開出的價格非常誘人。
醫院也依舊是以“偽造病例證明將構成偽證罪,嚴重幹擾司法機關的公正執法,需要承擔刑事責任與民事責任”為由,駁回了這個不合法的請求。
而確確實實挨了他一記耳光的池清野,基本檢查雖沒啥事,但不妨礙醫生在證明上寫外力造成的紅腫,淤青等診斷結果。
在證據確鑿,形勢一邊倒的情況下,柳錫悟無從抵賴,隻得覥著臉求私了和解。
“打人的事是我不對,你開個價吧。”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示弱。
池清野莞爾,“你兜裏那點子兒,都不夠我買輛車放著玩,還是自己留著當棺材本吧。”
“那你想怎樣?”他忍氣輕問。
池清野支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睨他,“想看你在後悔認識我的日子裏,度過煎熬的餘生。”
聽到這話,柳錫悟壓抑著憤怒,搓了搓眉心,嗓音勉強保持著平靜,臉上撐著笑,“雖是我有錯在先,但也是因為你從中作梗,又挑事在後所造成的。”
“事情一旦鬧大,柳家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搞得兩敗俱傷又是何必呢?不如咱們各退一步,就到此為吧。”他說話的口吻略帶幾分卑微與懇求,卻又妄圖用笑容維護不堪一擊的尊嚴。
盡管星軌以目前實力來看,確實不足以抗衡潭淵,但真想正麵硬剛也並不是沒辦法。
尤其在池慎去世後,潭淵內部人心不齊,外部又都想借機分一杯羹。
眼下正是拉攏其他勢力的好時候。
隻能說眼前女人的格局和氣性不成正比,總有一天會為此栽大跟頭的。
池清野垂眸笑笑,“隻要能讓你痛苦,我委屈點也沒關係,就不勞費心憂慮了。”
所有的後果,在去往醫院的路上,就已捋過數遍。
至於接下來的應對策略,需要拉幾個墊背,自然也考慮進去了。
與其苦口婆心地勸導,還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哎不是。”他見暗示不起作用,急了,“就那麽點事,你至於嗎?”
怎麽會有這種油鹽不進的女人?
給人一種“已準備好隨時同歸於盡”的狠勁。
怪嚇人的。
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
“不至於。”池清野臉上忽地揚起一抹溫柔笑意,“但我向你保證,類似的事在往後的日子裏,還會重複發生。所以請一定要做好應對的心理準備,別輕易崩潰哦,不然太掃興了。”
柳錫悟聞言愣了下,難以置信地抬眸凝視她,“池清野,你心理變態的吧?!”
她粲然一笑,“彼此彼此。”
“……”
這一刻,柳錫悟終於明白,為什麽每次提到她,傅胤商都會突然沉默了。
……
與此同時。
遠在雲瀾集團大廈頂樓的空中花園,跟三位好友相聚一起喝下午茶的蘭鏡珩,也收到了手下反饋的實時跟蹤監視報告。
在滑動手機細看之際,坐在身一側的溫紀言摸了摸鼻子,意有所指地開口道:“昨晚意外聽到個消息,說是柳錫悟被自己的一巴掌給送進拘留所了,有誰知道具體緣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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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瀾集團的太子爺——喻承宵,合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耐人尋味地笑了下,“怎麽?是昨晚半小時的動物園直播還不夠你回味嗎?”
“……”
蘭鏡珩沉默無言。
這些人的消息真是越來越靈通了。
好在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摯友,且能夠及時守住彼此的“後背”的關係,否則自己也沒法順利韜光養晦那麽多年。
“確實。”溫紀言擺出一副“你懂”的笑臉,做模做樣地掏出手機,“我還是再看幾次回播,多貢獻些點擊率吧。”
忙著回複工作信息的鑿光集團總裁——君淮卿,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問:“什麽動物園直播?”
難道自己又錯過了什麽嗎?
溫紀言挑眉一笑,勾了勾下巴,“來,我轉發給你,一起當水軍。”
君淮卿點開看了眼,“所以這跟柳錫悟又有什麽關係?”
“這家動物園是誰的?”溫紀言笑著反問。
“你的意思是柳錫悟打了池清野?”君淮卿一知半解地掃了眼在座三人,對此仍舊有些疑惑,“但以他的劣根性,應該會想辦法開具精神心理疾病之類的證明,試圖擺脫法律的製裁吧?”
“不排除會有為了錢鋌而走險的人,去以身試法開給他,畢竟法律是道德的最低標準。它的存在,就是在為人性的陰暗麵兜底。”喻承宵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嚐了口,又繼續說:“但如果有人在事發前,就未卜先知的采取措施,有針對性的勒令禁止受理柳錫悟所有訴求,那麽阻斷力度就是百分之百。”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彎了彎唇角,瞥向緘默良久的蘭鏡珩。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一個圈子裏發生的事,除了有意忽略的部分,幾乎沒有什麽是深挖不出的。
蘭鏡珩輕支下頜,極淡地笑了下,“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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