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電視裏的男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恰到好處，留著烏黑的板寸頭。
    上身雖然是常見的白襯衫，但韓雲深身材好，一點兒都沒有中年的臃腫發福，還透著渾身的儒雅，比瀟書翰這個幹部還像幹部。
    這哪裏像快五十有五個孩子的半大老頭，這明明是個大小夥。
    這哪裏又像個泥腿子，簡直脫胎換骨。
    可以說，韓雲深跟三年前的樣子變化太大，說老實話，走在路上，瀟書翰都未必認得出來。
    其實這都歸功於韓清韻這個大孝女，不管吃啥喝啥都給放靈泉，可勁兒的給灌，恨不得自己爹媽長生不老。
    趙桂雲和韓雲深兩口子早就被慢慢的洗筋伐髓了。
    兩口子顏值都高，年輕的時候就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俊俏，不然趙桂雲這個顏控，咋非要嫁給韓雲深這個帶著韓愛黨這個拖油瓶的窮小子？
    可以說韓雲深全靠這張臉娶的媳婦兒，兩個人顏值基因都杠杠的，生的孩子就沒有難看的。
    也就到兒子輩兒，娶了顏值一般的兒媳婦兒，把第三代顏值給整拉胯了。
    比如米春花，她就長一張豬腰子臉單眼皮，倆孩子繼承了母親一半的基因，要不是爹顏值抗打，倆孩子就毀了。
    就見韓雲深兩口子懷裏各抱一個孩子，倒像是一家四口。
    瀟書翰皺著眉，他摸摸自己憔悴的老臉，想到自己已經花白的頭發，明明他跟韓雲深是雙生子，明明他年紀也不太大，怎麽就差這麽多？
    三年前兩兄弟見麵也沒差這麽多啊？他那時候站在韓雲深麵前還是非常有優越感的。
    那時候韓雲深隻是一個小廠裏的小庫管員，而他是帝京來的大幹部，身份上天差地別，他可以俯視的看這個兄弟。
    很短三年，已經物是人非，人家養的兒女個個出息，個個是大學生，唯獨一個沒上大學的兒子，人家在部隊裏麵年紀輕輕的還當了連長。
    他這個兄弟靠兒女翻身了，用後世的話講就是躺贏。
    瀟書翰心裏不平衡了，他絕對不承認，這個在農村長大的兄弟比自己哪裏強，一定是黑白電視的原因，對，一定是這樣。
    瀟達老兩口心裏也是五味雜陳，這二兒子兩口子好像過得還挺好，說挺好都覺得謙虛了。
    總之人家的精神麵貌完全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可見當初跑到他們家門口又作又鬧的都是裝的，這套奸猾的做派都是在農村養成的吧？
    瀟家老兩口臉色不太好看，心裏也憋著氣。
    再看倆人懷裏的兩個小孩兒，也不知道是哪個兒女的孩子，長得跟小仙童似的，粉雕玉琢，可愛得緊。
    不得不說，這個兒子家真是人丁興旺，興旺的讓瀟達妒忌。
    瀟家人趴在電視機前心裏都酸不拉嘰的，認出了人還不如沒認出來，心理落差太大，於是，又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時候，電視裏主持人的聲音變得激昂，宣布競賽正式開始。
    首先比的是聽力。
    一個會英語的評委走上台，他麵帶微笑，用一口流利純正的英語向參賽的學生們問好。
    這個環節是考察日常交流，對話內容的理解，還要回答一些評委提出的問題。
    參賽的一共有五個學校，都是國內頂尖的學府，這次是團體賽，隻要這個團體裏麵有一兩個出色的，能答上問題的，並且是答得好的，這個團體拿的分數就高。
    評委從第一個學校的代表團開始。
    他用溫和的語速提出一個關於天氣和出行的日常情景對話。
    第一個學校的學生明顯有些緊張，站起來的那個男生磕磕巴巴，額頭上都見了汗，回答得前言不搭後語，最後還是靠著隊友的提醒才勉強完成。
    評委禮貌地點點頭。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學校，表現有好有壞，但總體來說，麵對這種全國直播的場麵，都有些發揮失常，因為頭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難免緊張。
    終於，輪到了華清大學代表隊。
    評委的目光落在韓清韻她們這一隊，他微笑著提出了一個更複雜些的問題，關於對一部文學作品的看法。
    這個問題一出，不光是台上的學生，連電視機前的不少文化人都愣住了，這可超出了日常對話的範疇。
    韓清韻身邊的一個隊員被點名，站起來後張了張嘴，臉憋得通紅，一個詞都說不出來。
    白若雲幸災樂禍的撇撇嘴，小聲嘀咕，“嗬嗬！看吧，還不是不行。”
    話音剛落，就見電視裏的韓清韻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
    她先是對著評委微微頷首，然後用同樣流利且清晰的英語回答了問題，她不僅準確說出了那部作品的主題思想，還延伸著談了自己對作者寫作風格的見解。
    她的發音標準，用詞精準，神態自若，仿佛不是在比賽，而是在進行一場輕鬆的學術交流。
    整個現場都安靜了。
    那位外國評委的眼睛裏放出光彩，連連點頭，等韓清韻說完，他甚至帶頭鼓起了掌。
    接著，他又把目光轉向了唐文心，也問了一個有深度的問題，唐文心同樣對答如流，表現出色。
    這一關，結果毫無懸念。
    評委們打出了第一輪的得分，華清大學代表隊遙遙領先，高出第二名一大截。
    電視裏，鏡頭特意給了韓清韻一個近景，美麗的女生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從容又自信。
    此時坐在戰友家看現場直播的莫從之，眼睛牢牢的盯著電視機裏那個閃閃發光，把一切都比成背景板的小女人。眼裏的驕傲都要溢出眼眶了。
    坐在電視機前的和坐在觀眾席的人都非常緊張。
    要知道這可是恢複高考以來第一次關於教育方麵的現場直播，可以說家裏有電視的，不去上班的，差不多都守在電視機前在看直播。
    競賽嘛，那是肯定是扣人心弦讓觀眾看著也很緊張的。
    瀟家老兩口子，雖然不待見韓清韻，但此刻看到她為學校爭光，那份與有榮焉的感覺還是壓過了心裏的酸澀。
    韓清韻要是贏了，他們麵子上也有光啊！
    等認親之後，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別人介紹，這是我孫女，高考狀元、華清高材生、英語競賽得到了名次。
    這麽一想，老兩口心裏憋的那口氣神奇的沒了。
    緊接著是第二項，詞匯和語法。
    比賽場上有一個大大的黑板，出題的老師在上麵寫出一道道選擇題和填空題，都是些極容易混淆的詞組和複雜的句式結構。
    這一關考驗的是知識儲備的紮實程度。
    “開始。”
    主持人一聲令下，各隊就開始奮筆疾書。
    鏡頭在幾個隊伍掃過，有的學生抓耳撓腮，有的在和隊友低聲討論，眉頭緊鎖。
    而鏡頭給到華清大學這邊時，畫麵就完全不一樣了。
    韓清韻幾乎不假思索，提筆就寫，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她寫完自己的部分，還會迅速幫身邊的隊友檢查，指出他們猶豫不決的地方。
    時間到，現場打分。
    結果出來，又是華清大學第一，而且是滿分。
    這下，不光是瀟家人，全國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看出來了，華清大學這個叫韓清韻的女同學，太厲害了。
    第三項，閱讀理解。
    文章篇幅很長，用詞專業，觀點深奧。
    隻見電視裏的韓清韻看得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看完之後，直接就在答題卡上寫下了答案，沒有半點遲疑。
    這一輪，韓清韻再次以碾壓的姿態，帶領隊伍拿下了最高分。
    比賽已經過半，華清大學的領先優勢已經大到後麵的隊伍幾乎不可能追上。
    瀟家客廳裏一片寂靜，隻有電視裏主持人的聲音。
    瀟達老兩口已經不說話了，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第四項，書麵表達。
    題目是，要求在二十分鍾內寫一篇短文。
    這個題目看似簡單，但要在短時間內寫出新意和深度，非常考驗功底。
    韓清韻拿到題目後，隻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開始下筆。
    她寫的不是個人的小情小愛，而是站在一個更宏大的視角，將個人的夢想與國家的發展，民族的未來聯係在一起。當然了，敏感的她一點兒不碰，隻寫目前的形勢能接受的。
    交了卷子後，評委們現場批卷，韓清韻的卷子連評委都給出了“堪稱範文”的評價。
    最後一項，口語表達，是即興演講。
    抽到的話題是，“向世界介紹我們的祖國”。
    這個話題很大，也很考驗一個人的綜合素質。
    韓清韻作為團隊的王牌，最後一個上場。
    她走到舞台中央，沒有絲毫的緊張。
    她沒有一上來就高談闊論，而是從一個家講起，講到家庭的溫情，鄰裏的和睦，再延伸到國家的團結與堅韌。
    她全程都是流利的英語表達，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力量。
    她用最樸素的語言，描繪出了一幅最動人的畫卷，讓在場懂英語的人，都為之動容。
    就連不懂的，也能從她流利的描述和表情裏看出人家的水平。
    演講結束，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最終結果公布，華清大學代表隊以絕對的優勢，奪得本次全國大學生英語競賽的冠軍。
    當韓清韻和隊友們一起站上領獎台，從領導手中接過獎杯時，她臉上的笑容燦爛奪目。
    電視機前，瀟達呆呆地看著屏幕裏那個光芒萬丈的孫女，心裏更是心潮澎湃，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半點不屑和酸意，隻剩下震撼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孫女是個人才呀！不愧是高考狀元，不愧是華清高材生。真給父母長臉。
    瀟達沉默了，他轉頭對吳秀卿說了一句，“老二家的這個女兒太出色了，為什麽不是男孩子呢？
    這要是個男人……”
    是個男人怎麽了？瀟家的子孫都明白瀟老爺子的意思，那就是，韓清韻要是男人，必定是瀟家的接班人 。
    這評價是不是有些高了？
    瀟映月第一個不服氣，不就會幾句外語嗎？她學她也會，等著，她也找個會外語的學學。
    坐在觀眾席的兩口子，看著台上自家閨女舉著獎狀笑顏如花的模樣，趙桂雲捂著嘴哭了，韓雲深也紅著眼眶，巴掌都拍疼了。
    他看著台上那個舉著獎狀，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閨女，激動得不知道該做什麽，隻能一個勁兒地鼓掌。
    兩個寶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大人都呱唧呱唧的拍巴掌，兩小隻也跟著拍著小胖手，還指著台上的韓清韻喊媽媽。
    莫從之在電視裏看到好幾次他的倆寶貝，大概這祖孫四個顏值高，攝影師把鏡頭對準觀眾席的時候，特地拍了好幾次這一家四口。
    可讓莫從之解決了一些“相思之苦”，不得不說，那老頭子可算幹了一件正經事，鏡頭對準蘇錦程的時候，他還冷哼一聲。
    現場這邊，兩口子手都拍腫了，就問，全天下誰家的孩子有他們家閨女這麽出息？
    沒有，一個都沒有，自家的閨女就是最優秀的，最獨一無二的。不容反駁，就是，就是。
    兩口子心裏那個驕傲，那個自豪啊！趙桂雲還跟坐在自己旁邊的女同誌介紹，“那個韓清韻，是我閨女，親的。”
    把那女同誌羨慕的不行，還問有對象沒，趙桂雲尷尬的把懷裏的外孫女舉了舉“嗬嗬嗬，這是我閨女的閨女。”
    女同誌，“……我還當這孩子是你的呢！”
    趙桂雲，“……”
    坐在領導席的蘇錦程，此刻心裏的那份驕傲也不比親家兩口子少，嘴角咧開，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齒，笑容裏滿是自豪。
    他家臭小子找媳婦兒的眼光就是毒啊！運氣也真是好。
    當初說莫從之找到對象的時候，蘇錦程是特地打聽過的，說是那小子跳河救人救了一姑娘，後來就追著人姑娘跑。
    起初大概人姑娘嫌他歲數大沒理他，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弄的，臭小子還真就把姑娘追到手了。
    當時他還罵臭小子沒出息，現在看，他兒子高攀了，這兒媳婦兒實在太優秀。
    電視機前看直播的莫從之，眼睛盯著屏幕上那個熟悉又耀眼的人兒，仿佛她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背景板。
    現場還有一個人的心情也極為複雜。
    他就靜靜地坐在觀眾席的一個角落裏，從頭到尾，看完了整場比賽。
    看著那個堂妹技驚四座，直到最後，站在領獎台上被眾星捧月，享受著屬於她的高光時刻。
    這個人就是瀟栢霖，進廠的名額還是他拐彎抹角，搭了不少人情弄到的，就是想到現場看看。
    不過他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他那個二叔兩口子，兩口子正高興的又哭又笑，心裏不禁感慨，這個二叔一家子也是好起來了。
    他又看向台上的韓清韻，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麽滋味兒都有。
    這次的比賽獎勵很豐厚，也很實在。作為團體一等獎，華清大學代表隊不僅獲得了榮譽，還有實打實的獎金，每人三百塊，外加一張印著燙金大字的獎狀。
    三百塊，對於這個年代的普通家庭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頒獎的領導和藹的把獎狀和裝著獎金的信封交到每個隊員手上，台下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比賽在熱烈的氣氛中圓滿結束。
    帶隊的老師和係主任嘴巴都快笑到耳根後頭去了。
    他們走到隊員們跟前，當場就對韓清韻和唐文心的表現提出了高度讚揚，說她們是學校的驕傲，是所有同學的榜樣。
    言語之間，更是對她們在接下來的全國比賽中的表現，寄予了厚望。
    韓清韻拿著獎狀，隔著人群，朝著蘇錦程和父母的方向用力揮了揮手。
    她要跟著同學們一起，準備坐公交車回學校去。
    蘇錦程看在眼裏點點頭，心裏更是滿意。這孩子，不驕不躁，懂得分寸。
    他轉身對韓雲深和趙桂雲說，“親家，我讓小王開車先送你們和孩子回去。
    這裏離我單位不遠，我自己走回單位。”
    韓雲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那太麻煩了，我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
    “這說的什麽話，你們還帶著孩子呢，要是沒有兩個孩子，你們兩個坐公交車我不反對。”蘇錦程態度堅決，不容拒絕。
    走之前，蘇錦程又挨個把兩個小孫孫抱了一遍，在軟乎乎的小臉蛋上貼貼。
    正好這時，有兩個跟蘇錦程相熟的領導走過來，笑著打趣，“老蘇，這倆寶貝是……”
    蘇錦程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挺直了腰杆，語氣非常自豪的介紹，“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親家，韓雲深同誌和趙桂雲同誌。
    這倆小家夥，是我的大孫子和大孫女。”
    那兩個領導一聽，眼睛都亮了，一個勁兒地誇兩個孩子長得好，真有福氣，羨慕蘇錦程兒孫繞膝，還有這麽出色的親家。
    一番寒暄過後，韓雲深和趙桂雲在一片羨慕的目光中，抱著孩子，坐上了小王開來的吉普車。
    跟這邊的喜氣洋洋截然不同，瀟家的客廳裏，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電視機早就關了，按道理說應該曲終人散，可屋子裏的人卻一個都沒動。
    就連白若雲都坐在沙發上沒走。
    她被瀟達最後那句“為什麽不是男孩子呢”給驚出了一身冷汗。
    心裏警鈴大作，瀟家的家產那是她兒子的，是她未來孫子的。
    這老頭子可千萬別老糊塗，被老二一家子如今的這點成就給迷了眼，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萬一他見了老二兩口子，被幾句花言巧語一忽悠，真改了主意，那還了得？
    瀟達重重地咳了兩聲，他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往地上用力一拄，發出“咚”的一聲響。
    “星期天一定去，一定去看看。”這句話像是說給別人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像下了什麽重大決心似的。
    瀟書翰聽到他的語氣，心裏有點兒沒底了。
    他能感覺到，瀟達現在是鐵了心要認回老二一家子了。
    不，好像不隻是認回那麽簡單。
    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發現她也隻是沉默的坐著，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這太反常了，以往但凡提到老二，母親總是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屑和反對的。
    他們都以為，按照慣例，老爺子接下來肯定要發表一番長篇大論，或是訓話，或是感慨。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瀟達什麽都沒說。他抬起鬆弛的眼皮，掃視了一圈屋子裏的人，然後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大有一種我要靜靜的樣子。
    瀟書翰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客廳就一屁股坐進沙發裏，他感覺到了來自親兄弟的壓力。
    白若雲抿著嘴也慢慢坐下，“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其實我心情比你還不好。
    我想不通老爺子為什麽要非要把他們一家子認回來？是不是嫌咱們家太平日子過久了要找點兒刺激？
    不知道你們看出來沒有，反正我對老二這一家的印象不太好，你看看那一個個長的狼子野心的，臉上都全寫著算計，這樣的人要是接回來，還有咱們一家子什麽事兒啊？
    看你爸是老糊塗了。”
    要是以往，白若雲說這樣的話瀟書翰早就不高興並且斥責她了，但這次他沒說話，隻是沉默。
    白若雲見他沒反駁，知道他認可並且說不定跟她想的一樣，“老爺子想的簡單，把他們一家子接回來可能對咱們瀟家將來有什麽助力和好處。
    但我看弊大於利，人家是傻子嗎？等著咱們利用？
    到時候搞不好瀟家的這些家產咱們大房都保不住。”
    瀟書翰，“你話也不能這麽說，這個家又不全是我的，還有老三呢！”
    “嘖嘖嘖嘖嘖，老三隻生了兩個女兒，瀟家的家產跟他有毛關係？
    我跟你說，就咱們家這四合院現在值老錢了？沒有個六七萬七八萬的買不下來。
    你舍得掰一塊給老三呐！我可舍不得，這就是我倆兒子的。
    現在可倒好，除了老三，現在又要整出一個老二。
    你能不能勸勸你爸，別把那一家子禍害認回來？”
    瀟書翰煩躁的說，“這個家是我父母說了算，你覺得我說他能聽？你覺得你行就你去說。
    再說了，老二願不願意回來還不一定呢，你沒看到人家現在過得挺好嗎？
    人家買了那麽多的院子還有四合院兒，人家稀罕你這點東西？”
    這話白若昀就不喜歡聽了，“你說的話才沒有道理呢！誰嫌錢咬手？誰又嫌自己房子多？
    他們要回來也行，把他們家的財產交到公中，以後平均分配，這我樂意讓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