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逐一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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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侍郎好雅興。我撣著肩頭的血痂,徐家賬冊裏您那"陳"字暗記,比漕糧黴斑還顯眼。
    陳文昭喉結滾動,轎簾後閃過府親兵腰牌。
    蟬鳴撕扯著暑氣,我蘸著朱砂在宣紙上勾畫漕運脈絡:三百萬石漕糧憑空消失?
    陳文昭的冷汗滴在青磚上,洇出暗色痕跡。漢王妃...他喉頭顫動著擠出稱呼,卻不敢抬頭直視我畫押的朱批文書,臣隻是依規辦事...
    依規辦事?我甩袖將漕運圖擲在他麵前,墨跡濺開如血色蛛網,漕船改扮倭寇商船往來琉球,戶部批紅與倭寇航線圖黏在紙頁夾層,陳大人這"規矩"倒是別出心裁。
    廊柱斷裂處飄來木屑清香,張軏揚刀劈開漕運司鐵架的殘影仍在我眼底晃動。
    那廂曹運史癱軟在地,鼻涕眼淚糊了滿襟:下官...下官隻是聽命辦事啊!
    聽命辦事?我嗤笑一聲,指尖點著漕運圖上徐家暗記,沈家商船掛著倭寇旗號出海,漕糧黴斑裏摻著琉球海沙,陳大人戶部暗記比漕糧黴斑還顯眼,這"辦事"辦得真是滴水不漏。
    陳文昭忽地暴起:張軏!你錦衣衛擅闖漕運司,縱容王妃越權行事,本官要參你們...!
    參?我打斷他的嘶吼,從袖中抽出密令竹筒,裂紋處滲出朱棣親批的"準"字火漆,陛下親批"剿滅通倭蛀蟲",陳大人這參本,是要遞到金鑾殿上嗎?
    竹筒墜地的悶響驚醒了廊外蟬鳴,張軏忽地按住我手低喝:小心...
    話音未落,陳文昭親兵腰牌在轎簾後閃過寒光。我側身避開刺來的刀刃,鬢邊發絲被劍氣削斷。
    張軏的繡春刀已架在那刺客頸上:陳侍郎好大的威風,官轎竟藏著東瀛刀客。
    刀鋒滴血的間隙,我瞥見何廉正試圖摸向案下暗格。
    張軏眼風掃過,繡春刀反手劈開桌案,暗格裏滾出的倭寇腰牌與戶部勘合文書撞在一起,在滿地碎屑中閃著刺眼的光。
    陳文昭!我踩過滿地狼藉踏入正堂,朱砂在掌心暈開,三百萬石軍糧憑空消失,你借士紳之手將漕糧偽裝倭寇商船運往琉球,批紅墨跡與倭寇航線圖黏在紙頁夾層,這些...你可知罪?
    陳文昭忽地仰天大笑:漢王妃!你不過是個深閨婦人,縱然有陛下密旨,可...
    深閨婦人?我奪過一旁錦衣衛手中的弩箭,箭尖抵住他喉頭,本宮奉旨征糧,你們這些蛀蟲竟敢拒繳軍糧!沈家徐家上下勾結,你戶部包庇縱容,爾等該不該死?
    何廉忽地撲跪過來拽我裙擺:娘娘開恩!下官隻是按陳侍郎吩咐辦事啊!那沈家徐家送來十萬兩白銀,說是孝敬娘娘的茶錢...
    茶錢?我抬腳將他踹翻,傷口劇痛讓我額角滲出冷汗,沈家徐家膽敢公然對抗朝廷,你這狗東西還敢說不知情?
    張軏揪住何廉衣領,掌風掃過,那廝麵頰立刻腫起血紅掌印:老實交代!漕糧都運去哪了?
    琉球...琉球...何廉涕淚橫流,沈家在東瀛有商社,每年漕糧三成走海路,五成摻入私倉,剩下兩成才是入國庫的...
    我指尖劃過案上鐵證時,陳文昭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摞賬冊上密密麻麻的暗記,倭寇船圖暗紋裏藏著的"沈"字水印,戶部批紅末尾他刻意模仿的朱批筆跡,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這些...這些都是偽造的!他踉蹌著往後挪,錦緞官袍蹭過青磚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俯身逼近,弩箭尖挑開他喉頭官服:陳大人,戶部庫房裏憑空消失的三十萬石漕糧。
    沈家商船隊突然增加的二十艘倭式貨船,東瀛商社賬房裏搜出的戶部官印拓本,樁樁件件,可都是你親自經手的?
    你...你竟敢私闖庫房!他猛地抬頭,額角冷汗混著血珠滾落。
    我輕笑出聲,傷口裂開的刺痛讓我指尖微顫:私闖?陛下給的勘核文書上寫得清楚,見印如見君。陳大人莫不是忘了,漢王監國,這天下姓朱。
    軏已抽刀架在跪地的何廉頸間:說!沈家商社在琉球的據點在哪?
    那何廉抖如篩糠,涕淚糊了滿臉:在...在那霸港有座赤鬆倉庫,門口掛著...掛著雙鯉燈籠的便是。
    我抬腳將案上茶盞踹翻,滾燙的茶水潑了陳文昭滿身:陳大人,看來你養的好狗,咬起主人來倒不含糊。
    陳文昭癱坐在地,綢緞官服皺成一團。我冷笑一聲,將弩箭扔給身旁錦衣衛。
    張蓮!你不過是個...陳文昭話音未落,張軏的刀鋒已壓進他頸側。血珠滲出時,我忽然握住刀柄迫他鬆手:急什麽?這般痛快的死法,豈不便宜了他?
    轉頭看向廊下候命的錦衣衛:把陳侍郎和那個東瀛刀客押去奉天府,著人看好了,莫讓耗子啃了獄糧。著刑部尚書親自審問,他若敢包庇,本宮不介意掀掀他的老底!
    張蓮,張軏!你們兄妹為漢王做盡壞事,早晚也會淪為棄子,老夫在刑部大牢等著爾等!
    他掙紮著被拖上囚車時,仍不住咒罵,卻被領頭的錦衣衛百戶猛扇幾個巴掌。門外圍滿了百姓,六名錦衣衛帶著密信押送陳文昭回應天。
    周延站在府衙門口高聲喊道,罪臣陳文昭勾結倭寇,貪墨三十萬石漕糧,收受賄賂十萬兩白銀,意圖刺殺漢王妃,漕運調度使何廉,同謀勾結!
    我目光掃過堂下跪著的何廉。這老狗東西方才哭嚎時,指甲縫裏還嵌著沈家私倉的塵土。
    帶下去,用刑。我淡聲道。張軏揪著何廉後領拖人時,那廝嘶嚎:娘娘饒命!
    暮色漸濃,我扶著廊柱緩步往外走。傷口疼得眼前發黑,張軏卻忽然扣住我手腕:我給你找了館醫。
    他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錦緞護腕傳來,我掙了掙沒掙脫:不過是傷裂了,不打緊。先把徐家人全部掛屍示眾。
    錦衣衛校尉抬著徐家屍首往城門去時,我正倚在轎廂裏閉目養神。忽聽轎簾響動,張軏撩簾進來,身上還帶著血腥氣:都掛上了,沈家商鋪的掌櫃們正往府衙送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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