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雪盯著屏幕保存好換班表。
    鼠鼠小聲吐槽：“琴酒跟著朗姆？那他打算什麽時候去救伏特加啊？總不能讓他真被當成實驗品灌藥吧！”
    安室透抬手按動耳麥，接通與諸伏景光的加密通訊，聲音壓得幾乎融進晚風：“影川，確認實驗室b區守衛人數，重點盯緊伏特加的位置，有任何異動立刻匯報。”
    通訊那頭很快傳來諸伏景光沉穩的回應：“已確認，b區目前有六名守衛，伏特加被關在最內側的實驗室，門口有兩人看守。
    另外，我三分鍾前看到琴酒的車停在實驗室後門，他沒靠近，隻在車裏停留兩分鍾，應該是快速確認伏特加的關押位置。
    之後他沒多停留，直接開車跟上朗姆手下的一輛黑色轎車，看路線是朝著米花町4丁目方向去的，估計是在追蹤朗姆的人。”
    工藤雪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點，把換班表和諸伏景光的消息疊在一起存檔，眉頭微蹙：“琴酒這是在雙線盯防。一邊先摸清伏特加的情況，一邊追蹤朗姆的人。
    既能掌握朗姆和科恩碰麵的動向，又能等他們注意力全放在若狹留美身上時，再找空隙去救伏特加，剛好避開兩邊的眼線。”
    鼠鼠爪子扒著工藤雪的衣領晃了晃：“琴酒這算盤打得夠精啊！不過朗姆也不是傻子吧？要是發現琴酒在盯著他，會不會反過來給琴酒下套？”
    安室透收回按在耳麥上的手，目光掃過醫院門口來往的車輛，聲音壓得更低：“朗姆現在滿心思都是除掉若狹留美，又要提防烏丸蓮耶的監視，未必能注意到琴酒的小動作。
    而且琴酒向來擅長隱藏行蹤，剛才在實驗室後門隻停留兩分鍾，就是怕留下痕跡。”
    他調出米花町4丁目附近的地圖，指尖點在一個隱蔽的巷口。
    “這裏是朗姆和科恩碰麵地點的側巷，有監控盲區，琴酒大概率會把車停在這裏，既能觀察裏麵的動靜，又不會被發現。”
    工藤雪湊過去看了眼地圖，點頭附和：“而且貝爾摩德給的換班表裏，實驗室b區淩晨一點有十分鍾的換班間隙，那是守衛最鬆懈的時候。琴酒肯定算準這個時間，等解決完朗姆那邊的盯防，就會趁間隙去救伏特加。”
    兩人正說著，工藤雪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是衝矢昴發來的加密消息：“已到米花町4丁目附近，琴酒的車停在西側巷口，朗姆和科恩還沒到，我會盯著琴酒的動向，有情況隨時同步。”
    安室透看到消息，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衝矢昴來得正好，有他盯著琴酒，我們也能更專心處理醫院這邊的事。黑田管理官安排的監控頻段還沒更新完，要是這時候酒廠的人來搗亂，反而會打亂所有計劃。”
    他剛說完，耳麥裏突然傳來諸伏景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實驗室那邊有動靜！剛才有個穿白色大褂的研究員，拿著烏丸蓮耶的授權文件去了b區，好像是要提前給伏特加注射‘強化藥劑’，比原定時間早兩個小時！”
    工藤雪臉色微變，指尖立刻點開換班表：“提前注射？是烏丸蓮耶在試探琴酒，還是朗姆故意調虎離山？”
    她目光快速掃過換班時間，“現在離淩晨一點還有三個小時，要是提前注射，琴酒原定的計劃就全亂了！”
    安室透立刻按下耳麥：“影川，能不能想辦法拖延一下？比如製造點小意外，讓研究員暫時沒辦法進去？”
    “我試試。”諸伏景光的聲音頓了頓，“b區走廊盡頭有個消防警報器，我可以遠程觸發，假裝電路故障，這樣守衛肯定會先去檢查警報，研究員暫時進不去實驗室。不過最多隻能拖延十分鍾，十分鍾後他們肯定會發現是誤報。”
    “足夠了。”工藤雪立刻回複衝矢昴，“琴酒那邊有沒有動靜？實驗室提前給伏特加注射藥劑，讓他盡快想辦法提醒琴酒！”
    沒過幾秒，衝矢昴的消息回過來：“琴酒剛收到一條匿名消息，看完後立刻發動了車子，應該是知道實驗室的情況了。他沒往實驗室方向走，反而朝著朗姆碰麵的地點加速，估計是想先解決科恩，再趕去實驗室！”
    鼠鼠急得爪子撓了撓工藤雪的衣服：“琴酒這是要冒險啊！要是跟科恩硬碰硬，豈不是會暴露自己的目的？”
    安室透卻搖搖頭：“琴酒不會硬碰硬。他加速趕過去，應該是想在科恩和朗姆碰麵之前，先把科恩引開。隻要科恩不在，朗姆暫時沒辦法對若狹留美動手，他就能再尋找時機去救伏特加。”
    他抬手看著手表，又看向工藤雪：“我們得去趟實驗室附近接應。雖然琴酒有計劃，但烏丸蓮耶的人說不定還在暗處盯著，萬一琴酒救伏特加時遇到麻煩，我們能幫他打掩護。”
    工藤雪點頭，把手機揣進兜裏，彎腰摸了摸鼠鼠的腦袋：“待會兒可能會有點亂，你乖乖待在我袖口，別出來亂跑。”
    鼠鼠連忙點頭，順著她的手腕爬回袖口，隻露出個小腦袋瓜：“本鼠肯定不添亂，還能幫你聽著點周圍的動靜！”
    兩人快步走向停車場，安室透拉開車門的瞬間，回頭對工藤雪說：“剛才給護士站送曲奇的時候，我特意跟護士長確認過，小蘭和園子的病房門口加了兩個便衣守衛，黑田管理官安排的，安全沒問題。”
    工藤雪鬆了口氣，坐進副駕駛：“那就好，不用分心擔心她們。”
    車子發動，朝著實驗室方向駛去。
    夜色漸深，街道上的車輛越來越少，隻有路燈在車窗上投下一道道流動的光影。
    耳麥裏偶爾傳來諸伏景光的匯報：“消防警報已經觸發，守衛都去檢查了，研究員被攔在實驗室外麵，不過他好像在給上麵打電話，估計是在匯報情況。”
    工藤雪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目光盯著窗外掠過的街景：“琴酒那邊有消息嗎？衝矢昴有沒有說他跟科恩接觸？”
    安室透剛要開口，衝矢昴的消息就發了過來：“琴酒把科恩引到離米花町4丁目三條街的公寓樓下，兩人沒動手，琴酒好像跟科恩說了什麽，科恩臉色很難看，之後琴酒就開車朝著實驗室方向。朗姆還在4丁目等科恩，沒發現異常。”
    “琴酒這是用酒廠的規矩壓住科恩。”安室透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科恩一直聽琴酒的調遣，琴酒肯定是用‘烏丸蓮耶的命令’讓他暫時放棄跟朗姆碰麵，先去別的地方待命，這樣既錯開時間，又沒暴露自己的目的。”
    車子很快接近實驗室附近，安室透把車停在一條隱蔽的小巷裏，關掉車燈。
    兩人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盯著實驗室的大門。
    鼠鼠從袖口探出頭，小聲說：“裏麵好安靜啊，一點動靜都沒有，琴酒是不是已經進去了？”
    工藤雪的手機突然震動，是貝爾摩德發來的消息：
    琴酒已進b區，我幫他引開門口的守衛，十分鍾內應該能讓琴酒見伏特加一麵。烏丸蓮耶的人沒發現異常，你們別靠近，等琴酒出來再說。——verouth：苦艾酒
    安室透靠在椅背上：“貝爾摩德果然留了後手。有她幫忙，琴酒會順利很多。”
    沒過多久，實驗室後門的陰影裏，一個身影快速走出來，正是琴酒。
    他腳步沒停，徑直走向藏在巷口的保時捷356a，手指在車門把手上停住，回頭掃了眼實驗室緊閉的後門，眼底沒有半分多餘情緒。
    工藤雪在車裏看得清楚，琴酒從進實驗室到出來，前後不過八分鍾，顯然沒帶伏特加一起走。
    耳麥裏很快傳來諸伏景光的聲音：“琴酒進實驗室後隻跟伏特加說了三分鍾話，沒碰關押的鎖具。我看到他把一個金屬小盒塞給伏特加，應該是解毒劑之類的東西，直接出來後，守衛沒發現異常。”
    鼠鼠扒著車窗縫，小聲嘀咕：“沒救走啊？琴酒這是還在等時機？可剛才都進去，怎麽不趁現在帶伏特加出來？”
    安室透的聲音壓得很低：“現在走太冒險。貝爾摩德引開守衛的時間隻有十分鍾，琴酒要是強行開鎖帶伏特加轉移，若被走廊的監控拍到，或者遇到折返的研究員，兩人都會被困在裏麵。沒把握的救援，隻會把自己也拖進去。”
    衝矢昴又發來消息：
    朗姆在米花町4丁目等不到科恩，已經開始打電話追問，語氣很不耐煩。琴酒的車往實驗室東側開了，沒走主幹道，應該是在繞路避開可能的眼線。
    工藤雪點開消息，眉頭微蹙：“琴酒這是故意拖著？既不立刻救伏特加，也不徹底跟朗姆撕破臉。”
    安室透指尖在方向盤上輕叩，目光仍鎖定實驗室後門，聲音沉得像浸了夜色：“不是拖，是在等一個‘萬無一失’的時機。
    琴酒比誰都清楚，現在帶伏特加走，就是把兩人架在火上烤。朗姆那邊發現科恩被調走，第一反應就是查內鬼，而伏特加消失，所有線索都會指向他。”
    工藤雪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反複滑動，看著衝矢昴實時傳來的朗姆動向，抬頭看向安室透。
    “你看，朗姆已經讓手下往實驗室方向排查，他沒找到科恩，果然先懷疑伏特加這邊出了問題。琴酒剛才塞給伏特加的，恐怕不隻是解毒劑吧？”
    工藤雪指尖摩挲著手機邊緣，順著安室透的話往下想：“而且烏丸蓮耶突然提前安排注射藥劑，說不定就是在等琴酒‘自投羅網’。他要是真帶著伏特加硬闖出來，剛好掉進‘擅動實驗品’的陷阱，到時候烏丸蓮耶既能拿他立威，又能順理成章接管伏特加，一箭雙雕。”
    袖口的鼠鼠把小腦袋瓜縮了縮，小聲嘟囔：“這酒廠的水也太深了吧！琴酒給伏特加塞了解毒劑，是打算讓他先扛過提前注射的藥劑？可萬一藥劑效力太強，解毒劑不管用怎麽辦？”
    安室透目光掃過實驗室二樓的窗戶，那裏隱約有白色大褂的身影晃動，聲音壓得更沉：“琴酒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他塞給伏特加的，大概率不隻是解毒劑，可能還有能暫時屏蔽藥劑副作用的抑製劑，至少能撐到真正的救援時機。”
    安室透的指尖在膝蓋上敲出節奏。
    “現在朗姆在米花町4丁目等不到科恩，肯定會起疑心。以他的性子，接下來要麽親自去找科恩，要麽就會調派人手去查‘科恩失聯’的原因，實驗室這邊的注意力反而會被分散——這正是琴酒要的。”
    話音剛落，工藤雪的手機又震了一下，衝矢昴的消息帶著新動向：
    朗姆沒找到科恩，已經派人去實驗室調取b區監控，說是要‘核對實驗進度’，估計是懷疑科恩跟實驗室這邊有關聯。另外，琴酒的車停在了實驗室南側的廢棄倉庫，沒熄火，像是在隨時準備行動。
    “調監控？”工藤雪眉頭擰得更緊，“是真要查實驗進度，還是想借機看看琴酒有沒有在實驗室動手腳？”
    “兩者都有。”安室透立刻按下耳麥，“影川，朗姆的人要去調b區監控，你能不能想辦法在監控數據上做手腳？不用刪，隻要把琴酒進出的那幾分鍾畫麵，換成昨天同一時間的存檔就行，別留下痕跡。”
    諸伏景光的回應很快傳來：“沒問題，監控係統的後台權限我之前破解過，三分鍾內搞定。不過朗姆的人要是帶專業技術人員，可能會發現數據異常，最多能瞞半小時。”
    半小時足夠了。”工藤雪立刻接話，同時快速回複衝矢昴，“讓琴酒留意倉庫附近的動靜，朗姆調監控隻是試探，說不定會派人去倉庫排查。
    提醒他實驗室b區西側的通風管道有個檢修口，之前貝爾摩德在換班表裏標過，能直通伏特加被關押的實驗室，比走正門更隱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