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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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霍等家族主支男子皆被判為死刑,翌日就被衙役押著上街遊行,一路來到刑場,期間些許謝霍族人悔不當初,紛紛哭喊著讓知府大人饒他們一命,他們知道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了。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不同於別人驚愕謝霍等家族說倒就倒,顧霖想起之前青年監軍同自己說過,將要動手清理謝霍等家族,所以,他們一出事,顧霖並不意外。
    顧霖沒有親自前往現場看他們人頭落地,但謝霍等家族在幽州府地位超然,他們一出事,所有人都在討論,顧霖總能得到最新消息。
    坊間客棧,百姓們交頭接耳,紛紛咋舌:“知府大人真是厲害,才就任一年,就把謝霍幾家整治了。”
    有了解些許內幕的小商人道:“原本知府大人應該是沒想過清理謝霍等家族,與他們交惡麻煩多過好處。
    誰能想到,知府大人不招惹他們,他們卻挑釁知府大人,這不踢到鐵板了,以為鄭大人和之前幾任知府一樣任他們拿捏。”
    小商人一邊說一邊搖頭。
    有理不清其中關係的人問:“他們與鄭大人有何過節,竟鬧到被抄家的地步?”
    看著對方臉上顯出的憐憫之色,小商人冷哼道:“要我說鄭大人對他們太仁慈了,他們往鄭大人推出的筒車投放毒藥,致使許多村民飲水中毒,若不是鄭大人應對及時,早就丟了烏紗帽。換成我的話,早就把他們……哼!”
    聽著下方客人的討論聲,並沒有一味地責怪青年知府。
    顧霖坐在包廂內,不禁想到鄭顥對謝霍幾家孩童和女眷的處罰,本以為對方會將他們流放千裏之外蠻荒之地,任其自生自滅,不想對方把這些人留在眼前開墾幽州府荒地。
    對待謝霍幾家女眷孩童的遭遇,顧霖沒有生出同情和憐憫,雖然他們沒有直接害人,卻不能掩蓋他們吸取百姓血肉進而錦衣玉食的事實。
    在顧霖看來,鄭顥對他們的處決已是仁至義盡。
    青年知府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處決謝霍等家族,且無人出手阻攔,其一他漸漸掌控幽州府,其二他手握鎮北軍,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令與謝霍等家族交好的幽州府官員,眼睜睜看著他動手料理謝霍幾家也不敢出手相助的原因,那便是謝霍等家族的大靠山不是死在奪嫡中,就是因著先前倒向三皇子一派,而後被太子清算。
    處決謝霍等家族後,繳獲其庫房,幽州府的財政空前充盈,鎮北軍也得到好處。
    青年監軍沒有吝嗇,讓田糠帶兵將錢糧運回軍營。
    這幾日抄家,田糠雖一直在場,但沒有太過關注謝霍幾家的庫房,如今一看青年監軍分給他們的錢糧,光是這些就夠鎮北軍一年的嚼用了。
    田糠虎目露出不可思議,咋舌:“難怪前朝某些皇帝喜歡抄家臣子,這抄一次家,就夠鎮北軍三年的糧草了。”
    “也不知道為啥侯爺也是貴族出身,卻沒有這幾家有錢。”
    聽著田糠的念叨,青年監軍抬眸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任何話,田糠卻好似從中看出警告,瞬間住口。
    他抬首四處張望,見周邊人來人往皆是鎮北軍,雖然沒有外人,但確實不好在外頭說這些容易掉腦袋的話。
    見他住口,鄭顥收回目光,集中注意力落在清點薄上從謝霍等家族抄出來的甲胄兵器,不多,每家就百來套甲胄,但憑這百來套甲胄兵器,鄭顥就可以定他們的罪。
    在大乾凡是私藏甲胄超過二十套可定為死罪,這些甲胄過了明路,鄭顥也不能留下。
    他對田糠道:“此等甲胄不適鎮北軍,便分發給民兵吧。”
    鎮北軍有自己專門的甲胄,田糠也看不上眼前百來套甲胄,直接點頭答應。
    鄭顥吩咐大卓將甲胄分發下去。
    京城。
    鎮北侯離京後,太子和晉安府總兵繼續清算反王一黨犯下的罪孽,不過,國不可一日無君,相比這些遲早要被判為死刑的罪臣,太子登基一事更為要緊。
    過了兩日,欽天監夜觀天象後算出登基的好日子,加上朝臣勸諫,太子快速過了三請二拒的儀式,身著冕服登基,而後改年號建安為乾元。
    見太子終於順利登基,朝臣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新帝也跟著鬆氣,差一點兒,他就要與皇位擦肩而過了。
    想到這裏,新帝低首看向下方朝臣,目光從兵部尚書等武將身上劃過,而後似是斟酌許久才開口道:“朕未辜負先帝期望和栽培,得以順利繼位,多虧鎮北侯與晉安府總兵忠心耿耿,不忍大乾落入反王之手,令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中。”
    朝臣俯首稱道:“陛下乃天命所歸!”
    看著文武大臣的反應,新帝眼底劃過冷笑,下方朝臣並非都屬於太子一黨,就像三皇子掌控京城時,不敢對歸屬太子的世家大族動手,新帝剛剛登基根基不穩,亦不敢以卵擊石和這些世家翻臉。
    他開口繼續道:“若無鎮北侯傾囊相助,朕難以重回京城榮登大寶,鎮北侯為護國良將,亦為大乾忠臣,這些年來,他駐守邊疆抵禦外敵著實勞苦功高,對大乾做出許多貢獻,朕有意加封鎮北侯為鎮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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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侯伯子男,公爵次於郡王,可親王郡王等爵位向來都是皇子皇孫才得以受封,且以鎮國為封號,比鎮北的份量和意味更重。
    頓時,一位朝臣出列高呼:“陛下萬萬不可!”
    “鎮北侯本就手握數十萬大軍,邊疆一帶隻知鎮北侯和鎮北軍,不知京城和陛下,若是再對鎮北侯進行加封,怕是後患無窮啊!”
    不止這位朝臣反對,新帝放眼望下去,滿朝文武超過一半官員都反對他封賞鎮北侯。
    兩方陷入僵持,新帝不如建安帝老辣能與朝臣有來有回地拉扯達到自己的目的,最終,麵對始終不肯讓步的臣子,新帝隻好退朝。
    來到禦書房,新帝很是惱火,晉安府總兵跟在他身邊一起進入禦書房。
    新帝轉頭看向他,不悅:“朕見朝堂上那些臣子根本沒有把朕放在眼裏,朕想要封賞有功之臣,他們能想出千百個理由反對。”
    “著實可笑,如果鎮北侯不是大乾忠臣,難道他們是?在反王把持京城,各地不敢發兵相助朕時,隻有鎮北侯收到密信後,連夜趕來助朕奪回京城。”
    麵對生氣的新帝,晉安府總兵輕歎一口氣道:“朝臣這般勸諫是為了陛下好。”
    新帝看向他沒有說話,目光卻好似在說:不必再為那些人說好話了。
    晉安府總兵開口:“陛下覺得鎮北侯對大乾忠心耿耿是否?”
    新帝微微點頭,如果對方真的有反心,早就在他和反王相爭皇位時坐收漁翁之利了。
    晉安府總兵:“陛下,鎮北侯是忠於大乾,卻不是忠於陛下,是大乾忠臣而非陛下忠臣。”
    所謂忠臣,對方效忠的對象是誰就很重要了。如果鎮北侯效忠的是皇帝本人,便會被皇帝視為股肱之臣,對其信任十分。
    倘若對方效忠的是大乾,便意味著,無論皇位上坐著的是何人,對方都會效忠。
    新帝立馬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鎮北侯的身上存在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也是這時,新帝回憶起前些時日,鎮北侯同自己相處時的情景,對方在對待他時,好像沒有似其他臣子那般恭恭敬敬誠惶誠恐。
    新帝越想越覺得晉安府總兵說的有道理,皇室主支凋零,但旁支枝繁葉茂,鎮北侯若真的有一日生出反心,盡可從旁枝中挑選一位乖巧孩童,立其為新帝,而後徐徐圖之。
    新帝想清楚後,心下對鎮北侯生出提防,他皺了皺眉:“話雖如此,但對方助朕奪回京城榮登大寶是不爭的事實,如果朕不對其進行封賞,怕是會寒了忠臣的心。”
    無論鎮北侯是否對他忠心,憑對方所做的一切,如果他沒有任何表示,哪位能臣異士願意為他效命。
    晉安府總兵建議:“陛下不如加封鎮北侯為太子少傅?”
    自建安帝一朝開始,太傅之位一直都是太子外祖父任職,新帝登基後沒有對其進行改變,仍命自家外祖父為太傅。
    至於太子少傅,因著太子從小到大跟隨太傅讀書,所以太子少傅之位空懸許久。
    對於晉安府總兵的提議,新帝思索片刻後很是滿意,太子少傅一位風光體麵受人尊崇卻無實權,用來加封鎮北侯十分適合。
    新帝大筆一揮,寫下聖旨令人八百裏加緊送去封賞,以免讓世人和朝臣覺得他虧待了有功之臣。
    幽州府地處大乾邊境,新帝登基半月後,他們才知曉消息。
    緊接著,新帝派人送來的封賞也到達鎮北軍軍營。
    鄭顥恰好和鎮北侯議事,聽到親兵來報,同對方一起走出營帳迎接聖旨。
    前來宣旨之人,是貼身伺候新帝的宦官的幹兒子,一見到鎮北侯,他便笑眯眯上前行禮,聲音尖細卻不惹人討厭:“咱家見過侯爺!”
    鎮北侯:“公公請起。”
    太監起身,鎮北侯道:“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沒有想到統帥大軍的鎮北侯對自己那麽客氣,比京城那些想要和他打好關係,又看不起他是太監的朝臣真誠許多。
    “雜家姓蘇叫蘇三寶,侯爺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是。”
    鎮北侯:“蘇公公奔波多日舟車勞頓,本侯先命人帶你下去休整。”
    蘇三寶搖搖頭,笑著道:“辦皇差哪兒會累,侯爺為有功之臣,陛下感念十分,特命雜家送來封賞。”
    “侯爺先接旨吧。”
    蘇三寶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小太監捧著的托盤上拿過明黃色聖旨。
    鎮北侯領著身後將領士兵下跪。
    一改方才笑顏,蘇三寶展開聖旨,神情肅然,聲音沉了些許:“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朕惟社稷之安賴股肱,乾坤再造仗忠良。鎮北侯容止,世篤忠貞,勳著鼎彝。值逆藩作亂之際,爾親率貔貅之師,克複神京,肅清寰宇。忠冠日月,勇冠三軍,實乃匡扶社稷之元勳,戡定禍亂之砥柱。
    今特晉爾太子少傅,秩正二品。賜:
    一、欽賜內帑黃金千兩,以彰殊勳;
    二、敕造龍淵寶劍一柄,劍鐫銘文曰"國之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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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宛汗血寶馬二匹。
    爾其永矢忠藎,固守北疆,安黎庶,衛社稷。俾烽燧不驚,胡馬遠遁,則朕與爾共享太平之福焉。
    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
    宣旨完畢,蘇三寶換上笑容:“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晉升為太子少傅。”
    對著蘇三寶的祝賀,鎮北侯沒有得意忘形,他一邊說著感念皇恩的話,一邊對著蘇三寶謙虛客氣,接著道他已設下接風宴,晚上為對方接風洗塵。
    蘇三寶嘴上說著侯爺客氣了,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其實,鎮北侯不喜歡官場上那一套設宴款客,無論辦何事都要從酒桌上走一圈的風氣,但蘇三寶身份不同,對方是新帝派來的,代表著皇帝的顏麵,如果他接下聖旨後沒有任何表示,將蘇三寶扔到一旁不管不問,等對方回京後,恐怕就要傳出他不滿新帝封賞的流言。
    當晚接風宴,不僅鎮北侯和軍中將領參宴,鄭顥身為監軍也不能缺席,一番酒水相送後,趕著城門下鑰前,鄭顥騎著快馬進城。
    回到府中怕渾身酒氣熏到年輕哥兒,鄭顥沒有直接去後院,而是先去前院,沐浴一番換上新衣裳後,確認自己身上沒有酒氣,他才抬腿前往後院。
    雖然夜色漆黑,但顧霖的院子仍是亮堂堂的,外邊伺候的奴仆遠遠看見幾道身影朝這邊走來,待青年知府走近,他們趕緊俯身行禮,守在屋外的人抬手掀起簾子讓對方進去。
    “嘶——”
    剛抬腿進屋,一道呼痛聲便從屏風後傳出,鄭顥腳下一頓,抬眸看向屏風上倒映著的兩道身影,
    緊接著,年輕哥兒的聲音再次響起,似是隱忍又似是痛快:“沒事,你再有些力氣,要不然輕飄飄的什麽都感受不到。”
    話落,青年沒有再聽到年輕哥兒說話,但屋內寂靜,年輕哥兒時重時輕的喘息聲鑽入他的耳中。
    鄭顥走近,隔著一層屏風,深色眼眸直勾勾盯著上頭一高一矮的兩道人影,驟然開口:“顧叔可還好,是否需要我叫人進來?”
    頓時,屏風內皮肉摩擦聲和喘息聲驟停。
    顧霖瞪大雙眼,脊背光溜溜地受著涼風卻不敢回頭。
    屏風外,青年監軍再次開口,聲音低沉:“顧叔,我能否進來?”
    聞言,顧霖頭皮發麻,擔心對方真的直接上來,他剛要開口就感受到脊背上輕拍的力道,頓時,說話的力氣沒有了。
    見裏麵的人始終不回,轉眸看向另一道人影,下一刻,鄭顥就要繞過屏風進去,卻與走出來的趙嫂子迎頭撞上。
    趙嫂子臉色沉沉沒有說話,她看著入了夜還跑來顧霖房中的青年。
    鄭顥神色如常,盯著趙嫂子猶如火炬的雙眼,臉不紅心不跳喚了一聲:“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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