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看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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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下的霧都,路燈在濃霧中暈染出模糊的光暈,整座都市仿佛被一層灰暗的紗幕覆蓋。高聳的建築之間,偶爾閃過異能者的身影,他們或隱匿、或追逐,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電流交雜的氣息。
在某條狹窄的巷子裏,一個身著過膝大衣的男人靜靜站立,他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半邊臉,隻露出一隻冷冽的眼睛。他手中握著一份花名冊,指尖輕輕劃過上麵的名字,低聲自語:
“星璿被帶去了伊甸園……陳筠被管理局收容了。還剩下九個。”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巷子深處傳來異能碰撞的轟鳴,慘叫與狂笑回蕩。然而,男人隻是合上花名冊,轉身離去,大衣下擺掃過潮濕的地麵,留下一句淡漠的話語:
“不管過程怎樣,結果都不會變。”
他的身影融入黑暗,仿佛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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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火線一號在海上平穩航行,月光灑落在甲板上,映照出王澤幾人略顯煩躁的身影。他們被王墨淵毫不客氣地“請”出了車廂,此刻隻能吹著海風,各自沉默。
車廂內,燈光柔和而冷清。王墨淵坐在長桌旁,修長的手指翻過書頁,神情淡漠,仿佛對周圍的一切毫無興趣。雅戈爾斯坐在他對麵,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
桌上擺著一份合同,紙張平整,墨跡清晰。王墨淵的手指忽然停下,敲了敲合同,聲音冷冽如霜:“雅戈爾斯,如果你想好了,就簽下你的名字,加入管理局,成為罪人之一。”
雅戈爾斯輕笑一聲,指尖劃過合同的邊緣,語氣玩味:“‘罪人’?這個稱呼還真是直白啊。”
雅戈爾斯沉默片刻,目光投向窗外翻湧的海浪。
“如果我拒絕呢?”她問。
王墨淵終於抬眸,藍色的瞳孔裏沒有絲毫波瀾:“那麽,你將在港口下船,繼續你的自由人生。但霧都的大逃殺已經開始,你覺得你能獨善其身多久?”
雅戈爾斯的指尖微微一頓,隨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拿起筆,在合同上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吧,那我就陪你們這群‘罪人’玩一玩。”
王墨淵合上書本,站起身,走向車廂門口。在推開門之前,他微微側首,留下一句:“歡迎加入管理局,雅戈爾斯。記住,從今天起,你的命不再隻屬於你自己。”
海風湧入車廂,吹動紙張的一角。雅戈爾斯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而在甲板上,王澤望著遠處的海平線,隱約感覺到——命運的齒輪,正在加速轉動。
火線一號的船身緩緩靠岸,金屬舷梯降下時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碼頭潮濕的木板隨之微微震顫。王墨淵站在甲板上,黑色風衣的衣擺被鹹腥的海風掀起一角,他的目光如刀刃般冷冽,掃過碼頭上零星的工人和遠處籠罩在灰霧中的城市輪廓。
“你應該清楚你接下來的任務。”他沒有看向王澤,聲音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注定的結局。
王澤站在他身側,眼神卻異常堅定。“清楚,抓捕參與這場大逃殺的異能者。”他回答得幹脆,仿佛這句話已經在心底重複了無數遍。
王墨淵終於側過頭,視線短暫地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後微微頷首。“別死了。”簡單的三個字,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王澤扯了扯嘴角,沒有回應。穆乘風扛著狙擊槍從船艙裏走出,臉色依舊有些發白——暈船的後遺症還未完全消退,但他的眼神已經恢複了銳利。幾人一前一後走下舷梯,身影很快被碼頭的陰影吞沒。
車廂內,王墨淵重新坐回長桌旁,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仿佛在計算著什麽。影子駕駛員——那個一直沉默操控火線一號的漆黑身影——緩緩從駕駛座上站起,如同融化的墨汁般流淌回王墨淵的腳下,最終消失不見。
他合上眼,靠在椅背上,耳邊隻剩下船體隨著海浪輕微搖晃的吱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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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的另一端,雅戈爾斯深吸一口氣,霧都熟悉的濁氣湧入肺部,讓她不自覺地眯起眼。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座城市——它的暗巷、它的規則、它藏在燈下的血腥遊戲。
“所以,我們現在去哪兒?”鄭丹淵把玩著手中新召喚出的長劍,劍鋒在霧氣中泛著寒光。
雅戈爾斯輕笑一聲,手指卷起一縷發絲,眼神卻冷了下來。“跟著我走就行,除非你們想一進城就被盯上。”她邁開步子,靴跟踩在潮濕的木板上的聲響格外清晰。“霧都的大逃殺沒有規則,隻有獵物和獵人……而現在,我們既是獵人,也是獵物。”
她的身影融入霧氣,身後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選擇跟上。
遠處的天際,一道猩紅的光束刺破雲層,如同某種信號——狩獵,早已開始。
霧氣在狹窄的街道間緩慢流淌,昏黃的路燈在潮濕的石板路上投下模糊的光暈。雅戈爾斯領著眾人穿過幾條迂回的小巷,最終停在一家老舊的二層書店前。深褐色的木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鏽跡斑斑的銅牌,上麵刻著幾個幾乎被歲月磨平的字——“維恩的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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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一個朋友,”雅戈爾斯抬手推開店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如果我們想知道霧都這幾天的情況,可以去問問他。”
王澤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街道兩側的陰影,確認沒有可疑的視線後才邁步跟上。穆乘風走在最後,手指始終沒有離開狙擊槍的保險栓。
書店內部比外觀要寬敞得多,空氣中彌漫著紙張、墨水與某種古老香料混合的氣息。木質書架從地板延伸到天花板,塞滿了厚重的典籍。穆乘風隨手抽出一本翻了翻,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無名祭祀書》《黃衣之王詩篇》《拉萊耶的沉眠》……幾乎全是關於克蘇魯與神秘學的晦澀刊物。
“局長,”他低聲對王澤說道,“這地方不太對勁。”
王澤沒有回答,隻是示意眾人跟上雅戈爾斯的腳步。老舊的木樓梯在他們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隨時會崩塌。
二樓的光線比一樓更加昏暗,唯一的光源來自一扇圓形的彩繪玻璃窗,將詭異的色彩投射在堆滿古籍的地板上。窗前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正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輕輕梳理一隻貓頭鷹的羽毛。
那人穿著寬鬆的黃色亞麻鬥篷,左眼纏著滲血的繃帶,腰間掛著一個造型奇特的十字架——如果那扭曲的形態還能稱之為十字架的話。在昏暗的光線下,它看起來就像是由無數細小的觸手纏繞而成。
“阿斯特裏昂,”雅戈爾斯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帶了些朋友過來。”
那人緩緩轉身,未被繃帶遮蓋的右眼在陰影中泛著奇異的光澤。貓頭鷹從他的手臂飛起,落在了一旁的黃銅燈架上。
“啊,雅戈爾斯小姐,”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還有……幾位陌生的朋友。”他的目光在王澤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雅戈爾斯側身讓出位置:“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這家書店的老板,同時也是神秘學刊物《黃衣之下》的主編——阿斯特裏昂·維恩。”
阿斯特利昂走向那張堆滿泛黃手稿的橡木桌,黑色手套輕輕拂過紙麵上密密麻麻的筆記。他小心地將幾份散落的羊皮紙卷歸攏,又調整了一下桌角那盞造型古怪的黃銅油燈,讓光線更好地照亮桌麵。
“目前大逃殺的剩餘參賽者已經從原本的十三位變成了九位,”他抬起頭,右眼則閃爍著某種學者特有的專注光芒,“並且這幾天他們的碰撞更多了。”
鄭丹淵抱著手臂站在書架旁,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劍鞘。“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他們過去都不怎麽發生交戰嗎?”
阿斯特利昂輕輕點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沒錯,過去的他們可能五六天才會發生戰鬥,甚至都有可能隻是點到為止。”他放下懷表,聲音低沉了幾分,“但最近不知怎麽的,他們似乎正在努力決出最後的勝者——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催促他們一樣。”
藍羽倚靠在窗邊,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煙霧在昏暗的光線下繚繞上升。她眯著眼睛,語氣淡漠:“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消息的?”
阿斯特利昂突然皺了皺眉,抬手掩住口鼻咳嗽了幾聲,隨即快步走向窗邊,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隙。冷風夾雜著霧氣湧入,吹散了室內的煙味。他深吸一口氣,這才轉身回答:“這都多虧了我的夥伴。”說著,他的目光轉向那隻棲息在黃銅燈架上的貓頭鷹。
那隻灰褐色的猛禽歪了歪頭,金色的瞳孔在燈光下閃爍,仿佛能聽懂人類的語言。阿斯特利昂伸出手,貓頭鷹便輕盈地跳上他的手套,翅膀帶起一陣細微的風。
“梟的視野比人類廣闊得多,尤其是在霧都這種地方。”他輕輕撫摸著貓頭鷹的羽毛,“它能看到許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哪條巷子裏剛剛爆發了異能者的戰鬥,或者,哪棟建築的屋頂上又多了具屍體。”
王澤沉默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穆乘風則站在樓梯口,狙擊槍的槍托抵在肩頭,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特蕾莎靠近書架,指尖輕輕觸碰那些古老的書脊,似乎想從這些神秘學典籍中找出某種線索。
雅戈爾斯靠在桌邊,隨手翻動著阿斯特利昂的筆記,忽然開口:“所以,剩下的九個人裏,有沒有特別需要注意的?”
阿斯特利昂沉吟片刻,走向一個鑲嵌著古怪符文的木櫃,從裏麵取出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他將其攤開在桌上,上麵標注著霧都的各個區域,並用紅墨水圈出了幾個地點。
“有兩位,你們最好小心。”他的指尖依次點在地圖上的兩個紅圈上,“‘鏽蝕’瑪琳,觸碰到的金屬會在幾秒內腐朽成灰;以及……”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地壓低,“‘百貌’卡米拉——沒人知道她真正的樣子,因為她每次出現,都會是一張不同的臉。”
窗外的霧氣似乎更濃了,遠處傳來鍾樓的報時聲,低沉而悠長,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貓頭鷹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翅膀微微張開,仿佛察覺到了什麽。
阿斯特利昂抬頭望向窗外,繃帶下的眉頭微微皺起。“看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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