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陸淵便發現，這些霧氣沒有任何危險。
    反倒是那石碑，在被霧氣包裹之後，散發著一股又一股的奇異波動。
    陸淵站在殘破的祭壇前，心有所感。
    他輕輕指尖觸碰那斑駁的石碑，眼前景象驟然變，無數畫麵在他的眼前飛快閃過。
    陸淵仿佛親眼見證了時間長河的倒流。
    最終，畫麵定格在了遠古時代。
    畫麵中的人類茹毛飲血，還穿著獸皮編織的衣物。
    不用想，定然是遠古時代的事情！
    浩瀚星空下，一座巍峨祭壇直插雲霄。
    這座祭壇通體由不知名的黑色石材築成，表麵刻滿繁複的符文，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暗金色的光芒，玄妙無比。
    祭壇四周，無數人族跪伏在地，他們身著凶惡猛獸之皮編織的衣物，額頭貼著地麵，口中吟誦著晦澀的祭文。
    為首之人目光炯炯，渾身上下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威勢。
    那個人僅僅隻是站在那裏，世間所有生靈的目光似乎都會被其所吸引。
    "人皇陛下，時辰已至。"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顫聲道。
    祭壇中央，人皇麵容模糊。
    可即便看不清楚對方的麵容，那種無法直視的威嚴感，卻依舊足以讓人心悸。
    仿佛他僅僅隻是站在那裏，就鎮壓著一方天地。
    "開始吧。"
    人皇聲音平靜。
    隨著他一聲令下，祭壇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絡向四麵八方延伸。
    虛空中浮現出無數模糊的身影，聖人紛紛灑下目光。
    人族以自身血脈為引，祭祀諸天。
    無數大恐怖的畫麵在祭祀的過程中緩緩出現。
    一邊的白發大祭司麵容悲苦。
    “末世大劫，天要亡我人族啊！”
    "巫卜所示，大劫將至，天道將崩。"
    人皇抬頭望向虛空。
    "今日祭祀，隻為求問聖人，我人族可有活路？"
    虛空深處，幾道模糊的身影逐漸凝實。
    他們立於不同的方位，僅僅是目光垂落，就讓虛空產生片片漣漪。
    這便是不死不滅的聖人，是屬於人族的聖人！
    陸淵心神波動，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過聖人的威壓。
    即使隔著無盡歲月，那種超脫之感依舊明顯。
    然而，麵對人族的祭祀，哪怕是這些聖人脫胎於人族，竟無一人敢承接香火。
    他們神色悲苦，眼中似有萬千世界在生滅。
    顯然，此等大恐怖之劫難，即便是聖人都畏懼沾染。
    哪怕他們超脫時空，哪怕他們永恒不滅！
    猛然間，異變陡生！
    祭壇之上，人族悍然發起了進攻。
    顯然他們早已預料到會有此番場景，早就做好了準備！
    祭壇上的人皇突然抬手，一道血色長虹自他掌心迸發，直取西方二聖。
    同一時刻，跪伏在地的人族紛紛暴起，他們身上浮現出奇異的紋路，氣息瞬間暴漲。
    "大膽！"
    西方二聖怒喝，金光化作屏障。
    然而人皇那一擊竟詭異的直接穿透了聖人的防禦，在其胸口留下一個深深的傷痕。
    堂堂聖人，居然被一區區人族傷到！
    西方二聖臉上浮現出一抹驚駭。
    他們從未想過，超脫時空，永恒不滅的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區區人族給傷到！
    西方二聖自然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反擊。
    場麵頓時一陣混亂。
    混亂下，陸淵注意到，其他聖人中，竟有幾道身影暗中出手。
    西方二聖一方麵要麵對人族的進攻，另一方麵還要防備其他聖人的暗手，一時間竟是狼狽不堪！
    "你們！"
    被偷襲的西方聖人驚怒交加，身形暴退。
    然而此時再想離開，卻已來不及。
    祭壇上的符文突然扭曲，化作鎖鏈纏繞住兩位西方聖人。
    人皇念動法訣，祭壇中央裂開一道縫隙，無盡黑血噴湧而出，沾染在聖人金身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以聖血祭天，換我人族一線生機！"
    人皇聲音如雷。
    刹那間，天地失色。
    這下就連其他聖人也被卷入其中！
    聖人之戰爆發，餘波直接將祭壇崩碎大半。
    陸淵分明看到兩位西方聖人金身破碎，聖血灑落，其中一滴黑血濺射到石碑上，留下永恒的痕跡。
    然而就在他想探究最終結局時，畫麵戛然而止。
    陸淵從回憶當中清醒過來，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上古人族當真勇猛，竟敢襲殺聖人！
    最關鍵的事，似乎還有其他聖人暗中相助，仿佛是在刻意針對西方二聖一般。
    "那黑血……原來來源於此。"
    陸淵心中明悟。
    怪不得這黑血能夠增強他的本源之力，原來這黑血和聖人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莫非……西方二聖真的隕落在此？"
    聖人永恒不滅，很顯然，單憑人族，定然無法輕易留下西方二聖。
    包括他所看到的暗中偷襲的聖人，這足以證明人族已經和聖人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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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如此，人族襲殺聖人不過是在送死！
    “隻是……”
    陸淵沉吟片刻。
    聖人終究是聖人，若非有其他聖人出手，那西方二聖恐怕也不會輕易隕滅。
    再弱的聖人，終究也還是聖人。
    哪怕那西方二聖實力極弱，堪稱聖人之恥，單憑人族之力，隻怕留下西方二聖便困難無比。
    至於這祭壇……大概就是專門為了襲殺聖人而建。
    “線索太少……”
    陸淵走上前去，仔細端詳石碑。
    他所掌握的信息不夠，真香被隱藏在迷霧之後，疑問頗多。
    仔細端詳，陸淵才恍然發現，這石碑上印刻的竟然不是祭文，而是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每一個名字都蘊含著獨特的道韻。
    陸淵細細感受其中的道韻，赫然發現這些蘊含道韻的名字並非來自同一個時代。
    每一個時代，都會有天驕將自己的名字留在石碑之上。
    這也使得石碑之上的名字跨越了時空長河。
    距離陸淵現在所處的時代最近的名字，便是趙波。
    留在這個名字的人筆鋒淩厲，透著一股混沌初開的氣息。
    "趙波……"
    陸淵輕撫這個名字，陷入沉思。
    或許是太過久遠，遠古時期留下的名字上所蘊含的道韻已經模糊不清。
    而這個趙波上所蘊含的道韻，卻是能讓陸淵獲取許多信息！
    “莫非……這就是那位擁有混沌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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