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試煉風雲 淵源暗藏
    傳功殿的鍾聲剛過卯時，外門弟子便被召集至演武場。
    外門溫然長老站在高台上，凝真境後期的靈力帶著沉穩的威嚴，目光掃過下方百餘名弟子：“三日後，宗門將開啟弟子試煉，地點設在‘迷霧穀’，限時五日。
    穀中藏有‘聚靈花’，采得三株者可晉升內門，采得十株以上，更能獲贈‘蘊靈丹’一枚。”
    人群中頓時響起低低的驚呼。林小滿攥緊了拳，靈凝境中期的靈力在體內微微震顫——晉升內門意味著能接觸更高階的丹方，這正是他一直渴望的。
    身旁的石磊湊過來，靈凝境初期的氣息帶著興奮：“林兄，這下機會來了！憑你的本事，肯定能采夠十株！”
    林小滿微微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人群前方的柳月。她立在那裏，一身素白勁裝，居然有內門弟子也參加，難道別有隱情。
    這幾日相處，林小滿總覺得她對自己帶著莫名的疏離，此刻見她聽到“迷霧穀”三字時眉梢微不可察地一動，心中更是疑惑。
    散場時，一個穿黑色勁裝的弟子突然攔在林小滿麵前，是外門裏頗有勢力的趙虎，靈凝境中期的靈力帶著挑釁：“你就是林小滿？聽說你丹術不錯，但試煉比的是實戰，可不是躲在丹爐後煉藥。”話音未落，拳頭帶著勁風便砸了過來。
    林小滿腳下微動，側身避開，指尖靈力彈出，精準點在趙虎脈門。趙虎隻覺手臂一麻，拳頭再也握不緊，又驚又怒：“你敢還手？”
    “我隻是不想惹麻煩，”林小滿語氣平靜，靈力卻暗暗提聚，“但也不怕麻煩。”
    就在這時，柳月的聲音傳來：“趙虎，試煉在即，內訌像什麽樣子。”她緩步走來，目光在林小滿身上停留片刻，“你的靈技倒是利落，隻是不知在迷霧穀裏，能不能護住自己。”話語雖淡，卻明顯是在解圍。
    林小滿心中一動，拱手道：“多謝柳師姐。”他能感覺到，柳月的目光裏少了幾分之前的疏離。
    三日後，迷霧穀入口。瘴氣如淡紫色的紗幔，纏繞在嶙峋的怪石間。
    林小滿與石磊等三人組成小隊，剛踏入穀中，便見前方傳來爭執聲——趙虎的隊伍與另一隊弟子為爭奪聚靈花打了起來，柳月的隊伍被夾在中間，雖未動手，卻已被對方的靈力波及。
    “柳師姐！”林小滿見狀，立刻催動靈力，指尖凝出三道青芒，將襲來的亂流擋下。柳月回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多謝。”
    “舉手之勞。”林小滿笑了笑，靈識掃過四周，“這裏人多眼雜，不如我們往東側走？我聽說那邊聚靈花雖少，卻清靜。”
    柳月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可。”她的隊伍中有兩人受了輕傷，確實不宜再糾纏。
    往東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瘴氣漸淡。柳月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林小滿：“你似乎對我有顧慮？”
    林小滿一怔，坦誠道：“之前見師姐對我有些疏遠，以為哪裏得罪了師姐。”
    柳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我堂姐柳如，你認識嗎？”
    “火神宗的柳如師姐？”林小滿驚訝道，“我在丹會見過一次，她的控火術很厲害。”
    “她是我親堂姐。”柳月語氣緩和了些，“宗門裏不少人知道這層關係，總對我帶著偏見。之前見你與溫長老走得近，還以為你也……”
    “我隻認實力，不認派係。”林小滿笑道，“柳師姐剛才沒讓趙虎為難我，我就知道師姐不是傳言中那般冷漠。”
    正說著，石磊突然驚呼：“快看！那裏有霧蝶！”隻見前方石壁上，幾隻金色蝴蝶正圍繞著淡紫色的花蕊飛舞，正是聚靈花。柳月靈識一動，指尖凝出冰棱，精準地將霧蝶逼退——她的冰係靈技竟與柳如的火係術法截然不同。
    林小滿趁機摘下聚靈花，遞了一株給柳月：“師姐先收著。”
    柳月接過花，嘴角難得地揚起一絲笑意：“謝了。”她轉頭對自己的隊員道，“大家分頭采摘，注意安全，半個時辰後在這裏匯合。”
    林小滿看著她的背影，心中豁然開朗。原來那些疏離不過是防備，解開了心結，倒覺得柳月這人其實外冷內熱。石磊湊過來，擠了擠眼睛：“林兄，你看柳師姐對你笑了呢！”
    林小滿無奈地敲了他一下：“專心找花。”指尖靈力流轉，又發現了一株聚靈花，靈凝境中期的靈力輕巧地將霧蝶引開，動作流暢自然。
    半個時辰後，兩隊人匯合，柳月的隊員采了五株，林小滿這邊也有四株。柳月清點著花朵，對林小滿道：“東邊果然清靜，效率反而更高。你的靈技很特別，是家傳的嗎？”
    “是我師父教的‘流雲指’，主要靠精準控力。”林小滿說著，從儲物袋裏拿出幾顆清瘴丹，“這是我煉的，對付瘴氣效果不錯，師姐和隊員們分著用吧。”
    柳月接過丹藥，指尖觸到藥瓶時微微一頓：“多謝。回頭我把我堂姐給的‘避火符’分你幾張，迷霧穀深處瘴氣帶火性，或許用得上。”
    石磊在一旁看得直樂：“林兄，你倆現在說話都帶笑了！剛才還跟陌生人似的呢！”
    林小滿和柳月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瘴氣繚繞的山穀裏，這抹笑意仿佛驅散了不少陰霾。林小滿忽然覺得，這次弟子試煉，或許不止於晉升內門那麽簡單。
    暮色降臨時，他們已采到九株聚靈花。柳月看著林小滿：“今晚在山洞休息，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好。”林小滿點頭，靈識掃過黑暗的穀深處，那裏的瘴氣濃鬱如墨，“不過師姐，我總覺得深處有異動，夜裏恐怕不太平。”
    柳月眼中閃過凝重：“我也感覺到了。小心些，無論聽到什麽，別輕易出去。”
    夜漸深，瘴氣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林小滿靠在山洞石壁上，聽著洞外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心中卻很平靜。
    他沒想到，一場試煉竟能解開與柳月的隔閡，或許，真正的收獲從來都不止於眼前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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