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歸鴻初鳴 清剿血狼
    林小滿坐在山神廟的石階上，指尖纏著一縷月光，在空氣中勾勒出“歸鴻”的劍勢。靈凝境後期的靈力在他體內流轉，比昨日又凝練了幾分，卻始終差了一絲——那引動天風的“氣”，像隔著層薄紗，看得見，摸不著。
    “先生，你又在練劍呀？”阿木捧著個野果跑過來，小臉上沾著泥土，眼睛卻亮得像星子，“王蕊姐姐說，鎮上的張大叔能下床走路了，特意讓我來謝你呢！”
    林小滿收回手，看著阿木手裏的野果——是顆熟透的山莓，紅得發紫，汁水欲滴。他接過果子，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在舌尖炸開：“他體內的淤塞通了大半，再養些日子就能痊愈了。”
    “先生的靈力好厲害！”阿木蹲在他身邊，小手比劃著，“王蕊姐姐說，你這是要突破凝真境了？凝真境是不是就能像玄水門的長老那樣，一劍劈開石頭？”
    林小滿笑了笑，靈力在指尖凝成一道細劍，輕輕劃過旁邊的青石，青石表麵立刻出現一道平整的刻痕：“凝真境的靈力更凝練，不僅能劈石，還能讓劍招帶上自己的意。就像‘歸鴻’，需要的不隻是靈力，還有對‘守護’的理解。”
    他想起玄水門長老的話，“歸鴻”一式，看似是鴻雁歸巢的舒緩，實則藏著千鈞之力，那力量不是來自狂暴的衝擊，而是來自對這片土地深沉的眷戀。
    “守護？”阿木歪著頭，“就像先生守護黑石鎮那樣嗎？”
    “對。”林小滿望著遠處黑石鎮的燈火，那裏的炊煙比往日更旺了些，“以前我以為，修行是為了變強，為了不被人欺負。但現在才明白，變強是為了有能力守護想守護的人，就像淩風子前輩守護黑石鎮，就像玄水門守護這一方山水。”
    他站起身，拔出長劍，月光灑在劍身上，映出他清亮的眼神：“阿木，看好了。”
    林小滿深吸一口氣，靈凝境後期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周身卷起一陣微風。他手腕輕抖，長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卻帶著種奇異的韻律，仿佛有隻鴻雁從劍影中振翅而起，盤旋著，鳴叫著，朝著黑石鎮的方向飛去。
    “這就是‘歸鴻’的起勢。”他收劍回鞘，額角滲出細汗，“還差最後一步，引動天風。”
    “天風是什麽樣的？”阿木好奇地問。
    “是天地間的靈氣流動。”林小滿解釋道，“凝真境的修士能感知到這種流動，借勢發力，劍招才能有千鈞之力。我現在的靈力還不夠凝練，抓不住天風的脈絡。”
    正說著，王蕊提著個食盒走來，裏麵飄出米粥的香氣：“練了大半夜，先吃點東西吧。剛才玄水門的長老派人送來消息，說趙奎在牢裏招了，供出當年血狼幫和鎖龍山的匪寇有勾結，玄水門已經派兵去清剿了。”
    林小滿接過粥碗，熱氣模糊了鏡片：“鎖龍山？難怪去年冬天鎮外總丟牲口，原來是他們幹的。”
    “長老說，這次清剿可能需要人手，問你願不願意去。”王蕊看著他，“他說你離凝真境隻有一步之遙，跟著去曆練曆練，說不定能借著戰場的煞氣突破。”
    林小滿舀粥的手頓了頓，心中一動。戰場的煞氣最是淩厲，能逼出靈力的潛能，或許真能幫他突破瓶頸。但他看著黑石鎮的燈火，又有些猶豫——這裏剛安定下來，若是他走了，再有亂匪來犯，怎麽辦？
    “先生去吧！”阿木突然說，“我和王蕊姐姐能守住鎮子！我已經學會先生教的警戒陣了，隻要有動靜，我就敲響鎮口的銅鍾！”
    王蕊也點頭：“放心去吧，有我在，不會出事的。你總說要守護這裏，可隻有變得更強，才能護得更穩。”
    林小滿看著他們，心中的猶豫漸漸散去。他想起淩風子前輩的話：“守成固好，卻需有開拓之力，方能護得長久。”
    他幾口喝完粥，站起身，靈力在體內翻湧，靈凝境後期的壁壘似乎有了鬆動的跡象：“好，我去！等我回來，就讓你們看看凝真境的‘歸鴻’，是怎麽護住這黑石鎮的！”
    月光下，他的身影躍出山神廟，朝著玄水門修士集結的方向掠去，劍穗在風中飄動，像極了鴻雁的尾羽。阿木和王蕊站在廟門口望著，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阿木才握緊拳頭：“先生一定會成功的！”
    王蕊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目光望向林小滿離去的方向，眼中滿是信任——她知道，這一次，歸鴻終將鳴響，帶著守護的誓言，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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