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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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青麟見汪瑾軒揮劍翻轉間竟泛起太極的圓弧軌跡,瞳孔驟縮。
    "你...你怎會武當太極劍?!"
    他聲調發顫,目光死死鎖住對方流轉的內息,眉峰擰成利劍般的弧度。
    “看來你們青龍會在武當山上連隻耗子都沒買通啊,所有武當弟子都知道的事,你這個青龍會的堂主不知道。
    我救了俞岱岩,老張頭都快認我當幹兒子了,這消息你們不知道?”
    汪瑾軒甩了甩額前汗濕的碎發,喉間滾出粗糲的笑聲。
    他屈指彈了彈磨得發亮的鞋尖,忽並指如劍。
    "還有武當武功算個什麽?"
    話音未落,左手已如靈蛇般點向對方膻中穴。
    "老子少林武功也會,看招——拈花指!"
    狄青麟倉促間擰腰變招,卻見汪瑾軒突然收回左手改點為踹,腳尖直取丹田。
    他整個人被踹得倒飛出去,披風下擺獵獵作響,腰間令牌"當啷"墜地。
    半空之中,他攥緊拳頭嘶吼:"你...出指變腳算什麽好漢!"
    汪瑾軒拍了拍錦袍上的塵土,抬腳碾碎身側一塊碎石,打了一個一點都不標準的佛禮。
    "老衲這拈花指...用的是腳趾不行嗎?"他咧開嘴,露出邪惡的笑容,目光掃過跌坐在地的狄青麟。
    "怎麽,好玩不?
    要不...老子用劍再陪你玩玩?"
    狄青麟撐著離別鉤勉強起身,喉間腥甜翻湧又倒下去了。
    他盯著對方沾著草屑的腳尖,忽然扯動嘴角露出苦笑:"好個汪瑾軒...你這人,比少林的禿驢玩的還髒三分。"
    “行了,眯著吧。
    老子還有舊恨沒解決呢。”
    汪瑾軒甩了甩劍上的血珠,踏雲靴踩在地上碾出刺啦聲響。
    “連城璧!”
    他踢了踢地上那人染血的廣袖,銅鈴眼微眯。
    “連家的少主怎麽就會躺這兒裝死?
    剛才要殺我的氣勢呢?
    起來,這裏不讓睡覺!”
    連城璧睫毛顫了顫,喉間溢出低啞的呻吟。
    他右手緊攥著碎掉的割鹿刀,指縫滲血,卻仍用左肘撐著上身,蒼白的臉對著青磚裂縫。
    “閣下...好手段。”
    “少廢話。”
    汪瑾軒突然揪住對方衣領提起來。
    “老子問你,你是不是把割鹿刀借給李秋水了?
    你個大傻子,刀都被人換了還不知道,割鹿刀是這麽容易碎的?”
    連城璧聞言渾身一震,血色盡褪的唇抿成細線。
    “你說,這是假的?”
    “廢話,當時在黑木崖,李秋水拿著割鹿刀追老子砍了三個山頭!”
    汪瑾軒一回想起黑木崖要不是東方不敗突然出現和風清揚一起對戰李秋水,自己可能就死黑木崖上了。
    “算了,你個大傻子,跟你說下去真浪費口舌。
    能被忽悠過來找我麻煩,你也是個不太聰明的玩意。”
    汪瑾軒直接不想回答連城璧了,因為不想跟傻子說話。
    他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李莫愁,卻見那道白色身影像被釘在原地,握著拂塵的手正在發抖,指節泛白如霜。
    李莫愁是真沒想到汪瑾軒成長的這麽誇張。
    “我...不知...”
    “啪!”
    一記耳光打斷話語。
    汪瑾軒左手還拎著連城璧,右手卻已甩完巴掌,李莫愁臉頰,帶下三道血痕。
    “我叔叔對你不好嗎?
    西廠虧待你了?
    青龍會就這麽香?”
    他突然湊近,鼻尖幾乎撞上對方顫抖的睫毛。
    “你說你個青龍會的跑西廠去當臥底,你是怎麽想的呢?
    你當臥底就好好當,沒事跳臉幹什麽呢?”
    一邊的連城璧喉結滾動,忽然咳出血沫,染紅了胸前夜行衣。
    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悄悄摸向袖中短劍,卻在觸及冰冷劍鞘時,聽見李莫愁突然發出的低呼。
    那道白色身影不知何時踉蹌著跌倒在地,拂塵墜地,發間金鈴歪斜。
    李莫愁盯著汪瑾軒此時害怕極了。
    不管如何,他也是汪直的侄子,手段可能沒有汪直陰狠,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對於西廠的手段肯定也不會差。
    想到西廠叛徒的下場,李莫愁看見拎著連城璧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地獄的惡鬼,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你...你莫要過來...”她聲音發顫,指尖凝聚的冰魄銀針遲遲未發。
    汪瑾軒忽然鬆開連城璧,任其癱軟在地。
    他轉身時錦袍帶起一陣風,卷得李莫愁鬢角碎發亂飛。
    她看見男人咧開嘴,犬齒旁的刀疤扯成猙獰的弧度。
    “李道長怕什麽?”
    他晃了晃手中長劍,“老子又不劫色...除非...”
    “除非怎樣?”
    李莫愁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便咬住下唇。
    “除非你把龍首是誰告訴我。”
    汪瑾軒突然彎腰撿起她的拂塵,在指間繞了兩圈,“順便說說...西廠還有哪些叛徒。”
    連城璧趴在地上,聽見身後傳來李莫愁極輕的吸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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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攥著碎刀的手慢慢鬆開,任血珠滴在地上,忽然笑了——這瘋子哪裏是他們幾人能對付的,沒看狄青麟都被打的一邊挺屍了。
    而地上的李莫愁,望著男人銅鈴般發亮的眼睛,忽然覺得掌心的銀針不再冰冷。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拂過鬢邊金鈴:“我不能說。”她聲音漸穩,竟帶了絲笑意,“若閣下肯加入青龍會,貧道可以代為引薦。”
    汪瑾軒挑眉,突然將拂塵甩回她懷裏。
    他轉身踢了踢連城璧:“聽見沒,多忠誠。
    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說!”
    又彎腰撿起對方的碎刀,在指間拋了拋,“你呢?是躺著裝死,還是告訴我龍首是誰?”
    連城璧望著頭頂翻湧的陰雲,忽然咳出一聲笑。
    他撐著重傷的身體慢慢站起,袖口短劍終於滑入掌心,卻在看見汪瑾軒轉身時,仿佛下定決心一刀捅了上去。
    李莫愁握緊拂塵,金鈴輕響。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忽然覺得這江湖...好像比絕情穀的冰更涼,卻也比古墓的寒敘床更涼。
    “連城璧,為何。。。”
    李莫愁到死都沒想明白,剛剛還是隊友的連城璧此時竟一刀殺了自己。
    “什麽意思?”
    汪瑾軒能阻止,但是想看看連城璧到底想幹什麽。
    “汪掌門,你將狄青麟殺了,我什麽都告訴你,隻求您有朝一日能將割鹿刀幫我要回來。”
    連城璧此時謙卑至極。
    "好說。"
    他看向了一旁想要站起來的狄青麟。
    "你,自己抹脖子,還是要老子幫你?"
    狄青麟忽然笑了,笑聲裏混著血泡的咕嘟聲。
    他望著仿佛染血的月光,慢慢扯下染血的披風:"汪瑾軒...總有一天..."
    "聒噪。"
    劍光閃過,血珠濺上汪瑾軒的靴麵。
    他用天怒劍拍了拍連城璧的臉,"說吧,龍首是誰?"
    “龍首就是。。。”
    忽聞破空銳響——一道三棱透骨釘擦著他耳際掠過,徑直貫入連城璧咽喉。
    血珠飛濺間,那具搖搖欲墜的身軀突然抽搐,喉間溢出含混的氣音,瞳孔裏倒映著簷角持弩的灰影。
    “操!”汪瑾軒旋身揮劍,錦袍帶起的氣浪卷得地麵血霧翻湧。
    月光下,灰衣人踏瓦而來,腰間銀牌隨動作輕晃,“二月”兩字在夜色裏泛著冷光。
    對方抬手又扣三枚弩箭,唇角扯出森然笑意。
    “汪瑾軒,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連城璧仰倒在地,手指痙攣著抓向汪瑾軒,喉間血泡咕嘟作響。
    他望著夜空裏忽明忽暗的星子,忽然想起十年前年偷偷翻父親書房時,看到父親與龍首的通信。
    此刻舌尖抵住上顎,藏著的那個名字終究沒能滾出喉嚨,隻混著血沫凝成黑紫的痂。
    汪瑾軒盯著灰衣人腰間銀牌,銅鈴眼眯成利刃:“青龍會的狗東西,暗器倒是快。”
    他抖腕甩劍,血珠在劍刃上凝成細鏈。
    “老子問你,龍首——”
    “你沒資格問。”
    灰衣人拿出弩箭直指他麵門。
    “不過看在你殺了狄青麟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
    話音未落,身後暗影裏突然竄出三道黑衣人,袖中短刀泛著藍汪汪的毒光。
    汪瑾軒旋身避過毒刀,劍鋒斜挑劃開一人咽喉。
    血濺上他眼皮的刹那,餘光瞥見連城璧右手死死攥著塊帶血的碎片——那是方才他拋著玩的割鹿刀殘片,想要在地上寫字。
    “找死!”
    灰衣人衣袍一揮,三棱釘破空而來。
    卻見汪瑾軒突然揮劍抵擋,叮叮叮的碰撞聲,仿佛夜裏最美的交響樂。
    “老子想知道的東西,誰也攔不住。”
    汪瑾軒抹了把眼皮上的汗,盯著灰衣人驟然縮緊的瞳孔。
    “連城璧沒說完的話...你替他說。”
    劍光如電,直取對方咽喉,卻在觸及肌膚時驟然變招,劍脊重重磕在對方腕骨上。
    看著飛身上前的汪瑾軒,灰衣人踉蹌後退,銀牌“當啷”墜地。
    他望著汪瑾軒踩住自己手腕,劍尖挑起他下頜,忽然真覺得龍首低估了汪瑾軒的實力。
    今晚二月堂,七月堂,聯合出動,竟然隻有不到十人接近汪瑾軒。
    汪瑾軒身邊肯定還有高手在保護他。
    汪瑾軒這時候也發現這人,好像就會玩暗器,近身一招就躺了。
    “不是,你們青龍會就會玩毒?
    還有你這手法應該是唐門的哪位長老吧?
    你要是說出龍首是誰,我就不告訴唐門你叛變了。”
    “你休想。。。”
    他喉間滾動,灰衣人七竅流血暴斃,袖中滾落半粒咬碎的毒丸。
    “操他娘的,青龍會。”
    汪瑾軒踹翻屍體,他盯著連城璧已經徹底涼了的屍體,忽然蹲下身掰開對方右手。
    染血的地麵上,指痕深淺不一,隱約有個“艸”字起筆。
    “艸...”
    他低念著地上的字跡,忽然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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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踢了踢連城璧的屍體,又踹了踹灰衣人的銀牌,然後彎腰撿起李莫愁的拂塵,在指間繞了兩圈。
    “青龍會的龍首...有意思。”
    他甩著拂塵走向張三李四的船,“老子倒要看看,這姓艸的龜孫,藏在哪個沙坑裏...”
    上了張三李四的船,汪瑾軒抱拳對著二人說道,
    “多謝兩位哥哥,幫兄弟解決了這些雜碎。”
    張三笑嗬嗬的抱拳回道。
    “汪兄弟客氣,我們二人就是看熱鬧,但是又不想被打擾,舉手之勞而已。”
    青龍會來了兩個堂主,手下舵主汪瑾軒就見到兩個,但是一個堂主手下至少二十多個舵主,怎麽可能就來了這麽點人。
    所以,汪瑾軒想到一定是想滅口圍觀的張三李四,然後就肉包子打狗了,有去無回了。
    可以說,汪瑾軒打死的人,都不到張三李四這倆人的零頭。
    誰能想到,一個死胖子和一個瘦竹竿子的武功能這麽強,主要這倆貨在江湖上是真沒有名。
    誰又能想到,看著人畜無害的兩人,竟然是江湖上談之色變的善賞罰惡二使。
    “兩位哥哥,第一站去哪?”
    汪瑾軒手搭船舷正擦劍,冷不丁聽見桅杆下傳來沙啞話音。
    轉頭見李四瘦長影子斜斜戳在甲板上,竹竿似的手指正敲著船幫,那雙陰狠的眼睛忽然抬起來,驚得他指尖一顫,劍刃在船板上刮出細響。
    “海沙幫。”
    李四開口如破鑼,驚飛了桅杆上歇腳的夜鳥。
    汪瑾軒琢磨兩息,拇指蹭過劍鞘上的浮雕。
    “那地兒近啊!小弟耍船槳耍得順溜,天亮準到!
    今晚小弟來劃船把!”
    汪瑾軒現在一身內力無處發泄,主要邀月給自己喂的太飽了。
    不釋放釋放,感覺自己都能炸開。
    所以,用內力劃船不失為最好的選擇。
    張三捧著圓滾滾的肚子晃過來,月光在他腰間“賞善”令牌上滾成銀珠,笑得滿臉褶子擠成核桃。
    “兄弟肯出力,三哥自然感謝。”
    汪瑾軒衝他擠眼,銅鈴眼在夜色裏亮得像貓。
    “三哥,咱打個商量——”
    “但說無妨。”
    張三看著汪瑾軒依然笑眯眯的。
    “剛殺得不痛快,要是海沙幫那票龜孫……能不能讓兄弟我玩玩?”
    張三忽然大笑,震得船頭燈籠直晃。
    “這事你問你四哥!三哥我隻管賞善,罰惡是他的活!”
    “四哥你看?”汪瑾軒轉身時,正見李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行。”
    “那就多謝四哥了!”
    他衝李四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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