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真的不是我爹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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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定的世間走向,正在悄然發生變化。
    本該未曾全部恢複法力的謝雪臣,如今他的法力修為都處在鼎盛階段。
    本該跟隨謝雪臣和暮懸鈴同去擁雪城的南胥月,並沒有跟去。
    本該下界立刻取締南胥月的天命書也沒有照做,反而是一體兩神魂和平共處。
    亂了,全都亂了。
    祂的計劃全都亂了。
    萬年前,人、神兩界動亂,昭明將神族屠殺殆盡,後昭明在被鎮壓之前把自己的修為散給了天下人,致使祂的計劃失敗。
    混沌珠更是因為對昭明動情斬斷天梯,帶走了天命書的神魂,使得三界混亂至此。
    灝天:“既然都是不聽話的棋子,那便一起消失,從頭開始吧。”
    朽仙閣。
    何羨我再次從夢境中醒來。
    “昭明無罪,昭明無罪。”
    萬年前,神皇君裕降下神諭,讓人皇昭明獻上三千童男童女,昭明並未遵循神諭,很快百姓們便沒有吃喝了,不知何人起的頭,說這就是因為昭明沒有遵循神諭,才導致上天降下的懲罰。
    後來人們將符合神諭要求的孩子們找齊,準備將其獻祭時,昭明出現痛斥這些執迷不悟的人,將孩子們帶回東澤皇宮,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再後來,百姓們受戰癡二神挑唆,衝進皇宮準備殺了昭明,以求上天不再降下災禍。昭明手持鈞天劍為了穩住百姓的躁動,直言讓他們退下,明天便獻祭。事實昭明第二天來了天界,將神族殺了個幹淨。再後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昭明被天命定為墮神,從此以後鎮壓在熔淵。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想要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他要證明昭明無罪。
    就在這時,何羨我眼神渙散了一瞬,下一刻恢複如初。
    “對了,該去見見南胥月了,下一步少了他還真不好做呢...”
    蘊秀山莊。
    南胥月耗盡畢生所學,為孩子煉製了一柄小號折扇,他將其係在藍嫣的小挎包上。
    恍惚間,天命書趁機篡奪了身體的掌控權。
    天命站在小榻前,審視著這團小小的身影。
    他有些茫然,南胥月已經有了混沌珠與他數萬年相伴的記憶,為何在對方的心目中,卻比不過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
    藍嫣午睡醒來,還未睜眼就小聲喊著:“爹爹,抱。”
    她伸著胳膊,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她爹那寬廣的懷抱。
    慢慢睜開眼,跟麵前的人對上視線。一個照麵,藍嫣就認出這人不是她爹,是那本書。
    “你不是我爹,你把我爹還回來。”藍嫣咕嚕一下爬起來,一頭拱在天命的腰間。
    天命沒有躲避,修長的大手覆在藍嫣的小腦袋上,阻止孩子還要繼續撞上來的動作,“你這孩子還真是,你是如何分辨出,吾不是南胥月的?”
    “哼!我才不要告訴你。”藍嫣想要用她爹教她的陣法將對方控製住,卻發現對方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別費力氣了,南胥月會的吾全會,吾會的,南胥月不一定會。莫要再來招惹吾。”天命無溫無情,看向藍嫣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愛憐之意。
    藍嫣眼眶一紅,怒吼吼地看著對方,隨後她想到什麽,身體不再往前,甩頭掙脫天命的控製,鞋子外衫也沒穿,小短腿兒倒騰的飛快,往外跑去。
    天命見她離開,“南胥月,你看,你心愛的女兒也不過如此,人性就是這般,當麵對危險時,都隻會自私的考慮自己。”
    南胥月:“她這樣做,我很開心。我的願望本就是讓她好好活下去。”
    天命對此不置可否,“吾不會再放你出來了,你就安心與我融合吧。”
    南胥月淡笑一聲,“雖然有些小遺憾...但我,早就猜到了。”
    就在天命思索著接下來如何完成灝天的指令時,藍嫣帶著封遙和三小隻出現了。
    她們五個,各自拿著一件法寶,以藍嫣為中宮,將天命困在其中。
    “你快點把我爹爹放出來!不然我...我就滅了你。”藍嫣很認真很認真地說著。
    天命忽地玩味一笑,“吾是天命,南胥月隻是吾的某段經曆過往而已。南胥月之所以能來到此界,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尋找混沌珠。
    既然他已經知曉混沌珠的下落,那南胥月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封遙和三小隻並不清楚南胥月這兩天到底經曆了什麽。卻也從天命和藍嫣的對話中,確定了一件事,那便是此人奪舍了南胥月。
    藍嫣受天道規則製約,威力過大的法寶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即便如此,困住天命,隻困不傷,卻不是問題。
    藍嫣催動法寶的瞬間,灝天再次降下天罰。
    封遙最先不省人事,緊接著三小隻露出不敵之態,她將三小隻收回伴生空間。
    眼下,又想困住天命,還要抵抗灝天的天罰,小藍嫣確實不是對手。
    001:【宿主,我們的任務目標隻是南胥月,他對宿主的愛意值已有百分之九十,已經達標。您不要硬剛,沾染上不必要的因果。】
    藍嫣口鼻流血,還不忘嚷嚷著:“我不要,我這裏會痛痛。”心口好難受呢...
    001沒辦法,嚐試著喚醒藍嫣的全部元神,【宿主,您不管管您自己嗎?這樣下去,被劈壞了怎麽辦。】
    回答001的,是一片沉寂。
    天命書微微蹙眉,他沒想到南胥月本來已經被他融合,意識仍存在,還能左右他的情緒。這個孩子也是,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沒命了。
    南胥月意識:“不要傷害她,她隻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已。”
    天命:“隻要她不再執著,自然不會傷害她。”
    “你是不是傻,你看清楚吾是誰,你爹已經不在了。”天命有了灝天的相助,輕易掙脫藍嫣的束縛,徐徐走向她。
    “你胡說,我感覺的到,他還在。”藍嫣坐在地上,渾身髒兮兮,明明都受傷了卻沒有掉眼淚。
    小小的孩子低垂著腦袋,攥著拳頭,渾身上下寫滿了倔強。
    天命輕輕觸碰著孩子的臉頰,大拇指擦拭過藍嫣的傷口。隨後將手覆在孩子腦袋上,靜靜地放著,一動不動。
    不知為何,見到孩子這個樣子,他心口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和滯悶。
    藍嫣仰頭看他,直視對方的眼睛,“你真的不是我爹嗎?”
    天命收回手,淡淡道:“不是。”
    藍嫣盯著天命的眼睛,看了許久,她用帶著血跡的小短手,扯著天命的衣擺。
    天命無意識地蹲下身,未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一隻溫溫軟軟的小手放在他的臉上,擰了一下。
    天命:!!!
    天命拂開藍嫣的小手,起身離開,“山莊是你爹留給你的,吾很快就會離開,這些日子,你莫要再來叨擾吾。”
    藍嫣眼巴巴地看著天命離去的背影,小聲嘟囔著:“爹爹明明就在,為什麽不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