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遲聿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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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頓時著急,哎了一聲站起身。
扭過頭想要發火,雙膝卻發軟直接撲通跪在了地上,“靖、靖王殿下!”
遲聿捏著那根簪子打量,身後是押著兩個犯人的踏風。
“暗中受賄,中飽私囊?”他聲音低啞,辨不出喜怒,氣場卻強大得讓人直不起腰。
衙役在地上抖如篩糠,根本不敢說話。
他無法辯解,畢竟身上還揣著宋裏裏剛才給的幾百兩銀子。
若是遲聿刨根究底,那他的狡辯便是罪加一等!
好在,遲聿並沒有繼續追問,“給你簪子,是想求你對哪個犯人好些?”
“這……”衙役猶豫了。
踏風惡狠狠提醒,“糾結什麽呢,若是不想說,那你這舌頭也就沒用了,不如割了喂狗!”
“是前幾日送到這裏的死刑犯,就知道姓真,三天後就要問斬了,這人死之前,總是希望能被優待一點的,所以才給簪子,讓我幫忙給這個死刑犯送點好吃的。”衙役避重就輕道。
哪怕被追查起來,他也隻是沒說完而已,並不是撒謊,還能從輕發落。
遲聿沒有繼續問下去的興趣,邁步走進了地牢,很快便又回來了。
看來,是去瞧了那個死刑犯。
他邁步就要離開。
衙役眼珠子死死地盯著那個玉簪,“靖王殿下,那個簪……沒有沒有,靖王殿下您慢走。”
對上遲聿冷冽威懾的眸光,衙役將剩下的話都給咽回了肚子裏。
算了,一根簪子而已,沒了就沒了吧。
起碼兜裏還有幾百兩銀子,大不了再重新給媳婦兒買一根新簪子就是。
……
踏風將那兩個犯人丟給了地牢當值的衙役,仔細交代了罪行後,這才走出官府。
遲聿正坐在馬車裏,手中是那根玉簪,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上頭來回摩挲。
“王爺,這簪子看著有點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難不成,是你認識的人的?”踏風好奇問道。
否則的話,為什麽遲聿會拿走這根簪子,還在手中把玩呢?
“若真有這麽好的眼力見,下次和喬裝後的山匪擦肩而過,就別再放走了。”遲聿冷聲開口,將簪子隨意丟在了馬車的抽匣裏。
踏風閉嘴了。
他是真沒看出那是兩個山匪,擦肩而過也沒認出來。
若不是遲聿發現,那兩個山匪就要在眼皮子地下溜走。
他心虛,縮著脖子當鵪鶉。
“回靖王府。”遲聿開口道。
踏風便在前頭去趕馬車了。
到了靖王府門口,遲聿徑直下了馬車,抬步進了府邸。
踏風則繞到後門,要將馬車丟給下人去處理。
下人都要將馬車給拽走了,踏風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叫住,“等等!”
他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後,便鑽進了馬車裏。
拉開抽匣,在裏頭一通翻找。
但裏頭除了幾瓶藥膏還有遲聿平時佩戴的各色半隻外,什麽都沒有。
奇怪了。
他明明瞧見自家王爺將那隻玉簪給丟進這抽匣裏了啊!
難不成是半路順著車窗給扔出去了?
他還想著仔細看看,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見過呢,這下是沒機會了。
哎,也不知道那玉簪到底丟在什麽地方了!
……
離開官府後,宋裏裏在大街上亂轉,思考著應該怎麽將真大哥給救出來。
她手裏還握著一張安樂郡主給的調令牌,可這畢竟是關乎殺死謝效忠的死罪,用調令牌,頂多就是劫囚。
這樣做,真大哥洗不清冤屈不說,說不定還要連累安樂郡主成為共犯。
所以不能用這個辦法。
那麽,是讓宋極星直接認罪伏法嗎?
也不行。
他不可能承認的!
宋裏裏思來想去,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沒有好的主意。
她自己都沒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走到了靖王府門口。
甚至距離大門僅僅十米的距離。
怎麽回事?
難不成自己遇到難題,潛意識裏想到的,就是去找遲聿幫忙嗎?
可是,遲聿連那張女將軍的畫像都不讓她留,又怎麽會管真大哥的事情呢。
他不會摻和吧?
宋裏裏想著,眼神逐漸黯淡下來,手卻攥成了一個拳頭。
可是,萬一呢?
畢竟遲聿那日也去了崖底,雖說沒見到真大哥,但也能作證,人隻要掉下去必死無疑,這樣真大哥就能洗清嫌疑了。
去求遲聿幫忙作證的話,他會答應吧?
賭一把!
在心中做好決定,宋裏裏深吸一口氣,就朝著靖王府的大門走去。
人馬上就到跟前了,卻忽然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幾乎要撞上她。
宋裏裏慌張往旁邊閃躲,這才沒有被卷入馬蹄之下。
馬車在靖王府門口停下。
門丁似是認識這輛馬車,立馬就去搬了下馬凳,聲音恭敬無比,“芙蓉姑娘,您怎麽來了啊。”
芙蓉姑娘背對著宋裏裏,聲音嬌嗔,哼哼道,“你家王爺呢,我是特意來逮他的,上回把我給叫來,等我到了又說用不上我,凶了一頓把我給轟走,我越想越生氣,今日必須要和他好好算一下這筆賬,叫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
她一開口,直叫人骨頭都要酥了。
即便宋裏裏是個女人,也同樣被這聲音所折服,感歎自愧不如。
門丁則是賠著笑開口,“是是是,上次王爺事出有因,芙蓉姑娘您別生氣,我這就領您進去找王爺。”
“這還差不多!”芙蓉姑娘又是輕哼一聲,如一陣風似的,扭著腰走進了靖王府。
宋裏裏站在不遠處,身子都僵直了。
她並不認識這個什麽芙蓉姑娘,可門丁如此恭敬,她也能如此親昵地數落遲聿,可見關係肯定不淺。
忽然想起來,遲聿那日把她趕出靖王府時,說讓她快些滾,別毀了他的名聲。
所以,是擔心被這位芙蓉姑娘誤會嗎?
宋裏裏剛才還想衝進去請遲聿幫忙作證,可現在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連自己的忙都不想幫,更別說也給那位和開國女將軍有關係的真大哥作證呢?
她又不是芙蓉姑娘,在遲聿心中沒有地位的……
心像是被潑了一瓢開水,牽扯著五髒六腑都在難受。
宋裏裏垂下纖長的羽睫,默默轉身,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