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晴晴突然弓身幹嘔，淡藍色黏液噴在防火門上滋滋作響。陸晨的戰術腰帶自動彈出消毒噴霧，噴頭卻對著王董的定製西裝猛噴。
    “操！”王董後退時踩爆了半截機械眼球，“你這破裝備…”
    “防偽標識。”陸晨晃了晃噴罐底部的守望者標誌，“上周剛升級的反向鎖定功能。”
    警報聲驟然變調，劉晴晴後頸炸開的電火花在牆麵投射出摩斯密碼。陸晨拽著她滾進通風井，三個克隆體正用機械臂玩猜拳，贏的那個突然轉身朝監控器豎起中指。
    “他們同步了我的肌肉記憶。”陸晨踹開變形的格柵，“包括上個月揍你保鏢那招右勾拳。”
    王董的機械義眼閃過藍光，四十個培養艙同時爆裂。劉晴晴突然抓住飛濺的玻璃片，在掌心刻出血色坐標：“他們在用我的痛覺神經當導航！”
    陸晨扯斷通風管濾網，鐵皮鋒刃在掌心旋出殘影。當六個克隆體疊羅漢鑽進來時，他掄圓胳膊擲出的鐵片在空中分裂成金屬風暴。最上層的克隆體突然跪地抱頭：“別打臉！我靠這張臉約會呢！”
    油膩男人踹門時踩到坨可疑粘液，滑跪著撞翻三台培養艙。金絲眼鏡男舉起茶匙瞄準機械蟑螂，鏡片裂紋裏滲出幽藍微光。
    “老板！”研究員的數據板砸在金屬地麵，“3號克隆體腹肌…在跳《最炫民族風》！”
    監控屏上六塊腹肌正按霓虹燈節奏抽搐，熒綠培養液順著人魚線往下淌。遠處兩個克隆體突然勾肩搭背跳起探戈，金屬關節發出上鏽發條的吱呀聲。
    中年人戰術靴在黏液裏打滑，他剛扶穩操作台就看見警報器開始跳鋼管舞。金絲眼鏡男甩出茶匙擊碎監控探頭，鏡架激光突然轉向自己耳後——那裏的神經接口正分泌黑色粘液。
    “第42次同步失敗。”他拽下領帶纏住手腕，領帶夾突然彈出全息投影，“都怪你們往營養液摻紅牛。”
    油膩男人突然掐著喉嚨跪倒，電子聲帶裏爆出電音：“它們…在學我便秘的姿勢！”
    陸晨後槽牙芯片突然發燙，束縛帶應聲斷裂。他扭頭看見隔壁克隆體正衝監控豎中指，動作跟自己上周在便利店結賬時一模一樣。
    “走！”劉晴晴踹開變形的艙門，掌心藍光掃過牆麵留下焦痕。五個克隆體突然疊羅漢擺出千手觀音，最頂上的突然比心。
    莫裏斯踹開冒煙的實驗室大門，腕表投影裏陸晨的腦波圖譜突然扭曲成滑稽表情包。他抓起咖啡杯砸向主控台，褐色液體在鍵盤上爬出“sb”字樣。
    “老板！”研究員抱頭鼠竄時被線纜絆倒，“17樓…在跳科目三！”
    金絲眼鏡男突然用茶匙撬開培養艙，抓著抽搐的克隆體當盾牌。中年人戰術腰帶彈出電擊棍，卻戳中了跳芭蕾的克隆體屁股——防彈玻璃映出朵妖嬈的機械水仙花。
    “草！”劉晴晴扯斷通風管濾網，“老娘上周喝醉翻牆他們也要學？”
    陸晨拽著她鑽進管道，身後突然爆發出整齊的嘔吐聲。七個克隆體趴在培養艙邊沿，按不同節奏幹嘔，有個邊吐邊比ok手勢。
    金絲眼鏡男抬腳碾碎濺落的佛珠，黏膩的碎裂聲裏七百台培養艙同時噴出白霧。中年人佯裝跌倒，手肘擦過實驗台時順走了粒子震蕩器。某個克隆體正趴在監控鏡頭前擠痘，防彈玻璃映出陸晨額角爆出的青筋。
    “你們研發部往培養液摻奶茶了？”陸晨甩了甩黏著糖漿的戰術手套，身後三個克隆體突然同步甩手，有個沒控製好力度甩飛了指關節。
    劉晴晴蜷縮在培養艙陰影裏，藍色紋路在脖頸處扭成問號形狀。她扯開能量棒包裝的動作頓了頓——三十米外某個克隆體正模仿她撕錫紙的姿勢，結果把機械手指卡進了艙門縫隙。
    “核心數據庫藏在負四層冷庫。”陸晨敲擊鍵盤的節奏突然變調，屏幕彈窗裏閃過莫裏斯啃漢堡的監控截圖，“上周三的披薩外賣單暴露了坐標。”
    警報聲炸響的瞬間，五個克隆體突然疊成人梯衝向通風口。最頂上的那個轉身比劃射擊動作，戰術背心裏掉出半包受潮的瓜子——分明是陸晨上周值班偷吃的零食。
    “集群意識還帶共享零食櫃？”劉晴晴抬腳踹翻撲來的警衛，對方戰術靴裏滾出兩顆熟悉的太妃糖。
    陸晨扯斷數據線纏住克隆體的機械臂，發現對方正用口型複述他三天前罵莫裏斯的髒話。主控台突然彈出進度條，四百個意識節點在視網膜上炸成煙花。
    “撤！”陸晨拽著劉晴晴撞破防火門，身後克隆體們突然擺出千手觀音造型。有個紮馬尾的邊跑邊對著監控探頭飛吻，那是劉晴晴教給三號實驗體的告別動作。
    冷庫門鎖迸出電火花時，劉晴晴突然抓住陸晨手腕。她掌紋裏遊走的藍光正在重組，拚出莫裏斯藏在數據庫底層的笑臉。
    陸晨瞳孔的異色光芒在黑暗中明滅閃爍，皮膚下的藍色紋路如同暴風雨前的閃電般躁動。他的視線穿透混凝土牆壁，看到三百個克隆體正在配電室撕咬電纜——有個紮雙馬尾的邊啃邊跳踢踏舞。
    通風管道突然炸開，十二個克隆體摔進實驗室。劉晴晴甩出數據線纏住通風口的金屬格柵，回頭看見有個克隆體正對著防爆玻璃擠痘痘。
    “要命了！”劉晴晴踹翻撲來的機械警衛，“這個複製的是你上周便秘時的姿勢？”
    陸晨太陽穴突突直跳，意識裏七百三十四個節點同時發出警報。他抓住劉晴晴手腕，兩人的藍色紋路突然共振，二十米外的克隆體隊列齊刷刷摔了個狗啃泥。
    突然有個克隆體開始用機械臂打快板，金屬關節敲擊出荒誕的節奏。陸晨後槽牙的芯片燙得發疼，視網膜上倒映著莫裏斯藏在數據流裏的鬼臉。
    “他們往培養液裏摻奶茶了？”劉晴晴突然笑出聲，她剛撂倒的克隆體戰術背心裏掉出半包跳跳糖——分明是三天前她藏在更衣室的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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