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排培養艙突然集體跳閘，黑暗裏亮起密密麻麻的電子眼。
    陸晨摸黑踹翻操作台，聽到克隆體們此起彼伏地學他罵髒話。
    有個模仿過頭的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得機械肺葉直冒火星。
    “別學這個！”陸晨對著空氣怒吼。
    五個正在撒尿圈地盤的克隆體突然僵住，有個尿到一半的機械膀胱開始滋滋漏液。
    劉晴晴突然拽著他撲進通風井，身後六個克隆體疊羅漢摔成零件山。
    最底下的那個突然舉起機械臂，比著三天前劉晴晴教的中指手勢。
    “數據庫在冷庫第七層！”陸晨的戰術手套在牆麵擦出火星，“莫裏斯在拿我們的黑曆史當訓練教材！”
    突然有克隆體開始用腹肌跳《最炫民族風》，熒綠培養液順著八塊肌往下淌。
    劉晴晴扯斷通風管當武器，掄圓了砸向正在模仿陸晨摳腳動作的複製體。
    “你上周在便利店放屁他們也要學？”
    她踹翻兩個做深蹲的克隆體，戰術靴底粘著不知誰掉的假睫毛。
    整座基地突然傾斜十五度，培養艙裏的克隆體像彈珠般滾作一團。陸晨抓住搖晃的電纜蕩到對麵，看見莫裏斯的全息投影正對著監控鏡頭啃漢堡——肉餅掉渣的位置和三天前完全一致。
    陸晨的指關節發出金屬摩擦的刺響，七百三十四個意識節點在視網膜炸成雪片。他踉蹌著撞上培養艙，金屬表麵頓時凹陷出五道指痕。五個克隆體突然對著防彈玻璃學他齜牙，有個模仿過頭的下巴脫臼了。
    “芯片在改寫神經突觸。”劉晴晴扯開領口，鎖骨位置的紋身正滲出熒光黏液，“別用意識對抗，順著電流走！”她抓住陸晨手腕的瞬間，三十米外的克隆體隊列齊刷刷跳起踢踏舞。
    戰術手套在金屬牆麵擦出火星，陸晨感覺有團數據流在撕扯小腦。八個克隆體疊成人梯衝來，最頂上的突然轉身比劃射擊動作——那分明是上周便利店劫案時自己教林秋雨的暗號。
    劉晴晴踹翻兩台培養艙，熒綠營養液在地上匯成莫裏斯的笑臉。“要命！”她突然笑出聲，“這群傻子在學你摳腳！”二十米外三個克隆體正同步脫鞋，有個機械趾甲卡進了通風口。
    七百組基因序列在陸晨瞳孔重組，他猛地拽過劉晴晴的手按在控製台。培養艙的防彈玻璃應聲爆裂，四十個克隆體突然開始用美聲唱軍歌。最前排的邊唱邊拆鋼筋，甩著金屬管跳科目三。
    “負七層冷庫。”陸晨太陽穴暴起青筋，戰術靴碾碎滿地跳動的機械蟑螂，“數據庫藏在生鮮區，用你的唾液腐蝕密碼鎖。”
    克隆體大軍突然擺出千手觀音造型，有個紮雙馬尾的對著監控器飛吻。劉晴晴摸出半包跳跳糖塞進培養液，三個正拆承重牆的複製體突然原地蹦迪。
    “十秒後撤離。”陸晨扯斷數據線纏住克隆體脖子，發現對方戰術背心裏塞著自己上周丟的掌機，“記得別學這個！”他對著空氣吼，六個正在撒尿圈地的克隆體集體打了個哆嗦。
    整排量子計算機突然爆出電火花，某個克隆體啃著電纜跳鋼管舞。劉晴晴踹開變形的防火門，身後傳來整齊劃一的中指破空聲——那是她三天前教三號實驗體的告別禮。
    “他們給控製台裝了跳蛋？”林秋雨的聲音突然從通風管傳來。七個克隆體正用機械臂玩擊鼓傳花，傳遞物是個滋滋冒煙的ep手雷。
    秋雨的腦袋從通風管探出來，亂糟糟的頭發掛著蜘蛛網：“這幫鐵憨貨在控製台裝振動器？”    “艸！”陸晨抄起她往胳肢窩底下一夾，跟拎凍帶魚似的。小姑娘哈出的白霧落在地上叮當響，鞋底打滑差點摔個屁股蹲。
    二十米外三個克隆體突然同步脫鞋，有個鐵腳趾卡進通風口拔不出來。陸晨一腳踹飛培養艙，綠湯子潑在地上拚出莫裏斯的笑臉，嘴角還粘著漢堡渣。
    “上周三披薩單子！”陸晨突然揪著劉晴晴往電纜上蕩，“冷庫七層藏著服務器，丫拿咱倆黑曆史當教材呢！”
    整棟樓突然歪了十五度，克隆體們跟保齡球似的滾成堆。有個紮雙馬尾的衝監控比心，戰術背心裏掉出半包跳跳糖。
    “電他！”劉晴晴哆嗦著把陸晨爪子按控製台上。三十米外克隆體方陣突然跳起踢踏舞，金屬腳掌把地磚跺得火星子直冒。
    陸晨太陽穴突突跳，七百多個意識節點在視網膜炸煙花。八個克隆體疊羅漢撲過來，頂上的突然比劃便利店劫案的暗號——正是上周他教林秋雨的手勢。
    “密碼鎖要口水！”陸晨扯著劉晴晴往冷庫竄，背後傳來整齊的中指破空聲。小姑娘凍紫的嘴唇哆嗦著呸了口唾沫，電子鎖滋啦冒煙炸出個窟窿。
    莫裏斯全息影像突然從冰櫃蹦出來，舉著漢堡喊麥：“驚不驚喜？老子連吃飯姿勢都錄成模板了！”
    “模板你大爺！”劉晴晴掄起凍帶魚砸過去，全息影像閃了閃變成比基尼女郎跳鋼管舞。五個克隆體突然開始美聲合唱，最壯的那個拆了鋼筋當指揮棒。
    陸晨摸出掌機砸向量子計算機，二十米外啃電纜的克隆體突然觸電跳起機械舞。數據庫屏幕呲呲冒火花，七百組基因圖譜跟放煙花似的炸成碎末。
    “我艸！”陸晨差點被液氮噴成冰棍，戰術靴在結冰的地麵劃出兩道白痕。懷裏劉晴晴的睫毛都結霜了，嘴唇泛著青紫，“姓莫的真他娘會挑地方……”
    “冷庫……備份……”通訊器裏林秋雨的雜音像被凍住了。
    劉晴晴突然抽搐著往控製麵板呸了口唾沫，冰碴子混著血沫噴在電子鎖上：“咳咳……老娘的……漱口水……夠勁吧……”
    大門滋滋冒煙裂開條縫，三個機械守衛撞了出來。有個缺胳膊的突然噴液氮，把自己另外條胳膊凍成了冰棍。陸晨掄起劉晴晴當盾牌——她戰術背心上的溫度貼突然爆出電流，把守衛的傳感器燒得直冒煙。
    “你他媽……”劉晴晴凍得牙齒打顫，“拿老娘當……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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