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吳國的滅亡

字數:7159   加入書籤

A+A-


    周敬王四十二年,歲在癸酉,當中原諸侯還在為黃池會盟的餘波紛爭不休時,東南沿海的吳越之地已被戰爭的陰雲徹底籠罩。殘陽如血,染紅了會稽山巔的積雪,也映照著越王宮前那麵獵獵作響的“越”字大旗——曆經十年臥薪嚐膽的越王勾踐,此刻正按劍佇立在演武場的點將台上,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甲胄,投向北方那片橫亙在吳越之間的蒼茫水域:笠澤江。
    四年前的吳郊之戰,不過是一場試探性的交鋒。那時的吳軍主力正隨夫差在黃池與晉人爭霸,留守姑蘇的不過是老弱殘兵。當越軍破營而入時,勾踐望著空蕩蕩的吳王宮,心裏清楚:真正的敵人,此刻正帶著“天下霸主”的虛名,踩著中原諸侯的脊背凱旋而歸。那些年,吳軍的鐵蹄踏破越國的會稽,碾碎楚國的郢都,在艾陵之戰中斬首齊軍三萬,又在黃池之畔讓晉定公低頭——這支橫掃江淮的勁旅,如同懸在越國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從未真正折斷。
    文種的“伐吳九術”早已爛熟於胸:送西施以惑其君,獻良木以勞其民,借糧還秕以亂其倉,更有那藏在會稽山深處的三萬甲士,日日在“臥薪嚐膽”的石刻下揮汗如雨。範蠡親自督造的樓船,龍骨取自天目山百年古鬆,船舷蒙著犀牛皮,每一艘都能載三百精兵;那些從山越部落招募的射手,能在百步之外射穿銅盾——勾踐撫摸著劍柄上的雲雷紋,想起三年前在姑蘇為奴時,夫差讓他跪在馬廄裏刷洗戰馬的場景。今日的越國,早已不是那個困守會稽的殘兵敗將。
    當越軍的前鋒部隊踏過國界碑的那一刻,姑蘇城的烽火台瞬間亮起。吳王夫差正在鹿台飲宴,手中的青銅爵“當啷”墜地——他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曾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的勾踐,竟敢在他整頓完黃池之師後再度來犯。“傳孤令,全軍開拔!”夫差的甲胄還帶著酒氣,卻已翻身上了那匹雪白的“絕塵”,三千虎賁親軍緊隨其後,馬蹄踏碎了姑蘇城外的月光。
    笠澤江蜿蜒百裏,此刻卻成了生死一線的鴻溝。越軍屯兵南岸,分作左中右三軍:左軍由範蠡率領,屯於上遊的鸕鶿灘;右軍由文種統領,紮在下遊的白鷺灣;中軍主力則在勾踐親率下,陳兵於正中央的蘆花渡口。吳軍則列陣北岸,依托江防工事嚴陣以待,夫差將精銳的“姑蘇衛”布於中軍,左右兩翼各設萬人隊,妄圖以逸待勞。
    子夜時分,江麵上忽然飄起了薄霧。勾踐站在樓船的望樓上,望著對岸星星點點的火把,忽然想起範蠡臨行前的密計。“大王,吳軍恃強輕敵,必不防我分兵。”範蠡的話猶在耳畔,此刻他已親自率領左軍,在上遊擂響了戰鼓。鼓聲如雷,驚起了棲息在蘆葦中的夜鷺,也讓吳軍的探馬慌慌張張地衝進中軍大帳:“報——越軍上遊渡江!”幾乎與此同時,下遊的文種也敲響了戰鼓,喊殺聲隱隱傳來。
    夫差握著令箭的手青筋暴起:“好個勾踐,竟學我當年破楚的分兵之計!”他當機立斷,下令左右兩翼各出萬人,分赴上下遊堵截。馬蹄聲如悶雷滾過江岸,吳軍的陣型在夜色中迅速分化,卻不知這一切,都在越軍的算計之中。
    當吳軍的左右翼離開主營後,中軍的火把顯得格外孤單。勾踐望著對岸逐漸稀疏的燈火,向身邊的親衛隊長點了點頭。“君子軍,隨孤渡江。”所謂“君子軍”,乃是越國精選的六千死士,人人身著黑衣,口銜枚,足裹棉,腰懸短刃,背負強弩——這是勾踐最後的底牌,也是複仇的利刃。
    樓船悄然滑入江心,櫓聲被江水吞沒。薄霧中,士兵們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卻看不見前方的敵人。當船頭觸到北岸的泥沙時,勾踐率先跳下船,踩進了齊膝的水草裏。身後的死士們緊隨其後,如同一群從江底浮出的幽靈,無聲無息地撲向吳軍大營。
    離營門還有百步之遙時,忽然傳來一聲喝問:“什麽人?”黑暗中,一支火把被點燃,照亮了前方巡哨的臉。勾踐抬手示意,身邊的神射手張弓搭箭,“嗖”的一聲,火把應聲而滅,巡哨的喉嚨裏發出含混的呻吟,倒在地上抽搐。死士們趁機突進,短刃割斷了鹿砦的繩索,強弩射穿了了望塔的木窗——當吳軍的哨兵終於反應過來時,越軍已經殺進了主營。
    夫差正在中軍帳中查看地圖,忽然聽見帳外傳來嘈雜的喊殺聲。他剛拔出劍,帳門就被砍開,寒光撲麵而來。“快護駕!”親衛們蜂擁而至,卻被越軍的短兵相接殺得節節敗退。火光中,勾踐的身影出現在帳門口,手中的長劍還滴著血:“夫差,還記得會稽山下的誓言嗎?”夫差望著眼前殺紅眼的越軍,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在馬廄裏低頭刷馬的勾踐,此刻卻如地獄而來的修羅,眼中燃著複仇的烈火。
    當上下遊的吳軍聽聞主營被襲,慌忙回援時,卻發現退路早已被範蠡和文種的部隊截斷。越軍的樓船此時已橫在江麵,強弩手排成三列,一輪輪箭雨潑向試圖渡江的吳軍。江麵上漂滿了屍體,鮮血將笠澤江染成了紅色,蘆葦蕩裏的水鳥驚飛而起,卻又被箭雨擊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夫差在親衛的掩護下突圍而出,回望身後的大營,已是一片火海。他忽然想起伍子胥臨終前的警告:“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此刻的他,終於明白,那個曾經被他踩在腳下的勾踐,早已不是附庸,而是一頭隱忍多年的猛虎,此刻正露出鋒利的爪牙,將吳國的霸權撕成碎片。
    笠澤之戰,以越軍的全麵勝利告終。此戰過後,吳國精銳盡失,姑蘇城門戶大開。三年後,勾踐率軍攻入姑蘇,夫差自刎於陽山之下。當越國的旗幟插上吳國的城頭時,東南的霸主易位,一個屬於越國的時代,在笠澤的烽火中悄然開啟。而那場發生在周敬王四十二年的夜戰,也成了中國戰爭史上“聲東擊西”“出其不意”的經典戰例,被載入《左傳》《國語》,成為後人反複吟誦的傳奇。
    江風拂過,吹散了千年的硝煙。如今的笠澤江畔,良田萬頃,桑麻遍野,唯有那沉寂的古戰場遺址,還在默默訴說著當年的金戈鐵馬。勾踐的複仇,夫差的隕落,終究是曆史長河中的驚濤駭浪,而藏在這浪花背後的,是一個關於隱忍、謀略與命運的永恒命題——當仇恨與野心在歲月中交織,究竟是天道輪回,還是人力勝天?或許,唯有那流淌不息的笠澤江水,才知道答案。
    笠澤江的血水尚未褪盡,吳越大地的戰火已如燎原之勢向北蔓延。周敬王四十二年的那場夜襲,不過是勾踐複仇長卷的開篇,當公元前478年的蟬鳴在震澤水麵響起時,吳軍的敗亡之局,正沿著沒溪的險灘,一步步滑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吳軍退至沒溪時,鎧甲上的笠澤江泥還未幹透。斷劍、殘旗、傷兵的呻吟,在陡峭的溪穀間織成一張殘破的網。吳王夫差拄著染血的青銅戈,望著對岸漫山遍野的“越”字旗,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破越會稽時的意氣風發——那時的他,何曾想過會有今日?
    沒溪乃震澤支流,兩岸壁立如削,僅容單騎通過,是姑蘇西南最後的屏障。胥門巢帶著上軍殘部,用滾木礌石堵住溪口,傷兵們拖著斷腿在崖壁上鑿洞插樁,試圖用血肉之軀築起防線。但軍心早已渙散:有人躲在岩石後啃食生米,有人望著溪水發呆,更有甚者,偷偷解下甲胄扔進溪澗,妄圖偽裝成百姓逃生。
    越軍的攻勢來得比晨霧更急。勾踐親率中軍屯於溪南,範蠡的舟師則沿著震澤西岸潛行,船舷貼著蘆葦蕩,船底掛滿了浸過桐油的火把——這是專為沒溪地形設計的“火攻之計”。當第一聲戰鼓在穀底回蕩時,吳軍看見對岸的越軍忽然分成兩列:前軍持盾牌緩緩推進,後軍竟抬著數十架“巢車”——那是越國工匠仿照楚國樣式改良的攻城器械,三丈高的木架上,士兵手持長槊,如同一群俯視獵物的蒼鷹。
    胥門巢戰死的那一刻,沒溪的晨霧正被火光染成橙紅。這位跟隨夫差三十年的老將,死前還在揮舞著斷刀,試圖阻擋從背後殺來的越軍——範蠡的舟師,竟從震澤上遊的橫山港繞了過來。那些藏在蘆葦中的樓船突然升起風帆,船頭的“拍竿”狠狠砸向吳軍的木寨,浸了油的火把拋進營壘,瞬間燃起衝天大火。
    “上軍敗了!胥門巢將軍殉國!”斥候的哭喊聲蓋過了廝殺聲。夫差望著西岸蔓延的火光,忽然想起伍子胥曾說:“越人善舟,震澤乃其心腹,不可不防。”此刻的他,終於明白為何勾踐要在笠澤之戰後,耗費三年時間在會稽山開鑿運河——那條連通震澤與錢塘江的水道,此刻正讓越軍的舟師如入無人之境。
    中吳軍開始潰逃。王孫雒的鐵鉞砍倒了三個逃兵,卻止不住如潮水般的人流。沒溪的溪水被屍體堵塞,上遊漂來的斷木裹著火焰,將狹窄的穀道變成了煉獄。夫差被親衛架著向後退,回頭看見胥門巢的屍體被越軍挑在長槊上,甲胄上的“吳”字徽章在火中扭曲變形——那曾是吳國榮耀的象征,此刻卻成了潰敗的注腳。
    退至吳郊時,吳軍隻剩不足三萬人。姑蘇城的輪廓已在眼前,城頭的“吳”字旗卻顯得格外遙遠。夫差望著護城河邊堆積的拒馬樁,忽然下令:“在胥門外紮營,死戰不退!”他知道,一旦退入城中,就再無回旋餘地——這座他耗費十年修建的都城,此刻竟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籠。
    越軍用了三天時間,將吳郊圍成鐵桶。範蠡的舟師控製了震澤入江口,斷了吳軍的糧道;文種的步兵在城北築起土山,居高臨下射箭;勾踐則親率中軍,在胥門外與吳下軍展開拉鋸。王子姑曹的死,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位吳國宗室最後的猛將,被越軍的弩箭射穿咽喉時,正揮舞著金錯刀砍翻第七個越兵,鮮血噴在護城河畔的柳樹上,竟在深秋時節驚落了最後一片柳葉。
    “中軍後撤,入城!”夫差的命令帶著不甘。他看著下軍將士用身體擋住越軍的衝鋒,忽然想起父親闔閭臨終前的叮囑:“爾忘勾踐殺爾父乎?”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仇恨可以點燃鬥誌,卻也能蒙蔽雙眼——當他在黃池與晉人爭雄時,勾踐正在會稽山喂馬;當他沉迷於西施的歌舞時,越人正在田間耕種練兵。所謂霸主,不過是一場虛妄的幻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公元前473年的冬天,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冷。姑蘇城內,樹皮被啃食殆盡,老鼠成了貴族的珍饈。街頭巷尾,隨處可見餓死的士兵,甲胄散落在結冰的路麵,與積雪融為一體。城牆上的守軍,每天都要從垛口推下十幾具屍體,免得腐爛的氣味引發瘟疫。
    越軍的越城,就修在胥門外三裏處。勾踐的帥帳,正對著姑蘇城南門,他每天都能看見城頭吳兵換崗時的踉蹌身影。範蠡送來的戰報說,震澤的漁船已被盡數征用,吳軍最後的糧船,三天前在鸕鶿灘被擊沉——這意味著,姑蘇城的軍民,已經斷糧整整十日。
    十一月廿七,冬至前一日。越軍的攻城槌,終於撞開了南門的木門。三年的圍困,早已讓城門的榫卯朽壞,當第一波越軍喊著“滅吳”衝進城裏時,迎接他們的不是抵抗,而是百姓的哭聲。有人捧著陶罐跪在路邊,求越軍給一口吃的;有人舉著寫有“越”字的白旗,站在屋簷下張望;更多的人,蜷縮在巷口,看著這支曾讓他們恐懼的軍隊,此刻卻成了結束苦難的救星。
    夫差的突圍,發生在子夜。他帶著王孫雒和三百親衛,從水門泅渡出城,往姑蘇山逃去。寒夜的露水打濕了甲胄,馬蹄踏碎結冰的湖麵,身後的姑蘇城,正被大火照亮——不知是越軍放的火,還是城內亂兵所為。當他們爬上姑蘇山時,回望山下,隻見火光中“越”字旗如紅雲般漫卷,曾經的“人間天堂”,此刻已成一片焦土。
    三層包圍圈,如鐵桶般箍住姑蘇山。勾踐下令,每十裏設一營,鹿角相連,壕溝相通,連一隻飛鳥也難以逃脫。夫差坐在山頂的破廟前,望著山下的篝火,忽然想起年輕時在江邊射獵的場景——那時的他,以為天下盡在掌握,卻不知命運早已在會稽山埋下伏筆。
    越軍的勸降書,被箭射進廟門。絹帛上的字跡,是範蠡的筆跡:“昔者上天降禍於越,委製於吳,而吳不受。今上天報越以禍,委製於越,越其可以逆天乎?”夫差苦笑,原來十年前的寬容,竟成了今日的催命符。他解下身上的玉玨,放在膝頭摩挲——這是當年勾踐入吳為奴時,獻給他的見麵禮。玉玨有缺,正如人生難圓,此刻的他,終於讀懂了勾踐獻玨時眼中的隱忍。
    冬至那日,姑蘇山飄起了雪。夫差用佩劍在廟前的青石板上刻下“夫差亡於此”,然後解下腰帶,係在廟梁上。最後的時刻,他聽見山下傳來越兵的歡呼聲,卻覺得聲音很遙遠,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當身體懸空的刹那,他忽然想起西施在吳宮跳《響屐舞》的場景,木屐敲在青磚上的聲音,竟與此刻山風穿過廟簷的聲音,漸漸重合。
    雪越下越大,很快覆蓋了石板上的字跡。山腳下,勾踐望著姑蘇山的方向,將手中的酒爵潑在地上——這是敬給伍子胥的酒,也是敬給十年隱忍的自己。遠處,震澤的水麵結了冰,唯有笠澤江的水,還在默默流淌,帶走了一個時代的喧囂,卻將“臥薪嚐膽”的故事,永遠刻進了曆史的肌理。
    當姑蘇城的炊煙再次升起時,吳越爭霸的大幕終於落下。曾經的霸主夫差,成了史書上的“亡國之君”,而那個在馬廄裏刷馬的勾踐,卻成了“春秋最後一位霸主”。但曆史的吊詭之處在於,所有的勝利與失敗,終究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漣漪——唯有那些藏在刀光劍影背後的人性掙紮,那些在困境中堅守的信念,那些被仇恨與寬容交織的命運,才是永遠閃耀的星辰,照亮著後人前行的路。
    王孫雒代表吳王向越國求和,範蠡斷然不允。越軍繼續發動進攻,不給吳國任何喘息的機會。吳王又派王孫雒向越請求願為附庸,世世事越。越王勾踐心中有些動搖,有意接受這個建議。就在這時,範蠡敏銳地指出:“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這是上天賜予的機會,若不抓住,必定會遭受禍患。於是,越王勾踐改變主意,改飭讓吳王居於甬句東。
    但夫差卻哀歎著說道:“君若踐餘社稷,滅餘宗廟,寡人請先死”。範蠡毫不猶豫地將吳王夫差俘獲,夫差無奈之下,請求允許自剄。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夫差無限悔恨地歎道:“吾悔不用子胥之言,自令陷此,吾無麵目以見子胥也”。說完,他毅然決然地自剄而死。
    作為越方奸細的吳太宰伯嚭,竟厚顏無恥、麵有喜色地向越投降。越王勾踐毫不留情,曆數其罪:“為臣不忠無信,亡國亡君”,並命令當場斬首,以儆效尤。
    至此,越國終於消滅了一度強盛的吳國,成功崛起為東南大國。在之後的日子裏,越國開始向中原擴張勢力,積極參與諸侯之間的爭霸。憑借著國力的強大和軍事上的優勢,越國成為短暫時期的盟主,威震四方。
    然而,當越國大軍返國途中,行至五湖時,大將軍範蠡卻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決定。他決意辭去官職,告別越王,不再返回越國。
    越王勾踐苦苦挽留,甚至說道:“子聽吾言,吾與子分國;不聽吾言,身死妻子戮”!但範蠡不為所動,自率數十人悄然離去,從此消失在曆史的煙霧之中。
    而夫差自盡之後,吳國貴族失去了主心骨,頓時陷入混亂和恐慌之中。他們失去了主心骨,麵對越國的強大,隻能無奈徹底被越國兼並。這場吳越爭霸,最終以越國的徹底勝利而宣告結束,曆史也在這場風雲變幻中翻開了新的篇章,吳越之地也迎來了新的時代。
    勾踐率軍“北渡江淮,與齊、晉諸侯會於徐州”。周元王封勾踐為伯。“越兵橫行於江淮東,諸侯畢賀,號稱霸王”《史記·越王勾踐世家》),越終於成為春秋時期的最後一任霸主。
    喜歡我用ai穿越曆史之從洪荒到現代請大家收藏:()我用ai穿越曆史之從洪荒到現代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