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見過陛下。”
    朱由檢在看到為首的袁可立後，眼中泛起喜色。
    “免禮！快坐下！”
    “袁閣老，三府瘟疫情況如何？”
    朱由檢看著更加蒼老的袁可立詢問，心中滿是心疼。
    “承蒙陛下護佑，保定，河間，順天府南部爆發的瘟疫已經徹底撲滅，老臣對三地進行二十日觀察巡視，各地再無一例感染者出現。”
    “好！好啊！朕這個春節算是能睡個安穩覺！”
    “陛下，這是三地因瘟疫而死的百姓和官吏，軍中將士醫官等人數名單。”
    袁可立說著，摸出一本厚厚的冊子。
    王承恩接過後，快步放在朱由檢跟前的桌案上。
    “誒，朕就不看了，袁愛卿大致說說吧。”
    朱由檢盯著厚厚的書冊歎氣，心中五味雜陳。
    “陛下，三地患病死亡百姓共四十七萬六千五百二十三人，官吏死亡兩百一十二人；
    護國軍，三地守兵，民兵三軍中死亡將士七千九百零五人，醫學院醫官死亡八人，全國各省支援醫官隊伍，死亡二十六人；
    其餘參與抗疫人員死亡三千六百八十一人；
    本次三府爆發的瘟疫共計死亡人數四十八萬八千三百五十五人。
    消耗各類物資粗略統計價值在二十萬金幣上下，抗疫消耗銀錢近四十二萬金幣，這是老臣統計出的詳細賬冊。”
    袁可立說著再次拿出一本厚厚的賬冊。
    朱由檢看著桌案上的兩本冊子。
    陷入沉默。
    崇禎元年時，自己集全國之力引建奴破關的薊鎮大戰，損失也沒有這麽大。
    而這場突然爆發的瘟疫，在短短數月之間，帶走近五十萬個生命，消耗六十二萬金幣，相當於當時的六百多萬銀子。
    多麽可怕的數字！
    在原本的曆史中，崇禎皇帝執政的最後兩三年時光中，京畿便爆發了瘟疫，瘟疫從直隸擴散北境數省，民間百姓死傷無法估算，軍隊被瘟疫侵襲，直接助力李自成打下京城，大明自此亡國。
    袁可立見皇帝沉浸在瘟疫帶來的巨大損失中，趕忙給孫承宗一個眼神。
    後者開口轉移話題道：“陛下，臣已經就四方夷狄可能聯手進攻我國為戰略構思，經過數月準備，所有軍需物資，糧草已經調撥到位。
    西北以固原，蘭州為後勤補給點，戰事指揮暫以楊嗣昌，張慎言為主；
    漠南草原上，臣已經調集朝廷十大商隊，運送軍需糧草入歸化，集寧，另外多倫城加急複建完成，臣也調去許多軍需糧草；
    東南沿海則以南京為主，南洋方麵，臣調集海軍所需的火炮，戰艦配件，煤炭等軍需已經運至呂宋，交由南居益。”
    “嗯，好，辛苦孫愛卿。”
    朱由檢說完後，目光看向李若漣問道：“禁軍可完成集結？”
    “回陛下，除秦督師率領的一萬白杆兵外，其餘各部已經回歸京外大營，根據秦督師前日發回行軍進程，大軍已渡過黃河。”
    “嗯，禁軍在民間監督推行新政兩年，各部將士辛苦，等秦良玉歸營後，要組織物資，讓將士們好好過個年！”
    朱由檢話音剛落。
    門外守著的太監匆匆進門匯報。
    “皇爺，百科學院的幾位大人求見。”
    “快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
    徐光啟，宋應星，孫元化，畢懋康等人邁步上前。
    在君臣之禮過後。
    徐光啟率先開口：“陛下，地獄火燃燒彈經試驗後，已經完成量產，第一批三百枚炮彈已經入軍火庫。”
    “好！”朱由檢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激動的站起。
    “幾位愛卿能在短短數月之內仿製出燃燒彈，當真是辛苦！
    大伴！給百科學院記功！全體參與人員皆有重賞！”
    孫元化看著皇帝高興的模樣，緊接著說出一個喜訊。
    “陛下，臣和傑夫接觸後，他給臣透露了歐羅巴一種名為破城錐的火炮和炮彈技術。
    這是一種在炮膛內刻螺旋凹槽的技法，臣已經打造出第一門實驗性質的線膛炮，
    歐羅巴火炮工匠摸索出的錐形鐵芯包銅炮彈，臣用鋼鐵代替後，這種炮彈彈頭可穿透兩指厚的鋼板，內部火藥受到撞擊後可延遲引爆，不過這種火炮和炮彈就是造價昂貴，而且炮管壽命較短。”
    “陛下，冶煉司的蘇鋼冶煉法有重大突破，鋼鐵的產能比以前提高五倍，造船局，軍械製造局已經開足馬力生產各類火器。”說話的是分管冶煉司的宋應星。
    “陛下，臣對二九式步槍進行數次改進，槍體結構，零件數量已經達到最優選擇，對應的定裝紙殼子彈臣也進行了改進，用蒸汽機為動力的鋼鐵磨具可以用銅鐵合金直接壓鑄出子彈殼，徹底杜絕紙殼子彈容易受潮無法擊發的問題，目前一把步槍的生產成本已經可以控製在三枚銀幣，軍械製造局已經投入量產！”
    百科學院一連串的喜訊，讓朱由檢一直咧嘴笑個不停。
    軍工技術的進步在他眼裏高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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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科學院本就有自己多年砸下的無數資源作為積累，再加上全國技術改革令，全國上下掀起一波改進技術的狂潮。
    “好啊！你們平時一個個都藏著掖著，這是專門挑春節給朕一個驚喜啊！
    賞！大賞！王承恩！開內帑和皇家府庫，賜百科學院上下重賞！”
    朱由檢滿麵紅光的大手一揮，十分豪橫的給王承恩下達命令。
    “對了，陛下，臣還有一事稟報，據傑夫所說，歐羅巴的人在大洋北大陸發現一種產生膠體的樹，在高溫和低溫中可以保持彈性不變，臣去天津和王徵商議後，覺得這種膠體很大可能對進一步改良蒸汽機有幫助，臣請旨派人去北大陸尋回此樹種子。”
    “徐愛卿，你口中的樹名為橡膠樹，朕在前兩年派錦衣衛去北大陸探查僑民情況時，就已經命他們帶回樹種，種子已經在兩廣和雲南培育樹苗，此樹生長周期較長，需八年才可取膠，你們耐心等等吧。”
    徐光啟等人聽到皇帝的話後，相互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自己剛得到消息，皇帝就已經付出行動了。
    “諸位臣工，今年春節可能是未來幾年最為安穩的，從明年開始，遼東的建奴，草原上的韃子，東洋的倭奴和南洋的夷人，很可能會全麵發起對我朝的進攻和打壓，朕要求全國上下做好全麵戰爭的一切準備！”
    朱由檢說完後，在場的核心大臣神情都凝重下來。
    大明四方盡起強敵，事關國家存亡，所有人心頭均壓著一口氣。
    眾臣在漫天大雪中離去後。
    朱由檢叼著旱煙站在文淵閣大殿外。
    他目光掃過遠處的天地。
    紛飛的大雪覆蓋大地。
    自己已經為可能出現的戰爭做著準備，周圍的敵人也在暗中擦拭著長刀利劍，大家都在等，等這漫天寒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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