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移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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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知道了幕後之人,也就不再為難肥波。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打量了一下,並沒有認出自己身處東區的哪個位置。
隻看到了滿街的鬼麵具。
一個左手戴著特殊手鏈的男人走了過來。
雖然他也戴著麵具。
但周野認出他是馬帥,他那個特製的手鏈裏藏著一根鋼絲,是他刺殺常用的武器。
也隻有他,能在東區黑幫的地盤召集這麽多人出來。
大奎和肥波另一個手下已經馬軍他拿下。
他看到周野身後的肥波,手槍上膛,朝著肥波逼近。
肥波坐了近十年的牢,早已經外強中幹,被馬軍的氣勢嚇到,跌倒在地。
周野單手按住他的肩膀。
“算了,留下他還有用!”
馬軍聽話收起手槍,又嚐試性地問道:“不如,趁機把東區拿下吧?”
周野聽出他話裏的興奮,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搞這麽大的排場。
“四大家族什麽反應?”
“屁都不敢放!真的,現在出手,我有絕對的信心拿下東區!”
周野最終搖搖頭。
“不,我們撤退!”
“為什麽?”
馬軍非常失望。
周野沒有解釋,又說道:
“不過,撤退之前,你可以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但,隻是一個教訓!”
周野必須留著四大家族!
因為港島局勢逐漸明朗,正道之光重新普照大地。
港島政府必然會加大打擊黑幫的力度。
需要有人為前十幾年的罪行負責。
這個時候吞並黑幫,就等於承接了他們的罪惡。
和四九年入果黨差不多。
之後的黑幫當然也不會立即消失,隻是轉為了地下,經過漫長的苟延殘喘最終被曆史潮流拋棄。
但光明正大嘯聚一方的日子就一去不返了。
……
肥波這一鬧,把周野的凶槍身份暴露了出來。
不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凶槍”現在代表的意義有很多。
但在民眾心裏,凶槍就是警察不負責任時期,為他們主持正義的俠士。
因為凶槍身世成迷,誰都可以成為凶槍!
就有不少人惦記上了。
雷樂隻是其中一個。
現在周野明確身份,就能和其他冒牌貨區分清楚。
而周野打算自己死之前,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繼任者,就會提前讓凶槍消失在眾人視線。
免得沒人約束,這股力量引起災難。
這次是雷樂主動挑事,周野當然也要回擊。
其實雷樂確實也是急昏了頭,失了智。
廉政公署最近風頭很盛,據說他們的案子多大,咖啡都短缺了。
他們把目光放到四大總華探長身上隻是早晚的事情。
雷樂主動尋求退路,也是迫於形勢。
有點腦子的人都開始慢慢轉移資產了。
去國外買房買地都把人家當地的房價都抬高了。
這就是白道做事時的弊端,必須保證程序正確。
即使大家都知道這些貪官正在轉移財產,沒有確切的證據,廉政公署也沒有辦法。
但周野不是白道。
……
貪官都是會鑽漏洞的人。
他們轉移財產的方式多種多樣。
最快最便捷的就是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做分割,然後把他們連帶部分財產送到國外。
之後再通過外貿公司或者其他方麵的渠道,不斷地給國外送錢。
這個時候電子支付還沒有那麽發達。
中間洗錢的過程可能經曆多個國家,警方也很難還原整個鏈條,也沒法取證。
所以很多人的想法都是跑到國外就安全了。
自從周野在東區被綁架,馬帥趁機砸了許多黑幫的場子。
導致東區幫派人人自危。
四大家族也開始謀求退路,學著貪官把自己的財產往外送。
隻是他們販毒走私有門路,往外轉移財產卻業務不熟。
直接拿著現金往外運?
這被查一回,可虧大了。
這個時候城寨突然多了一個信達金融公司,專門幫忙處理這種問題。
這個公司可以幫忙辦理移民手續,資金轉移也是附帶業務。
收取的手續費也是合理的,比洗錢的費用低多了。
一開始還沒人信,但有人做了嚐試。
這人也不是別人,就是肥波。
周野信守承諾,給了這位過氣大佬五百萬,叫他帶著小弟養老。
五百萬在黑道大佬眼裏不算多,但在普通人來說又不算少。
肥波就把錢給了金融公司,幫忙辦理移民。
結果不到一個月,肥波就成了加拿大人,並在加拿大擁有了一個中餐館。
肥波離開之前,終於受到了黑幫大佬應有的待遇。
他原本的小弟,如今的四大家族大佬,紛紛請他吃飯,都在打聽移民的事情。
“幹!我他媽四十多歲了還要重新學加拿大語,泡洋妞,帶勁!”
肥波喝多了,滿臉得意。
“加拿大說英語吧?”
跛豪還不忘拆台。
“甘你娘,你管我?我就說加拿大語,反正地盤和人都讓你們吞了,我到加拿大東山再起,你們應該高興啊!”
跛豪想想也是,就不和他置氣了,舉杯敬了他一杯,算是和解了。
其實江湖說起來也簡單,沒了利益二字,大家都可以是朋友。
牽扯了利益,是朋友,也是敵人!
有了肥波這個活例子,四大家族的成員都開始找信達金融公司。
他們一開始也隻是給個幾百萬,給自己的老婆孩子辦理移民手續。
再然後,就開始給錢,讓信達轉移到加拿大。
慢慢的,轉移的金額,越來越大。
……
雷樂的老婆小老婆還有孩子也都去了加拿大。
當然,他沒有找信達金融,他有自己的關係網。
他冒險讓肥波找出凶槍,實在是舍不得現有的地位,想最後一搏。
肥波失敗後,他知道對方一定會報複,所以很幹脆地送走了家人。
現在他每天住在警局的辦公室。
就是怕凶槍找到他。
他其實也打算離開了,但廉政公署盯他太緊。
他獨自出門,都會被跟蹤。
更何況他還有一部分資產沒有轉移。
所以他還打算再搏一搏。
雷樂每天都要跟妻子打電話,一來是報一下平安,二來,也是利用親情支撐一下自己。
這次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
雷樂本能地覺得出事了。
他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這次接通了,但是對麵沒人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又掛了。
雷樂想到一種可能,自己的辦公室電話被廉政公署監聽著,對方可能有所顧忌。
於是他這次走出了辦公室。
他沒讓手下跟著,來到了樓下煙酒店,用這裏的電話又撥了通了妻子的電話。
“你是誰?”
電話一接通,雷樂就著急地問道。
“你的妻子和孩子在我手裏,想談談的話,就去九龍城寨,你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對方再次掛斷。
雷樂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倒是一個顧家的人,這一點不因為他是一個貪官就改變。
所以他很在意自己的家人。
雷樂扭頭看了看。
他的身後不遠處,有個看報紙的男人。
那是廉政公署的。
看報紙的男人注意到雷樂一直盯著他,有些不知所措,最終放下報紙看了一眼。
雷樂對他笑了。
下一秒,雷樂單手一按,越過街邊的欄杆,跑到馬路上隨便攔下一輛車。
男人丟下報紙緊急用對講機匯報情況,可雷樂乘坐的車早已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