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點點頭，倒是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
    但他又必須確認李離思的身份。因為對北齊來說，這明顯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奇貨可居！
    “你那老仆是個太監？”
    李離思茫然地點點頭，不知道周野想要證明什麽。
    “足夠了！”
    很多時候就算你證據確鑿，對方也未必會承認。
    所以周野並不需要證據。
    他隻需主觀確認女孩的身份就夠了。
    他們所了解的南慶皇室辛秘才是最重要的。
    李離思和他的弟弟，如果能運用得好，可以給南慶造成很大的麻煩。
    比如可以培養一股力量，打著湘王的旗幟在南慶造反。
    也可以把李離思培養成北齊的諜報人員，利用她對南慶皇室的了解，做一些偵查分析工作。
    周野想了想，以現在的局勢，就算他把這對姐弟的情況上報，也不會得到重視。
    所以他打算把這對姐弟掌握在手中，等他掌權，才能更好發揮作用。
    周野讓手下的錦衣衛都撤出去，單獨和這一對姐弟聊了起來。
    “你們來北齊有什麽計劃嗎？是希望我們替你們報仇？還是幫助你們回歸皇室？”
    “我隻希望和弟弟一起好好生活，活下去！”
    “那不可能！出生皇室，當你們享受著從百姓那裏獲得的民脂民膏，就已經沒法從相應中責任中開脫出來，過普通人的生活。南慶不會放過你們！慶帝不會放過你們！隻要你們還活著！
    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南慶要我們拿你兄妹倆做交易呢？我想隻要我們願意把你們交出去，這場戰爭立即就會結束！”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和弟弟隻想活下去，我們已經沒有親人了！”
    李離思還是有些靈氣的，她明白了周野所說的情況。
    當即抓住了周野這個救命稻草！
    “我可以救你們！但你們要拜我為師，從今以後聽我安排！否則我隨時把你們送給南慶來換我們北齊的安寧！”
    李離思立即拉著還在吃糖的死地跪在了地上。
    “李離思，李承仁，拜見師父，還請師父庇護！”
    周野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又說道：
    “李姓太過紮眼，從今天起，你們改姓吧！你就叫司理理吧！”
    ……
    周野把司理理和他弟弟，還有那個老仆，派人一起送到了上京城。
    他們三個老弱，真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能逃過邊境也是個奇跡。
    至於他們的身份，周野幫忙隱瞞了下來。
    和他一起負責審訊的人，也隻知道他們三個是南慶人，並不知道牽扯皇室。
    就算有人發現了，周野也不在乎。
    司理理自己都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如果其他人能查到證據，也許還是件好事呢！
    前線的戰事，很不順利！
    南慶幾乎毫無阻礙地就占領了邊境的幾座城池。
    從結果上分析，鑒察院在這幾座城池中都安排了密探。
    城池的兵力布防，領兵將領信息，都被泄露得一幹二淨。
    所以打仗的時候，南慶很有針對性。
    打仗的確要靠密探情報。
    隻靠密探情報的，周野還是第一次見。
    難怪一場仗下來，出名的不是南慶的將軍，而是鑒察院院長陳萍萍。
    聽說他領著一隊黑騎在後方壓陣。
    北齊的將軍們都惴惴不安。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怕一個雙腿殘疾的人？
    難道不應該快速地截斷他的信息源嗎？
    北齊的將領把戰場的失利歸結於情報上的實力。
    這點周野算是認同。
    但他們要錦衣衛為幾場敗仗負責，就太誇張了。
    畢竟臨陣叛變的將領和泄露的布防圖，又不是錦衣衛的。
    不過這是個機會，錦衣衛被調入前線的城池對守軍將領進行篩查。
    雖然晚了點兒，但亡羊補牢未可知。
    周野進駐他負責的城池，立即向守軍的主將建議。
    從上到下把人員徹查一遍，很不現實，這還打著仗呢！
    不如直接封閉與外界的聯絡，然後更改布防情況。
    各執行任務的將領不許互相交流。
    再采用連坐的方式互相監督。
    讓內奸沒有機會刺探消息，或者獲得了消息也沒法向外界發出。
    講白了就是特殊任務前，收手機的招。
    這主將叫上杉虎，倒是沒有歧視錦衣衛，接受了周野的建議。
    “其實我很看重你們錦衣衛的情報工作。提前就應該對軍中將領進行審查，在打仗之前就該派情報人員刺探消息。
    奈何上頭不重視！
    算了不說這些，等打完這一仗，我就自己安排情報人員。”
    周野沒想到還遇到了個懂行的人。
    當即又和對方商議，把城中的布置重新安排了一下。
    上杉虎不同於那些剛愎自用的老將，隻要周野說的是對的，他就聽。
    ……
    當天夜裏，周野帶著錦衣衛進行巡邏。按照新規定，夜間各級士兵軍官無事不得出營。
    有特殊任務的人，都必須使用口令。
    而口令每隔一個時辰都要更換， 所有人都要從上杉虎那裏獲得口令。
    周野他們的巡邏和士兵巡邏不同，他們主要盯著內部人員。
    軍營裏剛吃過晚飯，就有不少將領校尉要出營，去城裏消費。
    都被周野擋了回去，得罪了不少人。
    但上杉虎今天剛剛布置了新的布防和保密軍法。
    這些人沒有正經事也不敢找主將要口令，隻能罵罵咧咧地又都回去。
    可是沒過多久，又有一名將領吳英傑要出去。
    “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
    他雖然對了口令，但周野見他單獨出營，不像是要執行任務，還是多問了一句。
    “請問吳將軍出營做什麽？”
    “不是有口令就行了嗎？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將軍如果有任務，我自然不會多問。
    但要是其他事，還請說明白，否則我就要去問問主將了！”
    “我父親生病，我急著去看他不行嗎？”
    “可以！”
    周野點點頭就放行了。
    隻是他轉頭就在自己本子上，記下了吳英傑的姓名。
    ……
    吳英傑走街串巷，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還沒進門，一股藥味就飄了出來。
    他父親的確生病了，至少從表麵上看是這樣的。
    他走進屋裏，沒有著急和躺在床上的父親打招呼。
    反而是轉身關上門，然後從門縫裏觀察外麵的情況。
    再三確認沒有人跟蹤。
    吳英傑才坐到旁邊凳子上，找出一雙和他腳下一模一樣的鞋換掉。
    然後把舊鞋遞給了他的父親。
    “我不能過多停留，今天開始軍營裏進出就非常嚴格了。這是錦衣衛的手筆！你也要多小心，盡量不要讓人看見！”
    “放心吧，都幹了多少年了。誰會關注一個倒糞的老頭？”
    “不對，你生著病怎麽出門？別人會懷疑的！叫其他人去吧！”
    “你說的對，差點露餡兒！北齊的錦衣衛太弱，我都鬆懈了。謹慎，什麽時候都是好習慣！
    你放心，院裏布置的還有一條線。消息我一定會傳出去的！”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
    吳英傑就返回了軍營，出門之際還故意往身上倒了點湯藥。
    隻是他不知道，周野已經關注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