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葉輕眉已經死了，她絕對是這個劇本的主角。
    這麽多大人物對她念念不忘，周野也真的對她產生了好奇。
    隻是北齊這邊關於她的記錄太少了。
    周野雖然獲得了國師苦荷有限製的支持，但這個關係不能濫用，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刻。
    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錦衣衛裏當差。
    經過幾天的流程，周野的百戶之職總算是落實了下來。
    他成功混到了龍飛的麾下。
    但是龍氏兄弟，很不地道。
    周野送給兩兄弟的土特產加一起價值近萬兩銀子了。
    龍飛隻給周野劃了兩條街的轄區，撥了三十人到他麾下。
    一個百戶，麾下滿額的情況下，加上總旗官，小旗官這些底層官員，有一百二十人。
    雖然現在情況特殊，但隻給三十人，就太過分了。
    錦衣衛都是軍籍，俸祿是由軍隊和皇帝私庫共同承擔。
    但是因為前任指揮使肖恩被敵國俘虜，先皇有意削弱錦衣衛，就削減了私庫承擔的部分。
    也就是給錦衣衛降了薪。
    後來現在的小皇帝登基，錦衣衛沒有指揮使，受宿寧侯牽製。
    皇帝失去了對錦衣衛的掌控。
    宿寧侯對錦衣衛的態度是有也可，無也可，畢竟他掌控錦衣衛本質上來說是不符合規定的。
    所以他隻給他能用的幾個千戶發足額的月俸，其他人一律減半。
    其他錦衣衛，就隻能利用自己的職權，自己解決俸祿問題。
    雖然不符合規定，但朝廷也是默許的，屬於潛規則。
    錦衣衛的俸祿來源，首先就是吃空餉。
    一個百戶麾下最多80人左右，上報卻是滿額1101novel.com人。
    多出四十人的俸祿，百戶自己分配，有平分給麾下眾人的，也有自己私吞的。
    所以現在錦衣衛各個百戶手下的人數很雜亂，多的七八十人，少的三四十人。
    龍飛給周野的是最低配置。
    他了解了一下，這三十人基本上都是從各個百戶手下湊出來的，都是在原單位不合群的人。
    而龍飛還隻給周野六十人的俸祿配額，又從俸祿上扣走了一筆錢。
    周野跟龍戰抱怨手下人少，龍戰恬不知恥地說，是為了他著想，多了他養不起。
    這倒也是，錦衣衛第二個收入來源，就是從各自轄區收的保護費。
    這一點跟現代社會曾出現過的黑社會，沒什麽區別。
    轄區的商業越繁榮，保護費收得越高。
    而分給周野的兩條街，他去看了，確實都是臨街商鋪。
    然而開門的隻有七家，經營的生意，最大的也就是一家酒樓。
    周野打聽了一下，其他商鋪都是因為之前的錦衣衛收割太過，被整倒閉了。
    總而言之，周野又被龍氏兄弟坑了一回。
    他還不能翻臉，現在他隸屬龍飛麾下，給他穿小鞋，他也隻能暫時受著。
    好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現在錦衣衛的製度漏洞，給了周野機會。
    他現在手下隻有30人，實際名額卻有 1101novel.com人。
    也就是說其實他可以把90人的名額賣出去。
    錦衣衛雖然名聲不好，但好歹也是吃官飯的，有不少富商願意給自己孩子套上這層皮。
    萬慶和當初就是這麽做的。
    周野不願意這麽做，他要反其道行之，利用製度漏洞，自己賺錢給手下發錢，招收一批效忠於他的錦衣衛。
    ……
    周野的目標又回到了賺錢上。
    錦衣衛裏有許多官員，都有自己的產業，隻是他們大多不善經營，更多的都是靠手中權力巧取豪奪。
    周野不一樣，葉輕眉既然可以發明玻璃，肥皂，白砂糖等等，他也可以，不算破壞平衡。
    穿越這麽多次，這種穿越必備的技巧他早已爛熟於心。
    而且葉氏商行走得是高端路線，把玻璃杯子，賣出了翡翠的價格。
    周野很懷疑這麽多暴利的行業，居然沒人仿製。
    葉氏商行能崛起靠的是葉輕眉的各種超時代發明，但能形成壟斷還是靠的南慶皇室的支持。
    否則一個商人壟斷軍械糧草，早被抄家了。
    所以葉氏商行在北齊是沒有壟斷地位的，隻是靠賣奢侈品坑一些北齊的富人。
    周野偏要走低端路線，用低價傾銷的方式，衝散葉氏商行的優勢。
    他錦衣衛的身份做起生意，有很多便利。
    比如他轄區的鋪子，他可以很便宜就租到。
    錦衣衛也給他分了一些房產，用於辦公。
    這是因為錦衣衛有一個重要的職能，就是安插暗探。
    但是長久以來，在職的錦衣衛俸祿都拿不滿，更不用說培養暗探了。
    所以錦衣衛的情報網，才會如此拉垮。
    周野借助自己的職權，申請了城外的兩座農莊。
    這兩座農莊都是從罪臣名下抄沒的，已經荒廢。
    所以很容易就申請到了。
    周野又自己花錢在農莊附近招收了壯丁，兩座工廠就算建成了。
    一個用於燒玻璃，一個用於煉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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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玻璃還有點技術含量，需要工人不斷熟練之後，產能才能上去。
    但煉白糖就容易多了。
    北齊苦寒，不產甘蔗，周野直接從市麵上買來便宜的粗糖進行提純，賺個工費。
    就這，價格也隻有葉氏商行的十分之一。
    周野安排人把成品白砂糖送到各個油糧店裏代銷，效果出奇的好。
    平民百姓吃糖從來都是一種奢侈。
    但對富人來說白砂糖卻是日常用品。
    他們剛開始還很矜持，認為低價的糖不如葉氏的高價貨。
    但各個糕點鋪子，卻先用起了低價糖。
    成本低了，售價不變，高額的利潤，讓他們樂此不疲。
    終於，越來越多富人不願意再自欺欺人，也用起廉價糖了。
    周野的製糖工廠，擴張了兩倍不止，雖然利潤薄，但銷量上去了，不能說暴富，賺得錢已經足夠他養著一百多錦衣衛的了。
    然而，他低估了葉氏商行的膽量，他們居然敢在異國的首都，針對錦衣衛百戶的產業。
    周野的工廠夜間著了火，不但工廠沒了，在夜裏看守工廠的幾個工人也被燒死。
    他帶人勘察了現場之後，就斷定是有人縱火。
    整個上京城隻有兩家賣白砂糖的，不是葉氏商行又是誰？
    這已經不單單是生意的事情了。
    周野身為錦衣衛感到了羞辱。
    齊國到底爛成了什麽樣，錦衣衛到底爛成了什麽樣，居然被人這麽看不起！
    “大人，該怎麽辦？”
    周野手下雖然隻有三十人，卻有兩個總旗官，說話的是其中一個，盧烽。
    周野這幾個月用工廠利潤給大家發了滿額的月俸，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所以盧烽很惱火。
    周野也很惱火，但還是保持了冷靜。
    “敢動我們的利益，當然不能放過，先查，查出實證！讓他們背後的人，沒有話說。”
    另一個總旗官劉宗肅則皺眉提醒。
    “葉氏商行能在上京經營多年，背後的人牽扯眾多，我們不一定能惹得起啊！”
    “那怎麽辦？弟兄們跟了百戶大人好不容易吃兩頓飽飯，就這麽認慫？”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們先查，如果上頭包庇，不能替我們做主。那他們敢放火，我們錦衣衛就不敢了？”
    周野語氣冰冷地敲定了基調，這事兒必須有個結果。
    盧烽和劉宗肅對視一眼，向周野行禮告辭，帶著自己的人開始查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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