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野之前也不知道。
    後來上杉虎宣稱自己是肖恩義子。
    周野意識到北齊還有很多肖恩的故舊，特意調查了一下。
    結果發現文壇大家莊墨韓和特務頭子肖恩竟然是同胞兄弟。
    北齊需要的是莊墨韓的名聲。
    所以周野並沒有揭露這件事。
    “錦衣衛竟然無孔不入到這種地步？”
    莊墨韓今晚第一次有了情緒，是恐懼。
    周野沒有解釋，而是問道：
    “莊先生還是仔細說說吧！是什麽人要拿肖恩威脅您，我知道來龍去脈，才好幫先生解決麻煩！”
    莊墨韓歎了口氣。
    “老夫也不知道是誰。來人送了紙條給我，叫我去南慶皇宮見他，他說會幫忙救出肖恩。”
    “先生不擔心會被南慶扣下！”
    “不會，南慶太後和老夫有點交情。她雖然不掌權，但地位穩固，看她麵子，南慶不會為難我。”
    見他這麽篤定，周野就思考起這件事。
    對方叫莊墨韓去，肯定不是追星見麵那麽簡單。
    必然是有陰謀。
    牽涉南慶皇宮的陰謀，周野覺得對齊國是有利的。
    他考慮了一下，才說道：
    “先生可以去，我會派人保護你。但是請先生記住，不需要靠對方來救出肖恩，我已經在籌謀換取肖恩的計劃。所以對方提出的條件，先生酌情答應，不必勉強。”
    “你們已經有計劃要救肖恩？”
    原本是沒有的，周野隻是在策劃把司理理換回來。
    現在想來搭上肖恩，司理理就更不起眼了。
    不過這就需要更高的籌碼。
    “是的，先生請放心！我保證肖恩會回到齊國！”
    “好，太好了！你派個人跟在我身邊，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配合。我這一生就剩下肖恩這一個執念，他雙手沾滿罪孽，能活下來，我就知足了。”
    ……
    “我要你們在談判最焦灼的時候，抓捕言冰雲，並且要保證他的情報網順利轉入地下，這樣他們的暗樁不暴露就還在我們的掌握中。”
    周野緊盯著盧烽和吳越，等著他們的答複，事情很重要，他必須確保這兩人可以勝任。
    盧烽點點頭，又露出費解的表情。
    “言冰雲身邊全是我們的人，隨時可以收網。隻是大人，你真的要跟使團一起去？”
    吳越則更冷靜。
    “這次談判應該沒有那麽重要吧？勝負已分，無非就是互相扯皮，看誰的籌碼多。何須大人親自去？”
    “這次談判確實不算什麽。但是京都局勢錯綜複雜，我必須親自去看看。順便，也要見一見之前我們埋的暗樁，免得有些人放出去時間久了，生出異心。”
    這兩人不知道司理理的事情，周野也沒必要都說清楚。
    盧烽習慣服從，但還是問道：
    “可是大人不在京中，萬一被人鑒察院趁虛而入怎麽辦？”
    “所以我的行蹤要保密！司慶會留下，別人見到他，就會以為我還在。我也請了海棠朵朵幫忙，守在鎮撫司，免得有高手窺探。
    這期間日常事務由你倆商量後決定，特殊情況傳信給我！”
    見兩人隻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周野沒有再給他倆糾結的機會，直接安排道：
    “就這麽定了，抓捕言冰雲的時候，可以提前給沈冰凝透露個消息，保證她在言冰雲那裏的好感，後麵也許還有用！”
    吳越終於也不再堅持，點頭答應下來。
    ……
    周野嚴格來說並沒有在齊國使團中，他偽裝成莊墨韓的仆人，使團裏除了莊墨韓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沈大人不帶護衛，想必是身手不凡，老夫的身家性命就寄托在大人身上了。”
    莊墨韓和周野單獨駕了一輛馬車，跟使團比起來顯得很簡陋。
    莊墨韓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他的身份在那擺著呢，就算是南慶抓了他，也會以禮相待。
    他擔心的是周野被拆穿，他可沒聽說過錦衣衛指揮使沈重是個高手。
    周野無所謂地聳聳肩，一手駕著馬車，另一手拍拍腰上的皮口袋。
    “我身手一般，但我帶了錦衣衛新研製的甲三號毒和甲二十一號毒。”
    “嗯，老夫不懂毒藥，這兩種毒藥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沒什麽特殊的，錦衣衛的毒藥是按照使用頻率排號的。甲三號毒是麻痹液，抹在武器上，可以進入血液，一般人中了之後武功盡失，八品以上效果減半，對大宗師無效。”
    “這倒是蠻好用的。那甲二十一號毒，應該不常用啊！”
    “是啊，甲二十一號毒是目前錦衣衛掌握的唯一一種可以對大宗師奏效的毒藥，所以不常用，呈煙霧狀態，皮膚接觸也能奏效。不過最多讓大宗師陷入幻境一刻鍾左右。我是準備關鍵時刻逃命用的。”
    “不錯，老夫好奇多問一句，錦衣衛甲一號毒是什麽？為什麽使用最多？”
    “是迷藥，可製煙，可下在食物裏，錦衣衛辦事經常會用。”
    兩人的車馬混在使團裏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南慶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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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墨韓來了！
    這對南慶來說比齊國使團更有熱度。
    大批的文人沿路圍追堵截，就是要見莊墨韓一麵。
    好不容易到了京都，莊墨韓待在使團的住處，不再出門，專心等著宮裏的那位來聯絡他。
    使團是有正事兒的，到京都的第二天，和南慶的談判就開始了。
    周野注意到南慶的代表中有範閑。
    他遠遠地看了一眼，算是見過了。
    雙方在談判的時候，南慶還有不少朝臣有過來拜訪莊墨韓。
    其中一位是禮部尚書郭攸之，他給莊墨韓送來了進宮的時間。
    而根據錦衣衛的情報，郭攸之是宮中編撰郭寶坤的父親。
    郭攸之是太子一黨，郭寶坤被範閑打過，和範閑算是對立的。
    周野覺得一切都是合理的，對方肯定在計劃針對範閑的陰謀。
    隻是根據司理理之前的推測，太子一黨有些複雜，長公主李雲睿有可能不是太子一黨。
    所以郭攸之到底是誰的人，周野沒法定論。
    但莊墨韓來都來了，周野就讓他順從對方的安排。
    他趁著莊墨韓喬裝進宮的時候，也出了使團駐地，去辦點自己的事情。
    自從來到京都，莊墨韓周圍都是鑒察院眼線，連帶著周野也沒機會做別的事。
    莊墨韓進宮的這段時間，在這些眼線看來就是莊墨韓莫名失蹤。
    鑒察院必然會全城查找。
    周野剛好趁亂行事。
    ……
    周野穿著東夷城的裝扮，拿著一把劍，走街串巷，來到了約定的地方。
    “峨眉峰”和劉三成婚多年，誰也沒法保證倆人有沒有假戲真做，日久成情。
    所以周野該做的防備一點都沒少。
    好在“峨眉峰”是劉宗肅的人，本來也不認識他，這次他來之前和對方提前通過消息，以特使的身份與對方見麵。
    想來就算對方已經被轉化，也不會因為一個無名特使，就暴露意圖。
    約定的地方是慶廟，也就是祭祀所謂神廟的地方。
    周野還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
    裏麵沒有神像，空蕩蕩的，隻有一些記載神廟事跡的壁畫。
    祭祀的人很少。
    周野按照約定來到偏殿就看到一個婦人等在那裏。
    “雪山千古冷！”
    “獨照峨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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