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反噬？”
    二人坐在席麵上，李鎮吃了口飯食，寧家樓大廚的手藝還是不錯。
    “嗯……”
    寧采薇麵色有些凝重，“當初在紮紙門道裏問了很多前輩，當年為李盟主紮的紙人，你沒潑黑狗血便給他點了睛，誰成想竟會真的化作個與李盟主不一樣的詭祟跑路……”
    “後來我覺得此事有蹊蹺，便一路北上，後來聽說李盟主身死，我原以為是那紙人將你替代，本想依著之前的宣紙紙材尋找到那紙人蹤跡，可卻一無所獲。”
    “那段日子，我對紮紙之術愈發沉迷，便想著，何時再能紮出這般寶貝出來……”
    “可後來試了太多年，每次都不去潑黑狗血而給紙人點睛，也無法做出那般完全與主子不同的紙人……”
    “可直到了去年，我的道行突破至定府開天頂，碰到了一位高人，他一句話便點醒了我……”
    寧采薇看向李鎮，臉色微變，
    “那位高人說，紮紙門道裏，本就沒有紙人反噬主子的說辭，便是要那些學徒好好牢記紮紙的過程而編撰的故事……”
    “真正能捏出完全區別於主子的紙人，那便不是紙人，而是精血成軀……
    有，有東西住進去啦！
    李盟主的那紙人，也已經不在了陽間……”
    李鎮微微眯眼。
    翻找記憶，便回想起早前因為鎮仙道行突破而穿回現世之後，遇到的李歲。
    因為大夢的緣故，李鎮的很多記憶便都有些模糊了。
    為了破除纏心劫，這百年更像是實實在在於自身經曆過的。
    李鎮放下筷子，端起酒水，一飲而盡。
    “你說的沒錯。”
    那具紙人已經不是紙人了。
    至於是為什麽東西提供了容器，便更不好說。
    寧采薇悠悠歎了口氣，
    “李盟主，而我為了驗證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又找不到可以駕馭的陰物詭魂，便將我三魂中的一魂分了出去……
    可誰曉得，竟真的變成了完全不同的自己。
    我現在……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我殺了我……”
    李鎮看向寧采薇，眼神微凝。
    眼前的人，更像是紙人。
    可是裏麵裝著的魂兒，也是寧采薇的魂兒。
    這事乍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李鎮卻給出了方案：
    “三魂重新揉在一起， 還有得活不？”
    寧采薇臉色有些泛白：
    “我不曉得……紙人的壽命不久，遇火則燒，遇水則濕……
    我也不知道我能撐多久，這次回來，也是看看故土，看看我妹子，順便給李盟主燒把香……
    誰知道你也還活著……”
    李鎮點點頭，
    “可惜那件承載著你妹子魂兒的陰物，我沒有帶在身邊。”
    “沒關係，隻要李盟主還在，我總能撐到那一天的。”
    寧采薇笑了笑，
    “隻是不知道，李盟主如今在做些什麽？”
    李鎮摸了摸鼻子，“閑人。”
    “閑人？”
    寧采薇愣了愣，“可通過紙人的直覺，我感覺李盟主的修為……比起我遇到的那位高人，都不遑多讓。”
    “那位高人是誰？”
    “紮紙孔家的家主……雖不在中州七門之列，可本事不遑多讓。”
    寧采薇美眸一閃，
    “聽說南域出了位鎮仙王，李盟主，那位……
    該不會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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