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餓死鬼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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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機,準備好。”葉戈爾的聲音從防毒麵具後傳出,沉悶而詭異,宛如來自深淵的低語,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他的手指在輕微地顫抖,但那雙眼眸卻如同寒冰般堅定,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恐怖。電梯門緩緩打開,發出如同生鏽鉸鏈被硬生生扯開的呻吟,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就像指甲狠狠刮過黑板,讓人脊背發涼。
就在這時,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那個看似普通的焦糖色手提包,竟如同活物般發出低沉的、皮肉撕裂的聲響。法醫安娜斯塔西婭站在葉戈爾身旁,她戴著的乳膠手套上已經沾滿了不明的黏液,泛著令人作嘔的光澤。她小心翼翼地掀開手提包的扣子,刹那間,54 塊人皮縫製的皮帶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像活蛇一般瘋狂地扭動起來。
最內側的皮塊上,用西裏爾字母烙著一個名字——“卡佳·伊萬諾娃”,這個名字像是一道詛咒,讓安娜斯塔西婭的心猛地一沉。她清楚地記得,這正是三天前涅夫斯基站集體自殺案中,第一個跳軌的女生。
“這不是現代工藝。”安娜斯塔西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她的解剖刀在人皮接縫處微微顫動,仿佛也被這股邪惡的力量所影響,“這些縫合線……是馬鬃,用凍僵的手指一針針縫的。至少需要零下四十度的環境才能做到……”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手提包的深處,傳出了一種令人魂飛魄散的聲音——孩童的嬉笑,54 種不同的聲線交織在一起,如同烏拉爾山脈中呼嘯而過的寒風,冰冷而無情。
葉戈爾匆匆回到監控室,杯中的咖啡早已結冰,如同這起案件一樣,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他反複回放著醫院電梯的監控錄像,時間定格在淩晨 154 分。畫麵中,空無一人的電梯自動降落到停屍層,金屬廂體在攝像頭下竟滲出細密的血珠,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侵蝕。當手提包出現在屏幕上時,所有屏幕突然同時切換成了 1947 年古拉格的紀錄片畫麵:西伯利亞雪原上,囚犯們正用凍成紫黑色的手指,狠狠地剝下死者的皮膚。
“隊長!伏爾加格勒緊急通報!”菜鳥警員瓦列裏猛地撞開房門,他的瞳孔因恐懼縮成了針尖大小,“第 88 中學天台……三十七個學生排成三列,說是要……要打破涅夫斯基站的記錄……”
葉戈爾的心髒猛地一縮,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他抓起配槍,瘋了一般衝向警車。車窗外,樺樹林像被無形巨手按住的脊椎,突然全部倒伏,仿佛在向某種邪惡的力量屈服。車載電台自動調頻到早已停播的蘇聯時代頻道,嘶啞的女聲用科米語唱著獻祭歌謠,那歌聲如同來自地獄的呼喚,讓人毛骨悚然。擋風玻璃上,逐漸浮現出人皮手提包的輪廓,仿佛是一個惡毒的詛咒。
當警笛響徹第 88 中學時,葉戈爾抬頭望向教學樓上空,那裏盤旋著 54 隻渡鴉,它們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頂樓欄杆外,少男少女們手挽著手,他們的校服在月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統一感——每個人的後頸都有一道新月形的縫合線,那線仿佛是將他們的靈魂與肉體縫合在一起的邪惡印記。
“這是第三次獻祭。”安娜斯塔西婭的短信在此時震動手機,“古拉格檔案記載,集體死亡事件的間隔會以 54、88、144 遞增,直到湊齊 666 塊人皮……”葉戈爾抬頭望向已經開始齊聲倒數的學生們,他突然明白,手提包深處傳來的嬉笑,正是來自那些自願跳下站台的少女們——她們在等待新的皮膚加入這場永無止境的寒冬盛宴。
葉戈爾衝上天台,狂風呼嘯,他的警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大聲呼喊,試圖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但學生們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已經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所控製。他拔出手槍,瞄準了那個帶頭的學生,但他的手在顫抖,他無法扣動扳機——他深知,這些孩子隻是被詛咒的傀儡。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腦海中閃過涅夫斯基站施工時挖出的薩滿圖騰柱,其基座處發現的人骨排列方式與集體自殺者完全一致。法醫在顯微鏡下發現,每塊人皮都帶有獨特的冰晶紋路,與西伯利亞永久凍土層的結構驚人地相似。當地老人曾提及,每逢月蝕之夜,醫院停屍間的屍體縫合線會自發形成斯拉夫咒文,渡鴉群則在此時聚集啄食冰霜。
葉戈爾意識到,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古老的詛咒,一個被現代文明遺忘的邪惡力量。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學生們已經開始向欄杆外傾斜,他們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引。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大聲喊道:“你們不是自己!你們是被詛咒控製的!你們的靈魂不屬於這裏!”
他的聲音在狂風中回蕩,仿佛是一道穿透黑暗的閃電。學生們突然停了下來,他們的目光開始變得迷茫,仿佛從深深的夢魘中逐漸蘇醒。葉戈爾趁機衝向他們,一把抓住帶頭的學生,大聲喊道:“快醒醒!你們不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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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渡鴉群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它們的翅膀瘋狂地拍打著空氣,形成一股強大的旋風。葉戈爾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他的身體,他幾乎無法站穩。但他沒有放棄,他用盡全力將學生一個接一個地拉回欄杆內,直到所有人都安全地站在天台上。
當最後一縷月光消失在地平線下時,渡鴉群也漸漸散去。學生們癱坐在地上,他們的臉上露出解脫的表情,仿佛剛從一場可怕的噩夢中醒來。葉戈爾疲憊地坐在他們中間,他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但至少他阻止了這一次的獻祭。
在這個寒冷的彼得堡之夜,葉戈爾·彼得羅維奇感受到了東斯拉夫人古老的恐懼和信仰。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刑事案件,而是一場與古老邪惡力量的較量。那些被遺忘的傳說、關於詛咒和獻祭的故事、在現代社會中逐漸被忽視的信仰,如今都如同噩夢般纏繞著他。
“也許,”他暗暗地想,“我們從未真正擺脫那些古老的陰影。”他抬頭望向夜空,渡鴉的叫聲在遠處回蕩,仿佛在提醒他,這隻是開始——一場更加恐怖的風暴即將來臨。
葉戈爾回到警局時,安娜斯塔西婭已經在那裏等著他。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和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我們必須找到根源,”她堅定地說,“否則,這永遠不會結束。”
葉戈爾點了點頭,他深知自己將麵臨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戰鬥。在這個充滿荒誕和恐怖的夜晚,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力量,是無法用現代科技和理性來解釋的。它們潛伏在陰影中,等待著,伺機而動。而他,必須做好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因為,彼得堡的永夜,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在噩羅海城大學那間昏黃而沉悶的辦公室裏,經濟學教授柳德米拉·伊萬諾夫娜正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仿佛那是一塊通往未知世界的窗口。紅色數字在她的鏡片上瘋狂跳動,全國餐飲消費下降36.8,這個數字如同一把血淋淋的利刃,狠狠刺入了她那一向冷靜理智的頭腦。
“36.8……”她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呢喃。這個數字,恰好與1918年那場駭人聽聞的大饑荒時期的人口損失比例完全吻合,就像是一個詛咒,一個無法逃脫的宿命。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迅速調出糧食儲備的衛星圖。屏幕上,西伯利亞鐵路沿線那原本應該堆滿糧食的糧倉,在熱成像儀上卻呈現出一個個詭異的人形空洞。那些空洞黑漆漆的,像是被某種無形的、貪婪的力量吞噬了一般,留下的是一片死寂和絕望。
柳德米拉的心跳開始加速,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那些空洞,仿佛能看到那裏麵隱藏著無盡的黑暗和恐怖。她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直透頭頂,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戈羅多克……”她低聲念出那個古老而恐怖的傳說名字。1918年,那個被活埋的饑民之地,他們的怨念和痛苦化為了饑餓的幽靈,在現代社會中遊蕩,尋找著複仇的機會。那些幽靈,是不是就是現在吞噬糧食的罪魁禍首?
她想起曾經聽過的關於戈羅多克的種種傳說,那些關於饑餓、死亡和複仇的故事。據說,在深夜的時候,那些饑餓的幽靈會發出淒厲的哭聲,尋找著可以吞噬的糧食和生命。而現在,這個傳說似乎正在變成現實,正在她的眼前上演。
柳德米拉感到一陣恐懼和無力感湧上心頭。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超乎尋常的現象,不知道該如何阻止那些饑餓的幽靈繼續吞噬糧食和帶來災難。她隻知道,這個數字,這個吻合,絕對不是一個巧合,而是一個警告,一個來自過去的惡靈對她的警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她現在不能慌亂,不能逃避。她必須麵對這個現實,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因為,如果她不行動,那麽更多的人將會因為饑餓而死去,更多的災難將會降臨到這個已經飽受摧殘的世界上。
於是,她開始瘋狂地搜索資料,尋找關於戈羅多克傳說的更多線索。她相信,隻有找到傳說的根源,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而在這個過程中,她不斷地感受到那股來自過去的邪惡力量在暗中窺視著她,仿佛在等待著她露出破綻,然後一舉將她吞噬……
奧爾加·庫茲明娜,一名普通的外賣員,正駕駛著她的電動車在噩羅海城那迷宮般的街道上穿行。夜色如墨,街燈昏黃,她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冷的光,上麵顯示著今天的配送量:17單。這個數字如同一個詭異的謎團,讓她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安。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配送量,仿佛是某種未知的力量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她緊了緊手中的電動車把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今天的噩羅海城似乎與往常不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和不安。但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些,因為還有最後一個配送點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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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抵達那個位於地鐵2號線終點站的配送點時,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走進地鐵站,隻見末班車的車門緩緩關閉,但車廂內卻傳來了一陣異樣的聲響。她好奇地透過車窗望去,隻見最後三個乘客突然開始啃噬著塑料座椅,他們的動作瘋狂而詭異。
在熒光燈的照耀下,他們的牙齒泛著陶瓷般的光澤,尖銳而鋒利,像是某種非人的存在。奧爾加的心髒猛地一縮,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她迅速轉身,逃離了那個充滿詭異氣息的車廂。
然而,當她逃進隧道深處時,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號哭聲突然響起。那聲音如同千萬個餓鬼在鐵軌上磨牙,尖銳而淒厲,仿佛要將她的靈魂撕裂。奧爾加捂住耳朵,拚命地向前奔跑,但那聲音卻如影隨形,緊緊地纏繞著她。
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戈羅多克。那個古老而恐怖的傳說,關於饑餓的幽靈和複仇的故事。她曾聽老人們講過,那些被活埋的饑民,他們的怨念化為了饑餓的幽靈,在現代社會中遊蕩,尋找著可以吞噬的生命。
現在,她終於相信那個傳說是真的。那些啃噬座椅的乘客,那陣號哭聲,都是戈羅多克的幽靈在作祟。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走向未知的深淵。
奧爾加拚盡全力地奔跑著,她不知道自己要逃向哪裏,隻知道必須逃離這個充滿恐怖和死亡的地方。她的心跳如鼓點般狂跳不止,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但她沒有放棄,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被恐懼所吞噬。
終於,她看到了隧道的盡頭,一絲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地衝向那道光。當她衝出隧道時,她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她沒有停留,繼續向前奔跑著,因為她知道,隻有逃離戈羅多克的幽靈,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噩羅海城地鐵那幽深、曲折的隧道深處,伊戈爾和安東抬著一尊發黴的聖像,步履蹣跚地走向地鐵通風口。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恐懼,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奧爾加緊跟在他們身後,她的保溫箱裏裝著用伏特加和罌粟籽精心烤製的“記憶麵包”,這是他們在這絕望之地最後的希望,是他們對抗古老黑暗力量的唯一武器。
他們身後,柏油馬路仿佛被某種詭異的力量撕裂,正滲出1918年的黑麥粥。那種粘稠的液體,如同從地獄湧出的惡魔之涎,緩緩地蔓延著,帶著腐臭和死亡的氣息,仿佛要吞噬整個城市,將一切都拉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在地鐵的最深處,他們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秘密糧倉。那裏,饑餓幽靈的怨念匯聚成實體,扭曲而恐怖,像是一群被詛咒的靈魂,在黑暗中掙紮、咆哮。伊戈爾和安東深知,這裏就是戈羅多克怨念的源頭,是他們必須麵對的惡魔。
他們深吸一口氣,用東正教的聖像、麵包與鹽舉行了古老的淨化儀式。聖像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仿佛是上帝之眼,注視著這片被詛咒的土地。麵包與鹽,象征著生命與希望,是他們對抗黑暗力量的微弱燈火。
然而,戈羅多克的怨念太過強大,像是一股無法阻擋的洪流,衝擊著他們的防線。就在他們即將被吞噬,陷入永恒的黑暗之時,柳德米拉教授如同救世主般趕到。她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手中緊握著一個驚人的真相。
“伊戈爾,你看這聖母像!”柳德米拉驚呼著,指著伊戈爾家族供奉的聖母像背麵。那裏,刻著1918年的村莊名單,每一個名字都仿佛是一個詛咒,烙印在曆史的塵埃中。而每到月圓之夜,這聖母像便會滲出麥角菌膿液,那是戈羅多克怨念的源頭,是這一切災難的始作俑者。
“這是……這是他們的詛咒!”柳德米拉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與憤怒。但她知道,這詛咒也是他們的救贖。
他們毅然決然地用聖母像上的麥角菌膿液對抗戈羅多克的怨念。那膿液如同聖水一般,灑在饑餓幽靈的身上,讓它們發出痛苦的嘶吼。終於,饑餓幽靈的形體開始崩潰,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當一切歸於平靜,伊戈爾、安東和奧爾加站在紅場上,看著三百個麵粉十字在晨光中緩緩消失。他們知道,這場戰鬥並沒有結束,戈羅多克的陰影仍然潛伏在城市的角落,等待著下一個輪回。
“我們要記住,”柳德米拉低聲說道,“記住那些被遺忘的人,記住他們的痛苦和恐懼。”
伊戈爾點了點頭,心中默默祈禱:願這樣的悲劇永遠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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