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湧動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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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夜幕深沉,金城的街道被黑暗完全籠罩,昏黃的路燈在濃重的夜色裏散發著微弱光芒,將程心聞和程鑫年騎車離去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程心聞的電動車行駛在坑窪不平的路麵上,每一次顛簸都像是在撞擊他那顆緊繃的心。他的思緒如同亂麻,剪不斷,理還亂。一方麵,對即將實施的搶劫行動感到深深恐懼,那畢竟是觸犯法律底線的危險之舉;另一方麵,生意失敗帶來的巨額債務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似乎除了這條路,再無其他翻身的可能。
    反觀程鑫年,他的內心滿是興奮與期待。在他眼中,即將到來的搶劫行動是改變命運的絕佳機會。他幻想著成功後大把揮霍金錢的場景,豪車、美女、奢華的生活,這些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程心聞內心的掙紮與不安,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此刻的他,隻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裏,腳下的電動車也仿佛變成了通往財富的 “神駒”,風馳電掣般駛向未知的未來。
    回到那間狹小昏暗的出租屋,程心聞一頭栽倒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依舊是搶劫計劃的種種細節。他想到運鈔車上荷槍實彈的押款員,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仿佛隨時都會噴出致命的火焰;又想到一旦搶劫失敗,等待他們的將是漫長的牢獄之災,甚至可能是生命的終結。想到這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床單,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安全感。
    而程鑫年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毫無睡意。他在屋裏來回踱步,嘴裏念念有詞,一會兒檢查藏在床底下的槍支,一會兒又掏出手機,再次確認與老三何偉光等人的聯絡信息。“心聞哥,你就別瞎擔心了,咱們肯定能成功的。到時候,這些錢夠咱們花一輩子了。” 程鑫年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把 “54” 式手槍,在手中把玩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瘋狂。
    程心聞從床上坐起來,眉頭緊鎖,看著程鑫年,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鑫年,咱們真的要這麽做嗎?這風險實在太大了,萬一……”
    “心聞哥,你別再猶豫了!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打退堂鼓?” 程鑫年不耐煩地打斷程心聞的話,“你想想咱們現在的處境,不冒險,怎麽能改變現狀?那些警察哪有那麽容易抓住咱們,咱們計劃得這麽周密,肯定沒問題的。”
    程心聞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程鑫年已經被金錢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他的話。他再次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試圖隔絕外界的一切,可內心的恐懼和糾結卻愈發強烈。
    與此同時,專案組的辦公室裏燈火通明。林鋒站在巨大的白板前,上麵貼滿了案件相關的資料和照片,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如同一隻緊盯獵物的雄鷹。“同誌們,這起運鈔車搶劫案性質極其惡劣,犯罪分子很可能持有重型武器,危險性極高。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在他們實施犯罪之前將其抓獲,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危害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林鋒的聲音鏗鏘有力,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回蕩。
    孫雅婷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指著白板上的一些線索說道:“組長,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犯罪分子應該對運鈔車的行駛路線和時間進行了長時間的跟蹤和研究,他們很可能會選擇在運鈔車行駛至人員稀少、地形複雜的地段下手。而且,從現場勘查和監控視頻分析來看,他們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這給我們的偵破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張昊接著說道:“沒錯,我們已經對周邊的監控係統進行了全麵排查,發現案發前有幾個可疑人員在運鈔車必經之路附近徘徊,行為十分詭異。但是由於監控畫麵清晰度有限,暫時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我建議加大對這些區域的排查力度,爭取找到更多線索。”
    柳亦雲微微皺起眉頭,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些犯罪分子如此大膽地策劃這起搶劫案,要麽是極度缺錢,走投無路;要麽就是自恃有周密的計劃,過於自負。不管是哪種情況,他們都有可能在作案過程中采取極端手段。我們在抓捕行動中,一定要格外小心。”
    林鋒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每一位專案組的成員,說道:“大家說得都很有道理。馮軍,你那邊網絡追蹤的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可疑的通訊信息或者資金流動?”
    馮軍迅速敲擊鍵盤,調出一些數據,說道:“組長,我一直在監控一些可能與犯罪團夥有關的網絡社交群組和地下交易平台,目前還沒有發現直接的線索。但是我發現最近有幾個 ip 地址頻繁搜索關於運鈔車安保、槍支使用等方麵的信息,我已經在進一步追蹤這些 ip 地址的來源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林鋒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大家繼續努力。我們要爭分奪秒,不能讓犯罪分子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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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警員急匆匆地走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組長,這是剛剛收到的情報,我們在排查過程中發現,有幾個人在黑市上購買了大量的槍支彈藥,而且購買時間和這起案件的謀劃時間高度吻合,很有可能就是這起搶劫案的犯罪分子。”
    林鋒接過文件,仔細查看,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太好了,這是一個重要線索。馬上對這些購買槍支彈藥的人員展開調查,摸清他們的身份和行蹤。同時,加強對運鈔車的安保部署,通知運鈔部門提高警惕,隨時保持聯係。”
    在城市的另一邊,程心聞和程鑫年還在為搶劫行動做著最後的準備。程鑫年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把手槍和大量的子彈。他拿起一把槍,熟練地檢查著槍支的性能,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心聞哥,你看,這些家夥事兒可都是好家夥,到時候肯定能派上大用場。”
    程心聞看著那些槍支,心中一陣發寒。他知道,這些槍支一旦使用,將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鑫年,這些槍太危險了,咱們能不能盡量不用?” 程心聞試探性地問道。
    程鑫年輕蔑地笑了笑:“心聞哥,你可真天真。咱們去搶運鈔車,人家押款員能乖乖把錢交出來?不用槍,怎麽鎮得住場麵?放心吧,隻要按計劃行事,不會出問題的。”
    程心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程鑫年了,隻能祈禱一切順利。
    隨著 12 月 22 日的臨近,整個金城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專案組的成員們日夜奮戰,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而程心聞和程鑫年等人則在緊張地籌備著搶劫行動,他們如同即將出籠的野獸,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裏,程心聞、程鑫年和老三何偉光等幾個同夥聚集在一起。工廠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鐵鏽味,昏暗的燈光在破舊的廠房裏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兄弟們,咱們的計劃馬上就要實施了。大家都記住了,到時候一定要聽我指揮,動作要快,下手要狠。” 程鑫年站在眾人麵前,神色激動地說道。
    何偉光叼著一根煙,點了點頭:“放心吧,鑫年。我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大幹一場了。” 其他幾個同夥也紛紛附和。
    程心聞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而前方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成功後的榮華富貴,還是失敗後的萬丈深淵,他不得而知。
    “心聞哥,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還有什麽顧慮?” 程鑫年察覺到程心聞的異樣,問道。
    程心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一些細節問題。大家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意外。”
    就在這時,程鑫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走到一旁接起電話。“喂,什麽事?” 程鑫年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從他緊張的表情可以看出,電話裏的內容讓他十分震驚。
    掛斷電話後,程鑫年回到眾人麵前,臉色陰沉得可怕。“兄弟們,情況不太妙。聽說警察已經開始調查我們購買槍支彈藥的事情了,我們得加快行動,不能再等了。”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那怎麽辦?鑫年,我們會不會被警察抓住?” 一個同夥緊張地問道。
    程鑫年咬了咬牙,說道:“大家別慌,現在還來得及。我們明天就動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隻要我們動作夠快,拿到錢後迅速撤離,警察肯定抓不到我們。”
    程心聞聽到這個決定,心中一沉。他知道,提前行動會增加很多不確定性,但此時他已經無法改變程鑫年的想法了。“鑫年,這樣太冒險了吧?我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程心聞試圖再次勸說。
    “心聞哥,都到這時候了,還怕什麽冒險?再等下去,我們都得被警察抓起來。明天必須動手!” 程鑫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何偉光等人也紛紛表示讚同。程心聞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阻止這場瘋狂的行動了。
    會議結束後,眾人各自散去,準備迎接第二天的搶劫行動。程心聞獨自一人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寒風刺骨,他卻渾然不覺。他抬頭望著天空,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回到出租屋,程心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明天搶劫的場景,運鈔車、槍聲、鮮血…… 這些畫麵如同惡魔一般纏繞著他。他知道,自己即將踏上一條不歸路,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條路上拚命奔跑,希望能逃脫命運的製裁。
    在專案組的辦公室裏,林鋒和其他成員們還在緊張地工作著。他們已經察覺到了犯罪分子的異常舉動,隱隱感覺到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組長,我總覺得犯罪分子可能會提前行動。我們必須盡快做好應對準備。” 孫雅婷憂心忡忡地說道。
    林鋒點了點頭:“我也有這種預感。通知所有警員,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隨時準備行動。一定要確保運鈔車和人民群眾的安全。”
    整個金城在寂靜中等待著黎明的到來,然而,沒有人知道,明天將會發生什麽。是犯罪分子的瘋狂得逞,還是專案組的成功抓捕?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而這場正邪之間的較量,即將進入白熱化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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