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火葬場的廢棄停屍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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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市的秋雨裹著腐葉氣息撲在李承道臉上,他抬手拂了拂道袍下擺的銅鈴,左眼的淡疤在路燈下泛著青白。身後跟著的林婉兒裹緊藏青色風衣,懷裏的羅盤突然發出細微震顫,指針開始不受控地飛速旋轉。
"到了。"李承道駐足在鏽跡斑斑的鐵門旁。永昌火葬場四個鎏金大字早已褪色,鐵門縫隙裏鑽出的藤蔓纏著半截紅綢,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林婉兒注意到他握桃木劍的指節發白,不禁問道:"李道長,這地方......"
"怨氣重得能凝成形。"李承道截斷她的話,銅錢串嘩啦啦撞在劍鞘上。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夾雜著福爾馬林與腐肉氣息的冷風撲麵而來,林婉兒的羅盤"哢嗒"一聲裂開細紋。
繞過爬滿蛛網的焚化爐,停屍間的鐵鎖赫然斷裂在地。李承道掌心的符咒突然自燃,在黑暗中映出他驟然繃緊的下頜:"不對勁,張建國說這裏隻鎖了三個月。"話音未落,林婉兒突然抓住他的衣袖,顫抖著指向角落——第17號停屍櫃的門縫正滲出黑色黏液,在地麵蜿蜒成扭曲的人形。
"退後!"李承道甩出三張朱砂符,符咒卻在觸及黏液的瞬間詭異地自燃成灰。停屍櫃發出指甲抓撓金屬的刺耳聲響,溫度驟降至冰點,林婉兒睫毛上結滿白霜。櫃門突然轟然彈開,濃烈的腥臭味中,半截青灰色手臂驟然伸出,死死攥住李承道的腳踝。
林婉兒的羅盤突然迸發強光,她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盤心,大喊:"按八卦方位!坎位!"李承道反手將桃木劍刺入地麵,劍身上的符文亮起紅光。停屍櫃內傳來不甘的嘶吼,手臂化作黑霧消散,卻在櫃壁留下五道滲血的抓痕。
"這不是普通的怨靈。"李承道抹去額角冷汗,發現劍身上多了道焦黑的痕跡。林婉兒已經蹲在地上,手電筒照向櫃內深處:"李道長,看這個。"昏黃的光暈中,一枚腐爛的婚戒靜靜躺在血汙裏,戒托上"sy"的刻字依稀可辨。
當夜,兩人在火葬場辦公室翻出塵封的檔案。林婉兒的手指在泛黃的記錄上停頓:"蘇瑤,27歲,三年前8月15日送入停屍間,死因欄空白,火化記錄顯示"未完成"。"她突然翻開下一頁,瞳孔驟縮——原本應該貼著遺體照片的位置,隻留下四個指甲抓出的血痕。
李承道盯著窗外搖晃的枯樹,突然問:"你羅盤上的裂痕......"話沒說完,整棟建築突然劇烈震顫,遠處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林婉兒的羅盤指針瘋狂倒轉,最終停在正北方:"是停屍間!"
他們衝進停屍間時,所有櫃門大開,二十多具裹屍袋在無風自動。李承道迅速結印,桃木劍劃出的光圈將兩人護住。第17號停屍櫃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緩緩推出一具腐爛程度遠超三年的女屍。她空洞的眼窩直直"看"向林婉兒,突然咧嘴露出森白牙齒,腐爛的舌頭卷住她的手腕。
"破!"李承道將符紙拍在女屍眉心,女屍發出淒厲慘叫,化作黑霧消散。林婉兒癱坐在地,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圈青紫指痕,形狀竟與婚戒內側的花紋完全吻合。而在他們離開後,重新閉合的17號停屍櫃滲出鮮血,在地麵匯聚成"還我"兩個大字。
李承道蹲下身,指尖蘸取地上未幹涸的血跡,放到鼻尖輕嗅。血腥味中夾雜著一股特殊的腐臭味,絕非普通屍體腐爛所散發的氣息,倒像是某種帶著強烈怨氣的邪祟殘留。林婉兒扶著牆勉強站起身,手腕的青紫指痕還在隱隱作痛,她強忍著不適,將羅盤重新抱在懷中。此刻的羅盤指針依舊在微微顫動,仿佛在警示著危險並未遠去。
“李道長,這蘇瑤的死絕不簡單。”林婉兒聲音有些發顫,卻難掩眼中的好奇與執著,“我們得去查查她生前的住處,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
李承道起身,將染血的手指在道袍上擦淨,目光深邃地看向停屍間外漆黑的夜色:“我也正有此意。隻是這背後的邪祟比想象中厲害,你務必小心。”
兩人離開火葬場時,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林婉兒根據檔案上的地址,帶著李承道來到了城南的一處老舊小區。這是一片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居民樓,牆體斑駁,樓道裏的聲控燈大多已經損壞,僅靠著幾盞昏暗的路燈照明。
蘇瑤生前居住的是3棟402室。鐵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鎖,李承道手中的銅錢串突然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他眉頭緊皺,低聲道:“有東西在裏麵。”
林婉兒從背包裏掏出一把精巧的開鎖工具,熟練地擺弄起來。隨著“哢嗒”一聲輕響,鐵門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屋內漆黑一片,李承道抬手甩出一張熒光符,符紙在空中亮起淡綠色的光芒,照亮了屋內的景象。
客廳裏的家具布滿灰塵,電視屏幕上蒙著一層厚厚的汙垢。沙發上扔著幾個破舊的抱枕,其中一個印著卡通小熊的抱枕上,有一大片褐色的汙漬,看起來像是幹涸的血跡。林婉兒走進臥室,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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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大敞著,裏麵掛著一件白色的婚紗,裙擺上沾滿了泥土和血漬,婚紗的領口和袖口處還有明顯的撕扯痕跡。床頭的梳妝台上,擺放著一張婚紗照,照片裏的女子笑容甜美,眉眼間與停屍間的女屍有幾分相似,想必就是蘇瑤。而她身旁的男子長相英俊,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隻是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陰冷。
“李道長,你看這個。”林婉兒指著牆上。原本白色的牆麵上,用血寫著“我要完整”四個大字,字跡歪歪扭扭,似乎是在極度痛苦和憤怒的狀態下寫下的。李承道走近,仔細觀察著字跡,突然發現字的周圍有一些細小的符咒痕跡,隻是已經被破壞得殘缺不全。
就在這時,衣櫃裏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李承道迅速抽出桃木劍,林婉兒也握緊羅盤,緊張地盯著衣櫃。櫃門緩緩打開,一截腐爛的手臂伸了出來,緊接著,半截殘屍從衣櫃裏滑落。這殘屍正是蘇瑤,她的下半身不知所蹤,胸腔處有一道巨大的傷口,內髒早已消失不見。
“救......救我......”殘屍的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空洞的眼窩轉向林婉兒,“他們......他們害我......”
李承道將符咒貼在殘屍額頭,沉聲道:“你且慢慢道來,究竟是何人害你?”
殘屍顫抖著,開始講述自己的悲慘遭遇。原來,蘇瑤的丈夫名叫周遠,表麵上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實際上卻在外麵與她的閨蜜陳靜出軌。兩人為了能夠在一起,同時霸占蘇瑤的財產,便設計殺害了她。他們將蘇瑤騙到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殘忍地將她分屍,隨後把屍體偷偷運到永昌火葬場,買通了當時的火葬場員工,想要毀屍滅跡。
“他們......他們把我的身體分開藏起來......我要完整......我要報仇......”殘屍情緒越來越激動,身上開始冒出黑色的霧氣。李承道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結印,口中念動咒語,桃木劍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林婉兒也急忙轉動羅盤,找準方位,將羅盤上的指針對準殘屍。
“以我道力,鎮!”李承道大喝一聲,桃木劍狠狠刺向殘屍。殘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黑霧消散在空中。然而,就在黑霧消散的瞬間,李承道和林婉兒聽到了一陣詭異的笑聲,那笑聲陰冷刺骨,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小心,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李承道握緊桃木劍,警惕地環顧四周。林婉兒點點頭,她的羅盤又開始瘋狂旋轉,指針最終指向了客廳的地板。兩人對視一眼,決定撬開地板一探究竟。
費了一番功夫,他們終於撬開了地板。下麵露出一個暗格,裏麵放著一本日記和一個u盤。林婉兒拿起日記,翻開一看,正是蘇瑤的字跡。日記裏詳細記錄了她發現丈夫和閨蜜出軌的過程,以及她的恐懼和絕望。而u盤裏,很可能存有更加關鍵的證據。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樓道裏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李承道立刻吹滅熒光符,拉著林婉兒躲到門後。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402室門前。“裏麵的人聽著,趕緊出來,別做無謂的抵抗。”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氣冰冷而凶狠。
李承道和林婉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決心。他們不知道門外是什麽人,但很顯然,對方是衝著他們來的。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門外的腳步聲驟然加快,李承道將桃木劍橫在胸前,銅錢串隨著呼吸聲微微晃動。林婉兒握緊u盤和日記,後背緊貼著牆麵,羅盤邊緣的裂痕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幽光。門鎖發出細微的轉動聲,李承道突然低喝一聲,符咒如離弦之箭射向門口。
"砰!"符咒擊中一個黑影,腐臭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借著門縫透進的微光,林婉兒看見三個渾身淌著屍水的男人撞破房門,他們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眼眶裏蠕動著黑色的蛆蟲,正是被蘇瑤怨念操控的行屍。
"守住角落!"李承道的桃木劍劃出半輪血紅色的弧光,劍身上符文爆亮。最前方的行屍被劍氣劈中肩膀,腐肉如爛泥般飛濺,卻仍揮舞著手臂撲來。林婉兒的羅盤突然劇烈發燙,她咬牙將羅盤砸向行屍麵門,羅盤表麵的八卦紋路亮起刺目的金光,暫時逼退了左側的攻擊。
血腥味在狹小的房間裏炸開,李承道後背抵住衣櫃,魂戒沾染的屍毒順著劍尖蔓延至掌心。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符咒化作鎖鏈纏住行屍脖頸:"林姑娘,找機會!"林婉兒會意,將日記塞進背包,摸出隨身攜帶的朱砂瓶。當行屍被符咒束縛的瞬間,她揚手將朱砂撒向空中,配合著李承道的劍招,腐肉在朱砂的灼燒下發出滋滋聲響。
激戰正酣時,窗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刹車聲。林婉兒瞥見樓下停著輛黑色麵包車,車頂的警燈在夜色中明明滅滅——竟是殯儀館的靈車。車門打開,張建國裹著黑色大衣走下車,手中的對講機傳出電流雜音:"都解決了?"李承道瞳孔驟縮,揮劍斬斷行屍手臂的動作慢了半拍,被另一隻行屍的指甲劃過臉頰,血珠濺落在婚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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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國!你早就知道蘇瑤的事!"林婉兒將羅盤當飛盤擲出,羅盤邊緣的鋸齒割破行屍喉嚨。張建國仰頭大笑,聲音透過窗戶清晰傳來:"不然為什麽找你們來?那女人的殘肢還在火葬場,隻要她無法安息......"話音未落,李承道的銅錢串突然繃斷,數十枚銅錢如暴雨般射向樓下。張建國迅速後退,黑色大衣下露出半截纏著符咒的鐵鏈。
房間裏的行屍突然停止攻擊,齊齊轉向窗戶。李承道抓住機會,桃木劍貫穿最後一隻行屍的心髒。腐臭的黑血濺在婚紗上,原本安靜的衣物突然無風自動,蘇瑤的殘魂從血泊中浮現。她的下半身依然缺失,胸腔裏跳動著一顆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心髒:"他們把我的腿......埋在焚化爐地基下......"
林婉兒撿起破碎的羅盤,裂痕中滲出的鮮血竟順著紋路組成新的卦象。她突然抓住李承道的手腕:"李道長,蘇瑤的怨氣和建築風水有關!火葬場的布局是......"話未說完,整棟樓開始劇烈搖晃,樓下傳來張建國的怒吼:"別讓他們拿到殘肢!"
李承道將最後一張符咒貼在蘇瑤殘魂眉心:"你在此等候,我們定讓你安息。"兩人衝出門時,樓道裏已經擠滿了聞聲趕來的居民。李承道甩出符紙開路,林婉兒則高舉u盤大喊:"周遠和陳靜殺人分屍!證據就在這裏!"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尖叫聲與咒罵聲中,他們艱難地擠到樓下。
黑色麵包車早已不見蹤影,李承道撿起地上殘留的符咒碎片,眉頭擰成死結:"這是血咒,和蘇瑤的怨氣同源。"林婉兒打開手機照明,發現小區花壇裏的泥土有翻新痕跡。她蹲下身扒開泥土,一截帶著腳鏈的小腿赫然露出——腳鏈上的吊墜,正是張建國辦公室裏擺放的同款。
"原來他不僅是幫凶......"林婉兒的聲音被突然響起的雷聲掩蓋。李承道突然將她撲倒在地,一枚帶著火焰的弩箭擦著她的發梢釘入樹幹。遠處的樓頂,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正在裝填弩箭,月光照亮他腰間的銅鈴——竟與李承道道袍上的配飾如出一轍。
"帶蘇瑤的殘肢回火葬場,我來斷後!"李承道將桃木劍拋給林婉兒,反手抽出背後的青銅劍。銅錢串重新串聯在劍柄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林婉兒咬咬牙,轉身朝著火葬場方向狂奔。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混著符咒燃燒的爆裂聲,在暴雨傾盆的夜裏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當她衝進停屍間時,第17號停屍櫃正在劇烈震動。林婉兒將蘇瑤的殘肢放入櫃中,取出日記裏夾著的婚紗照。照片上的周遠笑容突然扭曲,化作張建國的臉。停屍櫃的黏液開始沸騰,她慌忙將u盤插入櫃壁縫隙,裏麵果然有周遠和張建國交易的監控錄像——原來張建國是周遠的親哥哥,為了幫弟弟脫罪,才策劃了火葬場重啟的陰謀。
"還差......心髒......"蘇瑤的殘魂突然出現在林婉兒身後,幽藍色的火焰即將熄滅。遠處傳來警笛聲,林婉兒握緊拳頭,想起李承道臨別時的眼神。她扯開衣領,將羅盤碎片按在胸口:"用我的血......"話音未落,停屍間的燈全部爆裂,黑暗中傳來骨骼拚接的脆響,以及張建國氣急敗壞的怒吼:"你們都得死!"
黑暗中,骨骼拚接的脆響如密集的鼓點,蘇瑤的殘魂發出淒厲的尖嘯。林婉兒將羅盤碎片按在胸口,鮮血順著碎片紋路蜿蜒而下,在空中凝成一道血色符咒。第17號停屍櫃的櫃門轟然炸裂,蘇瑤完整的軀體緩緩升起,她空洞的眼窩中燃起兩簇幽藍鬼火,周身纏繞著黑色怨氣凝成的鎖鏈。
“你們誰都別想走!”張建國的怒吼從停屍間外傳來,緊接著,數十張燃燒著詭異綠火的符咒破門而入。李承道渾身浴血地撞破窗戶躍入,青銅劍上的銅錢串隻剩寥寥幾枚,左眼的傷疤被鮮血浸透,宛如一條猙獰的赤蛇。他揮劍斬斷逼近林婉兒的符咒,沙啞喊道:“護住蘇瑤!她要重塑肉身!”
林婉兒強忍著胸口劇痛,將u盤裏的證據投影在停屍間的牆壁上。監控畫麵裏,周遠和張建國在廢棄工廠分屍蘇瑤的場景清晰可見,周圍圍觀的居民們發出驚恐的尖叫。張建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惡狠狠地掏出一把刻滿符文的短刀,刀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都給我去死!”張建國揮舞短刀衝了進來,刀刃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李承道迎上攻擊,青銅劍與短刀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星。兩人激烈纏鬥,符咒與劍氣在狹小的空間裏四處飛濺。林婉兒趁機將蘇瑤的婚紗照貼在停屍櫃上,照片裏張建國的麵容扭曲變形,化作一團黑霧融入蘇瑤體內。
蘇瑤的軀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又重生,每一次變化都伴隨著她痛苦的嘶吼。林婉兒的羅盤碎片在胸口發燙,指引著她將蘇瑤的婚戒戴回其手指。婚戒剛一觸碰,蘇瑤周身的怨氣驟然暴漲,黑色鎖鏈如活物般竄向張建國。張建國驚恐地想要躲避,卻被鎖鏈纏住腳踝,重重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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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抓住機會,將最後幾枚銅錢嵌入青銅劍,劍身爆發出金色光芒。他大喝一聲,劍刃直刺張建國胸口。張建國揮舞短刀抵擋,卻發現短刀在金光下寸寸碎裂。“不可能!我有高人相助!”張建國瘋狂地咆哮,眼中滿是不甘。
就在此時,停屍間的溫度驟降,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緩緩浮現。他的麵容隱沒在陰影中,隻露出一雙泛著幽光的眼睛。“一群螻蟻。”黑袍人聲音冰冷,抬手間,李承道和林婉兒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翻在地。蘇瑤的怨氣鎖鏈在黑袍人麵前竟如脆弱的絲線,紛紛斷裂。
林婉兒掙紮著爬起來,瞥見黑袍人腰間的銅鈴,與之前在樓頂襲擊他們的人如出一轍。她突然想起李承道曾說過,這種銅鈴是某個神秘邪道門派的標誌。“李道長,他是......”話未說完,黑袍人已出手,一道黑色光柱射向蘇瑤。
千鈞一發之際,李承道拚盡最後力氣,用身體擋在蘇瑤身前。黑色光柱擊中他的後背,鮮血如噴泉般湧出。“不!”林婉兒悲呼,胸口的羅盤碎片爆發出強烈光芒,與蘇瑤身上的幽藍火焰產生共鳴。整個停屍間的藥材和符咒開始不受控地飛舞,形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蘇瑤的魂魄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她的身體徹底重塑完成,周身環繞著可以焚盡一切的幽冥鬼火。黑袍人首次露出驚訝之色,想要撤退卻發現被八卦陣困住。李承道虛弱地將青銅劍拋給林婉兒,艱難說道:“以血為引,破他!”
林婉兒咬斷手腕動脈,將鮮血灑在劍上。青銅劍吸收鮮血後,光芒大盛。她手持寶劍,順著八卦陣的指引,衝向黑袍人。黑袍人揮手召喚出無數厲鬼阻擋,卻被蘇瑤的鬼火一一焚盡。林婉兒趁機一劍刺入黑袍人胸口,黑袍人發出不甘的慘叫,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張建國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蘇瑤的怨氣鎖鏈再次纏住。“現在該算算總賬了。”蘇瑤聲音冰冷,眼中充滿仇恨。她一揮手,張建國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地分解,慘叫聲回蕩在整個火葬場。
危機解除,蘇瑤的怨氣漸漸平息。她看著林婉兒和奄奄一息的李承道,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們,讓我得以安息。”說完,她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
林婉兒抱著李承道痛哭,淚水滴在他傷口上。此時,李承道胸前的銅錢突然發出微弱光芒,一道神秘力量湧入他體內,傷口竟開始愈合。遠處傳來警笛聲,林婉兒知道,這場驚心動魄的驅邪之旅終於畫上了句號,但她也明白,自己與李承道的命運,從此緊緊相連。
警笛聲刺破夜幕時,李承道胸前的銅錢泛起溫潤的光澤,那些滲入肌理的屍毒竟順著劍傷緩緩排出,在地麵凝結成黑色的晶體。林婉兒顫抖著指尖撫過他愈合的傷口,羅盤碎片突然發出蜂鳴,裂痕中浮現出半張泛黃的符咒——正是他們在蘇瑤凶宅發現的殘缺符咒。
“這是......”林婉兒話音未落,李承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銅錢串劇烈震顫著指向停屍間深處。原本塌陷的17號停屍櫃下方,露出一道布滿青苔的暗門,腐臭的氣息裹挾著熟悉的符咒灰燼噴湧而出。李承道劍指挑起暗門,青銅劍上殘留的血跡瞬間沸騰,在地麵勾勒出詭異的陣圖。
“是鎮魂釘。”李承道的聲音冷得像冰,“有人用七十二根鎮魂釘將蘇瑤的魂魄釘在火葬場地基下,每根釘子都刻著那個黑袍人的印記。”他踢開堆積的碎石,月光照亮暗室中央的青銅棺槨,棺蓋上密密麻麻的符咒正在吸收殘餘怨氣,赫然與黑袍人腰間銅鈴的紋路如出一轍。
林婉兒突然想起u盤裏被覆蓋的後半段視頻——周遠在分屍後,曾與黑袍人進行過一場秘密交易。她慌忙翻出設備,破損的屏幕閃爍幾下,竟浮現出黑袍人摘下兜帽的畫麵。李承道瞳孔驟縮,銅鈴墜地發出清越的聲響——屏幕上的臉,赫然與他記憶中殺害親人的凶手一模一樣。
“原來當年滅門慘案......”李承道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青銅劍不受控地嗡鳴。林婉兒握住他顫抖的手,羅盤碎片與棺槨符咒產生共鳴,棺蓋轟然炸裂。黑霧中,七十二根鎮魂釘衝天而起,釘尖纏繞的鎖鏈勾住李承道腳踝,將他拖向黑暗深處。
“李道長!”林婉兒將朱砂潑向鎮魂釘,掏出蘇瑤的婚戒擲入陣眼。魂戒爆發出刺目白光,與黑袍人的符咒激烈碰撞。李承道趁機咬破舌尖,噴出的精血在空中凝成古老道文,斬斷纏在身上的鎖鏈。當最後一根鎮魂釘崩碎時,地底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黑袍人的虛影在廢墟中緩緩凝聚。
“不愧是李氏後人。”黑袍人聲音裏帶著病態的興奮,“當年沒斬草除根,倒是養出個麻煩。”他抬手間,整個火葬場的屍體破土而出,蘇瑤的殘魂也被一股力量強行拉出輪回。林婉兒的羅盤徹底碎裂,化作流光沒入李承道體內,青銅劍吸收這股力量,符文竟開始流淌金色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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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揮劍斬向屍群,每一道劍氣都帶著銅錢串的清響。林婉兒則撿起鎮魂釘殘片,按照八卦方位刺入地麵。當第七根釘子入地時,黑袍人發出痛苦嘶吼——他與火葬場的聯係正在被切斷。蘇瑤的殘魂趁機掙脫束縛,幽冥鬼火將黑袍人團團圍住。
“你的陣法已破,受死吧!”李承道的劍貫穿黑袍人胸口,卻發現裏麵空無一物。黑袍人化作黑霧鑽入地底,整座火葬場開始塌陷。林婉兒的婚戒突然發燙,指引他們找到藏在焚化爐夾層的賬本——上麵詳細記錄著黑袍人用活人煉製邪物的罪證,而張建國不過是他操控的棋子。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周遠和陳靜帶著一群手持符咒的黑衣人包圍了出口。周遠把玩著染血的匕首,冷笑道:“以為拿到證據就能扳倒我們?整個雲州市的陰陽兩道,早就是我們的人。”陳靜則搖晃著手機,裏麵是林婉兒父親被挾持的畫麵。
李承道的銅錢串突然全部亮起,他將劍遞給林婉兒:“去救你父親,這裏交給我。”不等林婉兒反駁,他已衝入敵群,每一劍都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林婉兒咬咬牙,朝著記憶中父親最後出現的古董店狂奔。當她踹開店門時,卻發現父親正在與黑袍人對峙,手中握著半塊與她羅盤碎片契合的玉玨。
“丫頭,你果然把他引來了。”父親將玉玨嵌入地麵,整間店鋪化作巨大的封印陣。黑袍人發出憤怒的咆哮,他的身體在陣法中逐漸透明。林婉兒這才明白,父親也是守護古老秘密的一員,而蘇瑤的案件,不過是引出黑袍人的誘餌。
李承道以重傷為代價擊潰周遠等人,趕到古董店時,正看見林婉兒將婚戒與玉玨融合。璀璨的光芒中,黑袍人發出最後的慘叫,化作灰燼消散。蘇瑤的殘魂最後一次出現,向他們投來感激的目光,終於安心墜入輪回。
晨光刺破雲層時,火葬場廢墟上長出嫩綠的新芽。李承道將青銅劍埋入地底,那些鎮魂釘的碎片化作肥料滋養土地。林婉兒修複的羅盤指針不再旋轉,穩穩指向南方——那裏,是新的邪祟傳聞開始的地方。
“要一起嗎?”李承道係緊重新串好的銅錢串,左眼的傷疤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林婉兒將婚戒串在羅盤上,露出堅定的笑容。兩人的身影漸漸融入朝陽,而關於永昌火葬場的傳說,從此成為了雲州市最驚悚也最溫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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