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帶著不舍和執念的那些負麵情緒，都隨著這一滴眼淚所消散。
    那滴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滴在地上，濺起一小片紅水花。
    夢凡聖再一次睜開眼，此時少女已經消失大半。
    但卻能從臉上看出安穩，他靜靜地看著少女消失的方向。
    眼神中又重新帶上平靜，他又恢複了，作為聖人，這個身份該有的理智。
    他緩緩的站起身，默默的退後，臉上沒有悲傷的神情，隻有平靜。
    他的身影在微光下顯得有些孤寂，腳步輕輕向後挪動，帶起些許塵埃。
    在他眼中生離死別，不再是難以跨越的界限，而是這一次互相問候的結局。
    視角來到趙元元消散後，不，這是應該稱他為雲無道了。
    雲無道在一片雪地裏蘇醒，慢慢的站了起來，但卻感受不到冰冷。
    他抖落積雪的動作很自然，身上的衣物發出簌簌的聲響。
    白雪照著他有些眼盲，但他依稀可見前方正有一女子身影，默默的等待著。
    女子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朦朧，像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畫。
    雲無道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呀聲，一步又一步在雪麵上留下了腳印。
    他的腳印在雪地上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沉重的枷鎖。
    女子像是感應到了雲無道的到來，便緩緩的扭過頭，她扭頭的動作很優雅，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
    “本尊……看來你已經經曆過了……”
    雲無道沉默，看著眼前的霜淩，不知在想著什麽？
    不過……一會兒他便開口了，他微微皺眉，眼神中帶著思索。
    “所以……那一切都是假的嗎？”
    霜淩眼中，以像是有回憶，才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可以說那一切都是假的，也可以說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對上雲無道的眼睛，帶著悲哀的神情說道，她的眼神中透著淡淡的哀傷，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因為我是你過去前世的記憶，凝聚出來的，而你經曆的那一切，隻是重複了一遍我所經曆過的一切。”
    雲無道皺起眉頭，有些不理解她為何要說的這麽仔細，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滿是疑惑。
    霜淩看見雲無道的反應，剛想張開嘴繼續說下去的想法也重新閉上了，轉為了一句。
    “能抱抱我嗎？”
    說完後她便敞開手臂，想要他給自己一個擁抱，她的手臂張開的動作很輕柔，仿佛在等待著溫暖的懷抱。
    雲無道看著麵前女子的模樣，和自己在那以前回憶中扮演的身份。
    他便有些動心，下意識的就走上前抱住了霜淩，他走上前的步伐很急切，雙手輕輕環住了她的腰。
    霜淩感受著在意識空間中，還無比熾熱的雲無道。
    便露出了笑臉，湊近雲無道的耳朵低語說道，她的笑容很甜美，氣息輕輕拂過雲無道的耳朵。
    “謝謝，我是時候該回歸大海，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她像是劫後餘生一般，緊緊的擁抱著雲無道。
    “本尊，以後就請多多包涵，我的這部分記憶了……”
    霜淩說著，她的身形也慢慢融入了雲無道。
    這片雪原處，也便隻剩下了雲無道一人，雲無道靜靜地站在那裏，感受著霜淩的離去，眼神中帶著一絲悵惘。
    時間速回到，那老頭也化成了點點星光消失，但在消失前也還是在掙紮。
    用著李月情身體的前代聖人，平靜地注視著那老頭死之後。
    留下的那一件鑲著金邊的白色鬥篷，鬥篷上的金線細密而閃亮，似乎還能看出散發著的金色微光。
    “應該如此……我從來不是暴君，但他們卻不放心我的才能，最終背叛了我，我曾經忠誠的下屬，你被自己的貪婪給迷惑了。”
    前代聖人緩緩蹲下，將地上的鬥篷給拿了起來，手指輕柔地摩挲著那熟悉的材質，指尖感受著布料的紋理，這本應是屬於她的。
    在猶豫了一下後，她將鬥篷重新披回到肩頭，雙手順勢理了理鬥篷的褶皺，美麗的臉龐上，重新帶上了神聖的感覺，鬥篷的下擺輕輕晃動。
    “吾！……前代聖者的——天識！”
    她緩緩朝前踏出，每一步都沉穩有力，眼神堅定地注視著高台，走到了離高台。
    還有兩步距離時，停下來帶上了鬥篷的兜帽，才再一次開口。
    “……原身已毀，此間隻剩，名為李月情的聖者——容器！！”
    在說到這裏時眼神變得犀利，朝前踏出的距離變得巨大。
    縮地成寸直接來到了高台處的座椅前麵，身影一閃，帶起一陣輕微的氣流。
    “我以李月情之形體，完——畢！聖者登基之命！”
    她在說完後便轉頭，用力甩動了一下鬥篷，隨後優雅地坐在了高台的華麗椅子上。
    兩雙方形瞳孔的顏色變成了金色，光芒流轉。
    眉毛之間也處出現了，帶著金色的棱形花紋，花紋閃爍著微光。
    “我已登聖者，我的因果已完……循環閉合……”
    前代聖人將目光看向了，一直跟隨在她身後的夢凡聖，表情中帶著疲憊和期許，輕輕歎了口氣。
    夢凡聖眼神中滿是冰冷，他似乎能理解前代聖者的意思。
    “前代聖者，我以現任聖人的名義——詢問你！”
    他輕輕地仰起頭，帶著傲慢的審判感，左手也背到了身後，繼續詢問道。
    “你可願意？！輔助吾——完成！救人心，救世心的聖藥。”
    他緩緩抬起左手，用手指著前代聖人，麵無表情的沉默了一下，才說完下半句。
    “……而這最後一味藥材，正是……身為意外之料，的你——現成的「天源」。”
    李月情微微地笑了，她的嘴角上揚，眼神中透著欣慰。
    她知道「天源」，那是所有聖者都會存在的本質。
    更是神州大地降下來的清道夫，但隻可惜曆史上並無聖者，能在自己沒完全死之前研究出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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