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劉海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要我們去掃廁所，我們確實配不上啊……"
    李明遠負手而立，平靜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隻是利用了一點基礎物理原理，通過頂底複吹的方式增加了氧氣利用率，同時精確控製了化學反應的時間和溫度。"
    這番話聽在車間裏人的耳朵裏，簡直像天書一樣費解，卻又無比震撼。
    幾個年輕工人麵麵相覷，一位悄悄在本子上記下了"頂底複吹"四個字，生怕錯過了什麽曆史性時刻。
    婁廠長終於回過神來，一拍大腿，
    "我得趕緊去給首長打電話匯報！這可是大喜事啊！"
    說完，他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竄了出去，連厚重的工作服都忘了脫。
    辦公室裏，婁廠長顫抖的手三次才成功撥通了工業部的電話。
    "喂！是楊部長嗎？我……我是紅星軋鋼廠的婁誌成！有……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報告！"
    電話那頭的楊部長顯然被婁廠長激動的語氣弄懵了，皺著眉頭問道："婁廠長，慢點說，出什麽事了？"
    "鋼！特級鋼！我們廠裏……不，是李總工，他建造了一個新式轉爐，三天，就三天時間！鋼水純度達到了0.03！五倍啊，整整比我們以前的高五倍！"婁廠長激動得語無倫次，電話線都被他拽得筆直。
    楊部長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婁廠長，你別激動，慢慢說，你們是出了什麽問題？"
    "不是問題！是奇跡！特級優質鋼啊！您快派人來看看吧！"婁廠長幾乎是喊出來的。
    經過好一番解釋，楊部長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辦公桌上的茶杯"啪"地落在地上，碎成幾瓣，他卻渾然不覺。
    "你再說一遍，三天時間？一個全新的冶煉設備？碳含量0.03？"楊部長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都代表著他內心的震撼。
    ……
    半小時後，工業部會議室裏，楊部長滿頭大汗地向十幾位首長匯報著剛才得到的消息。
    "這……這不可能吧？"一位老首長搖著頭，"紅星軋鋼廠何德何能啊？怎麽可能造出這種先進設備？"
    "會不會是化驗出了錯？"另一位眼鏡首長質疑道，"這種純度，就算是最先進的莫城設備也做不到啊。"
    楊部長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敢相信，但婁廠長的聲音我聽得出來，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那是一種……一種見證了奇跡的顫抖。"
    會議室裏一片嘈雜，有人興奮，有人懷疑，更多的人是震驚。
    最終，一位身材瘦小但氣場強大的老首長敲了敲桌子，"別討論了，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咱們工業史上的大突破！"
    ——
    傍晚時分，三輛黑色轎車停在紅星軋鋼廠門口，一行人神色嚴肅地走進了平爐車間。
    "就是這個？"楊部長指著那座嶄新的轉爐，眼中滿是懷疑。
    李明遠微微一笑，"是的，楊部長，這是我們團隊開發的頂底複吹轉爐，可以將煉鋼時間從原來的12小時縮短到40分鍾，同時鋼水純度提高5倍。"
    "吹牛！"一個臉色陰沉的專家怒道，"就算是外國最先進的設備，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性能！你們肯定是在糊弄人！"
    車間裏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工人們不滿地看著那個出言不遜的專家。李明遠卻不慌不忙，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麽，張教授願意親眼見證一下嗎？"李明遠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轉爐第二次測試開始了。
    這一次，檢驗更加嚴格，全程由工業部的專家親自監督。
    鋼水倒出的那一刻，刺眼的光芒映照在張教授僵硬的臉上，他的表情由懷疑到震驚，再到敬畏，最後變成了無法掩飾的羨慕。
    化驗結果出來後，張教授的手抖得比婁廠長還厲害。
    "這……這是真的！碳含量0.03，硫0.015，磷0.01！我的天哪，這比實驗室條件下的理論值還要好！"
    楊部長一把抓住李明遠的手，激動得眼眶發紅，"李總工，你……我……”
    李明遠謙虛地笑了笑，
    "其實原理並不複雜，就是通過頂部和底部同時吹氧，增加了氧氣與鐵水的接觸麵積，加速了碳的氧化過程。再加上幾個小的改進，比如精確控製溫度，調整耐火材料的配比……"
    李明遠的解釋聽在專家們耳中，既簡單明了又深奧莫測。
    那些他隨口而出的專業術語，有些甚至是這個時代的冶金學家們從未聽說過的。
    "這種設計，肯定是受了北極熊專家的指導吧？"張教授依然不願相信，這樣的技術突破出自一個龍國年輕人之手。
    他猜測應該是李明遠留學的時候搞的。
    "純粹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主要是根據物理和化學的基本原理進行推導，再加上一些實驗驗證。"李明遠搖搖頭。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的寂靜。
    一個年輕人，憑借自己的力量，推導出了這樣的革命性技術？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幾個領導直接緊急在軋鋼廠會議室召開會議，會議內容隻有一個：如何迅速推廣紅星軋鋼廠的轉爐技術。
    "必須立刻擴大生產！"楊部長在會議桌上一拍，"所有礦石都優先供應給紅星軋鋼廠！"
    "對，我們要在最短時間內建成更多的轉爐！向全國冶金係統推廣這項技術！"另一位首長激動地說。
    ……
    第二天，大量物資開始源源不斷地湧向紅星軋鋼廠。
    卡車一輛接一輛，車上滿載著鐵礦石，煤炭和各種輔助材料。
    "李總工，好消息啊！上級批準了我們的擴建計劃，要在原有基礎上再建五座轉爐！"婁廠長興衝衝地跑進李明遠的辦公室，手裏揮舞著一份文件。
    李明遠正在桌前畫圖，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眉頭卻微微皺起。
    婁廠長愣了一下，"你……不高興嗎？這可是大好事啊！"
    李明遠終於放下鉛筆，揉了揉太陽穴，
    "廠長，我看了現在的生產情況，即使建了五座轉爐，生產效率還是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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