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一位年輕工程師鼓起勇氣舉手，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散彈式彈頭的內部結構，能再詳細講解一下嗎？特別是鋼珠的排列方式和固定材料……"
    "近炸引信的觸發機製是怎麽設計的？"另一位技術員急切地問，"無線電波被反射回來後，如何保證在恰當距離引爆？"
    ""天羅"發射架的仰角調節機構太精妙了，"一位機械專家激動地指著圖紙，"這種簡易卻精確的角度控製，是基於什麽原理？"
    一連串專業問題像機關槍掃射般飛向李明遠，技術人員們從最初的震驚中恢複過來，現在全都熱切地想了解每個細節。
    李明遠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各位同誌，我理解你們的專業好奇心，但現在時間緊迫。前線的同誌們正在敵機的轟炸下艱難作戰，每耽誤一天，就可能有更多戰士犧牲。"
    "技術細節我們可以在製造過程中逐步討論。現在，我需要大家立即分組，按照圖紙開始生產第一批樣品。三天後，我要看到實物！"
    技術人員們麵麵相覷，隨後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向李明遠敬了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
    婁廠長迅速組織人員分工：一組負責14.5毫米高射機槍，一組負責35毫米高射炮的關鍵部件，最大的一組則專注於防空火箭彈的改造。
    "所有設備24小時運轉，技術人員三班倒，後勤保障全麵跟上！"婁廠長雷厲風行地安排著，
    "這是關係前線生死的任務，任何環節出問題，直接找我！"
    李明遠在會議結束後被幾位核心技術骨幹攔住，他們還有許多細節問題亟待解答。
    "無線電近炸引信的靈敏度如何調節？"
    "鋼珠彈頭的最佳爆炸半徑是多少？"
    "發射角度與目標高度的計算公式能再詳細說明嗎？"
    ……
    麵對這些專業問題，李明遠不緊不慢地一一作答，但刻意回避了一些過於超前的技術原理，隻講解了如何實現的具體方法。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敵機金屬表麵對無線電波的反射特性……"
    "鋼珠彈頭的設計靈感其實來自獵槍的散彈……"
    "角度計算看似複雜，實際上有個簡化公式……"
    每一個解釋都讓技術人員們恍然大悟，同時又帶來更多疑問。
    李明遠的知識體係似乎遠超當前的技術水平，卻又巧妙地控製在可實現的範圍內。
    正當他耐心解答時，車間外傳來一陣喧嘩。婁廠長匆匆跑進來："李總工，外麵有人找您！"
    "誰？"李明遠皺眉，他不希望在這關鍵時刻被打擾。
    "是……是上級派來的司機，說是給您配了專車！"婁廠長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李明遠一愣："專車？"
    他跟著婁廠長走出車間，隻見廠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伏爾加轎車，嶄新鋥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可是這時候從北極熊進口來的高檔轎車，一般隻有高級幹部才能配備。
    車旁站著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輕司機，穿著整齊的製服，見到李明遠立刻立正敬禮：
    "李總工好！我是您的專職司機小劉，奉命負責您的日常接送工作！"
    周圍的工人們紛紛駐足觀望，眼中滿是豔羨。
    能配專車，這說明李總工的地位已經不一般了！
    李明遠有些意外："我什麽時候配專車了？誰批的？"
    小劉恭敬地回答："是楊部長親自批的。他說您的工作太重要，每天騎自行車來回太辛苦，影響工作效率。從今天起，我負責接送您上下班和各種公務活動。"
    廠裏的工人和技術人員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交頭接耳：
    "厲害了，連楊部長都親自關照！"
    "李總工現在是真正的大幹部了！"
    "聽說上次他設計的火箭炮已經在前線立了大功，這次又是防空武器，前途無量啊！"
    李明遠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多謝組織關心。不過現在工作緊張，今天就不用了，我還要在廠裏盯著樣品製造。"
    小劉立正回答："明白！那我明天早上準時到您家門口等候！"
    李明遠點點頭，轉身回到車間，留下一群羨慕不已的工人們繼續議論紛紛。
    "專車啊，這在我們廠可是頭一份！"
    "李總工年紀輕輕就有這待遇，前途不可限量！"
    "聽說他住在西直門那邊的四合院，以後開車上下班，夠氣派的！"
    婁廠長笑嗬嗬地跟在李明遠身後："李總工，恭喜啊！這可是組織對您工作的高度認可！"
    李明遠擺擺手："小事一樁。關鍵是把防空武器盡快搞出來，前線等不起。"
    回到圖紙前，李明遠深吸一口氣，將雜念拋到腦後。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這些防空武器盡快成型，送到前線去，讓敵人的飛機再也不敢肆無忌憚地轟炸我們的陣地！
    下午下班，李明遠坐著配給的專家回四合院。
    幾個鄰居聽到動靜，紛紛從屋裏探出頭來。
    看到門口的轎車，個個瞪大了眼睛。
    "哎呦，那不是小轎車嗎？"
    "誰啊這麽大的官？"
    "是李總工家的！"
    閻埠貴最先反應過來，穿著背心拖鞋就跑了出來，笑得見牙不見眼：
    "李總工早啊！這……這是單位給您配的車啊？真氣派！"
    李明遠點點頭，沒多解釋。
    賈東旭等人也湊了過來，一臉豔羨地看著車子。
    "這下可了不得了，"閻埠貴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眼珠子滴溜溜轉，"李總工現在是真正的大幹部了，連專車都有了。"
    賈東旭酸溜溜地說："不就是個破廠的總工程師嘛，架子倒是挺大的。"
    傻柱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李叔可是為國家做了大貢獻的，人家配個車怎麽了？"
    賈東旭被懟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悻悻地回了屋。
    一下午，李明遠坐著專車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四合院，一個個都是羨慕嫉妒恨，
    ……
    另一邊，院角落的破舊小屋裏，易中海獨自坐在昏暗的房間內，眼神陰鷙。
    自從被軋鋼廠開除，又被抓進了看守所關了半個月後，他的日子可謂是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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