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浪蕩攝政王的白月光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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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蕭禮守死了,裴鏡又一次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誰也不見。
    裴父裴母擔心極了,每天都過來敲敲門,問問裴鏡怎麽樣了。
    但裴鏡都不吭聲,每天一日三餐送過去,一般也隻有晚飯會被端進去。
    就這麽過了幾天,裴父歎了口氣,愁道:“夫人,你說……我當時是不是不該攔著他?”
    裴母也跟著歎氣,道:“不管該不該,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再說這些都沒有用了。”
    裴父說的攔著,不是在京城時的阻攔,而是前幾天裴鏡剛得知蕭禮守離世的消息時,哭了好久,後麵又忽然反應過來似的,說要回京城。
    蕭禮守死了,不管這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管是看見屍體還是看見墓碑,他都要親眼看見才行。
    可裴父攔著他,不讓他去,還說:“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邊境,這是鎮遠關。攝政王離世這種消息傳過來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天,更別說你這一路回京城又得花上半個多月。來來回回加起來,等你回到京城,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那攝政王早就辦完葬禮下葬了,你就算真的回去了也什麽都見不到!”
    那畢竟是攝政王,又不是什麽普通平民人家,下葬也是進皇陵,怎麽可能會葬在裴鏡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所以裴鏡就算回去了,也什麽都見不到,不管是屍體還是墓碑。
    裴鏡當時就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站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後像是放棄了一般,轉頭回了房間。
    然後就到現在都沒出來過。
    期間危語和裴景平也來過,還有裴鏡的一些小夥伴也來找過他,但裴鏡都不出來。
    最後危語歎氣道:“算了,爹娘,別打擾他了,讓他自己安靜待一段時間吧。”
    裴父裴母愁得不行。
    大概就這麽過了將近半個月,裴鏡還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危語安撫了一下焦急的裴父裴母,去找了裴鏡。
    危語走到窗邊,敲了敲窗,“鏡兒,在的話應一聲好嗎。”
    沒一會兒,裴鏡低低的聲音在窗邊響起,“嗯。”
    危語問道:“還在難過嗎?”
    裴鏡沒吭聲了。
    不過他不說危語也能猜到。
    危語靠在窗邊,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道:“沒關係,你不用說話,聽嫂嫂說一會兒心裏話吧。”
    “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每次抬頭看見月亮,我就會想起我阿姊。啊,你知道阿姊是什麽意思嗎?是姐姐的意思。我的姐姐,我的阿姊,就像天上這輪明月一般,既美好,又潔白無瑕。我阿姊,是我們鎮遠關最漂亮,最討人喜歡的姑娘。”
    “聽到這裏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麽漂亮這麽討人喜歡的姑娘,你怎麽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當然是因為她已經不在鎮遠關了。十幾年前,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她被帶走了。那是個比我爹還老的男人。那個時候我才八歲,還不懂,不知道爹娘為什麽會抱著阿姊哭,也不明白為什麽爹娘明明不想讓那個人帶走阿姊,最後卻還是讓他把阿姊帶走了。”
    “後來我長大了,才知道,那個人是皇帝。”
    “我阿姊,平日裏最善良了。周邊鄰居的小孩們最喜歡來找我阿姊。她又溫柔,又單純,明明是個溫柔似水的人,去了京城,卻被說是禍國殃民的妖妃。流言傳到我們鎮遠關時,已經不成樣子了。”
    “他們說,阿姊一進後宮就獨享聖寵,不僅勾得皇帝每日不早朝,荒淫度日,絲毫不管朝政,甚至還說我阿姊因為妒忌,設計陷害了宮中不少懷有身孕的妃子,害死了許多尚未出生的皇嗣。”
    “最後,因為皇帝年紀大了,虧虛過度臥病在床,他們也說是我阿姊害的。他們都說我阿姊是妖妃,待到那皇帝死了,他們硬逼著我阿姊給他陪葬。”
    “我阿姊,就這麽死了。明明是那麽溫柔善良的人,卻被那些流言傳成如此惡毒罪不可赦的惡人。後來新帝登基,我阿姊又這麽被遺忘了。此後,再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我阿姊是誰。而我,我爹,我娘,也沒有見過我阿姊最後一麵。”
    危語說完這些後,安靜下來,目光怔怔的看著天。
    不多時,窗戶被慢慢打開。
    許久未見的裴鏡出現在窗口。
    危語回過頭,看著裴鏡,抬手摸了摸裴鏡的臉,低聲道:“瘦了。”
    裴鏡散著一頭黑發,披著外套,臉色憔悴,嘴唇發白,眼眶卻紅紅的。
    危語喃喃道:“沒事的,鏡兒。都會過去的。我知道我阿姊死的時候,我也像你一樣,想要衝去京城,給我阿姊報仇。可我爹娘也這麽說,說我們這裏離京城太遠,等我去到京城,恐怕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提什麽去見我阿姊了。”
    “後來,我也像你一樣,躲在房間裏不出門,一個人偷偷哭,每天都哭。直到,直到你兄長來了鎮遠關。他是我唯一能再多知道一些關於我阿姊的事情的辦法。所以,等戰爭平息了,我就想去軍營找他,想問問關於我阿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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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還沒找他,他卻先來找了我。”危語笑了笑,道:“他見過我阿姊,他知道我阿姊是個多好的人。除我和我的家人以外,竟然還有人知道我阿姊是個多好的人。”
    “你兄長告訴我,我阿姊確實是被人陷害的,不是我阿姊妒忌別人,而是別人妒忌我阿姊年輕漂亮。所以他們故意散播這些流言,不僅想讓我阿姊受罰,也想讓我們一家陪葬。但我阿姊聰明,沒讓他們得逞。後來我阿姊也是自願陪葬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回不來了。她寧願就這麽死了,也不願意再和那些人為了一個男人鬥來鬥去。不過她托你兄長給我們一家帶來了信。”
    危語緩緩呼出一口氣,道:“阿姊說她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們一家,她怕我們為了她一時衝動,去了京城,以卵擊石。她說她在皇宮也沒受什麽委屈,那皇帝雖然年紀大了,但確實喜歡她這張臉,所以從始至終都是護著她的。而不幸中的萬幸,也是那皇帝在厭棄阿姊前死了。所以阿姊確實沒怎麽受苦,隻是外麵的流言太多,她不願再這麽被外人議論了。”
    “其實我知道,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內情,肯定不會像她寫得這麽簡單和輕鬆。隻是她不想告訴我們。她隻是想讓我們一家好好的,她不想我們為了她做傻事。”
    “我說這些,也隻是想告訴你,我相信那位攝政王肯定不像流言裏說的那樣。也希望你不要太沉溺在悲傷之中。若那個人能給你寫信,他一定也希望你不要難過,好好生活,不要再這麽自暴自棄了。”
    裴鏡低著頭,危語看不見裴鏡的表情,隻能看見一滴滴眼淚如雨點般往下掉,很快就打濕了木質窗台。
    危語遞了一張手帕過去,溫柔道:“等你休息好了,就出來見見你爹娘,好嗎?他們都很擔心你。”
    裴鏡接過手帕,許久後,才輕輕點頭。
    等到危語走了,裴鏡才關上窗,回到房間,又躺回了床上。
    他沒什麽力氣的歎了口氣,問道:“啾啾,你這邊能查到危語的姐姐是怎麽回事嗎?”
    啾啾早就在聽見危語的那些話時就聽哭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可這些事已經是先帝的先帝那一代的事情了,和劇情沒有關係,所以基本查不到。
    啾啾道:“唯一能查到的,就是像剛剛危語說的那樣,她是自願陪葬的。是在關於蕭禮守的劇情裏,有說他的父親也就是前前皇帝,年紀那麽大了還從外麵帶回來一個那麽年輕的姑娘。甚至還挺喜歡的,長達七年的聖寵,第八年身體不行了,沒多久就駕崩了。雖然這幾年外界都傳那女子是個妖妃,可對皇帝卻是真心的,皇帝剛駕崩,她就主動提出要給皇帝陪葬,不願獨活。”
    “再多的就沒有了。”
    “好吧。”裴鏡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其實知道再多也沒什麽用,畢竟人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
    隻是危語一家都是很好的人,裴鏡一時情緒上頭,沒忍住就想再查查內情。
    暫且把這件事放到腦後,裴鏡問道:“蕭禮守到哪了?”
    啾啾道:“他已經到了鎮遠關了,這段時間正在安置,大概再過個四五天就搞定了。”
    “那就好。”
    他再不來,裴鏡這副憔悴的樣子他可就看不見了。
    裴鏡還準備了一出好戲等著蕭禮守來配合出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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