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陸晨猛地一拽蘇瑤，將她一把按在一輛報廢的吉普後頭。
    金屬咣當一響，有什麽東西從他們頭頂飛了過去，落在不遠處的瀝青地麵上。
    林浩也撲了過來，背貼著鏽蝕的車門，喘著氣低聲說：“冰錐，喪屍的。”
    蘇瑤夾著手指，低頭不說話。她感覺指骨裏又開始被寒意絮擾，剛才險些把掌心冰火失控。
    陸晨把背包扔進車下，把半塊壓縮餅幹抓緊。
    三個人緊挨著躲在一溜廢棄車陣裏，誰也沒出聲。
    林浩從口袋裏摸出小望遠鏡，慢慢探出頭看前方。
    他嘴角繃著：“剛才那不是高空喪屍，是新型的——你們看，前麵那一堆。”
    蘇瑤從側門往外瞄一眼。公路另一頭，幾十米外，蹦跳著一幫喪屍，皮膚就像被染過，紅的、藍的、黃的全有，身上冒著微微的光斑。
    那幾個靠前的，身上焦黑斑駁，正伸手往其它喪屍腹部撕扯著。
    再往外，是三個肩膀膨大的喪屍，肩頭上結著冰碴，手裏還冒著冷霧。
    林浩壓低聲音：“能量信號分明，比常規喪屍強多了。”
    陸晨捏緊背包帶，把頭靠在車窗下沿：“這些喪屍確實能放元素技能，你看冰錐、火團、還有風，剛才已經放了三種。”
    蘇瑤用指甲摳著手心，靜靜地試了試那團金火。
    她心裏直犯怵，剛才火焰和冰又剛好擰在一起，自己掌心快被刺透。
    “每隻喪屍身上的顏色和異能都不一樣。”她輕聲說，“和白玲當時混合控製不一樣，這些喪屍一個隻能用一種能力。”
    林浩眯起眼細看：“明顯是人工分層，控製力比白玲那種實驗體簡單不少。
    火的放火，冰的扔冰，但各自獨立。”
    氣氛裏全是壓抑的味道。遠處喪屍低低嗚咽，又像有人在鼓動它們快點聚集。
    陸晨把身體挪了挪，小聲問：“得繞開，不然被夾在公路上動不了。”
    林浩點頭。
    “往右邊繞，小坡那邊有條供水管道，”林浩邊說邊對著地形估計，“再不行爬土墩，別正麵拚。”
    蘇瑤看著那群喪屍，火焰在掌心躁動，她本能地握緊拳頭，把那股衝勁死死按住。
    她用胳膊肘頂了頂陸晨，輕聲說：“感覺不光是體力麻煩，對付它們萬一彈藥不夠，火和冰還可能衝突。”
    陸晨抻直腿，從褲袋裏摸出藥劑瓶藏在掌心。
    “別和他們貼身打，隻要不暴露，大概率能過去。”
    他嘴唇抿著，隻把聲音壓低。
    三個人彎著身子，在車流斷口之中慢慢往西北方向移動。
    路邊亂石下忽然有個什麽東西頂了頂鐵門，幾步外的火係喪屍鼻翼一聳，轉過頭來，兩隻通紅的眼珠在夜色裏流轉。
    喪屍忽地朝這邊邁了兩步，指頭上燃起小團火焰。
    蘇瑤頓住，眉頭一蹙。那喪屍哼哼唧唧，嘴張開一條縫，火團變成一條細線，像是要點燃什麽。
    林浩一把拉住趙悅，把她護在身後，自己先把身子貼進更近的兩輛車之間。
    陸晨低聲說：“發現我們了，這家夥警覺。必須分散它的注意。”
    另兩隻冰係和風係喪屍漸漸靠近，慢慢縮小包圍圈。
    蘇瑤把手緊貼在廢輪胎上，整隻胳膊有點發疼。
    林浩沉著冷靜，手在地上一抹，土牆沿著破裂的地縫騰地拔高，把他們和大部分喪屍隔開。
    陸晨突然竄了出去，一腳踢翻一輛小摩托，大片灰塵揚起，他一揮手，整條巷子裏的風往前推，把火喪屍和風喪屍一塊裹起來。
    火喪屍被卷起灰塵擾動，火團扔得七零八落。
    風喪屍則猛地撲過來，陸晨左手用風障架住，整個身體一邊倒著退開。
    “我來引開它們！”陸晨扯著嗓子吼了一句，扭頭朝另一頭衝去。
    土牆的另一邊立刻傳來尖銳爆裂聲——林浩已經用土係能力堵在剩下的喪屍麵前，拖住一大半火喪屍和冰喪屍。
    蘇瑤咬牙攥緊補能劑，汗珠從脖子後麵滾下來。
    火喪屍忽然從側邊破土牆竄了出來，火苗沿著油漬往地上延。
    她沒猶豫，立刻調動掌心的冰火之力，努力把金焰按下去，反倒嚐試去引那股新生的冰元素。
    她定了定神，右手抬起，掌心裏跳出一團藍白色的火帶冰芯。
    蘇瑤猛地往前一甩，一條彎曲的冰刃順著空氣甩了出去，砸在火喪屍胸前。
    火喪屍撐了一下，還想往前撲，蘇瑤咬著牙，繼續往那股冰勁灌力，死死把衝出來的火焰和寒意一起打進喪屍身體。
    “再來！”她低吼一聲，左手貼地往前推。火喪屍腳下冒出更多冰苗，三個火元素喪屍被同時凝住，火焰一瞬間熄滅。
    冰凍的痕跡沿著他們身體蔓延，僵在原地。
    林浩鬆了一口氣，土牆跟著垮下去。剩下的喪屍見火喪屍沒了動靜，紛紛後退，低低嗚咽不敢再近。
    蘇瑤退了一步，喘氣聲發悶。她看看自己的掌心，冰火剛才居然沒亂掉，反而合成了新的招數。
    林浩從廢車另一頭鑽出來，走到蘇瑤身邊，把一瓶藥劑和背包放她手裏：“你那力量，剛才挺頂用。”
    蘇瑤把藥瓶塞進兜裏，看著那群還在嘶吼的喪屍慢慢後撤。
    陸晨這時從邊上鑽回來，拍了拍頭發上的灰：“後麵還跟著兩隻，我把它們引遠了，能繼續往前。”
    林浩瞟了眼那三具被冰封火喪屍：“這種元素喪屍比想象的麻煩，但每次隻會一種，組合能力不強。”
    蘇瑤微微點頭，指頭在火與冰之間輕輕摩擦，將餘下那股能量順著氣息收進身體。
    “剛才能控製住，多半跟變異後有關。”
    趙悅走過來，遞過一支補液劑，說：“別逞強，剛才能量反應太劇烈，你們要是再打，我怕控製不住。”
    林浩看看四周沒異樣，抬頭招呼大家把東西收拾，繼續朝基地方向推進。
    他們穿過廢棄車堆，手裏的藥劑、補給用得分外謹慎，步子加快。
    前方不遠，就是那片軍事基地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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