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們說的嗎？”楊林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回避的追問。
    “說什麽？”李建國臉上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看著楊林，仿佛不明白他在指什麽。
    “你為什麽要抓青禾？其他人都去哪了？”陳峰按捺不住怒火，上前一步質問道，聲音裏滿是質問。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我怎麽會去抓青禾？”李建國皺起眉，語氣帶著幾分委屈和不解，“我們一起相處了那麽長時間，她幫了咱們多少忙，我又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怎麽可能抓她？你們……不會是在懷疑我吧？”他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仿佛被這質疑刺痛了。
    “陳峰，”楊林一把拉過情緒激動的陳峰，製止他繼續說下去，然後轉向李建國，放緩了語氣，“李將軍，陳峰沒什麽惡意的，就是為人太直了，這也是擔心青禾他們，才會有這樣的反應，您別見怪！”
    “老李來！咱也好長時間沒見，這年頭能遇到個熟人太難得了。”趙有為適時開口，打破了僵持的氣氛，語氣裏帶著幾分熟稔。
    李建國順勢拍了拍陳峰的肩膀，像是並未把剛才的質問放在心上，然後徑直走向趙有為，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是啊，一晃就是兩年，要不是喪屍化出現，可能咱老哥倆還見不到麵呢！”他感慨道，隨即話鋒一轉，“你知道嗎？之前聽說你的消息，我可是高興壞了。擔心你們有危險，還專門讓小楊他們跑了一趟。後來聽說你竟然完成了‘造神計劃’……真是不敢想啊！”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趙有為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沒接“造神計劃”的話茬，反而往李建國身邊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了些“高興啥？我現在就是個想孩子的老人，哪比得你在陽城當將軍，能護著一攤子人。對了，聽說基地來了批研究院的人，是老白派來的？”
    李建國端著搪瓷杯的手頓了一下，杯沿碰在嘴邊，半天沒喝進去水，喉結滾動了兩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含糊應道“嗯，來不少人……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刻意避開了關鍵信息，語氣裏帶著幾分閃躲。
    “那克隆人你認識嗎？”趙有為緊追不舍，目光落在李建國臉上，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這我上哪認識去，那不是研究院那邊直接安排的嗎？”李建國放下搪瓷杯，杯底在桌上磕出輕響，語氣裏透著一股事不關己的疏離。
    見李建國始終油鹽不進，不願說出實情，趙母剛想開口追問，眉頭卻突然一皺——又是一道陌生的能量波動在附近出現。她連忙抬頭看向趙有為，發現他也正朝自己看來，兩人眼神交匯，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還真是夠熱鬧的，人是一波波來啊！”趙母揚聲說道，隨即對楊林吩咐，“小楊！你去外邊接下人。”
    楊林滿是狐疑，但還是依言打開門走了出去。剛站定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身著統一作戰服的克隆人正朝這邊走來，神情冷峻，氣息沉穩。楊林沒有多問，側身將他帶了進去。
    克隆人剛一進門，就聽到趙母正對著李建國問道“那些人都是老白派來的？因為打不過，就放任他們離開？”
    “那我能怎麽辦？”李建國像是被戳中了痛處，提高了音量，“我們這裏要人沒人，要裝備沒裝備，人家真要硬來，幹什麽不都是任人宰割的！”
    這番話讓剛進門的十三號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站在門口，眼神在屋裏幾人臉上掃過，一時沒弄明白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再怎麽說你以前也是研究院的尖端人才，怎麽現在這麽窩囊了？”趙有為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人醫科院的老趙，手搓治療藥劑都出名了，你以前那麽多鬼主意，怎麽現在都沒了？是這兩年兵當的，把本職工作都忘了？”
    “我這是分身乏術！”李建國歎了口氣，語氣裏滿是無奈，“喪屍化初期帶著部隊四處救援，然後一路打打躲躲，兩個月的時候才好不容易紮根到這裏。好不容易安生幾天，又來波喪屍圍城，死了太多人……哪還有心思搞研究？能讓剩下的人活著就不錯了。”他說著，眼神黯淡了幾分，仿佛陷入了那段艱難的回憶。
    十三號站在門口，手裏攥著的金屬銘牌被捏得幾乎變形，指節泛白，他突然上前一步插了句嘴“本體有派其他人過來嗎？我怎麽不知道呢！”
    這話像一道炸雷在屋裏炸開，瞬間讓喧鬧的氣氛凝固下來。李建國猛地抬頭，目光如刀般刺向十三號，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是誰？研究院的人？”
    “是啊！”十三號毫不避諱，語氣帶著幾分冷硬，“陽城這邊除了我們這批克隆人外，並沒有派其他人過來，怎麽把黑鍋都扔給我們了？”
    李建國怒目圓睜地盯著十三號，眼神銳利如鷹，片刻後才猛地眯起眼——他發現十三號竟和老白長得有幾分相似。“你是誰的克隆人？老白的還是白硯的？”他追問，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十三號聽到“白硯”這個名字，眉頭微蹙，知道眼前這人大概率是老熟人，便開始在混亂的記憶碎片中搜尋起來。隻是那些記憶像是蒙著一層霧，模糊不清，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眼前這張臉對應著誰，隻能搖了搖頭。
    “他是老白的，”趙有為在一旁緩緩開口，替十三號解了圍，“他們的記憶應該都不完全，所以可能記不住你。”他話鋒一轉，目光重新落回李建國身上，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說說吧！你現在在地下實驗室裏，到底在做什麽實驗？”
    李建國的臉色變了又變，嘴唇緊抿，顯然沒料到趙有為連地下實驗室的事都知道了。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在趙有為和十三號之間來回掃視，像是在權衡著什麽，屋裏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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