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逃不掉,躲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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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不是素錦姐姐嘛?”
素錦剛走到東院後院的庫房,遠遠的就聽到一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她抬眼看去,小翠正和幾個粗使丫頭坐在廊下,手中捧著剛領到的夏衣。
“素錦姐姐這樣的體麵人,怎麽這次也要親自來領東西了?一向不都是讓底下的人來跑腿的嗎?”
素錦收回目光,懶得理會這幾人的嘲笑,徑直朝著庫房走去。
前段時間許雲苓妝匣裏的一盒胭脂不翼而飛,而她作為掌管妝奩的大丫鬟,頭一個就被懷疑。
世子爺連查都懶得查,就算那位替自己說了情,自己也還是被世子爺無情地降為了三等丫鬟,不僅月錢減半,連住處都從正院的耳房挪到了大通鋪裏,要同其他人擠在一個小小的房間,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風光。
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會被嘲笑的準備,此刻她隻想趕緊領完東西趕緊走人。
今日負責發放夏衣的管事嬤嬤姓林,從前在正院遇到她時,一口一個素錦姑娘的叫著,前幾個月還求著自己辦事,連自己吃剩的茶都搶著接,今日看到她,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林嬤嬤把手中的冊子放下,上下打量著素錦身上的粗布衣裳。
“對牌呢?沒有對牌也敢來領?”
素錦忍著屈辱,“賬房那邊說,此次領取夏衣,不用對牌。”
“我這隻認對牌!”林嬤嬤半點不通融,聲音也再次拔高,“規矩就是規矩,我總不能為你一個人破吧?”
“難不成,你還當自己是從前的素錦?”
身後傳來一陣嗤笑,素錦耳根發燙,但也不敢同這林嬤嬤吵起來。
“既然沒帶對牌,那就明日再來吧!”
林嬤嬤瞟了她一眼,“啪”地合上了手中的冊子,起身出了庫房。
看到小翠她們還坐在那竊竊私語,指著這幾人就是一頓罵。
“都坐在這做什麽?想偷懶不用幹活是不是?”
她抄起門邊的一把掃帚,朝著幾人身上抽,“真當自己是小姐命啊?”
林嬤嬤指桑罵槐的聲音從素錦身後傳來,“一個個的都是賤骨頭,不打一頓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隨著林嬤嬤的罵聲越來越遠,素錦咬著嘴唇,轉身離開了這裏。
才走沒多遠,就遇到了秦姨娘院裏的小月。
聽到她沒領到自己的夏衣後,小月把一套多餘的夏衣給了她。
素錦正要推辭,小月卻很是執著,“拿著吧!都入夏了,你之前一等丫鬟的夏衣又不能再穿了,難不成你要穿著冬衣熬過這個暑天?”
許是看出她的顧慮,小月拍了拍她的手,十足一個知心大姐姐的樣子,“放心,林嬤嬤那我幫你去說,我們姨娘的麵子她怎麽也會給的,不會因此找上你的。”
素錦許久沒有被人關心了,見她這樣,忍不住眼眶紅了紅。
小月觀察著她的神色,不動聲色地說道:
“不過你怎會落到這副田地?你怎麽說也在正院伺候了那麽久,你主子怎麽也不為你求求情?”
一提到許雲苓,素錦眼中就閃過幾分怨恨,誰知道那盒胭脂去了哪?那位主子從來都是丟三落四的,保不齊是她自己忘記放哪了,卻要賴到別人頭上!
*
“夫人,咱們去前頭的石凳上坐坐吧,天熱,您也走了許久了,仔細身子。”
已經繞了園子走了半圈,許雲苓此刻的身上也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她點了點頭,抬腳的同時也問了一聲,“東西都給素錦送去了嗎?”
輕輕抓著素綠的手,許雲苓小心翼翼地下著台階,精致的繡鞋踩在一層又一層的青石板上,藕荷色的裙擺隨之也輕輕掃過邊緣的青苔痕。
素綠攙著她,眼睛盯著腳下的石階,絲毫不敢放鬆,“夫人放心,按照您的吩咐,銀子裝在了荷包裏,給了細棉布,還用油紙包了些點心,出門前已經吩咐小丫頭送去了,想來素錦應該收到了。”
“隻是…”素綠說到這頓了頓,“崔嬤嬤說府裏有規矩,受罰的丫鬟不得用新布,奴婢隻好找了些舊的。”
許雲苓聽後眼睫毛顫了顫,往下走的腳也頓了頓。
她心裏十分的愧疚。
宋懷山送來的胭脂首飾,因為她身懷有孕,且自己在守節,基本上都不怎麽碰。
所以她的妝匣很少打開,平時用的簪子也都是她用慣了的銀簪和玉簪,如果不是那日素潔清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少了盒胭脂。
但還是連累了素錦,宋懷山也不聽她的,當場就發落了人。
好像自從上次拒絕了他的好意,也沒有答應每日未時去陪他說話用茶,加之自己給幹爹寫了一封信,授權讓他幫自己典當家裏的首飾,用來支付兩個攤子的租金後,這人就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雖然他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前段時間在莊園的時候,還陪著她過了十九歲的生辰,但許雲苓還是感覺得出他有些不高興。
那一整日的生辰,第一件禮物,便是從青石鎮幹娘那快馬加鞭送來的秘製酸薑,在她居住的院中,他還命人在一整片長廊下係了一路的銀鈴,風吹過時叮鈴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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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那日在水榭戲台上,宋懷山還特地請來了一個戲班子,唱了一整日的戲。
更別說那十九件他精心準備的生辰賀禮了,可以說是應有盡有,補齊了她這十九年來所有的遺憾。
到了夜裏,滿院子的精致宮燈又緩緩升起,就著滿池子的荷花,那場麵映如星河,要多壯觀就有多壯觀。
這一整日的驚喜,都讓她看得眼花繚亂的。
有點心思,他都全花在自己身上了,他做的這些種種,她心裏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她想起去年十八歲的生辰也是他陪著自己度過的,如今十九歲的生辰亦是。
那一整日,她的心情都很複雜,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深得可怕!
那種勢在必得,那種看獵物的眼神,讓她根本不敢同他對視,更別提對他有什麽回應。
兩日前,他還特意把自己在莊園裏撿到的那隻狸花貓,偷偷帶了回來,就為了讓她開心。
她知道他的用心,她也感謝他的好,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或許到了這一步,她是該知足,是該妥協的。
可她卻是矛盾的,是糾結的,但她知道自己也是逃不掉,躲不開的。
正因為如此,他越是這樣對她萬般的好,她越是不知所措,越是倍感壓力。
她隻能一直麻痹自己,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
“怎麽又在雕這破木頭?”
秦時一瘸一拐地從外麵回來,手裏拿著他剛從醫官那偷拿的幾顆蜜餞,剛一進來,就看到他這兄弟又在床上雕著東西。
床上的李鬆青也剛喝完藥,嘴裏正泛著一股苦味,一抬頭的功夫,他的嘴裏就被塞進了一顆蜜餞。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刻刀,“陳平有消息了嗎?”
蜜餞的甜味在口中漫開,李鬆青吃著這蜜餞,倒想起他娘子做的李果果脯了。
“沒呢!”秦時慢慢坐在床邊,他的傷沒有李鬆青的那麽重,他自己也待不住,時不時的就要出去溜達一圈,為此,總是挨那些醫工罵,說他不老實不配合。
“派了人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去接應了,但沒找到人。”
“是不是他提前離開了?”
“不會!”李鬆青把蜜餞咽下,“我們說好在那接應的,他沒等到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在…”
“秦時!你怎麽又去偷蜜餞?”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年輕的醫官就氣呼呼地衝了進來。
“你這人怎麽屢教不改?”
那醫官指著秦時的鼻子絲毫不客氣地罵道:“都說了多少回了,服藥期間忌食甜物,你怎麽還敢偷偷去拿?”
“那蜜餞也不是給你們這些人準備的,這營裏還有那麽多受傷的孩子呢!”
“就拿了幾顆而已,你至於嘛!”
“怎麽不至於!”小醫官氣得聲音都變了,“如今前線什麽都缺,這點蜜餞還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是用來專門哄那些娃娃喝藥用的,都被你吃完了,我拿什麽哄人?”
“你他娘的…還沒完沒了?”
秦時猛地一拍床板,用勁太大,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直抽氣,但他依舊梗著脖子吼道:“等老子傷好了,還你一馬車的蜜餞總行了吧!連本帶利!”
小醫官被他氣得要死,”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我哪樣啊!老子為了攻城流血又流汗的,命都差點搭進去了,吃你幾顆蜜餞還不行?”
見兩人為了幾顆蜜餞吵得不可開交,李鬆青隻能撐起身子,坐起來試圖打圓場調解,“馬大夫你消消氣,我們以後不拿了。”
說完又推了推秦時,“你少說兩句,還不趕緊道歉…”
他在中間勸和的功夫,卻不知某處角落裏,一雙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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