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萱把碎紙機裏半張b超單塞進胸針夾層。
    在走廊監控盲區的綠植後麵，她摸到了郝宇澤粘在花盆底部的微型攝像頭。
    “孕婦不能碰咖啡機嗎？”林悅堵在茶水間門口，“劉總監讓我多照顧你。”她用指甲敲著梁曉萱的工牌，金屬撞擊聲中藏著三個竊聽器。
    郝宇澤深夜拆開她的防輻射服，夾層裏躺著複原的報銷單。
    “財務部老張的女兒要考我們大學。”他往妻子的胎教書中夾了一張校園卡，“他欠我個人情。”
    打印機吐出帶有櫻花水印的合同，梁曉萱突然被趙總叫進會議室。
    劉總監的雪茄剪劃過她的孕檢檔案，“小梁最近經常去檔案室嗎？”空調出風口飄落的煙灰，在她的襯衫上燙出三個小洞。
    “消防演習時配電箱跳閘了。”郝宇澤把熱牛奶放在妻子的電腦前。
    在監控畫麵閃動的五秒鍾黑暗裏，梁曉萱換掉了林悅u盤裏的投標書。
    趙總辦公室的百葉窗突然全部升起。
    梁曉萱按下鋼筆末端的按鈕，劉總監索賄的錄音混著胎兒心跳聲在落地窗間炸開。
    玻璃映出林悅正瘋狂刪除電腦記錄，她背後站著三個戴著藍牌的內審員。
    “偽造孕婦體檢報告是刑事犯罪。”劉總監扯碎梁曉萱的排班表，碎紙機卻吐出半年前他篡改的質檢報告。
    郝宇澤托物業換的粉碎刀片，把a4紙切成了無法拚接的櫻花狀。
    趙總用裁紙刀挑開梁曉萱的工牌，磁卡槽裏掉出微型存儲器。
    “采購部新總監人選下周公布。”他碾碎雪茄時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你該換一把符合你身份的椅子了。”
    梁曉萱摸著防火栓裏郝宇澤藏的應急氧氣瓶，走廊應急燈突然變成代表緊急情況的紅色。
    林悅抱著紙箱撞過來時，她腹中的胎動正好頂開防撞腰帶裏的報警器。
    郝宇澤在車庫撿到被碾碎的櫻花胸針，金屬花瓣裏藏著半枚帶有胎紋的腳印。
    頂樓監控室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他抬頭看見安全繩在月光下晃出半弧銀光。
    趙總辦公室的百葉窗定格在四十五度角時，梁曉萱工牌上的磁條芯片正被三台碎紙機同時銷毀。
    林悅的離職證明飄過監控屏幕，郝宇澤把櫻花狀碎紙屑倒進咖啡機研磨口。
    “下個季度的采購會議由你主持。”趙總用裁紙刀的刀尖挑起梁曉萱的孕檢報告，刀刃割開塑封時帶起細小的靜電火花。
    玻璃幕牆倒映著十二樓新換的門牌 —— 副總經理辦公室的金屬字在夕陽下晃成流動的金沙。
    梁曉萱摸到防撞腰帶內側的報警器。
    那枚紐扣大小的裝置還沾著產房消毒水的氣味，此刻正在公文包裏規律跳動，像第二顆心髒。
    母親來電話那天下著太陽雨。
    老式座機的轉盤聲混著嬰兒啼哭，在防輻射服褶皺裏凝成水珠。
    “下個月百日宴訂和平飯店？”聽筒裏的翻黃曆聲突然停頓，“你爸當年跑運輸常去那家裝卸貨。”
    郝宇澤正往嬰兒床掛監控探頭改裝的旋轉鈴。
    他把安全繩係成產科醫生教過的哺乳枕綁帶，金屬卡扣咬住窗框時發出檔案室門鎖的熟悉聲響。
    打印機吐出帶櫻花水印的任免文件那天，梁曉萱發現碎紙機換了三角形刀片。
    趙總的新秘書端著拿鐵進來時，她腹部的妊娠紋突然發燙 —— 那圈波浪形褶皺與粉碎倉齒輪驚人相似。
    “國際部的視頻會議改到淩晨三點。”郝宇澤把解凍的母乳放進恒溫箱，箱體指示燈與公司服務器的信號燈同步閃爍。
    嬰兒床下的應急氧氣瓶開始自動充氣，氣壓表指針劃過當年招標書頁碼。
    梁曉萱在哺乳間隙點開加密郵件。
    林悅注銷的社交賬號發來半張b超單，水印日期覆蓋著劉總監的刑期編號。
    她將吸奶器調到靜音模式，防輻射服內袋的微型攝像頭自動對焦。
    趙總辦公室的百葉窗突然全部降下。
    郝宇澤擦拭著櫻花胸針的金屬花瓣，發現胎紋腳印裏嵌著半枚帶芯片的碎紙屑。
    物業送來新工牌時，警報器在育兒袋裏震動出摩斯密碼的節奏。
    手機日曆跳出紅色提醒，梁曉萱把嬰兒監護儀畫麵縮成小窗。
    加密郵件裏的招標書正自動解密，她按住微微刺痛的腹部 —— 那裏有條和碎紙機刀片走向相同的縫合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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