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她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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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初筱身體已經恢複,不過還是又在家休息幾天。尋思著已經耽誤了許久沒請白家吃飯,便交待陸秉謙一聲,讓白家晚上過來。
    她吃過飯,洗刷過後,便出門去采購菜肉。
    走出家門沒多久,迎麵就看見了何玉芬。
    她怎麽在這裏?
    “初筱!”何玉芬呼喊這聲時,刻意提高了聲調。加之她穿著入時,容貌秀麗,瞬間吸引了不少在附近照看孩子的婆子們的注意。
    慕初筱微微挑眉,看向她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何玉芬聽慕初筱這麽問,認定她是懼怕見到自己,擔憂自己上門,這讓她愈發篤定慕初筱心裏有鬼,堅信慕初筱冒充了自己。
    何玉芬環視四周,見軍區的大娘們紛紛圍攏過來,滿臉都是八卦的神色,便故作委屈地低下頭,說道:
    “初筱,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見到秉謙,所以不管我來多少次,你都避而不見,還吩咐軍區門衛不讓我進來。
    但總有些好心人,不像你這般絕情。
    初筱,我可是真心把你當作好朋友,一直以為咱們也是摯友,你因為心虛膽怯,連個解釋都不給我。
    你怎能如此待我?”說罷,她緊咬嘴唇,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
    竇大娘向來與慕初筱不合。就因為慕初筱,她家時不時就能吃上肉。
    以往兒子會把津貼盡數交給她,如今卻隻給一半,致使她沒法存錢給鄉下的兒子們。
    偏偏慕初筱的未婚夫是旅長,職位比她兒子高,更受領導器重,加上慕初筱不常外出,院裏多數人都向著慕初筱,讓她根本找不到報仇的機會。
    此刻,好不容易逮到慕初筱的“把柄”,竇大娘見何玉芬委屈得淚水都快落下來了,趕忙湊上前,滿臉關切道:
    “閨女,瞧你這委屈樣,真是讓人心疼。
    快跟大娘說說究竟咋回事。要是慕同誌欺負了你,別說咱軍區領導不答應,就我們這些軍區家屬也不會坐視不管。”
    說著,還得意地瞥了慕初筱一眼。
    何玉芬見有人搭話,心中暗喜,麵上卻愈發委屈,搖頭說道:“我沒啥委屈的,就是心裏難受。
    我和初筱一同結識秉謙,隻因初筱下鄉當知青的地方與秉謙當兵的地方挨得近,且他總是忙碌,所以我給初筱寫信時,也會順帶寫信給秉謙。
    明明我和秉謙相處得更為融洽,可不知為何,我通過她轉交給秉謙的信,秉謙一封都沒回。
    我們相識數月,最後秉謙卻和她定了親。”
    說到此處,何玉芬抬起頭,哽咽的問道:“初筱,我給秉謙寫的信和詩,你是不是當作自己的給了他?”
    周圍眾人一聽,紛紛瞪大了眼睛。
    慕初筱平日裏穿著打扮、相貌氣質都不俗,來到軍區後生活富足,天天有肉吃,大家原本都猜測慕初筱家世非凡,卻沒想到她隻是個下鄉女同誌。
    而且下鄉也就罷了,原來慕初筱和陸秉謙定親背後竟還有這般緣由。
    旁人還未開口,竇大娘率先說道:“慕初筱,你咋能這樣呢?
    人家這位女同誌和陸旅長原本相處得好好的,你卻從中插一腳,這可太不道德了。
    你趕緊把陸旅長還給人家,別在軍區待著了,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其他人見慕初筱神色平靜,有兩個平日與竇大娘交好的大娘說道:“竇大姐,這事還沒弄明白呢,別急著下結論,先聽聽慕同誌怎麽說。”
    何玉芬心裏有些鬱悶,她本以為家屬院裏這些身為軍人家屬的大娘,聽聞她的委屈後,會正義感大發,一同指責慕初筱,怎麽現在隻有一個。
    慕初筱見眾人都直直地盯著自己,何玉芬雖垂著眼簾,一副委屈抹淚的模樣,卻不時偷偷抬眼打量自己。她輕輕一笑。
    在書中,何玉芬雖說有些小聰明,也是個敢愛敢恨之人,可不像現在這般充滿心機。
    她這是企圖用這些含糊不清的言辭,配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挑起軍區大娘們的怒火,好為自己討個“說法”,進而貶低、打壓自己。
    但她是不是戀愛衝昏了頭腦,傻了?
    且不說她這話破綻百出,就說家屬院的這些人,即便這個年代的人正義感強烈,但那也是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
    怎麽說現在她才是陸秉謙的未婚妻,這些人的職位都沒有他高,所以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自然不會多說話,免得得罪了陸秉謙。
    所以,她的計劃肯定失敗。
    慕初筱這一笑,又惹得竇大娘不悅,“真是厚顏無恥,搶了別人男人還笑得出來。怪不得那麽摳門,一塊肉都不舍得給孩子吃。”
    “搶了別人男人”這句話瞬間激怒了慕初筱,她眼神冰冷地看向竇大娘,問道:
    “竇大娘,你憑什麽說我搶了別人男人?你有證據嗎?”
    “這還用證據?人家女同誌都找上門來了。若不是你搶了人家男人,為啥人家不找別人,就找你?”
    慕初筱冷笑一聲,轉頭看向何玉芬,問道:“何同誌,你說我搶了你的男人?”
    何玉芬被慕初筱這眼神看得心裏直發毛,畢竟陸秉謙壓根還不是她的男人。
    她隻能低下頭,含糊地說道:“我們倆明明一同遇見秉謙的,而且我和秉謙關係更好,我還是蘆市的大學生呢。
    後來我又托你給秉謙寫信,你若不是故意的,那我給秉謙寫的信和詩又作何解釋?”
    眾人一聽何玉芬是大學生,瞬間便偏向了她,紛紛用嘲諷的眼神看向慕初筱。
    畢竟一個是大學生,一個是下鄉知青,任誰都會覺得陸旅長會選前者。
    肯定是慕初筱拿了何玉芬寫給陸旅長的信和詩,冒充自己的,才贏得陸旅長的青睞。
    “慕同誌,你這麽好的同誌,咋能幹出這種事呢?”
    “可不是嘛,冒充別人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你趕緊向這位女同誌和陸旅長道歉,不然人家追究起來,說你騙軍婚,那可就麻煩大了!”
    “是啊,慕同誌,騙軍婚可是要坐牢的。”
    幾個婆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
    還有幾個則互相看了看,低頭不語。
    陸旅長借軍演教訓竇營長的事,後來幾乎傳遍了整個軍區。
    表麵上是軍演,實則是陸旅長在為未婚妻出氣、撐腰。
    若僅僅因為幾封信和幾首詩,就能讓陸旅長對慕初筱如此傾心,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再看眼前這個大學生,除了擁有大學生身份,論相貌、身材、氣質都比不上慕初筱。
    而且她自己也說,來軍區好幾次了,即便慕初筱不見她,她也能去找陸旅長啊。
    可瞧她現在這副模樣,顯然陸旅長也不待見她。
    這說明什麽?
    說明其中必定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