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店裏的女孩們召集到樓上的包房，女孩們如同一排整齊的瓷娃娃般站成一列，包房的老板開口問道：“你們當中誰是大學生啊？”
    我站在門口，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這老板找個女孩難道還要大學文憑以上不成？
    “問你們話呢，你們這些女孩誰是正在讀大學的？或者是曾經讀過大學的。”老板再次發問，聲音中透著一絲威嚴。
    老板這一問，隊伍當中的部分女孩猶如被驚擾的小鳥般，怯怯地舉起了手。
    “哇，沒想到居然有好幾個。”老板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好，你們 5 位都過來吧。”老板大手一揮，如同指點江山般。
    “今天我就點你們 5 個，其餘的都下去吧。”老板的語氣不容置疑。
    “還不下去，出來吧。”我趕緊把其餘的女孩帶出包房，仿佛在逃離一場風暴。
    這個老不羞，沒想到他找坐台的女孩還有如此特殊的癖好，竟然還要什麽大學生？此時，隊伍當中一個女孩壓低聲音，憤憤地罵道。
    女孩們魚貫走出了包房，我則帶領著服務商，猶如一群勤勞的小蜜蜂，為他們調試包房內的音響，檢查麥克風，確保一切都完美無缺。
    我聽到一個男人，在一旁對那個老板輕聲說道：“二哥，你為什麽找在讀的大學生呢？”生啊？
    這你就不明就裏了吧，我未曾踏入大學的殿堂，故而對大學充滿了憧憬，我自幼便懷揣著上大學的夢想，然而無論我如何努力學習、如何應考，都未能如願以償，這終究成為了我心頭難以磨滅的遺憾，這回你可明白了吧？
    我依舊是雲裏霧裏，二哥。
    你都跟隨我這麽久了，怎地還是如此愚鈍呢？
    如今這幾位女孩皆是大學生，我破費錢財，難道不是感受到了那種花錢如流水般上大學的暢快淋漓之感嗎？讓大學生來陪伴我。
    你們當中，可有誰甘願與我一同外出呢？
    屋內的幾個女孩聽聞老板此言，皆麵麵相覷，畢竟夜店有著嚴格的規矩，在上班期間，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離開，除非是遇到特殊情況。倘若下班之後，他願意與她們一同外出或者開房，那便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後果也隻能由她們自行承擔。
    諸位老板，音響已經調試妥當。
    你們盡情享受，若有任何需求，隨時召喚我們店的服務生即可。
    我和店裏的服務生,一起退出了包房。
    我踱到吧台前，一眼便瞧見老板娘敏姐端坐其中，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我像隻慵懶的小貓，趴在吧台上，嬌聲對敏姐說：“姐姐，你生得如此俏麗，真真是美若天仙。”
    “小弟，你就胡言亂語吧。”
    “我可沒瞎說喲。”
    “對了，我得說你幾句，前些日子我聽聞你和劉經理鬧得有些不愉快，嗯，劉經理說你對他的態度甚是強硬，還罵了他。”
    “呸，這個老東西，真沒想到他會在老板敏姐麵前打小報告，果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他見店裏的女孩都對我言聽計從，和我走得近，自然是羨慕嫉妒恨，他一個堂堂經理，卻還不如我這個小小的領班。”
    姐姐，你可別聽他信口胡謅，我壓根兒就沒罵他，隻是他平素裏啥也不管，將所有的爛攤子都丟給我一人去收拾，他那位置簡直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他總共找了我兩三次，有一次跟我說話，那架勢，活脫脫就是領導在訓話。
    敏姐抬頭瞄了我一眼，她原本不就是你的領導嗎？
    “是啊，可我才不認他呢，我隻認你。”
    “哎呀，畢竟他可是咱店的經理，和你宇哥交情匪淺，曾經也為你宇哥出生入死過呢。”
    也是,我們這種底層的人做什麽事情都是錯,層次高一點的沒有對錯，看的是實力,看的是利益結果和利益,沒有實力的時候啊，路還是路馬還是馬,當我們有實力站在高層的時候，路可以是路,但也可以指鹿為馬,也許這就是人們為了爭奪權力哪怕是頭破血流也要爭奪的原因吧。
    敏姐繼續對我說,和劉經理也好好的相處，別讓姐姐為難,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
    敏姐點燃了一支煙,對我說道。
    劉經理,管理上真存在的問題,就咱倆說他就是一個養著的,他是被你宇哥養著的人,我得給你一個麵子呀,畢竟有交情嘛。
    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吧。
    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下次不罵他就完事兒了。
    這種關係要處理好,這很關鍵。
    在敏姐身邊又有一段時間了,對這份工作有什麽看法嗎？
    敏姐忽然間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把我問懵住了,我想了想向明傑回答道。
    花花世界,在這個夜生活的世界裏,外人覺得這裏邊很亂，什麽人都有三教九流,來了之後我真的體驗到了,但是他們所了解的隻是冰山一角,又有很多人認為這裏的女人賺錢很輕鬆又快,隻要有點姿色就可以賺到一打工人高上幾倍甚至幾十倍百倍的工資,也有可能被有錢人包養,可是他們想的不單單是這樣,其實無論是夜店的女孩還是夜店裏工作的，包括我們這些在夜店工作的服務人員,都是很辛苦的,我們這些人在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熬的是心血,心裏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特別那些女孩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訴家人和親戚，甚至不敢說自己在夜店工作,隻能打落牙往肚子裏咽,我來到這個店有一段時間了遇到過變態的客人,嗯甚至有的客人拿煙頭去燙那些女孩的脖子或者是胳膊,或者是變態到脫下女孩的絲襪放在自己嘴裏，放在鼻子上聞,可以說弄的那些女孩兒啊真的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就連當時幹服務生的我看到了都震驚了我的三觀,我感覺特別的惡心，接觸這樣的人所以說遇到這樣的人潛移默化的對自己的身心都會有影響,我看到了好多女人蹲在角落裏自己在那哭,反正特別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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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沒想到你坐上領班不久,學會了看透了這麽多,在姐的夜店好好幹,姐不會虧待你的,你從小沒有親人,無父無母,你就把我當成你姐姐吧……
    那一刻我特別的感動，聽到這句話。我眼眶泛紅，聲音微微顫抖著說：“敏姐，謝謝你。”敏姐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傻弟弟，咱們之間不說這些。不過姐要提醒你，這夜店裏魚龍混雜，你可得多長點心眼兒。”我用力地點點頭。
    幾天後，店裏來了一群新客人。其中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看起來就不好惹。他一來就指名要最漂亮的姑娘作陪，還提出各種無理要求。有個女孩稍微猶豫了一下，他就大發脾氣，拿起酒杯就要砸過去。我見狀趕忙衝上去擋在女孩前麵，酒灑了我一身。那男人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我。就在這時，敏姐出現了，她眼神冰冷地看著那男人說：“在我的地盤撒野，怕是不想混了。”那男人一見敏姐，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一半。經過這件事，我更加堅定了要跟著敏姐好好幹的決心，而敏姐對我也越發信任起來。
    自那以後，店裏的夥計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敬重。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敏姐的緣故。
    沒過幾天，店裏突然來了幾個警察。他們嚴肅地說接到舉報，懷疑店裏存在不正當交易。敏姐鎮定自若地配合調查，我也忙前忙後幫忙整理資料。原來又是競爭對手使的壞招。好在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很快洗清了嫌疑。
    這件事後，敏姐決定重新整頓夜店，並加強對員工的培訓。我主動攬下不少活兒，敏姐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說：“天涯，有你真好。”
    一天夜晚，那個脖掛大金鏈子的男人再次登門。此次他的態度謙恭了許多，甚至特意尋到我賠禮道歉。原來他上次回去後，被大哥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終於意識到敏姐在此地的地位是如此的舉足輕重。我接受了他的道歉，同時嚴正警告他不許再惹是生非。望著他那唯唯諾諾的模樣，我心中不禁慨歎，在這個紛繁複雜的年代，唯有緊跟敏姐這樣有能耐的人，方能在這夜場的旋渦中穩穩立足。
    兄弟，你竟然把你家的女孩叫來了倆，此刻正坐在包房裏，脖掛大金鏈子的他對我說道，此時旁邊坐著兩個女孩，淫邪地笑道：“今日我可是喝了不少酒，今晚我要再點一個……
    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花錢如流水啊！
    “好好好，你稍等片刻。”
    叫來了一個女孩走進房間，我對眼前這個脖掛金鏈子的男人說道。
    “哥們，她是新來的。”
    “你看是否合意？”
    “哎喲，新來的挺不錯啊，那可真是鮮嫩欲滴，不過她對這行不太熟悉吧？”
    “也挺好，挺新鮮的。”
    “就她吧。”
    來此之人，皆為尋歡作樂而來，而從事女孩這一行當，無非就是要學會飲酒作樂，能言善辯，笑靨如花，畢竟哪位客人不是為了愉悅而來，又怎會看那冷若冰霜的臉色。
    有些女孩，置身夜場卻沉默寡言，亦不會引吭高歌，且冷若冰霜，如此這般的女孩，自然是不討喜的，賺錢又怎會比得上那些情商高的女子，即便你貌若天仙，除非你是名人，否則也隻能去那高級會所了。然而，有些客人卻偏偏鍾情於那冰冷的女子，正所謂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去廟裏拜神，主持尚且會與你寒暄幾句。
    可有的女人呢，嗯，竟是連一個字也如擠牙膏般難以擠出，就如同啞巴一般陪客，隻會哦哦哦哦哦，仿佛對說話異常吝嗇，真正做到了沉默是金。倘若這世上的沉默真能換成金子，我估摸店裏的那類女孩，恐怕都能富可敵國了，也不知她們是天生如此冰冷，還是故作高冷。
    此時另一名包房喊到，服務生，你家裏有沒有伏特加，還有什麽好酒都拿來，我迅速的走到了吧台，告訴敏姐有一個包房的客人要伏特加等名酒，咱們夜店還有什麽好酒？
    敏姐沉思片刻，說：“後麵倉庫還有幾瓶珍藏的威士忌，一塊兒拿去吧。”我點點頭，把酒取來送往包房。
    剛推開門，裏麵煙霧繚繞，幾個客人正大聲談笑。看見我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喊道：“喲，這才像樣嘛。”我把酒小心地放在桌上，另一旁坐在客人旁邊的女孩開始開瓶斟酒。這時，一個看似斯文些的男子拉過我說：“小夥子，跟你打聽個事，你們這兒可有什麽特色節目？”我笑著回答：“先生，我們這兒就是唱歌喝酒玩骰子，沒有其他特別的節目。”那男子皺皺眉，旁邊的人哄笑起來：“老古板，還想著啥特色節目呢。”正說著，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我趕緊出去查看，原來是兩個喝醉的客人起了爭執。我正想去勸解，敏姐不知何時已到跟前，她高聲嗬斥了兩句，兩人竟乖乖安靜下來。我暗自佩服敏姐的威嚴。回到包房，客人們還在興頭上，我默默退到角落守著，心想這夜場的每晚都充滿意外，而我也在這煙火氣十足的環境裏漸漸成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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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講究的中年男人走出了包房。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我身上。“你就是天涯？我疑惑地點點頭。他微微一笑，自我介紹說是敏姐的朋友，聽聞了我的一些事，還是個無父母的孤兒，曾在孤兒院長大，對我很感興趣。他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麵印著某公司總經理的頭銜。他表示他旗下有家酒吧正在籌備開業，缺個得力的服務人員或者是幹領班經理都可以，問我有沒有興趣跳槽。我有些心動，但又怕勝任不了最主要的是，想到敏姐對我的恩情，便婉拒了。他也不惱，隻是說如果改變主意可以隨時聯係他，還有一點，我就是想找個時間離開夜場，換個環境是生存。
    不久後，包房裏傳出客人們的笑聲，然而，那兩個之前起爭執的客人中的一個突然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喊去了服務生，了解情況。
    得知情況，所有人瞬間緊張起來，敏姐趕忙安排我們送他去附近醫院。
    折騰一番後確定隻是飲酒過量並無大礙。待我們返回夜店時，夜已深，客人們逐漸散去。我和敏姐相視一笑，今日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而我也深知在這充滿挑戰的夜場生涯中，還有更多未知等待著我。
    夜晚已深，我拿出了一瓶啤酒，和店裏的其他服務生住店的服務生，喝了起來，他們的年紀都比我大，但我的運氣不錯當上了他們的小領班。
    酒果然是打開話匣子拉近距離的好東西，幾瓶啤酒下肚之後，就連惜字如金的人都會滔滔不絕講述起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傷心往事。
    坐在我一旁的是我們店裏的服務生，長得很帥氣，單眼皮身材很高，但是瘦，特別那一笑也讓店裏的女孩心動不已，他叫小林。
    他本應該在大學裏享受美好的校園時光，可惜不遂人願吧，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不久之後，他的父母就出了車禍，對方又有權有勢，最後不知怎麽回事連賠償都沒有討到，既然沒有什麽責任，所以他沒有辦法，隻能放棄了學業，沒爸沒媽了也沒經濟來源了，大學也上不了了，所以他離開了自己的家鄉，來到了哈爾濱來打工，啊可惜他隻有高中文憑根本找不到什麽好工作，和我一樣，命運多舛吧，所以說幹了很多工作以後來到了夜場做服務生，我倆聊著聊著，他一個大男人也很委屈的哭了。
    夜店的服務生，那可都是人精啊！每天都要麵對形形色色的客人，什麽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坐在我身旁的服務生，我尊稱他一聲哥哥，畢竟他年長於我。
    我對他說道：平日裏老板不在身邊時，你就叫我一聲兄弟即可，何必稱呼我領班呢？
    一個小小的領班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也是從服務生一步一步幹起來的，不過我運氣好，得到了老板娘敏姐的青睞。以後咱們好好幹，爭取換一份更好的工作。等手頭有了一定的積蓄，再去謀求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來來來，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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