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夜店的大門緩緩開啟，仿佛是一個神秘的世界在向人們招手。一夥客人如同一群餓狼，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此時，服務生像一隻靈活的兔子，迅速迎了上去。
    “哥，您好，幾位？”服務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不到嗎？”其中一個客人語氣不善地反問，那聲音仿佛一把利劍，直刺人心。
    “幾位你看不到啊，就問了，沒有用的，今天我是來找菲姐的，讓他陪我，沒在台上吧！”另一個客人更是毫不客氣，他的話語如同一陣陣狂風，吹得人心裏直發毛。
    “不好意思，大哥。”服務生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風中的落葉。
    “飛姐在做別人的台，現在他陪不了你。”服務生無奈地答道。
    此時的幾個客人來勢洶洶，說話如同一顆顆炸彈，在空氣中爆炸，充滿了火藥味。我坐在吧台裏和敏姐靜靜地觀望著，仿佛置身於一場風暴的中心，感受著那緊張的氣氛。
    夜間的服務生可不是好惹的，沒想到他的脾氣竟然和我如出一轍，猶如火山一般，一點就著。
    我是否能做主不得而知，我隻曉得此刻我們店的女孩菲姐正陪伴著其他客人，你一來就讓她陪你，這豈不是壞了規矩？
    客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伸手就要給夜夜店的服務生一個巴掌。坐在吧台裏的敏捷和我，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瞬間站了起來。服務生倒是挺機靈，沒有直接和客人發生衝突，反而扯著嗓子大喊道。
    “來人啊，有人要在咱們夜店撒野鬧事啦！
    老板敏姐如離弦之箭般衝了上去。
    我乃此店老板娘，有何需求盡管開口，莫要動怒，咱家店的服務生初來乍到，不明事理，切莫與他一般見識。
    我與敏姐快步走去，身旁還有其他服務生緊隨其後。定睛一看，頓感情況不妙。
    眼前的客人是一夥六七人，個個手上都有紋身，活脫脫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仿佛是剛喝完酒，來此唱歌尋歡作樂的，領頭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家的服務生說話如此衝，是吃了火藥不成，就這服務態度？
    我剛才已然言明他不懂規矩，若是你覺得我們服務欠佳，那大可以另尋他處消遣。
    哎喲喂，這送上門的生意都不做，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就驅趕我們，簡直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竟敢在此地撒野。
    剛才那個服務生呢？快快快給我出來，看我不揍得他滿地找牙，往死裏揍，打殘了算我的，給我往死裏揍！一個夜店的服務生竟然如此囂張跋扈，看我不收拾他。
    這服務生也不是好惹的，沒想到他的脾氣大得像火山噴發，隨手抄起啤酒箱子裏的一瓶啤酒，“砰”的一聲砸中了一人。隻可惜他勢單力薄，雙拳難敵四手啊，對方人多勢眾，直接將他打倒在地，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此刻我們夜店的服務生隻能蜷縮成一團，護住那至關重要的頭部。
    “都給我住手，你們在幹什麽？”
    就這樣，我們從勸架變成了混戰。
    他們喝得醉醺醺的，雖然有六七個人，但雙方都沒討到什麽便宜。這時，大老板的兄弟如旋風般跑了過來，手裏握著明晃晃的菜刀。
    這幾個人見勢不妙，也不敢輕舉妄動，你們幾個也太囂張了吧，竟然敢來這裏鬧事！
    此刻站在我們麵前的，宛如戰神一般，他可是夜店的頭號打手，大老板身邊的得力幹將，曾經為大老板入獄 10 多年。幸好他及時趕到，不然這件事情可能會更加棘手。“媽的，你們不想玩就趕緊滾，別在這裏鬧事。等會兒警察來了，對誰都不好。”
    我趕緊把躺在地上的服務生扶了起來。
    “沒事吧，頭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夜店的同事對我說：“沒事，我還能站起來。”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離開，把人打壞了趕緊賠錢！”敏姐在一旁怒喊道。
    “要不然誰也別想走！”說著，敏姐瞬間掏出了兜裏的手機，準備叫人。
    “你們簡直無法無天了，進來就打我們的服務生，給我躺在地上別起來！”敏姐大聲吩咐著那個被打的服務生。
    罷了罷了，我們給他拿點錢。
    帶頭的人這個時候卻如那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沒了氣焰。一看敏姐要打電話，他們此時猶如大夢初醒，或許是酒勁過了，又或許是良知發現，終於意識到自己所做之事著實不妥。
    趕緊拿錢，整整 2000 塊錢！我們提供的服務可是我們自己要守護的，豈能由著你們隨心所欲？以後誰還敢在我們這裏當服務生啊！你們要是覺得這裏不行，大可以去別家消遣，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盡量別在這兒鬧事。今天的事情就權當沒發生過。
    領頭的男人從鼓鼓囊囊的錢包裏掏出 2000 塊錢，像扔垃圾一樣遞給了老板娘敏姐，老板娘敏姐則隨手將錢遞給了挨打的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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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我不要。
    “讓你拿你就拿著！”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服務生的工資，一個月的底薪才區區幾百塊，此刻挨了一頓拳打腳踢，才換來了這 2000 塊錢，著實來之不易啊！
    這可是應得的報酬！
    沒過多久，事情和解了，那些客人轉身便離開了，畢竟也沒出什麽大事情，沒有人員傷亡，都隻是些皮外傷罷了。況且前段時間剛剛把人打傷，店裏已經損失了不少錢，如果此時再把客人打傷送進醫院，大老板那邊也沒法交代。做生意嘛，總不能天天打架鬥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也不會輕易出手。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淩晨 3 點的鍾聲悄然敲響，客人如潮水般逐漸散去。我獨自在包房裏，宛如孤獨的夜行者，從冰箱中取出幾瓶冰鎮啤酒，又在夜店不遠處的燒烤店精心挑選了一些鮮嫩多汁的牛肉和美味可口的菜卷。隨後，我將店裏的服務生們一一召喚過來，尤其是那位慘遭毆打的服務生。
    我們各自斟滿酒杯，我高高舉起酒杯，宛如捧著一顆熾熱的心，對著今天遭受磨難的服務生說道：“來來來，讓我們共同舉杯。”
    剛才老板娘敏姐臨行前，特意叮囑說今天讓你受委屈了，來吧，喝點酒，忘卻那痛苦的回憶。
    我舉起酒杯，凝視著今天被打的那位服務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突然間，我的思緒如潮水般洶湧，回憶起我高中時期的第一份工作。那一年，我年僅 16 歲，如同風中的幼苗，脆弱而無助。當時我離開了收養我的富商家，我被寄養在一位姓賀的叔叔家中，然而，命運卻對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16 歲那年，賀叔叔不幸遭遇車禍離世，我唯一的監護人就這樣離我而去。正在讀高中的我，仿佛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失去了前進的方向。而那時，我又與資助我的富商史阿姨失去了聯係，我感到茫然失措，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何處可以尋覓到溫暖的港灣，更不知道下一頓飯將在何方。於是，我選擇了半工半讀，四處尋覓生計。終於，我找到了一家舞廳，那便是我的第一份工作。16 歲的我，在夜晚的夜場中辛勤勞作，白天則趕往學校讀書。就在那段艱難的時光裏，我也曾遭遇過蠻橫無理的客人，他們無情地扇了我耳光。憤怒的我，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衝進廚房，抓起了鋒利的砍刀。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驚動了六扇門。如今回想起來，我不禁後怕，衝動真的如同魔鬼一般，讓人陷入無盡的悔恨之中。也許，今天眼前這位服務生的選擇是明智的，他沒有還手，而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以一種沉默的方式對抗著不公。
    夜店的同事像審視獵物一般看了看我，然後端起酒杯，如鯨吞牛飲般一飲而盡。
    旁邊的幾個服務生則七嘴八舌地說道，天涯你不知道？那我客人囂張得簡直要上天了，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藏在沙發底下的大砍刀和鋼管，就像潛伏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他們致命一擊。
    眼前的這幾個服務生可真會放馬後炮啊！我心裏暗暗想道。
    當時打架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被打的同事憤憤地張口說道。
    我不能還手啊，我要是還手了，工作可就沒了，家裏還等著用錢呢，老媽還生著病呢。
    我端起酒杯，像喝水似的一飲而盡，對他說，怎麽會呢？
    咱家老板敏姐不會辭掉你的，你也是為了咱們店的生意。
    咱們任何人有事，敏姐都會管的。
    是啊，是啊，咱們老板娘那可真是好得沒話說，旁邊的服務生隨聲附和道。
    別隻顧著喝酒，這麽一大桌子的羊肉串、牛肉串，就像那滿漢全席一般，來來來，你們都趕緊吃。
    說著，我們便開始大快朵頤，在包房裏盡情享受這美味的串串。
    “說說你是怎麽來到這個店裏的？”我好奇地問眼前的同事。
    “你說我呀，我原來在那塵土飛揚的工地上上班呢，後來因為工資的事情，我和我們那鐵石心腸的包工頭啊，就像那火星撞地球一樣，吵了一架，還幹了起來。他們那副吃定我們的樣子，真是讓人又氣又恨啊。很多人在那裏工作，都開不出來工資，但是我的錢他給我了。後來，不給我，我也不幹，給完我錢之後我就辭職了。我把在工地賺來的錢寄給了家裏，後來我通過招聘的報紙看到了咱家夜店，就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來到了這個夜店。來了這幾天，感覺咱家老板娘對我就像那冬日裏的暖陽，真的特別好。所以我就想在這踏踏實實地幹著。”
    “哦，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放心吧，敏姐今日臨行前特意囑咐我，讓我告知你，嗯，好好幹。定不會虧待你的，在咱們家工作的沒有服務生，隻有兄弟，若有任何困難，你盡管開口，能幫你的定然會全力相助。這可是敏姐今日走時特意讓我轉達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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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咱家老板真好，我打過很多地方的工，卻從未遇見過如此這般的老板，坐在一旁的一名服務生慨歎道。
    想當年，我落魄至極，除了身上那張孤零零的身份證，連吃飯的錢都分文不剩，無奈之下，我隻得四處尋覓工作。然而，始終未能找到一份像樣的差事。正當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時，恰巧看到咱們店門口張貼著招聘啟事，於是我便踏入店內詢問，就這樣留了下來。
    另一名服務生對我娓娓道來。
    你們與我大不相同，我來夜店是一位社會大哥介紹而來的。就這樣，我將自己在哈爾濱流浪時，於網吧過夜時邂逅那位社會大哥的點點滴滴，以及後續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他們聽。
    我們一邊暢聊著，一邊大快朵頤地擼著那香氣四溢的牛肉串。
    在夜店工作，讓我深刻領悟到，社會這所大學猶如一個色彩斑斕的萬花筒，與學校的單純截然不同。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裏，沒有涇渭分明的黑白界限，更多的是撲朔迷離的灰色地帶。我本是一個天真無邪的人，自認為心地善良，然而，當我踏入這繁華世界，走進夜場後，我的人生三觀徹底被顛覆。我努力守護著那顆單純的心，可單純並不意味著要像傻瓜一樣任人欺淩。在這裏，我學會了以柔克剛，明白了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人不鬼說胡話的處世之道，否則必將遭受大虧。我曾經單純得有些傻乎乎的，為此吃了不少苦頭。我總是習慣性地把別人的過錯歸咎於自己，但漸漸地，我學會了保護自己。我對眼前幾位年長的服務生同事說道。
    “你說得對，如果你不放棄學業，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他們總是這樣誇讚我。
    “今天真的太感謝你和老板敏姐了，是你們救了我。”
    “話可不能這麽說，這都是我們分內之事。”
    “咱們一起工作，在同一屋簷下共同生活，這就是緣分啊。”
    “別胡思亂想了。”
    “你們都要在這裏好好幹，我想著哪天我就離開這個地方了。該怎麽辭職呢？”
    “因為我想嚐試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這裏太亂了。現在我手裏也積攢了一些錢，我要用這筆錢去體驗一下其他工作。”
    “你傻呀！”
    “哪裏能有這裏賺錢多啊！”
    “賺錢再多又怎樣？我擔心在這裏待久了，我的脾氣性格會在這裏栽跟頭，惹出麻煩來。”
    “老板敏姐對你那麽好，對你既賞識又重用，我們都羨慕得很呢！”
    好了，不必多言。來來來，讓我們共同舉杯，一飲而盡。就從那一晚的那一刻起，我舅舅便萌生出了離開夜場的念頭，畢竟夜場乃是魚龍混雜之地，三教九流皆匯聚於此，混亂不堪。那一刻，我便深知，遲早會有禍事降臨，卻未曾料到，它竟來得如此之快，猶如疾風驟雨，令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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