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已經在大浴場值了第5個夜班。說來也巧，我和燕子姐被分在同一個班次，這反倒讓我們有了更多相互接觸的機會。
    那是下半夜的時候，浴場裏冷冷清清，幾乎沒什麽客人了。我趁著旁人不注意，小心翼翼地從包裏掏出日記本，那些塵封已久的往昔經曆，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天涯，你在看什麽呢？”燕子姐好奇地輕聲問道。
    “我啊，在看自己寫的日記呢。這個日記本可珍貴了，裏麵詳細記錄著我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包括家破人亡的悲慘遭遇，還有家破人亡之後，親人無情地將我拋棄，我被當地政府送進孤兒院的日子，後來又被富商領養到湖南長沙，以及之後輾轉寄養的種種經曆，樁樁件件，都在這日記本裏記得清清楚楚。”我略帶感慨地說道。
    “我可以看看嗎？”燕子姐眼中透著一絲關切。
    “當然可以。”我毫不猶豫地把日記本遞給了她。
    燕子姐接過日記本，動作輕柔，緩緩翻開。她看得極為認真，目光在每一行字上緩緩掃過，時而微微皺眉，時而輕輕歎氣。看完後，燕子姐輕輕合上本子，眼睛微微泛紅，滿是心疼地說：“天涯，沒想到你吃了這麽多苦。”說著，她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輕鬆地回應：“都過去了。”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像是有人進來了。我們趕緊收起情緒，迅速調整狀態，準備迎接客人。原來是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走路搖搖晃晃，嘴裏還大聲嚷嚷著要泡澡。我和燕子姐立刻忙碌起來，手腳麻利地給他們安排好浴具之類的東西。
    等忙完這一陣，燕子姐悄悄湊到我耳邊，語氣真誠地說：“天涯，以後咱們在這互相照應著，就像家人一樣。”我心裏頓時湧上一股暖流，剛想開口回應，卻聽到外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出去一看，原來是其中一個醉酒男和另一個浴室內員工吵得不可開交。那醉酒男非說少給他毛巾了，現場一片混亂，場麵一度失控。我和燕子姐對視一眼，心領神會，趕忙快步過去調解。
    “看到了你的身世，我現在反倒是覺得自己很幸運。沒看到你身世之前，我還覺得自己挺不容易的呢。”燕子姐微微感慨，緩緩說道，“我也和你一樣來自農村，不過我的農村應該比你老家富裕些。聽說齊齊哈爾下麵縣城農村很窮很窮，我小的時候家裏也比較窮，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每天在家務農，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那真是汗滴掉地上摔八瓣，辛苦極了。我父親常年酗酒，每次喝完酒以後，就免不了和我母親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所以說，我也是在吵吵鬧鬧、雞飛狗跳的家庭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怎麽管過我。有的時候，我都是在外婆家度過的。我的學習成績也不怎麽好，還沒等念完初中呢，父母就不讓我讀書了，硬逼著我踏入社會，去找工作。我也隻能無奈地隨著父母的意願。這一晃走出農村都好多年了，這些年一直在城裏打工，我現在都不想回去了。開始的時候，我在一家工廠工作，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時間久了，我實在是厭倦了工廠那種單調乏味的生活，就出來找了一份相對輕鬆一點的工作，做了這一份收銀員。在外打工這麽多年，我才深切體會到作為一個女生在外麵打工有多麽的不容易，真是感慨萬千、感觸頗深啊。好了，不說這些了，以後慢慢再和你說吧。”
    我正想安慰她幾句，此時大浴場門口又有幾個客人醉醺醺地從車上下來，搖搖晃晃地推門走了進來。“難怪他們說來廈門浴場的基本上都是醉酒的人，這一身的酒氣呀，撲鼻而來，還沒等走近，我就聞到了濃烈刺鼻的酒氣味道。”我暗自嘀咕著，趕忙上前熱情招呼：“你好哥，做一下換鞋，我去給你拿手牌。”像這種狀態的客人，我在夜場見多了，基本上都是這樣。這也讓我明白了，遇到這種人需要格外的小心謹慎，畢竟人喝多了酒就會失去理智，這是我深有體會的，也是後期走入犯罪深淵才深刻體會到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情緒會非常不穩定，波動極大，所以此時，一個小小的誤會或者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可能引發一場不必要的糾紛，甚至大打出手。我小心翼翼地給他們換好鞋，此時沙發上坐著的三位男客人，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酒氣，其中一個人夾著一個公文包，大腹便便，看起來像是個老板，氣宇不凡。“這邊請。”我小心翼翼地攙扶他們走進了包廂，而另一個同事也動作迅速地沏好了茶水送了過去。此時，那個醉酒男子色眯眯地對旁邊的技師的屁股就摸了一把。那個按摩技師穿著十分暴露，穿著肉色的絲襪，身材豐滿性感，年齡大概也就20多歲的樣子。“大哥，好久不來了。”“最近生意比較忙，所以就一直沒來，今天有空我帶著兩個哥們兒來捧你場，來照顧照顧你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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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要離開，就被其中的一名女技師叫住了。“新來的服務生，你去吧台取三個小雨傘。記在客人的賬上。”“小雨傘是什麽？”我聽得一頭霧水，心裏暗自琢磨：是不是在包房躺著要雨傘做什麽？還是說的果盤上那種小雨傘？眼前的女技師聽我這麽一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哦，對了，你是剛來的，可能你不太懂。你去吧台，跟燕子說拿三個小雨傘，她就知道是什麽了。”當時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昏黃的燈光，透露著一絲曖昧的氣息。三張床上的醉酒男人，喝得醉醺醺的，一般的人喝多了可能就睡覺了，但是還有另一種人，喝多了膽子變得格外大，就背著媳婦出來嫖娼，一邊笑一邊說著汙言穢語，模樣非常猥瑣，嘴裏還嘟囔著：“好大好軟。”在那種夜場，還有娛樂場所，很多地方都是提供了一些特殊服務，我剛上班的那天，就有很多客人問相同的問題：“有沒有什麽特殊服務？”當時我傻傻地站在一旁，聽著客人在吧台詢問娜娜姐和燕子姐。如果你說有，客人就可能留下來；如果你說沒有，他們就會轉頭就走，甚至還會投訴服務。
    轉眼我來到了吧台，“燕子姐，剛才那會兒客人要三個小雨傘。小雨傘是什麽？”燕子姐看了看我，有些驚訝地反問道：“小雨傘是什麽？是這個……”隻見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東西，我接過來放在手裏左看右看，滿臉疑惑，實在不知道是什麽。她紅著臉，略帶羞澀地對我說道：“這是客人要的套套。”我頓時滿臉通紅，尷尬得不知所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燕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安慰道：“習慣就好，這裏什麽樣的客人都會碰到。”我點了點頭，拿著那三個“小雨傘”往出走。
    當我再次進入包廂時，裏麵的氛圍更加不堪入目。那幾個醉酒男人正在和女技師們肆意調笑著，動手動腳的尺度越來越大，場麵十分低俗。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把“小雨傘”放到桌上。其中一個男人看了我一眼，滿臉不耐煩地說道：“出去吧，關好門。”
    就在這時，浴場經理突然走了進來。他臉色一沉，表情嚴肅，對著那些男人義正言辭地說：“先生們，我們這裏是正規浴場，請尊重女性工作人員。”那幾個男人先是一愣，像是被突然點醒了一般，隨後嘴裏嘟囔著收斂了些。經理示意我和其他工作人員先出去，低聲叮囑我們注意分寸，如果再有越界行為一定要及時匯報。我鬆了口氣，心想這份工作雖然複雜多變，充滿挑戰，但隻要堅守底線，總能應對過去的。
    就在我回過頭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我們店裏那個經理陪著笑臉，對客人賠不是：“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把門關好了，我給你們放風，那個服務生是新來的，我怕他嘴不好。”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心想：我還真以為是什麽正規的地方，原來是防著我的，都是經理做樣子給我看的，這裏果然是一個不幹淨的窩點。我心中既憤怒又好奇，原來這裏藏著這樣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我不能輕易丟了這份工作，於是決定暗中觀察。我找到燕子姐，把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她並不驚訝，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自己早就知道。我們商量之後，決定利用我的新人身份不易被察覺的優勢展開調查。接下來的幾天，我表麵上若無其事地工作，像往常一樣熱情接待客人、忙碌於各種事務，暗地裏卻時刻留意著各種可疑之處。終於發現經理辦公室後麵有一個暗室，經常有一些形跡可疑的人進出，他們神色慌張，行色匆匆。
    一天夜裏，趁經理不在，我和燕子姐小心翼翼地悄悄靠近暗室。裏麵傳出一些奇怪的叫聲，隱隱約約，似乎在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正當我們打算進一步查看時，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咯噔咯噔”，聲音越來越近。回頭一看，竟然是經理。他麵色陰沉，眼神中透著凶狠，惡狠狠地說：“你們不該來這兒的……”“你在偷看什麽？你不在你的崗位上待著，你跑我這裏來幹什麽？還有你，你不在吧台裏收銀，你和他來到我的辦公室，幹什麽？從你剛來那一天，我就看你不順眼。”說著，經理一拳就錘到了我的腦袋上，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在看什麽？”說著又一拳打到了我的腦袋上，惡狠狠地嗬斥：“你以後不該看的地方別看，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是在前邊接待客人的。”我被莫名其妙地被他一頓錘，腦袋瞬間起了大包，疼得我眼冒金星，心中惱羞成怒。“你媽，今天我要砍死你。”我倆瞬間扭打在一起，場麵混亂不堪，燕子姐拚命地拉著，試圖把我們分開。不一會兒的功夫，老板就跑了過來，還有店裏的另一名姐姐，娜娜。
    老板看著扭打的我們，大聲嗬斥：“都住手！”經理這才鬆開了手，我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眼睛死死瞪著他。老板娘皺著眉頭看向經理，質問道：“到底怎麽回事？”經理惡人先告狀：“這小子不安心工作，到處亂晃悠。”我立馬反駁：“老板，這裏麵有貓膩，經理在搞不正當的事。”此刻我看到經理給老板使了個眼色，把老板娘叫到了一邊，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看來這裏麵確實存在非法交易，這是非之地，還是盡早離開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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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打算離開的時候，被老板娘叫住了。“天涯，剛才都是誤會，你好好工作，你來這裏工作也有幾天了，慢慢適應就好了。”此時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經理見到後立馬點頭哈腰，恭恭敬敬地陪著上了樓，我猜呀，那個中年男人就是老板，看他麵孔很是幹練，雖然人到了中年，卻沒顯露出太多的體態臃腫，與經理那胖得像豬一樣的身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板娘在一旁繼續勸我：“在我身邊這麽多的服務生，我覺得你還是比較優秀的，那些服務生真的不如你，你比較能幹，勤勤懇懇，我看你也比較誠實，為人義氣。做服務行業就這樣，有的時候麵對客人，就算被冤枉也得忍著，畢竟大家不都是為了賺錢嗎？好了，時間不早了，天快亮了，和經理握手言和吧，沒多大個事，以後還要一起工作呢。”經理笑著，假惺惺地對我伸出了手。在老板的勸說下，我一直沒再多說什麽。
    轉眼來到了第2天的晚上我休班，燕子姐突然邀請我去吃飯。我興奮不已，立刻叫上了另一名同事和寧，和寧對我擺了擺手，說道：“不去不去，要去你去吧，她是請你又不是請我。”“客氣什麽？”我們在樓下的街邊匯合，還是去經常去的那家大排檔燒烤。燕子姐穿著一身牛仔服，黑色的頭發長長的，柔順地耷拉在屁股蛋子上，晚風有些清爽，微風輕輕吹動了她的長發，發絲隨風飄動，像是一幅很美的畫麵。我們點的不太多，就點了我最愛吃的韭菜，還有烤辣椒、烤香菇，他們要了一些肉串，羊肉串、牛肉串。畢竟是女生請客，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點太多。
    燕子姐一邊擼著手中的烤串，一邊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我看你太衝動了，這工作不適合你。你根本就不適合當服務生，你都屈才了，其實賣出的那個套套，是有你提成的。咱這裏邊有一種服務，你也都聽到，也都看到了，咱家不是清池。”我沉默了片刻，然後認真地對燕子說道：“我打算要離職。”“你要走嗎？”燕子姐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要不然呢，我隻是出來體驗一下不同的工作，我本沒打算長幹下去。”聽到我這麽說，燕子姐的表情瞬間有些失落。“這份工作工資又低，我一個人身兼數職，而且這裏麵從事著這種交易，說不上哪天給我牽扯進去了。”我們聊了很多，吃的很慢，不僅是因為點了很少的燒烤，更是不想破壞這愉快的氛圍，畢竟眼前的燕子是我比較喜歡的女孩子，曾經真的有一絲心動，一邊吃一邊聊著，說著各自的糗事和趣事。
    那個年代，半夜大街上總是有些不安分的人，那個時候的治安不算太好，當時的社會上的現象比較混亂。吃的差不多了，我對燕子姐說道：“太晚了，我們回宿舍吧。”燕子姐默默地點點頭，我們起身往宿舍走去。路上，黑暗中似乎有幾雙眼睛在窺視著我們，四周靜悄悄的，隻有我們的腳步聲。我下意識地握緊了燕子姐的手，她微微顫抖了一下，靠我更近了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幾個黑影竄了出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清是一群小混混模樣的人。“喲，小情侶啊。”其中一個流裏流氣地說道。我把燕子姐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他們，眼神中透露出堅定。“把錢交出來！”一個小混混惡狠狠地喊道。我咬咬牙，毫不畏懼地說：“我們沒錢。”他們哄笑起來，顯然不信，笑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就在他們準備動手搜身的時候，遠處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這群小混混驚慌失措，嚇得臉色蒼白，四散而逃。原來是附近巡邏的警察察覺到異樣趕了過來。警察簡單詢問了我們幾句後便離開了。燕子姐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激地看著我。到了宿舍樓下，燕子姐看著我說：“天涯，不管你去哪兒，希望你一切順利。”我心中滿是不舍，但還是轉身進了宿舍。
    我和燕子各自回到了宿舍，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事重重，難以入眠……回到宿舍後，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在浴場的種種經曆，還有和燕子姐相處的點點滴滴。窗外的月光灑在地上，像是一層銀霜，寂靜的夜晚讓我的思緒愈發清晰。我深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正確的選擇，可一想到燕子姐還留在那裏，心中便湧起一陣擔憂。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照在我的臉上。我起床簡單洗漱後，便開始收拾行李。正當我把衣物一件件疊好放進箱子時，手機突然響了，是燕子姐打來的。
    “天涯，你真的決定要走了嗎？”燕子姐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聽起來有些疲憊。
    “嗯，我心意已決，燕子姐，你也別在那裏幹了，這地方太亂了。”我誠懇地勸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燕子姐才緩緩說道：“我也想離開，但是我都習慣這裏了，況且我男朋友……
    他欲言又止……”她的語氣中滿是無奈和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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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她這麽說，我心裏一陣揪痛，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那你自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麽事隨時聯係我。”我隻能叮囑道。
    掛了電話，來到浴場，我徑直走向老板娘的辦公室，準備辦理離職手續。老板娘看到我，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親切的笑容，但我卻深知這笑容背後的虛偽。
    “天涯，真的要走啊？其實咱們這兒待遇也不錯，你再考慮考慮？”老板娘假惺惺地挽留著。
    “不用了，老板娘，我已經決定了。”我態度堅決地說道。
    你要離職的話要提前半個月講，離職也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但是要提前半個月講出來我得招到人以後你才能走啊，我現在也不挽留你就是希望你在這裏再幹幾天，給我點時間，我去找人。
    對於服務員這份工作，隨便出門一走都是大把大把廉價的勞動力，也許工資太低，都會有人來半個月的時間，他應該能找到我心裏盤算著。
    又過了一周，這一天果然有新人進來了，我終於卸下了擔子，站好最後一班崗。
    在這待了幾天還是真的有點不舍，雖然說沒賺到什麽錢呢，但人呢，總有些戀舊，就是有點舍不得跟我關係比較好的燕子和另一名姐姐娜娜。
    還有那名帶我的師傅，和寧。
    不要走了，第2天趁著休假的時候我帶著燕子啊去實現了當初一個小小的願望。
    去瀟灑了一把，我打車帶燕子去了哈爾濱太陽島轉了一圈，坐了哈爾濱江邊的船。
    跟他講起了我在夜總會工作的時候，是一個夜總會的女孩。第1次帶我做的，那是我人生第2次坐上。
    第1次坐船的時候是我被富商領養的時候，那一年在湖南長沙。
    我對燕子說，離開了這裏我就不用被工作這份工作束縛，也不用在人前卑微，此刻我比較放鬆，站在哈爾濱江邊，呼吸著略微帶著魚腥味的空氣，真的是一種享受，什麽時候能不為碎銀幾兩而奔波呀，轉而能享受一下生活呢？那也許才是真正的活著。
    辦理好離職手續後，我走出浴場的大門。回頭望去，那扇緊閉的大門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一個是充滿黑暗和汙濁的現實，一個是我即將重新踏入的未知生活。
    離開浴場後，我四處尋找新的工作機會，閑暇之餘，我也會和燕子姐保持聯係，詢問她的近況。每次聽到她在浴場裏還在忍受著那些混亂和不堪，我都忍不住再次勸她離開。
    一天，突然接到燕子姐的電話。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天涯，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跟客人吵起來了，因為算賬的事情……”
    聽到她的哭訴，我心急如焚：“燕子姐，你別害怕，你現在趕緊出來，先到我這兒躲躲。”
    掛了電話，便匆匆趕到浴場附近與燕子姐會合。見到她時，她的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無助。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
    把燕子姐帶到我的住處後，當時我在哈爾濱動力區租了一個2室1廳的房子。我幫她聯係了一些朋友，希望能幫她找到新的工作。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在一家服裝店幫她找到了一份導購的工作。
    燕子姐在服裝店工作後，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人也變得開朗自信起來，而我和他的緣分，後來也是因為我進入了黑社會的圈子，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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