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江湖和愛情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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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江湖和愛情的抉擇
    我8歲那年,命運的重擊如晴天霹靂般突如其來,爹媽先後離我而去,自此,我的世界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隻剩無邊的孤寂。孤苦伶仃的我,恰似風雨中飄搖的野草,在命運的狂風裏無依無靠,隻能隨波逐流。為了活下去,還不到十幾歲,我就跟了大哥。大哥待我極好,常拍著我的肩膀,滿臉笑意,那笑容裏帶著兄長般的溫暖,說:“天涯這孩子,沒牽沒掛,還機靈得很,以後就跟著哥,保準有你好日子過!”我打心底裏感激大哥,就這樣,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混日子,在那複雜的江湖中努力找尋自己的容身之所。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我遇見了這輩子最愛的姑娘——秀兒。她不隻是我的初戀,更是我後來深陷囹圄時的救命稻草,在我蹲監獄的日子裏,她是唯一一個風雨無阻、每月都來看我的人。這份情誼,重如泰山,宛如黑夜裏的一盞明燈,照亮我黯淡無光的世界。
    回想起和秀兒的初遇,是在一家熱鬧非凡的夜總會。那天,大哥帶著我們這幫小弟去放鬆消遣。幾杯酒下肚,借著酒勁,我拿起話筒,唱起了那首《愛你愛的好疲憊》。我沉浸在自己的歌聲裏,全然不知,有個溫柔的目光正悄然落在我身上。那目光,仿佛帶著春日暖陽的溫度,輕輕地包裹著我。
    一曲唱罷,正在興頭上的我,看到秀兒端著調好的酒輕盈走來。她輕輕將酒杯放在我麵前,眼眸亮晶晶的,像是藏著漫天星辰,笑著說:“你歌唱得真好,我也超愛這首歌,沒想到在這兒能聽到這麽動人的演唱。”她的聲音輕柔,像春日裏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柔,一下就撩動了我的心弦。我望著她,心跳陡然加快,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我知道,愛情來了,就像春天的種子,在心底破土而出。
    自那次分別後,夜總會的時光成了我最珍貴的回憶,而秀兒的一顰一笑,更是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那些日子,我心裏空落落的,做什麽都提不起勁,滿心滿眼都是對她的思念,每日每夜都盼著能再見到她,那種渴望,就像久旱的土地渴望甘霖。
    終於,機會來了。有一天,大哥扯著嗓子喊:“兄弟們,今晚咱還去那家夜總會好好樂嗬樂嗬,都別掉鏈子!”我一聽,心猛地一震,秀兒的模樣瞬間浮現在眼前,就像一道光,瞬間點亮了我的心。我想都沒想,麻溜地就報了名,滿心期待著能再次見到她。
    出發前,我特意跑去精心挑選了一盒好幾百塊錢的巧克力。咱東北人都清楚,送女人禮物,除了香水,巧克力那可是最能表達心意的。我小心翼翼地捧著這盒巧克力,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滿心期待著能快點見到秀兒,親手把這份飽含深情的禮物送到她手上,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再次踏入夜總會,熟悉的曖昧燈光和嘈雜人聲撲麵而來。可這些都無法吸引我的注意,我的眼裏隻有吧台那兒的秀兒。她還是那麽美,在燈光的映照下,宛如仙子下凡,美得讓我移不開視線。
    進了包房,大哥帶著幾十號小弟又唱又鬧,玩得熱火朝天。我瞅準時機,趁他們唱得最起勁兒的時候,悄悄地打開包房的門,躡手躡腳地朝著吧台走去。從包房到吧台的距離並不遠,可我的心跳卻快得像敲鼓,每一步都帶著緊張與期待,仿佛在奔赴一場無比重要的約會。
    好不容易走到吧台,當時吧台裏還有個女人,是秀兒的師傅,聽說還是個混血兒。她一看見我,就笑著打趣:“喲喲喲,這不是上次來的那個小帥哥嗎?又來啦?”我沒心思理會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秀兒。一看到她,我的呼吸都停住了,她怎麽還是那麽漂亮,美得讓我挪不開眼,時間仿佛都為她靜止。我趕緊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過來。
    那調酒師在旁邊笑著說:“哎呀,帥哥有啥事兒就直接說唄,咋還怕我看見呢。”秀兒也跟著笑,說道:“是呀,有啥事兒你就說,今天晚上可別再喝多了,上次你來的時候都喝高了,我勸你,你還跟我急眼呢。”
    我對秀兒說:“你快過來,不方便在這兒說。我有點東西送給你,還有話跟你嘮嘮。”秀兒看了調酒師一眼,調酒師也看了看秀兒,然後秀兒就從吧台裏走出來,跟我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
    我瞅了瞅四周沒人,趕緊從懷裏掏出那盒德芙巧克力,手哆哆嗦嗦地遞給她,說:“秀兒,這是送給你的。”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可還是難掩內心的激動,心髒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問我:“這是啥呀?幹哈要送我禮物啊?”
    我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秀兒,不瞞你說,自打上次見著你,我這心裏就全是你。天天想你,幹啥都沒心思,就盼著能再見到你。這盒巧克力,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可一定得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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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兒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眼眶漸漸紅了,說:“我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其實我對你也有點好感。就是沒想到你會記著我,還專門給我送禮物。”
    我一聽,心裏那叫一個激動,忙不迭地說:“真的啊?那可太好了!你放心,以後我肯定對你好。隻要你願意,我幹啥都行。你要是有啥難處,跟哥說,哥指定給你解決。”
    秀兒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帶著一抹笑,輕聲說:“行,我收下了。你這傻小子,以後可別再喝那麽多酒了,喝酒傷身體,我看著都心疼。”
    我連忙點頭,說:“行,聽你的,以後我肯定少喝。隻要你高興,我幹啥都樂意。對了,秀兒,你平時休息都愛幹啥啊?改天我約你出去玩唄。”
    秀兒想了想,說:“我就愛逛逛公園,看看電影啥的。不過我平時休息時間也不多。”
    我趕緊說:“沒事兒,等你有空的時候,咱就去。公園、電影院,想去哪兒都行。我都聽你的。”
    秀兒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呀,嘴跟抹了蜜似的。”
    正說著,大哥突然從包房出來找我,大老遠就喊:“天涯,你跑哪去了?大夥都等著你呢!”看到我和秀兒在一塊兒,大哥愣了一下,接著樂嗬地說:“喲,我當咋回事呢,原來是找小姑娘嘮嗑來了。行啊天涯,有眼光!這姑娘看著就不錯。”大哥又看向秀兒,笑著說:“妹子,這小子實誠,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你跟哥說,哥幫你收拾他!”
    大哥的聲音打破了這滿是甜蜜與羞澀的氛圍,我略帶尷尬地撓撓頭,對秀兒輕聲說:“我先過去,等會兒再找你。”秀兒臉頰泛紅,輕輕點頭,眼中滿是溫柔,那溫柔的眼神讓我沉醉。
    回到包房,大夥正玩得起勁,拉著我就開始新一輪的猜拳喝酒。可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這,滿心都是秀兒,每一次酒杯碰撞的聲音,都像是在催促我快點結束這場聚會,好再去和她相處,和她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無比珍貴。
    好不容易熬到聚會散場,大哥帶著眾人走出夜總會。我磨磨蹭蹭地落在後麵,目光一直搜尋著秀兒。終於,在吧台的角落,我又看到了她。我鼓起勇氣,快步走到她麵前,“秀兒,我能送你回家嗎?”秀兒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綻開一抹笑容,“好啊。”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路燈昏黃的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路上,我們聊起小時候的趣事,秀兒說起自己第一次調酒時的手忙腳亂,我則分享著跟著大哥闖蕩時那些有驚無險的經曆,兩人時不時被對方逗得哈哈大笑,笑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
    到了秀兒家樓下,她轉身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星光,“今天很開心,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望著她,心跳如雷,嘴唇微微顫動,那句“我喜歡你”險些脫口而出。可話到嘴邊,我腦海裏瞬間浮現出自己孤苦的身世,那些不堪的過往如潮水般湧來。我咬了咬嘴唇,把話咽了回去,神色有些黯然地說:“期待下一次和你相遇,我先回去了……”
    秀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失落,但還是溫柔地笑了笑,“好呀,那你路上小心。”看著她上樓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我才轉身離開,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鉛,格外沉重,心中滿是無奈與糾結。
    回到大哥安排的住處,我“撲通”一聲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秀兒的模樣。我滿心糾結,一方麵是對她洶湧的愛意,那種愛意如同洶湧的潮水,將我淹沒;另一方麵是對自己身世的自卑與擔憂。我害怕一旦說出真相,她看我的眼神就會充滿恐懼和嫌棄,我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秀兒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相處,我都被她的善良和純真深深吸引,可身世的陰影始終如烏雲般橫亙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忽然有一天,秀兒一臉認真地看著我,眼裏滿是擔憂,問道:“天涯,你為啥要跟他們混在一起呀?據我所知,那些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可我瞧著你,真不像那樣的人。”
    我看著秀兒,一時語塞,腦海裏飛速運轉,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秀兒,你問我為啥跟他們在一起,就倆字,為了生存。這世道,想要活下去太難了。不過你放心,我一直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徹底離開這個打打殺殺的圈子。”我頓了頓,苦笑著繼續說,“你說我不像壞人,可壞人哪會寫在臉上啊?有的人長得凶神惡煞,說不定心地善良;有的人慈眉善目,背地裏指不定幹著啥壞事呢。所以,你憑啥就斷定我不是壞人呢?”
    秀兒直直地盯著我,眼神篤定:“我憑直覺。我就覺得你跟他們不一樣。”
    “秀兒,你知道我剛來哈爾濱的時候啥樣嗎?身無分文,晚上天當被地當床,差點餓死在街頭。”回憶起往昔,我眼眶微微泛紅,情緒也有些激動,“是一個姓王的哥哥,給了我100塊錢,我才不至於餓死。我倆一起在大街上熬過了好些日子,他跟我說了好多鼓勵的話,讓我一定要堅持下去。後來,我在網吧認識了一個社會大哥,他把我介紹到一家夜總會當服務生。那段時間,我啥活兒都幹過,前前後後幾十種工作,可打工的日子哪有尊嚴可言呐!有的黑心老板,不是扣工資就是扣身份證。我氣不過,以暴製暴才把身份證拿回來,不給我錢,我就砸了他們店,然後隻能跑路。認識你之前,我吃盡了苦頭,深刻體會到打工人的不容易,所以最後才走上了跟大哥混的路。我也不知道選的這條路是對是錯,不走到最後,誰能說得清呢?也許真像你說的,這是條不歸路,說不定哪天我就被人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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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許胡說!”秀兒突然打斷我,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道,“不許說死死死的,我聽著害怕。你是不是習慣了燈紅酒綠的生活,覺得你們一群人在一起很威風,沒人敢惹,還能天天吃香喝辣?可你知道嗎,你這是走火入魔了!天涯,聽我一句勸,如果你真把我當朋友,就離開那個地方,好不好?”
    我看著秀兒滿是擔憂與焦急的麵容,心中一陣暖流湧動,卻又被現實的無奈狠狠刺痛。我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想要觸碰她,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緩緩落了下來。
    “秀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又何嚐不想離開呢。”我苦笑著,聲音裏滿是疲憊與掙紮,“可離開之後呢?我一沒學曆,二沒手藝,出去能幹什麽?就憑我之前那點打工的經曆,還不是一樣被人欺負,被人壓榨。”
    秀兒向前一步,緊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說:“哪怕去工地搬磚,也比你現在這樣天天擔驚受怕的強啊!至少那是幹幹淨淨的生活,不用整天跟危險打交道。”
    我看著我們交握的手,心中五味雜陳:“秀兒,你不懂,這個圈子哪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大哥對我有恩,我不能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那我成什麽人了。而且,我要是突然走了,大哥他們會怎麽想,說不定還會覺得我背叛了他們,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秀兒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那你就一直這麽下去嗎?我害怕有一天你會出事,我真的不敢想……”
    我抬起手,輕輕擦去她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水,溫柔又堅定地說:“秀兒,你別擔心,我心裏有數。我已經在想辦法了,等我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大哥好好說一說,把這些年他對我的照顧都還回去,然後幹幹淨淨地離開。”
    秀兒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希冀:“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
    “真的,我發誓。”我鄭重地點點頭,“為了你,我也得離開。我想給你安穩的生活,不想讓你整天為我提心吊膽。”
    秀兒破涕為笑,用力地點點頭:“好,我相信你。那你答應我,在離開之前,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冷靜,別衝動。”
    夕陽的餘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街邊的長椅上,我和秀兒並肩而坐。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與我們無關,這一刻,世界仿佛隻剩下彼此。秀兒的神色有些異樣,像是藏著什麽小秘密,突然,她從包裏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遞到我麵前。
    “這是什麽呀?”我滿臉驚訝,伸手接過紙條,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指,那瞬間的溫熱讓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你別管是什麽,你回去以後再打開,不要當我麵打開好不好?”秀兒臉頰微微泛紅,眼中閃爍著期待又羞澀的光芒。
    她越這麽說,我心中的好奇心就越旺盛,手裏緊緊攥著那張紙條,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幹嘛要搞得這麽神秘?這紙條裏到底寫的什麽呀?”
    “別管了,你回家再打開。”秀兒說著,害羞地轉過了頭,那微微顫動的肩膀,似乎在泄露她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我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管不了那麽多了,在這股衝動的驅使下,我沒有聽她的,緩緩展開了紙條。隻見紙條上麵寫著“bzhbh”,歪歪扭扭的字母像是藏著什麽難以言說的秘密。
    當時我一下就愣住了,急忙轉頭看向秀兒,追問道:“這是什麽呀?隻有5個字母,這是什麽意思啊?是英文單詞嗎?”我眉頭緊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一旁傻笑著,滿心困惑。
    秀兒看著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促狹:“你自己琢磨吧,我不會告訴你的。”她那故意賣關子的語氣,讓我更加心癢難耐,決心一定要解開這個謎題,搞清楚這五個字母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小心思 。
    晚上我回到住宿之後,我拿著紙條找到了跟我關係不錯的華哥,華哥是我在那個圈子裏處的比較好的,他曾經是一名警察,後來因為犯錯誤被扒皮,混進了這個圈子。
    夜色如墨,我匆匆回到住宿的地方,一進屋就直奔華哥的房間。華哥正坐在床邊,悠閑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他看見我進來,挑了挑眉。
    我心急如焚,把紙條遞到他麵前,急切地說:“華哥,你看看這個紙條上的字母是什麽意思,你認識嗎?你幫我看看這到底啥意思,幫我翻譯翻譯唄。”
    華哥接過紙條,眯著眼瞅了瞅,抬頭問我:“這紙條是誰給你的?”
    我心裏一陣慌亂,可還是嘴硬道:“你別管誰給我的,你就說能不能看出啥意思。”
    “操,小子,你還搞得這麽神秘。”華哥笑罵一聲,突然眼睛一亮,“是不是那個夜總會的女孩給你的?”
    我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華哥彈了彈煙灰,一臉得意:“我當然知道了,我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你在吧台和那個女孩在聊天。你小子是走桃花運了。我雖說沒看出這個字母是什麽意思,但是我覺得她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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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別取笑我了。”我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你呀,什麽也不懂,底下毛還沒長全呢,我說的肯定沒錯,你就走著瞧。”華哥仰頭大笑,那爽朗的笑聲在狹小的房間裏回蕩,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震得我身子微微一晃 。
    我皺著眉頭,滿臉的困惑都快溢出來了,心裏反複琢磨著那神秘的五個字母,嘴裏嘟囔著:“我上學的時候也沒學過這個單詞啊,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這真的是個英語單詞?”我邊說邊撓頭,仿佛這樣就能把答案從腦袋裏撓出來。
    華哥無奈地攤開雙手,掌心朝上,臉上寫滿了“我也無能為力”,說道:“反正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網吧查一查。現在網上啥都有,說不定能找到答案。”
    於是,我火急火燎地出了門,外麵的夜色濃稠如墨,隻有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像一個個孤獨的守望者。我一頭紮進街邊的一家網吧,網吧裏煙霧彌漫,燈光昏暗得如同老舊的膠卷,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鍵盤敲擊聲劈裏啪啦,人們的交談聲嗡嗡作響,還時不時傳來幾聲爭吵。
    我在人群中左擠右閃,好不容易找到一台空電腦坐下。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發出急促的聲響,就像我此刻慌亂的心跳。我在百度搜索框裏輸入那神秘的“bzhbh”,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連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然而,屏幕上出現的搜索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全是些不相關的信息,找了度娘也沒能翻譯出來。我盯著屏幕,滿心的期待瞬間化為泡影,心裏更加納悶了,這五個字母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
    從網吧出來,我滿心失落,那五個字母就像一道無解的謎題,沉甸甸地壓在我心頭。一路上,街邊的霓虹燈光閃爍,可我卻無心欣賞,腦海裏全是那歪歪扭扭的字母和秀兒促狹的笑容。回到住處,我“撲通”一聲躺在床上,床板發出“嘎吱”的抗議聲。我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緒如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秀兒的笑容在黑暗中不斷浮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早早來到夜總會。清晨的夜總會還沒有往日的喧囂,顯得格外冷清。我本想找秀兒問個明白,可她一見到我,隻是匆匆一笑,便又投入到忙碌的準備工作中。好不容易等到她空閑,我一個箭步衝上前,還沒等我開口,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就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扯著嗓子嚷嚷著要酒,嘴裏還罵罵咧咧的。秀兒歉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無奈,然後又轉身去招呼那些客人了。
    過了幾天,大哥安排了一場重要的聚會,說是要和其他幫派談合作,要求我們都參加。聚會的包間裏,燈光璀璨,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可我心裏惦記著秀兒和那張紙條,根本無心應酬。我機械地端起酒杯,和周圍的人碰杯,酒入喉嚨,卻味同嚼蠟。
    酒過三巡,氣氛正熱烈時,突然包間的門“砰”的一聲被猛地撞開,幾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為首的一個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一條粗得誇張的金鏈子,惡狠狠地盯著大哥說:“你們上次壞了我們的好事,今天可得給個說法!”他的聲音如同破鑼,在包間裏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大哥臉色一沉,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變得冷峻,緩緩站起身來,他的氣場瞬間震懾全場,不卑不亢地回應道:“有話好好說,在我地盤上鬧事,你們掂量掂量。”一時間,包間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場麵瞬間劍拔弩張。我緊張得呼吸都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睛死死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就在這時,華哥貓著腰,動作敏捷又隱蔽地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你機靈點,別硬抗。咱犯不著為了這事兒把命搭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懂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微微點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水漬。
    華哥像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安,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隻手寬厚而溫暖,給了我些許安慰。可他順勢往下一滑,瞬間摸到我腰間別著的刀,他眉頭一皺,低聲問道:“這是什麽?”我心裏一緊,剛想解釋,華哥又急切地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衝動,你聽華哥的。咱先看看情況,能不流血就不流血。”我咬了咬牙,再次對華哥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跳還是快得像打鼓。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突然,“砰”的一聲,一個酒瓶被狠狠砸在地上,清脆的破碎聲打破了短暫的平靜,兩邊的人瞬間像潮水般扭打在一起。桌椅被撞翻,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酒杯碎了一地,酒水混合著玻璃碴子四處飛濺。喊叫聲、咒罵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瘋狂的交響曲。我左躲右閃,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中,盡量避免正麵衝突,可還是防不勝防,被一個粗壯的家夥擊中了肩膀,一陣劇痛襲來,我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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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中,我眼角餘光瞥見秀兒躲在吧台後麵,她雙手捂著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驚恐,眼神中滿是無助。我心急如焚,什麽都顧不上了,拚了命地朝著她的方向擠過去,不斷撥開身前的人,大聲吼道:“都給我讓開!”我的聲音因為焦急而變得沙啞。好不容易到了吧台,我一個箭步跨過去,一把將秀兒護在身後,大聲說:“別怕,有我在。”秀兒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帶著顫抖:“天涯,你小心。”
    就在這時,大哥一聲怒喝:“你媽的不想活就趕緊說,想活命的都給我老實點!”這一嗓子,就像洪鍾般響亮,震得人耳朵嗡嗡響,整個包間都為之一震。不知道什麽時候,夜總會裏突然湧進來一幫人,個個手裏拿著鎬把,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他們步伐整齊,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
    領頭的是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油光發亮,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大聲說道:“剛子,你沒事吧?”我這才知道,原來大哥叫剛子。他看向鬧事的那幫人,臉色一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接著說:“你們最好別在這裏鬧,你知道這家夜總會的後台是誰嗎?趕緊滾,在社會上混,能解決的盡量和平解決。”
    鬧事的那幫人聽到這話,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相互對視了幾眼,眼神裏滿是猶豫和不甘,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們不甘地哼了幾聲,罵罵咧咧地離開了。這場風波算是暫時平息了。
    聚會結束後,我和秀兒坐在夜總會後麵的小巷子裏。月光灑在地上,給周圍鍍上了一層銀邊,一切都顯得那麽靜謐美好。秀兒從兜裏掏出一塊手帕,手帕上還帶著她的體溫和淡淡的香氣。她輕輕為我擦拭著傷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眼中滿是心疼:“你怎麽這麽傻,受傷了怎麽辦?要是傷得重了,我……我可怎麽辦。”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聽得我心裏一陣發酸。
    我笑著說:“為了你,我什麽都不怕。對了,你給我的紙條到底啥意思啊?這幾天可把我給憋壞了,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我望著她,眼神裏滿是期待。
    秀兒臉一紅,猶豫了一下,眼神閃躲著說:“你把耳朵湊過來。”我疑惑地湊近,能聞到她發絲間淡淡的洗發水香味。秀兒深吸一口氣,小聲說:“傻瓜,那是‘別走好不好’的拚音首字母。”我懵了,脫口而出:“我沒說要走啊。我怎麽會走呢?”秀兒輕輕捶了我一下,嗔怪道:“你個木頭。我就是怕你突然離開,我……我舍不得你。”
    我愣住了,隨即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一把將秀兒擁入懷中。在昏暗的燈光下,我滿臉通紅,攬著她的胳膊,輕輕拽了一下她的手,我們十指相扣。紙條的告白一下子拉近了我和秀兒的距離,本來家庭慘變,讓原本開朗活潑的我變得沉默寡言,此時瞬間讓我開朗。我望著秀兒,輕聲說:“放心,我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秀兒靠在我懷裏,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
    從那之後,我和秀兒的感情愈發深厚,我們如同兩隻緊緊依偎的小鳥,在這喧囂又複雜的世界裏相互取暖。
    可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一天,大哥把我們眾兄弟叫到跟前,神色凝重地說:你們聽好了,最近有個大活兒,成了的話,咱們能在這地界站穩腳跟,就是有點危險。”我心裏一緊,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秀兒擔憂的麵容,但大哥的恩情擺在那兒,我實在難以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晚上我偷偷和秀兒約見一家飯店,秀兒一眼就看出我不對勁,她拉著我的手,焦急地問:“天涯,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看著她關切的眼神,猶豫再三,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她。秀兒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聲音帶著哭腔說:“我就知道,跟著他們遲早會出事,你別去行不行?”我把秀兒輕輕摟進懷裏,歎了口氣說:“秀兒,大哥對我有恩,我不能不管。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
    行動那天,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險。我和兄弟們按照計劃埋伏在約定地點,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武器。
    對方出現了,雙方沒有過多的言語,瞬間陷入了激烈的爭鬥。棍棒的碰撞聲、人們的喊叫聲交織在一起,場麵混亂不堪。我拚盡全力保護自己,同時尋找著脫身的機會,可對方似乎早有準備,我們逐漸陷入了困境。
    就在我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華哥突然出現,他一把拉過我,大聲喊道:“天涯,快走,這是個陷阱!”我們邊打邊撤,好不容易突出重圍。回到安全的地方,我才發現自己受了好幾處傷,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秀兒看到我受傷的樣子,心疼得大哭起來,她一邊為我包紮傷口,一邊哽咽著說:“我真的好害怕,我不能沒有你。”我看著秀兒,心中五味雜陳,暗暗下定決心,這是最後一次參與這種危險的事。
    經過這次事件,我和大哥攤牌了。真誠地說:“大哥,你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但我想為了秀兒,也為了自己,過安穩的生活。我會把這些年你給我的都還回去。”大哥看著我,沉默了許久,最終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天涯,我懂你的心思,你去吧,以後照顧好自己。”
    大哥這麽一說,我猶豫了。
    大哥,我不走了。
    就這樣,我在那個圈子裏又待了一段時間,如果早離開,也許也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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