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土地維權
字數:19011 加入書籤
從姐夫家離去之後,我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叔嬸家。農村院子裏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樣,靜謐無聲,熟悉中又透著些許因心境不同而生出的陌生感。風輕輕拂過,院子裏的老槐樹發出沙沙的輕響,似在低語著歲月的故事。
奶奶聽到動靜,原本正坐在屋簷下的她,眼中瞬間滿是關切,趕忙顫顫巍巍地從院子裏迎了出來。她的腳步匆忙,卻又帶著老年人特有的遲緩,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龍兒,回來了!”奶奶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滄桑,卻又無比溫和,就像冬日裏的暖陽。她走到我跟前,抬眼望著我,眼神中滿是慈愛,稍作停頓,張了張嘴,接著問道:“你姐夫他還好嗎?”
我知道,她這是在詢問我這一路回去的經曆,想了解我見到姐夫時的種種情形。一瞬間,那些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悲傷也隨之哽住了我的喉嚨。“奶奶……”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卻已不自覺地哽咽。
“怎麽了龍兒?”奶奶的神色立刻緊張起來,她伸出那雙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拉住我的胳膊,焦急地追問,“發生什麽事兒了?”
於是,我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起了這次回去的點點滴滴。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痛的地方擠出來的。當提到姐夫的時候,我的聲音愈發顫抖,淚水再也不受控製,再次模糊了雙眼。“姐夫,他不在了,在大連出海,多年前,過春節的時候,為了多賺點錢,結果沒回家,出海的時候船翻了,被淹死了……”說著說著,那些和姐夫相處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我的情緒再也難以抑製。
“龍啊,別哭了。”奶奶眼眶也紅了,她抬起手,用那粗糙的掌心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聲音裏滿是疼惜,“是啊,這麽好的人,咋就這種命啊……苦了我姨家那個姐了,還帶個孩子,就成了寡婦。”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可悲傷就像紮根在心底的刺,一碰就鑽心地疼。“奶奶,當年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姐夫他對我多好啊,他總是去看我,給我買好吃的,還有學習用品,鼓勵我好好學習……”回憶起那些溫暖的過往,我的淚水又決堤般湧出。
奶奶輕輕拍著我的背,歎息著說:“好孩子,都過去了,你姐夫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晚上,我躺在東屋的炕上,思緒萬千。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炕上,像是一層冰冷的霜。我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姐夫的音容笑貌。他那爽朗的笑聲,關切的眼神,仿佛還在身邊。
“姐夫,你怎麽就走了呢?”我在黑暗中喃喃自語,“你答應過我,要看著我成家立業的……”說著,淚水又浸濕了枕頭。不知過了多久,在悲傷與思念的交織中,我才漸漸進入了夢鄉,夢裏,依舊是姐夫那熟悉的身影 。
夜幕像一塊沉重的黑布,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個村子,土炕上的我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姐夫那憨厚的笑容和關切的眼神揮之不去,與被抽回的那片土地的畫麵交替浮現。那片土地,承載著父母的汗水與期望,是他們留給我的珍貴遺產,可如今卻被無端抽回,這怎能不讓我心急如焚?黑暗中,我的雙眼瞪得滾圓,望著頭頂那模糊不清的房梁,滿心都是憤懣與不甘。窗外,草叢裏的蟲鳴聲此起彼伏,聲聲都敲在我焦躁的心上,更襯得這夜漫長無邊。
天剛蒙蒙亮,第一縷微光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紙,灑落在略顯破舊的土炕上。我聽到叔嬸輕手輕腳出門的聲音,他們又如同往常一樣,趁著清晨的涼爽去田裏忙農活了。我坐在炕沿上,簡單吃了幾口奶奶為我精心準備的早飯。飯菜冒著熱氣,可那溫度卻怎麽也暖不了我心底的寒意。我緊握著拳頭,暗暗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去村裏打聽土地的詳細情況,不能再這樣任由他們敷衍,幹巴巴地等著那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消息。
然而幾天時間轉瞬即逝,村裏當初信誓旦旦承諾會給我一個答複,可到現在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絲音訊,他們就像在跟我玩一場甩鍋遊戲,把我的事拋之腦後,這讓我的心裏滿是憤懣與無奈。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村裏,正巧在村口碰到了第一天回來時和我聊天的老大爺。他依舊是那副熟悉的模樣,靜靜地站在村口,身子微微佝僂,手中拄著一根磨得光滑的拐棍,目光平靜地望向遠方,像是在守望歲月的變遷。
“大爺,早上好啊!”我快步走上前去,主動和老大爺打招呼,盡管心情沉重,還是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
老大爺緩緩轉過頭來,臉上立刻浮現出和藹的笑意,眼中透著關切:“哎喲,小夥子,我還以為你早就離開農村,回城裏去了呢。”
我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感慨:“沒有,大爺,我找到了我的親人,這幾天一直在忙這事兒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親人還是最親的,在外麵闖蕩,心裏也有個牽掛。”老大爺連連點頭,臉上的皺紋裏都藏著笑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大爺,我想向您打聽個事兒。”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咱們村每戶人家不都有土地嗎?我家的土地不知道為啥被抽回去了。當年我進孤兒院的時候,我父母的土地就莫名其妙沒了,這些年也不知道被誰種著,您知道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嗎?”我眼中滿是期待,緊緊盯著老大爺,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老大爺抬起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哦,是這樣。那應該是你家出了事之後,村裏就把土地抽回去了。後來村裏土地有調整,可能就被重新分配給別人了唄。”
“重新分配?”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我有權繼承啊!土地承包不是說30年不變嗎,還沒到期呢,怎麽能隨便給我撤回去?政策不是還規定‘死的不去,新生不添’嗎?”我一連串地發問,眼神裏滿是憤怒與不解。
“哎呀,孩子,你聽我說。”老大爺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個時候你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又年紀小,孤苦伶仃的,也沒人能給你出麵拿個主意,你那些親人也都沒管這事兒,村裏也是沒辦法,隻能先把土地收回去了。”
聽完老大爺的話,我的心裏一陣刺痛,像是被一把鈍刀緩緩劃過。我強忍著內心的悲傷和憤怒,向老大爺告別:“大爺,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再去村裏問問,總得有個說法。” 隨後,我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徑直朝著村委會的方向走去。
來到村委會,我一眼就發現曾經那個熟悉的門衛收發室老大爺已經不在了。望著那間略顯破舊的屋子,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當年,我的親人無情地把我拖到鄉村委會,然後頭也不回地把我扔在走廊裏,任由我在那裏無助地哭泣。就在我滿心絕望的時候,是這位老大爺和一位善良的阿姨,給了我久違的溫暖。他們不僅安慰我,還暫且讓我住在了鄉政府,讓我在那冰冷的日子裏感受到了一絲人間的善意 。
村委會與鄉政府緊緊相鄰,幾步之遙。我佇立在村委會那略顯陳舊的門口,抬眼望去,牆壁上的白灰剝落了不少,露出裏麵斑駁的紅磚,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深吸一口氣,我試圖將滿心的焦慮與憤懣壓下,抬腳邁進院子。
幾間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隱約傳來裏麵的交談聲,可我此刻滿心都是土地的事,無心去細聽。徑直走向最靠裏邊的一間,我知道,那是村支書的辦公室。
抬手敲門,“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緊繃的心弦上,在寂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
“請進!”裏麵傳出一個略顯疲憊的中年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像是忙碌了許久。
我推開了門,瞧見村支書正坐在辦公桌前,桌上堆滿了文件。他抬頭看到我,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愉快,那神情稍縱即逝,若不是我滿心留意,幾乎就要錯過。
“哎呀,這不是張龍嗎?”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擠出一個笑容,招呼我坐下,“快坐快坐。”可那笑容在我看來,卻帶著幾分敷衍。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小夥子,你咋又來了?土地的事兒我們已經在商量,也給上頭上報了,你就安心在家等消息,肯定會給你個答複的。”
我向前一步,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可話語裏還是難掩急切:“村支書,這都好幾天過去了,我在哈爾濱還有工作,實在沒辦法一直在農村等著。我今天來,就想弄清楚,這土地到底咋回事兒。當初承包土地的時候,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我父母的土地,怎麽在我進孤兒院的時候就被抽回去了呢?憑什麽啊?”
村支書靠在座椅上,身子向後仰,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沉默片刻後開口:“這事兒吧,當年情況特殊。你進了孤兒院,生活都靠政府照料,那時候你年紀小,村裏實在聯係不上你。可土地又不能一直撂荒著,影響村裏的收成,所以就先收回去了。後來重新分配,也是按照程序走的。”
“按程序走的?”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情緒有些失控,“我作為合法繼承人,連個通知都沒有,這算什麽程序?我谘詢過律師了,我有繼承父母土地的權利,這是受法律保護的。”說著,我從包裏拿出在律師事務所形成的書麵文件,“啪”地一聲拍在桌上,文件被震得微微卷曲。
村支書的目光被文件吸引,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伸手拿起文件,眉頭緊鎖,逐字逐句地看著。看完後,他把文件輕輕放回桌上,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小張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這事兒真沒那麽簡單。土地重新分配都過去好些年了,涉及到的農戶有幾十家呢。大家在那些地上都種了這麽久,突然要把地收回來還給你,他們肯定不樂意啊,到時候村裏還不得亂套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我理解重新分配有難處,”我咬了咬牙,努力克製著情緒,“但這不能成為剝奪我權益的借口。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這些年土地被別人種著,我沒說現在就要把地拿回來讓人家沒地可種。我隻是希望村裏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村支書沉默了,他拿起桌上的筆,在文件上輕輕敲打著,發出“噠噠”的聲響,似乎在權衡著利弊。辦公室裏安靜極了,隻有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地響著,每一聲都像是在催促著答案。
“這樣吧,”村支書終於打破了沉默,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試圖安撫我,“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和村裏其他幹部再開個會,好好研究研究這個事兒。看看能不能在保障其他農戶利益的前提下,把你的土地問題妥善解決好。”
“還需要多久?”我緊盯著他,追問道,“我真的不能一直等下去,工作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這次回來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
“最多三天,”村支書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三天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答複,你就放心吧。”
我看著村支書,心中半信半疑,但也隻能無奈地點點頭:“行,村支書,我就再信您一次,希望這三天能有個讓我滿意的結果。
我從包裏拿出了在律師事務所形成的書麵文件,“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在村支書的辦公桌上,文件上的字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那是我扞衛自己權益的底氣。
“村支書,您看看這個。”我強壓著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冷靜,可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我內心的激動,“律師說得很清楚,我作為直係親屬,擁有合法的繼承權。當年村裏收回土地,既沒通知我,也沒征求我的意見,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村支書的目光被桌上的文件吸引,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伸手拿起文件,快速地瀏覽起來。看完之後,他把文件輕輕放下,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小張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村支書開口說道,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但這事兒真的沒那麽簡單。土地重新分配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涉及的農戶有好幾十家,大家都已經在那塊地上種了這麽久,突然要把土地收回來還給你,他們肯定不樂意啊,到時候村裏不得鬧翻天?”
“我理解重新分配有難度,”我咬了咬牙,堅定地回應道,“但這不是剝奪我權益的理由。我也不是不講道理,這些年土地被別人種著,我也沒說要馬上把地拿回來讓人家沒地種。我隻是希望村裏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村支書沉默了,他拿起桌上的筆,在文件上輕輕敲打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辦公室裏安靜極了,隻有牆上的時鍾在“滴答滴答”地響著,仿佛在見證著這場艱難的談判。
“這樣吧,”村支書終於打破了沉默,“你給我點時間,我再和村裏的幹部們開個會,仔細研究研究這個事兒。看看能不能在保障其他農戶利益的前提下,把你的土地問題解決好。”
“還需...
村支書看著桌子上的文件,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他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直直地看向我,質問道:“這是你一個小孩子寫的?還是有人在背後替你支招?”說著,他便念出了文件上的字,那一字一句,正是我扞衛土地權益的法律文書。
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胸膛微微挺起,語氣堅定地回應:“村支書,這是我找專業律師谘詢後形成的文件。我雖然年輕,但也知道什麽是自己應得的。父母留給我的土地,是他們辛苦勞作的心血,也是我在這世上的一份念想,我必須要討回公道。”
村支書冷哼一聲,把文件往桌上一扔,靠回椅背,雙手抱在胸前:“張龍啊,你這孩子怎麽就不明白呢?村裏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局考慮。你看看現在重新分配土地,會影響多少農戶的生計,大家不得怨聲載道?你非要揪著這事兒不放,以後還怎麽在村裏立足?”
我微微皺眉,走上前一步,認真地說:“村支書,我理解村裏有村裏的難處,可這不能成為損害我合法權益的理由。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我隻想要回屬於我的東西。這些年我在外麵,不管多苦多累都咬牙堅持,就盼著回來能有個安穩的依靠,這土地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我已經谘詢了律師,我親人那裏也有能夠證明土地是我家的相關文件,也有證人證詞,這次來是找你協商,找你們來協商,曾經那些年被抽回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什麽,我隻想要回屬於我的東西,希望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答複,如果協商不成,我就得走法律途徑。
村支書,我今天來,是想跟您好好談談土地的事兒。我已經谘詢過專業律師了,從法律角度講,我對父母留下的土地擁有合法繼承權。我親人那兒存著當年土地承包的全套文件,從合同到各種手續,上麵清楚寫著土地歸我家所有,連地塊位置、麵積都標注得明明白白。叔嬸也願意站出來作證,他們都還記得這些年我家在土地上的付出 。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過去那些年,土地被抽回,我年紀小,啥也做不了。現在我長大了,隻想要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是來找麻煩的,真的不想追究以前的責任,那些都過去了。我就是希望村裏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答複,咱們心平氣和地解決問題 。
我真心希望能和村裏協商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但如果實在協商不成,我也沒辦法,為了維護自己的權益,隻能走法律途徑了。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它會給我一個公平的裁決。但我還是更願意在村裏解決,大家都是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您看,咱們能不能坐下來,一起想想辦法?
村支書臉上原本的笑意瞬間凝固,就像被一層寒霜驟然覆蓋,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他很快故作鎮定,抬手扶了扶眼鏡,試圖穩住陣腳,可語氣中仍透著難以掩飾的尷尬與局促 :“張龍啊,你這孩子,怎麽突然來這麽一出呢?咱們都是一個村的老少爺們兒、鄉裏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啥事兒不能坐下來好好嘮嘮?別動不動就把法律掛在嘴邊,這說出去多傷大夥的和氣,以後還咋相處呢。”
我深吸一口氣,胸腔微微起伏,極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隨後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直視著他的眼睛,鄭重地說道:“村支書,我打從心底裏也不願把事情弄到這般田地,把關係鬧得這麽僵。這些年漂泊在外,不管日子多苦多累,老家的這片土地就像一根無形的線,始終牽著我的心。那是我父母辛勤勞作一輩子的心血,是他們留給我的珍貴遺產,對我而言,意義遠超一切,那是我根之所在啊。當年土地被莫名其妙抽回的時候,我年紀尚小,懵懵懂懂,啥都不懂,隻能任人擺布 。可如今我已長大成人,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我深知這是我的合法權益,是受法律保護的,我絕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失去它。”
言罷,我彎下腰,從隨身的包裏小心翼翼地拿出律師精心撰寫的法律意見書,動作沉穩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將它緩緩攤放在村支書的辦公桌上,紙張與桌麵接觸,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略顯安靜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 :“您仔細看看,這是我專門去谘詢專業律師後拿到的意見書。從法律層麵來講,我擁有充分的繼承權利,這一點毫無爭議。我親人那兒還妥善保存著當年土地承包的詳細文件,上麵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我家的土地畝數、四至邊界和具體位置,每一個細節都能有力地證明土地的歸屬 。,他們也都願意為我作證,證明這些土地多年來一直都是我家在辛勤耕種,從未間斷。”
村支書伸出手,拿起那份意見書,他的目光在字裏行間匆匆掃過,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最後擰成了一個死結 :“張龍,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打心底裏同情你的遭遇,可你也得替村裏想想啊。這土地重新分配都過去好多年了,前前後後涉及的農戶可不少,人家都指著這些地過日子呢。現在要是再改回去,中間產生的損失由誰來承擔?大家的生計又該怎麽辦?這村裏的工作還怎麽開展下去?”
“村支書,我不是不通情達理、不體諒村裏難處的人。”我微微向前傾身,語氣愈發誠懇,眼神裏滿是期待與渴望 ,“過去的事情,再追究也無濟於事,那些失去的時光和經曆,我無力挽回,也不想再去翻舊賬。我如今所求不多,隻希望能在當下拿回屬於我的那一份土地,這是我最基本的訴求 。我也認真想過了,我願意和村裏一起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比如給現有的農...
“龍啊,當年我不在位,你土地被抽回去的事情,這和我沒有多大關係,所以說這件事情處理比較棘手。可能會牽扯到許多人。”村支書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我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忍不住暗自腹誹:你可別再找借口來敷衍我、支走我了,這土地莫名其妙就被抽回去,指不定藏著什麽貓膩呢!這些年在外麵漂泊,不管日子多苦多累,老家的這片土地始終是我的牽掛,那是父母留給我的根啊,如今卻麵臨這樣不明不白的變故,我怎能咽下這口氣?
“龍啊,當年我可沒參與這事兒,和我真沒關係呀。”村支書雙手一攤,臉上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仿佛他真的隻是個局外人。
我看著他這副做派,隻覺得一陣惱火,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強忍著情緒說道:“村支書,土地是我家的,現在出了問題,村裏總得給個說法吧。您不能說一句和您沒關係就把事兒撇清了。這土地是我父母辛苦勞作一輩子的心血,他們在這片土地上揮灑了多少汗水,我都看在眼裏。現在土地沒了,我不能讓他們的心血就這麽白費。”想到父母在土地上辛勤耕耘的身影,我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地有些哽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所以說這個事情比較難辦嘛。”村支書皺著眉頭,語氣裏滿是為難,可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他在玩甩鍋的把戲,想把這燙手的山芋扔出去。他的眼神閃躲,不敢與我對視,手指還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難辦也得解決啊!”我提高了音量,情緒有些激動,向前跨了一步,直直地盯著村支書的眼睛,“我父母留下的土地,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沒了。我手裏有證據,也谘詢了律師,今天就是來和村裏協商解決辦法的,不是聽您說這些推脫的話。律師明確告訴我,我對這片土地擁有合法的繼承權,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剝奪。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如果村裏一直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我也隻能通過法律途徑來維護自己的權益了。”我從包裏拿出律師給的法律意見書和相關文件,“啪”地一聲放在桌上,文件上的字跡仿佛在訴說著我的決心。
村支書的目光被桌上的文件吸引,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伸手拿起文件,快速地瀏覽起來。看完之後,他把文件輕輕放下,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先別激動,既然你都找了律師,也有這些證據,咱們肯定得重視起來。這樣吧,我再召集村裏的幹部開個會,仔細研究研究這個事兒,爭取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我等您的消息,希望村裏能盡快解決,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看著村支書,眼神裏既有期待,也有一絲警告。說罷,我轉身走出了村委會,腳步沉重卻又帶著堅定。我知道,這場土地維權之路還很漫長,但為了父母的遺願,為了自己的權益,我絕不會輕易放棄。
此刻,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幾個人魚貫而入,他們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帶著幾分好奇與打量。
“哎呀,這小夥子是誰呀?”其中一個留著寸頭,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語氣裏滿是疑惑,邊說邊上下打量著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女人跟著附和道:“是啊,看著眼生得很,不像是咱村裏平常能見到的人。”她的眼神在我臉上掃來掃去,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到答案。
我站起身來,禮貌性地點點頭,心裏卻有些不耐煩,畢竟我和村支書正談到關鍵處,他們這一打斷,讓我的思路都亂了。“我是張龍,回來處理我家土地的事兒。”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可眉頭還是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寸頭男人一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是為土地來的啊。這事兒可有點麻煩,當年重新分配土地的時候,可折騰了好一陣子呢。”
花襯衫女人撇了撇嘴,接話道:“就是,涉及的人太多了,可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我看著他們,心中一陣無奈,這兩人一唱一和,和村支書之前的推脫如出一轍,都在強調事情的難度,卻沒人真正站在我的角度想辦法。“我知道難,但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土地,我必須要拿回來。”我語氣堅定,眼神裏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落在村支書身上,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態度。
“你先回去吧,我跟上邊反映了,凡事都要有個過程,急也急不得。”村支書臉上掛著看似溫和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敷衍,揮揮手便想將我打發走。
我心裏清楚,這不過是他們一貫的拖延話術,從上次承諾商討解決方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卻依舊毫無實質性進展。他們一次次用這樣模棱兩可的話把我打發走,我的耐心也被消磨殆盡。
我失落地走出村委會,每一步都邁得沉重無比。走在回叔嬸家的路上,過往的回憶不斷在腦海中浮現。小時候,我和父母在那片土地上勞作,雖然辛苦,但充滿了歡聲笑語。如今,物是人非,土地也即將易主,我怎能甘心?想到這裏,一股怒火從心底熊熊燃起,燒盡了我僅存的一絲理智。
我越想越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懣。“不行,我不能就這麽被敷衍!”我在心裏怒吼道。沒有絲毫猶豫,我轉身徑直朝村口走去,搭上了前往縣城的班車。一路上,窗外的景色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可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麵,滿腦子都是如何才能討回屬於我的土地。
那天,我心急如焚地趕到縣城,雙手死死攥著律師精心撰寫的書麵意見和法律文書,那是我最後的希望,是我在這場土地紛爭裏唯一的依靠,仿佛握住了扭轉乾坤的關鍵。一路上,腳步匆匆,內心的焦急驅使我小跑著穿梭在縣城的街道上,徑直衝向縣政府相關部門。當時滿心焦急,完全沒了主意,病急亂投醫,一頭紮進了司法局的大門。
當天晚上我給秀兒打了個電話,因為好久啊,都沒有聯係我的女朋友了,秀兒是當時我在那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除了奶奶,因為他對我特別好嘛他是我的女朋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是殺人犯的兒子。也沒有嫌棄我特殊的家庭背景。沒有那麽物質和現實拜金。所以說他不在乎我有沒有錢,有沒有車,有沒有房?
所以他是個很好的女孩,市場少有。
0我就撥通了秀的電話撥電話之前我看到了很多信息需要留言給我的。
我說我也去玩兒啊我這段時間回老家了也沒有聯係你。
那你啥時候回來呀?媳婦兒對我說。
或者等我處理完事情之後我就回哈爾濱。我都想你了。你想不想我啊。
就是說討厭。
說討厭就是喜歡就是想。
秀兒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其實在我生命裏,祖阿姨隻有黑暗和仇恨。
就是他的出現讓我的內心呢多了一束光明的地方。
那你有沒有想我呀?就是反問我。
秀文反問我。
我說我先說的你想不想我我先問你的總得先來後到好不好啊?我先問你想不想我這回你就打個太極給我反問一下子。
想怎麽不想呢?日日想夜夜想想的我是寢室呢,想的我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得了吧。就你總是抹蜜了。
你要讓我跟別的女人這麽說話,我肯定說不出來。咱倆都認識這麽久了也算老夫老妻了。
行吧。等著我啊,等我回哈爾濱以後。我就請你吃大餐。
我得好好努力工作,然後我們將來好去大連定居。
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把你娶上,我知道你不在乎我房子車。
但是我在乎。
我要體體麵麵的風風光光的把你娶到我身邊。我要讓那些親人看到。雖然我沒有父母。我完全可以靠著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幸福。
要證明我比他們有父母的孩子要更優秀。
就是秀兒對我這句話呀,特別感動。
你真的會娶我嗎?
會不會哪天看上別的女孩了,把我一腳踹了。
怎麽會呢?怎麽會呢?好不容易碰到你這麽好的女孩,我怎麽舍得那麽做呢?
你不離我不棄。
真的是我有一天你離開了。那我就會放手因為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你要是不離開,我就一直死死的纏著你狠狠的幸福下去。
好啊,是你說的啊。
對呀,是我說的。
我上天涯說到做到。我會努力工作。爭取給你想要的生活。
那我們一起努力吧。
好加油。
就這樣,我倆互相鼓勵著。真的。那種感情是何其的珍貴。
但是我不懂。直到後來多年以後。才明白,有一個對你好的人不容易。
也許隻有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當時擁有的時候並沒有懂得那份情誼有多麽的珍貴,後來失去了。才明白。
等我把土地的事情處理完。有機會我帶你回來見一下奶奶,我奶奶嚷嚷著要見你這個好女孩。
我把你說的真的太完美了,你本來就完美在我心裏。我越這麽說,我奶奶就越想見你。
好啊,有機會要見見老人家早晚要見嘛。
於是就來到了第2天……
一進司法局,我便火急火燎地衝向谘詢台,還沒等工作人員反應過來,就一股腦兒地說道:“你好,求求您,一定要幫幫我!我家的土地被村裏抽回去了,我有證據,您看看能不能管管這事兒啊?”我把文件一股腦攤在桌上,眼神裏滿是迫切。
工作人員是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姐姐,她微微一愣,隨後迅速調整神色,接過文件,耐心地一頁頁翻看,邊看邊輕輕搖頭,帶著幾分歉意說道:“小弟,實在不好意思,您這事兒不屬於我們司法局的管轄範圍。不過您先別著急,這種土地糾紛,您應該去找縣自然資源局或者縣政府的信訪部門,他們更對口。”
聽她這麽一說,我心裏“咯噔”一下,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又黯淡了幾分,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連忙問道:“那請問這兩個部門具體在什麽位置啊?我現在就想去。”姑娘熱心地給我指明方向,還貼心地畫了個簡單的路線圖。
從司法所出來之後,我又馬不停蹄地奔向縣政府信訪部門。到了那兒,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問題,可現實卻給了我迎頭痛擊。第一天,我在接待室從早等到晚,滿心期待能得到一個明確答複,等來的卻是無盡的沉默;第二天,依舊如此,沒有任何人主動聯係我,也沒人給我一個說法;第三天,我徹底坐不住了,滿心的不甘和委屈讓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在縣政府門口蹲守。
這一蹲就是三天三夜,喝的爛醉,實在支撐不住,因為這兩天我根本沒怎麽吃飯,為了把父母留下來的土地要回來,我是拚了,看樣如果不付出的代價是要不回來了 ,於是我直接躺在了縣政府的門口。就在這時,門衛大爺皺著眉頭,一臉警惕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沒好氣地衝我揮揮手,扯著嗓子喊道:“走走走,你幹什麽的?這可不是你能躺的地方,趕緊離開!”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雙腿發軟,聲音帶著疲憊和沙啞,急切地說道:“大爺,您別趕我走,我是來討公道的。我家的土地被村裏莫名其妙抽回去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兒。我已經在這兒等了三天了,就盼著能有人聽聽我的事兒。”說著,我把手中已經被汗水浸濕的文件遞到大爺麵前,眼裏滿是哀求。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大爺愣了一下,接過文件,大致掃了一眼,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語氣也軟了下來:“小夥子,不是我為難你,我就是個看大門的,這事兒我也幫不上忙。但你這麽一直躺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啊。”
“大爺,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眼眶泛紅,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不自覺地哽咽起來,“村裏一直拖著不給解決,我一個老百姓,而且他們把我當成小孩子,因為我好騙,能怎麽辦?我就想讓政府給我主持個公道,拿回屬於我家的土地。我爸媽在這片土地上辛苦了一輩子,那是他們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不能就這麽沒了。”
大爺歎了口氣,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接待室,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去那邊問問,說不定能有點辦法。但你可別再躺在這兒了,影響不好。”
我連忙道謝,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接待室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心裏既緊張又期待,不知道這一次,命運的天平會不會朝著我傾斜,能不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
終於,在我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走向旁邊的保安,臉上帶著疑惑,開口問道:“這小孩是誰呀?什麽時候過來的?”
保安立馬挺直了腰杆,恭敬地回應:“領導好,你說他呀。他說自己是某某鄉的村民,因為土地被占領來上訪的。”
工作人員微微皺了下眉,追問道:“我是問你他來多久了?”
保安眨了眨眼睛,撓了撓頭說道:“說已經來兩三天了,一直就坐在門口。”
“小夥子你過來。”工作人員朝我招了招手,招呼我過去。
於是,信訪辦的工作人員將我迎進了接待室。那一刻,我在心裏默默感歎:老天開眼……這幾天來的疲憊、委屈與堅持,在這一瞬間都化作了眼眶中打轉的熱淚。
當我進到信訪的區域的時候,聽到裏邊信訪接待窗口,傳來劇烈的爭吵。
我看到很多人在拍打著玻璃窗,情緒激動地對著其他接待人員喊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啊?凶什麽凶?你們不就是為人民服務嗎?”
一個老太太在一旁敲打著玻璃,聲音顫抖又憤怒:“你真的以為你們是皇帝啊,老娘都一把歲數了,都70多歲了,你們還罵我。”
“怎麽了大娘?”眼前接待我的信訪工作人員趕忙上前,關切地問道。
大娘警惕地看了看他,質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這裏的工作人員,負責管理這一塊。您先消消氣,有什麽事慢慢說。”工作人員和聲細語地安撫著。
“你們這工作人員服務太差了,上來就罵人。”大娘依舊氣鼓鼓的。
“大娘你稍安勿躁,有話好好說,你的訴求我們會盡快處理好。”工作人員耐心地勸慰著。
“處理好?我都來好久了,你們處理什麽了?就這麽點小事,你們天天都在核實,你們坐在辦公室裏,不去下邊怎麽核實?”大娘越說越激動。
此刻接待我的工作人員,對著窗口的人喊道:“把他的資料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他飛快地翻看了一下資料,然後對老大娘說道:“你家房子離馬路太近,這個是你們當初建房的時候沒有考慮周全,現在你們家的路需要擴建,需要你家讓出50公分地基,也是符合政策的。因為要修路,所以說主要你家要讓出來。”
“你說的輕鬆,我憑什麽要讓出自己家的地基。”大娘一聽,立馬反駁道。
“我再說一遍,路改工程是政府主導的惠民政策,目的是為了改善農村交通條件,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和城鄉融合。這是惠及全縣所有老百姓的大好事,大實事。任何人都必須服從路改工程協調。”工作人員提高了音量,態度堅定。
老大娘聽了以後不理解,一個勁兒的在那嚷嚷大喊大叫:“修路我讚成,占我家地我不同意。”
“你這個老太太怎麽說不明白呢,修路這件事情是為了方便你們當地的村民出行,是為了不讓你們子孫再受窮。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兒女子孫開著小車行駛在寬闊的大路上嗎?你不舍得割舍一些,每個人都不舍得割舍,路怎麽能修起來呢?而且你要明白,土地都歸集體所有。無論是田地還是宅基地,個人隻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工作人員耐著性子解釋著。
“再說了,咱們國家土地法有規定,征收土地會給你們合理的補償,保障被征地農民原有生活水平不降低。所以希望你們積極配合而不是抵觸,路修在你家門口,將來用的最多的人還是你家的人。你回去想想吧……”
隨即,他轉頭把我帶到了辦公室。“小夥子,你是因為什麽來信訪辦的呀!有什麽事你說吧。”
“你好領導,我是因為家裏的土地,所以前來信訪。”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在接待室裏,我開始向工作人員詳細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領導,事情是這樣的。我父母留給我一片土地,那是他們一輩子的心血 。”說著,我的思緒飄回到小時候,和父母在土地上勞作的場景,聲音也不自覺有些哽咽,“後來我家出了事,8歲的我進了孤兒院,可等我長大回來,卻發現土地被莫名抽回。我去找村裏,他們一直不作為,還各種推諉扯皮。一會兒說資料找不到了,一會兒又說流程沒走完,我一趟趟跑,每次都被敷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痛的地方擠出來,飽含著我這些年的委屈與憤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此時辦公室接待我的除了一名男性,還有一名女性,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女性,她微微前傾著身子,認真傾聽,手中的筆不時在本子上記錄著關鍵信息,眼神裏滿是關切與同情。“您別著急,慢慢說。我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難題,肯定能幫你把這事捋清楚。”她輕聲安慰我,那溫柔的語氣,讓我原本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了些。
講述完後,我滿懷期待地看著她,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她放下筆,表情嚴肅又堅定地說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重視這件事,會盡快展開調查,核實情況後給您一個公正的答複。這種不合理的情況,我們絕不會坐視不管。”這句話,如同一束光照進了我黑暗的世界,讓我看到了一絲久違的希望。
雖然心裏依舊忐忑不安,但我知道,我已經邁出了關鍵的一步。為了扞衛自己的合法權益,為了父母的遺願,我絕不會退縮。
坐在我麵前,信訪辦的領導,看了看我說道:“小夥子,你這個事情簡單。我們處理過好多類似的情況,一定會為你解決問題的,既然你們反應到了這裏,我們都會給你們解決,在這裏登記相關的材料,幾天以後會給你們一個圓滿的答案。”
“那太謝謝領導了,我家當年出事,就剩下一間破房子和這幾畝地了。這是我的律師事務所形成的資料,您看看。”我趕忙把資料遞過去。
工作人員拿起我事先準備好的資料,仔細地看了又看,一邊翻閱一邊問:“這些資料都是全的嗎?當時村裏給你出具過什麽文件沒有?”
隨後,他對旁邊的一個女工作人員說道:“你把這些上訪的材料,複印一份給我。”
“好的,領導。”女工作人員應了一聲,便拿著資料去複印了。
這時,工作人員起身走到一旁,拿起電話開始撥打。我坐在原地,緊張地看著她,心裏猜測著她在聯係誰。隻見她微微皺眉,認真地說著:“喂,是xx村村委會嗎?這裏是縣政府信訪辦,有村民反映土地被抽回的問題,你們之前是怎麽處理的?相關文件都還在嗎?我們需要詳細了解情況,你們把當時處理的經過和依據整理一下,盡快反饋給我們……”聽著她的詢問,我心中燃起了一絲期待,這通電話,或許就是解決問題的開端 ……
喜歡蛻變浪子請大家收藏:()蛻變浪子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