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辦？那就隻能借了！”王彬決定。
    “借就借，反正家裏就那幾個錢，你借了孩子開學沒學費你去掙就好了！”付英擺擺手，心想別在用這招拿捏我。
    王彬陷入兩難境地。
    第二天，嫂子又打來電話：“你大哥心髒要做搭橋手術，要好幾萬呢！你那邊能拿多少？”
    “我沒有那麽多！”
    “能有多少湊多少，這是救你大哥的命呢，你可就剩這麽一個哥哥了！”大嫂急赤白臉。
    “好，我知道了！我盡量湊！”王彬同意借錢。
    中午，小娟子放學回家，今天是二模，成績還行，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家裏存折呢？”王彬走過來問。
    “幹啥？”小娟子皺眉起身。
    “你大爺要做心髒搭橋手術，錢不夠，咱們家不是還有點先借給他救命！”王彬態度堅決。
    “這事你跟我媽說了嗎？”小娟子看付英不再問王彬。
    “說了，你媽同意！”
    “她同意？”小娟子真是服了自己的老媽了。
    “快點，那邊等著要錢做手術呢！”王彬急了。
    “不借！”小娟子扭身拿起書包。
    “反了你了，你說不借就不借，錢是你的？”王彬吹胡子瞪眼睛。
    “對，我說不借就不借，咋啦？你哥要錢你就急著借，當初我大舅欠下人命官司需要錢的時候你不是分析的頭頭是到不讓我借！如今換成自己親人了倒是不講原則了！”
    “少廢話，趕緊拿錢！”王彬伸手，樣子凶狠。
    “我說了不借，一邊去。”小娟子來了脾氣。
    “你他媽的不是個好東西，錢重要人重要？你大爺那等著救命，你這就死摳著不放！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王家的罪人！”王彬上綱上線，大帽子蓋著小娟子。
    “是嗎？那太好了。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人做事天在看，誰讓他最賤！我沒考上高中他是怎麽挖苦我的？他就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吧？純屬報應！”小娟子一股腦的說出了自己窩藏心裏太久的話。
    “混蛋！看我不打死你！”王彬往前抬手比劃。
    “你今天打我一下試試？”小娟子橫眉立目咬牙切齒，右手已經開始摸索旁邊的剪刀了 。
    王彬看出來了，孩子大了不受自己控製了，這眼神這架勢是準備拚命了。
    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擔心小娟子現在這個樣子搞不好真的敢捅他。
    “從此以後我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孩子！”王彬丟了一句話悻悻地走了。
    門關了，小娟子委屈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盡管她不傷心不難過，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現實逼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著心裏底線。
    她抬手抹去眼淚，不管咋樣今天既保住了錢也出了這口惡氣，值了！
    即使兩邊的親戚都得罪完了也無所謂，以後的路都是自己蹚出來的，隻能孤注一擲。
    媽媽說過，如果把親戚都得罪完了，一旦有個什麽事情真就沒有人能幫忙了。
    小娟子暗暗發誓，就算以後遇到多大的難處絕不向任何人求助，能走多遠全看個人命數，絕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去奢求那點虛無縹緲的承諾。
    “學習吧，路都走死了，堵絕了，那些魑魅魍魎都等著看自己的笑話，一旦沒考上大學，自己和媽媽就被釘到恥辱柱上了，成了茶餘飯後的消遣之物！”
    大嫂的電話又打來，王彬說小娟子拿著存折不給，大嫂便明白了，對著王彬一頓訓斥：“什麽忘恩負義，當初大哥是多辛苦把他們給帶回來安頓好，救了他的命。什麽給小娟子安排學校租房子，等等。。。”
    王彬氣的掛了電話，這交情就算斷了。
    付英晚上回來知道了這個事情，她有些詫異不安，“你真的沒給你爸存折？你不怕嗎？”
    “我怕啥？我自己親舅舅都沒借給我還借給他，他憑啥？除了會嚇唬人，挖苦諷刺人還能幹啥？我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小娟子低頭語氣堅定。
    “那你這下兩頭親戚可都得罪完了！以後。。。。”付英擔憂。
    “得罪完了就完了，要他們也沒啥用，除了捯飭咱們家我沒看到一點有利之處！至於你擔心的以後，我福禍自擔，用不著他們！”
    “行，要說還是你，我可是做不到，別看我一生氣打個架啥的沒問題，要是真遇到這種要擔事的時候我可不敢！”
    付英自慚形穢。
    “哼，我也是看明白了，她們都是群白眼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樣的親戚早斷早好！”
    “嗬嗬，你行，你學吧！”付英起身出去。
    廚房裏，王彬一言不發，看到付英進來倒是開始說起小娟子的種種不好。
    “咋啦？不借就不借了，當初沒借給他舅舅，現在不借給大爺不是正好公平嗎？”付英向著小娟子。
    “這叫啥公平，這是救命錢，！”王彬瞪著眼睛。
    “他大舅當時也不是救命錢，我看你不是也不想讓借，換成自己哥哥了又變了話鋒，做人不能這樣兩麵三刀的好吧！”
    “跟你說不通！”王彬感覺有理說不清。
    “切，你大哥有錢，就是想讓咱們出罷了！想空手套白狼！我不信他沒錢做手術！”付英撇著嘴。
    王彬不再說話。
    屋裏，小昭開口：“姐，你這麽做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為了兩個窩囊廢你把自己名譽都搭上了！他們到是當了好人，你卻臭名昭著了！”
    “無所謂，隻要能讓家裏變好，我做惡人也無所謂！砍掉這些吸血鬼的觸須！”
    “那你怎麽能確定咱們家一定會變好的？這都十幾年了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小昭覺得小娟子都是空想。
    “哼，等著看吧，我就是挫骨賣血也讓咱們家變好！”小娟子心中冉冉升起一個信念。
    “哎，不提了，我給你說點好玩的。我剛聽媽說，眼鏡和她二媳婦吵起來了，二媳婦用打掉孩子威脅要辦酒錢，眼鏡不但不給，還把二哥的錢都拿上了，這婆媳兩以後有的是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