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小娟子自己想了很多，她翻來覆去的複盤都感覺自己沒有錯。
    通向光明的路是黑暗的，布滿荊棘的，但她絕不會放棄，一定會拚命掙出那片屬於自己的光。
    大哥在北京做了心髒搭橋手術，花了四萬多。
    付英不禁唏噓“原來你大哥家這麽有錢啊！”
    “那都是跟親戚們借的，他家哪能有這麽多錢呢！”。
    “王紅家也有錢，其實這些人們手裏頭都有錢，倒是咱家啥也沒有的。不過幸虧當時頂住壓力買了這幾間破房，不然現在錢也沒有住的也沒有，要是滾回了農村要被笑死了！”付英自己念叨。
    “他家兩個兒子結婚也沒花多少，大哥也有退休金，他們還開著麻將館多少不說也比咱們打工強啊，我早就跟你說咱們也做個生意你偏偏不聽。
    打工就是這樣，累個死不見錢！”王彬又開始磨叨付英，好像家裏過不好都是付英的錯。
    “一說就是讓我去做生意，你自己不能去啊！天天指望女人給你養家呢？”付英認為必須是男人主外才是在正事。
    “我已經張羅的賣年畫了，還要怎麽樣？”王彬不甘示弱。
    “賣年畫也叫做生意？那才幹幾天？”付英不認同。
    “哼，我也想明白了，就算累死都抵不上你往你娘家倒騰，我又不傻，我還幹那麽多幹啥？還不夠填補你那個二愣子弟弟！”王彬又開始這一套。
    “你不能幹就說不能幹，動不動就說我往家裏拿？誰家孩子不孝順父母，逢年過節不給娘家拿點東西，我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娘家都不讓走了。”付英有自己的不滿意。
    “行了吧，我渾身是鐵也打不了幾個釘！”王彬結束話題。
    大哥做了手術回到家，大嫂天天不做飯，來回糊弄。
    麻將館還照常開著，大哥一個人在小涼屋裏行動不便。
    有時候渴了想喝點水也沒人管，這幾天他覺得人生其實挺沒意思的，要是現在能閉眼一死了之也是福氣了。
    這幾天麻將場一上人，二媳婦就來收人頭費。
    “嘖！這還沒開張，你就讓我往外掏錢？晦氣！”男人表情不悅擠兌。
    眼鏡尷尬看向二媳婦“一會兒結束才給錢呢！”
    二媳婦雙手交叉翻著白眼“我不管，要玩現交錢！”
    “他媽的影響老子心情！不玩了，搞什麽搞？”男人生氣的推倒麻將起身踢凳子。
    “不玩拉倒，誰求你呢！臭不要臉的欠賬不給天天有屁股來！”二媳婦一腳踢翻凳子，踮著腳尖罵。
    男人氣鼓鼓出院子，迎麵遇到回來的誌國。
    “呦！哥！剛來就走有啥事這麽急？”
    “問你媳婦去，我再也不來了！”男人甩了衣袖決然而去。
    留下誌國原地淩亂。
    進了院子，屋裏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
    “咋了？姨？咋了？哥？”誌忠扒拉著出來的人急切的問。
    眾人搖頭不語形色匆匆。
    話音剛落，屋裏傳出吵鬧聲，誌國索性大步進屋一探究竟。
    屋裏，二媳婦和大嫂眼看嘴對嘴呀，罵的唾沫星子亂濺。
    “這是我家，輪不到你氣我頭上拉屎！”大嫂叉腰。
    “啥是你家？要不要臉，我跟你兒子結婚這就是我家，滾回你的老窩去！”二媳婦毫不示弱！
    “要滾你滾！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一大片。別以為懷了個孩子就牛不行！我王家不缺孫子！”大嫂氣的眼鏡都斜了。
    “臥槽你奶奶！”話到這份上二媳婦索性不罵了，伸手就是一個大耳光，大嫂的眼鏡徹底扇飛了，眼前一片模糊，耳朵裏嗡嗡作響。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大嫂懵了片刻，捂著臉大哭，扭頭看到誌國開始拍著大腿坐地上哀嚎。
    誌國走過來想要抱起大嫂，可是她撒潑打滾滑的像條泥鰍死活不起。
    “媽，起來！”誌國哽咽。
    “兒子，給我打她，她打我！她敢打你媽！這以後還得了？我還怎麽活？”
    誌國被激將的紅了眼眶，他怒氣衝衝走到二媳婦跟前抬手。
    二媳婦解開衣服指著肚子“來，打呀！朝你兒子打，今天不動手你是我的孫子！”
    誌國看了看肚子心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第一次嚐到了夾在中間的為難，舉起的手又放下。
    “哎！倒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大嫂一看這情景失落至極，她又急又氣暈了過去。
    一中。
    開始分班了，三模以後根據自己的成績各自分了文理科。
    高東海理科，小娟子文科，兩人分開了。
    高東海原班不動，小娟子是文科要搬去第七教室。
    高東海鼻子酸酸的，一切來的這麽快。
    “這個新華字典，英語詞典你都拿上！”高東海心情沮喪的分著“家產”
    “我不用，這是你的，你留下吧！”小娟子拒絕。
    “你先拿上，等我需要了去找你要！”高東海執意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