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拚真的不是因為你老師？”
    “不是。”
    祁漾麵無表情地咬碎嘴裏的棒棒糖，甩出一對二，掃過應桓和蠢蠢欲動的小葛，確定沒人要後，手裏一把順子丟出去。
    小葛瞪大了眼睛，哀嚎懊悔，神情誇張，和應桓各推了一塊糖到祁漾麵前。
    “你真覺得喪屍還能變回人？”
    祁漾毫無洗牌的自覺，叼著棒棒，舔著黏在牙上的糖，思索著賀南風最近的改變，尤其今天這麽話癆的原因。    不管賀南風具體怎麽想的，起碼是鬆動了。
    祁漾是不大想把拯救對象給噶了的，這多少顯得他很沒用。
    最近幾天這位的黑化值和坐雲霄飛車似的，在50到99之間忽起忽落，目前未探索出規律。
    比如現在，002匯報說賀南風黑化值莫名其妙就狂飆到了90+。
    祁漾從自己麵前的糖裏挑出一個扁形的蜜桃味棒棒糖，賀南風接過後黑化值又開始大落，掉下了60，而後緩慢上爬了一截。
    但就在剛回宿舍時，祁漾給他一塊小蛋糕，原本躺在低穀的黑化值直接瘋漲到差點再次爆了。
    完全不知道這個喪屍腦子裏在想什麽，看著精神可能不太穩定，在幹翻世界和勉強握手言和間反複橫跳。
    賀南風遲遲沒得到回複，去推祁漾，應桓突然探身去擋住了他手。
    房間裏開了空調，很是暖和，祁漾隻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屬於沒什麽防禦力的裝備。
    應桓一直懷疑之前祁漾的筆記本電腦壞了是賀南風搞的鬼，從沒放下對他的戒備，見他居然要碰祁漾，哪怕他爪子隔三差五就要修剪一次，殺傷力約等於無，警報也立刻拉響。
    祁漾看了突然僵持在那的兩人一眼，伸手去摸牌，而後給了個催促的眼神，應桓見狀給了賀南風一個眼神警告，坐回了位置上。
    祁漾問：“zero，你想試探什麽？”
    “隨便問問。”
    祁漾將棒棒扔到垃圾桶裏：“我不打聽你私事，你也少打聽我的。”
    賀南風一愣，半晌寫道：“你打聽過。”
    他說的是他剛到基地時的事。
    “那不算私事，”祁漾露出一個微妙的淺笑，將摸到的明牌壓在茶幾上，“我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賀南風微微睜大了眼睛，麵露遲疑，在平板上敲出三個字。
    “賀南風。”
    “哦，我還以為喬眠記錯了名字。”祁漾略作思考，微眯起雙眸，“喬眠不記得你的姓，和把你賣給研究所，你似乎更生氣前者。”
    賀南風正在打字，便聽他說：“以他的記性，八年前遇到，隻相處了幾天的人，能記得名字算是超常發揮。”
    祁漾隨手丟出單張4，打算借著喬眠看看這位反派的腦回路。
    “你不是很討厭他嗎？為什麽還替他說話？”
    祁漾微微皺眉，對他這反應有些奇怪：“實話實說。”
    賀南風疑惑又氣憤：“所以我不該生氣？”
    “你記得八年前將你從海裏撈起來的人長什麽樣，給你做心肺複蘇的長什麽樣嗎？”
    賀南風陷入長久的沉默。
    他安靜下來後，客廳裏便隻剩下三個人打牌的聲音。
    小葛麵前還剩最後一塊糖時，安安靜靜坐在那發呆的賀南風明顯狂躁起來，沒一會兒，喉間便開始發出不似人的低吼。
    祁漾抬手按向後頸，眉心微皺，看上去像是脖子不太舒服。
    應桓以為賀南風終於裝不下去要暴走了，頓時扔了牌，將祁漾護在身後，槍也已經落入掌心。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瞄了眼來電顯示，他神情微變，立刻接通。
    祁漾就在他後麵，聽到電話裏傳來一串雜亂的聲音，打電話那人說話之前先罵了句髒話，而後不間歇地問應桓在哪，乍一聽像是在問候應桓。
    應桓聽著那邊動靜覺得不尋常，立刻回答了，正要詢問，對方打斷了他，語速極快地下令：“立刻把沈博士和那個喪屍轉移到研究所，他們務必不能出任何差池。”
    祁漾拍了下應桓肩膀，讓他去給自己拿阻隔貼。
    應桓短暫地愣了一下，神情驟變，近乎連滾帶爬地去電視櫃翻信息素阻隔貼。
    祁漾打過抑製劑，眼下腺體依舊有些發熱的趨勢，空氣中出現了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心說主角受的信息素多少有點蠻不講理的。
    他聲音還算平穩，問道：“靳藏鋒和二、駱堯不在喬眠身邊？”
    祁漾差點習慣性叫二號麝香。
    “沈博士？您怎麽樣？”
    “還行。”
    祁漾瞥見賀南風有變身二哈的架勢，起身試圖製住他，單手摁不住，幹脆一腳將人踹翻，雙腿壓住他大腿和腰腹，一手將他臉按在地上。
    “那個喪屍是不是也被影響了？草了，博士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製服了，靳藏鋒和駱堯呢？”
    應桓找到了阻隔貼，讓小葛給祁漾貼，自己去給賀南風也貼了個。
    他並不確定喪屍貼這玩意兒有沒有用。
    他對那些實驗不懂，但大致也聽說了一些東西，比如喪屍聞到信息素，大概不會想求偶，隻想獵食。
    獵食的話，怎麽都不像是和腺體有關的。
    “奶奶的，就那兩個傻逼玩意兒引出來的亂子，打架打成了狗腦袋不說，還踏馬把那個oega易感期引出來了……媽了個巴子，沒個能頂事的醫生嗎？趕緊把那倆傻逼弄醒，草了，不然信不信老子把他們仨全崩了。”
    祁漾快速理清了情況。
    世界線被蝴蝶翅膀扇得麵目全非，有些事情執著地發生了，卻又錯漏百出，一場大型春宮戲硬是變成了要命的混亂。
    他心說那倆appha標記的限製。
    不過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不中聽。
    “抑製劑打了嗎？”
    “打了，沒用，見鬼了……博士你趕緊回研究所避一避，我先掛了。”
    開party的地方就在宿舍區，這會兒這一片幾乎被晚香玉醃入味。
    四人直接下到負一層，小葛和應桓將祁漾和賀南風囫圇塞進車裏，應桓壓著亂動的賀南風，小葛一腳油門快速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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