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的事並沒有宣之於眾，但細枝末節上的微妙變化讓研究所所有人還是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太對勁。
    他們不敢去問祁漾，於是悄悄問了應桓。
    賀南風對祁漾的追求完全不避人，但沒人看好他，驟然得到肯定回答，一個個的震驚程度不亞於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於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看賀南風的眼神都帶著濃烈探究。
    啊，這個喪屍好像長得不錯。
    除了這，還有什麽？
    有人想起以前的喬眠，又覺得博士不一定就是喜歡賀南風，沒準是被纏得沒辦法，就放任了。
    嗯……
    呃……
    但凡換個人，他們都少不了蛐蛐兩句了。
    八卦散播速度一向很快，基地裏有人賭起賀南風能堅持多久。
    也是疫苗進入臨床的消息讓眾人看見了希望，越發鬆弛，某些時候，人們甚至會生出末世其實已經結束的錯覺。
    有動了歪心思的人，想趁現在出去搜集些黃金，被阻止後爆發了一陣小規模衝突。
    這些都和祁漾沒關係。
    他每天研究所和宿舍兩點一線，偶爾去給基地高層喂喂定心丸，晚上勻出點時間給賀南風發揮。
    基本上洗完澡後少不了點色誘。
    賀南風從浴室出來，看祁漾坐在沙發上看書，卻不看自己，過去用力抽走書，抖了抖，又指了指自己，神情憤懣：“誰好看？”
    祁漾微眯起雙眸，目光落在賀南風身上，不是浴巾誘惑，黑色工字背心下，胸肌腹肌分明，但都沒胯間那一塊存在感強烈。
    視線上移，祁漾對上了他幽怨的目光，眉眼微彎：“你。”
    賀南風每次看到他笑就招架不住，鬱悶地比劃：“那你還不看我？”
    祁漾朝他勾了下手指，賀南風立刻偃旗息鼓，想要蹲下，卻被拽著手腕大力一扯，連忙用另一隻手撐住沙發背，沒直接撞上去。
    他想退開一些，祁漾的手卻已經搭上他肩膀，微仰著頭問他：“不吻我？”
    賀南風心跳漏了一拍，瞪大了眼睛，嘴角下意識上揚，卻還是矜持地無聲詢問：“可以嗎？”
    “不可以的我會看程度拒絕。”
    賀南風捧著他臉親了下去，試探著交換了一個深入的吻，又嚐試去親他臉頰耳垂，卻沒敢再往下。
    即便沒有信息素的吸引，他也是他最強的催情劑。每一次親昵，都讓他生出一種自己在褻瀆神明的感覺，激動不已。
    賀南風怕自己控製不住傷到他。
    愛是情不自已。
    愛是克製。
    祁漾舌尖抵著上顎，感覺有點麻，有點刺痛，似乎不小心擦破了。
    在賀南風在一旁坐下時，祁漾撩起他背心，伸手按在他腹肌上，捏了捏。
    神情冷靜地耍完流氓，他誇道：“手感不錯。”
    賀南風渾身僵住，在他打算撤開時，腦子一熱，捉住他手往下挪了一點，目光灼灼，無言地進行自薦，並向他展示自己的零件尺寸。
    祁漾眉梢輕挑：“不錯，但不可以。”
    賀南風被誇得差點想原地升天，至於後半句，他本也沒這打算。
    這人每天多忙他看在眼裏。
    “什麽時候可以？”
    “看你表現。”祁漾抽回手，忍了忍，還是去衛生間洗了下手。
    賀南風獨自等著熱情消退，卻感覺有點難，拿起平板試圖轉移注意。
    他現在對“沈湛”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試圖多了解他一些，祁漾也基本上有問必答。
    他最好奇的還是沈家的事，但一直不確定合不合適問。
    祁漾抽了紙巾擦著手上的水，探頭看他刪刪打打，主動問道：“喬眠還是沈家？”
    賀南風立刻豎起兩根手指。
    “具體點。”
    賀南風一指禪點出殘影：“你和你父母關係似乎不太好？要是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沒什麽不能說的，但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從頭說怎麽樣？”
    賀南風點頭。
    從頭好啊，多說點，他愛聽。
    旋即他便發現這人真沒講故事的天賦。
    “他們是商業聯姻，婚後第二年生了我。第八年靳家內部出了問題，沈從容本來打算落井下石，這時候我和靳藏鋒一起被綁架，靳藏鋒帶我逃了出去。”
    祁漾頓了頓，語帶譏嘲：“事情鬧得挺大，沈從容一向愛惜名聲，要臉，還是幫了靳家一把，不過幫得不盡心，靳家最後還是倒了。”
    “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都打的靳藏鋒。”
    難說靳藏鋒厭惡沈湛，有沒有這頓打的原因。
    賀南風越發疑惑了，真這麽共患難過，他對靳藏鋒還能這麽冷漠？
    “誰綁架的你和靳藏鋒？”
    祁漾掀起眼皮看他，笑了一下：“綁匪說是沈從容的情人做的。”
    賀南風被他笑得心頭一突，嗓子莫名堵得慌。
    “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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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家人千算萬算，沒算到小沈湛剛好聽到了他們的交流。
    小沈湛早慧，六歲便在沈從容的教導下提前抹除了性子裏的天真莽撞，成了沈從容最滿意的兒子。
    他試圖勸父親幫靳家，沒能成功，於是沉默地配合了這場演出。
    即便隻是一場戲，但被母親利用、疏離，乃至憎恨，被父親責備，嚴苛要求，他變得冷漠也不算奇怪。
    賀南風抱住祁漾，生疏地拍背安慰，在他側臉上胡亂親吻，被祁漾嫌棄地捏住兩腮推開。
    ……
    疫苗的臨床試驗要是按照正常流程，估計得要個幾年，要是順利，那時候特效藥都出來了。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三期試驗上便沒那麽嚴格，時間被壓縮短了許多，但也需要半年。
    這半年裏，軍方也沒幹等著，標記了一處藥廠生產車間，引走喪屍，建造驅散塔，準備為之後大規模生產疫苗作準備。
    一期的誌願者全部加入，有人在驅散喪屍時負傷，但目前未出現疫苗失效的案例。
    這些數據都直接匯報給基地高層，再經由應桓轉達到祁漾這裏。
    祁漾已經弄清楚了e病毒的原理，又親自帶隊研發出了疫苗，再結合以前的經驗，以及曾經在abo世界一些類似的禁藥研究數據，對特效藥的研究有了大致方向。
    但實際實驗中，充滿各種變數，祁漾暫時也拿不準得多久才能完成，保守估計至少一兩年。
    賀南風目前給不了太多幫助，白天大多時間都出去任務了。
    人畢竟不是喪屍，需要吃喝拉撒，不可能坐吃山空。
    基地要供那麽多幸存者吃飯，就算種田也需要極大的田地麵積，反正江城基地的驅散塔輻射範圍是不夠的。
    各食品廠，日用品廠，自來水廠，甚至垃圾處理廠都得收複，並讓它們運轉起來。
    賀南風作為喪屍，基本不會被喪屍圍攻，這種任務做起來很是得心應手，隻是有時候離基地比較遠，晚上回不來，這讓他很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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