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龍淵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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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河寒霧未散,三百輕騎踏碎大相國寺山門青磚。韓世忠獨臂刀橫架西夏將領彎刀,金鐵相擊聲驚起滿殿血蝶。梁紅玉霓裳劍穿透三具青銅甲,劍尖挑住朱漆木盒邊緣:"楊大哥頭顱豈容爾等玷汙!"
    趙佶袈裟翻卷如雲,斷劍龍淵點在木盒機關處。盒中楊可世雙目突然睜開,兩道青銅液激射而出。韓世忠旋身擋在帝王身前,斷刀吞口處"滄州"二字竟將毒液盡數吸納。
    "這頭顱是青銅澆鑄的傀儡!"梁紅玉劍氣破開天靈蓋,三枚帶齒銅錢應聲彈出。銅錢在空中結成狼頭陣,直撲藥師殿殘破的琉璃頂。
    趙佶並指如劍劃破掌心,血珠穿透銅錢方孔。八百僧眾的誦經聲忽自地脈湧出,將狼頭陣震成齏粉。西夏將領見狀暴退七步,彎刀割開戰馬咽喉——黑血潑在青磚上,竟顯出水路暗樁圖!
    "七十二處糧道..."韓世忠獨臂顫抖,刀尖指住將領咽喉,"你究竟是誰舊部?"
    將領左胸紋路突然蠕動,童貫府邸布局圖化作活物鑽出皮膚。梁紅玉霓裳劍劃出北鬥陣,劍氣卻穿透虛影釘入石柱:"茅山幻術!"
    趙佶袈裟罩住幻象,斷劍龍淵刺入地脈三寸。青磚下傳來金玉相擊聲,二十具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蓋陰刻的滄州軍名錄正滲出血珠。
    "韓將軍小心!"梁紅玉劍掃落葉,露出棺底樞密院火漆封印。韓世忠獨臂刀劈開封泥,虎符竟與懷中滄州軍牌嚴絲合縫。符身"禪鋒"二字突然泛紅,三百輕騎戰馬齊聲哀鳴。
    西夏將領趁機擲出彎刀,刀柄暗格射出一串青銅念珠。趙佶袈裟卷住凶器,九枚佛珠炸裂成毒霧。八百武僧齊誦《楞嚴咒》,聲浪將毒霧逼回敵陣。
    "布羅漢棍陣!"隨著住持一聲令下,六十四根齊眉棍結成天羅地網。首排西夏輕騎撞上棍牆,戰甲縫隙突然鑽出百足蜈蚣——正是二十年前童貫親衛的獨門暗器。
    梁紅玉霓裳劍挑飛三隻毒蟲,劍穗玉珠卻染上青黑。韓世忠獨臂刀插入地縫,滄州口音的怒吼震碎半數蟲豸:"童貫餘孽,安敢用我滄州秘術!"
    趙佶突然扯斷腕間佛珠,一百零八顆菩提子嵌入青銅棺槨。棺中滄州軍屍首竟盤膝結印,結成往生往殺大陣。西夏將領見狀色變,彎刀劈向陣眼處的楊可世棺槨。
    "鐺!"
    斷劍龍淵架住彎刀,劍身梵文映出驚人真相——彎刀內側刻著元佑黨人絕筆詩!趙佶瞳孔驟縮:"章惇的絕命詞怎會在此?"
    狂風忽起,大雄寶殿匾額墜落,露出夾層中的青銅鼎耳。鼎耳紋路與彎刀刻詩完美契合,梁紅玉恍然大悟:"當年監造鎮國鼎的,竟是西夏細作!"
    韓世忠獨臂刀突然脫手,刀柄"滄州"二字射出血光,將鼎耳擊成碎片。三百輕騎齊聲慘叫,戰甲縫隙湧出青銅液,轉眼凝成童貫模樣的金身。
    童貫金身手持殘缺玉璽,每步踏出都震裂三丈地磚。梁紅玉霓裳劍刺中膻中穴,劍身竟浮現元佑黨人受刑圖。趙佶袈裟卷住金身左臂,發現腕間戴著楊可世的軍牌。
    "移魂大法!"韓世忠獨臂接住飛回的斷刀,滄州破陣刀法首次現出守勢,"楊大哥的魂被鎖在軍牌裏!"
    童貫金身突然開口,聲音卻是二十歲的楊可世:"韓兄弟,糧道圖在藥師佛蓮座下..."話音未落,金身右臂突然扭曲成詭異角度,玉璽砸向趙佶麵門。
    八百武僧棍陣及時趕到,六十四根齊眉棍結成蓮花。玉璽陷入棍陣,顯露出缺失的螭紐紋樣——竟與韓世忠斷刀吞口完全吻合!
    "原來如此!"梁紅玉劍氣點中玉璽缺口,霓裳劍穗突然繃直指向藥師殿。趙佶袈裟鼓蕩如帆,斷劍龍淵在青磚上劃出北鬥七星:"速去佛龕!"
    藥師佛金身突然崩塌,蓮座下露出丈許見方的青銅板。板上溝壑縱橫,正是滄州水陸布防圖。韓世忠獨臂撫過故土山河,刀柄"滄州"二字滲出鮮血。
    "這圖被下了血咒!"梁紅玉劍氣掃過青銅板,霓裳劍光裏浮現童貫監軍時的獰笑。趙佶並指劃破袈裟,以血為墨書寫《金剛經》,經文卻順著溝壑流向西夏境內。
    童貫金身突然炸裂,三百枚青銅鱗片如暴雨襲來。韓世忠旋身舞刀成幕,鱗片嵌入刀身竟拚出西夏文字:"滄州已歸大夏"。
    "癡心妄想!"梁紅玉劍氣穿透青銅板,霓裳劍在夾層中挑起半幅黃綢——竟是二十年前滄州軍請糧血書!韓世忠獨臂顫抖,血書末尾按著百餘枚血指印,最上方正是楊可世的名字。
    趙佶突然盤膝而坐,斷劍龍淵橫置膝頭。八百僧眾誦經聲化作有形梵文,將青銅板層層包裹。童貫金身殘片突然聚成人形,手持雙刀刺向帝王後心!
    韓世忠獨臂刀脫手飛出,刀柄螭紐與玉璽缺口轟然相合。滄州破陣刀法最後一式"魂歸故裏"首次現世,刀光竟映出二十年前滄州城頭的夕陽。
    童貫殘影在刀光中寸寸碎裂,露出核心處的青銅念珠。梁紅玉霓裳劍氣點碎佛珠,內裏飄出楊可世的殘魂:"韓兄弟,小心糧道第七處暗樁..."
    趙佶袈裟突然展開十丈,將殘魂裹入《金剛經》血書。八百武僧齊敲鍾杵,大相國寺三十三口銅鍾同時轟鳴。青銅板上的滄州地圖應聲碎裂,七十二處暗樁方位化作金粉飄向西北。
    "追!"梁紅玉踏瓦而行,霓裳劍氣截住三縷金粉。韓世忠獨臂接住落回的斷刀,刀身"滄州"二字已變成"禪鋒"。
    暮色中,最後一線金光沒入童貫府邸舊址。趙佶斷劍龍淵突然發出龍吟,劍鋒所指處,地磚下滲出黑水——竟是二十年前滄州軍斷糧時飲用的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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