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玉門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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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武僧的袈裟在朔風中獵獵作響,血菩提的根係已蔓延至玉門關殘垣。韓世忠獨臂撫過斷刀"禪鋒",刀刃缺口處正與菩提果核嚴絲合縫。梁紅玉霓裳劍挑開半截西夏狼旗,旗麵焦黑的箭孔裏突然滲出黑水。
    "當心!"趙佶袈裟卷起罡風,斷劍龍淵點中地麵。黑水遇劍即凝,竟在地麵繪出童貫年輕時的畫像,眼角處鑲著滄州軍護額的殘片。
    韓世忠滄州土音震碎冰晶:"老賊陰魂不散!"獨臂刀劈向畫像膻中穴,刀鋒卻被青銅液裹住。梁紅玉劍氣如虹,斬斷青銅液瞬間,關城箭樓傳來機括轉動聲——二十具青銅弩車破牆而出,箭簇竟刻著滄州水師徽記!
    八百武僧結陣不及,三具金鍾罩應聲而破。趙佶突然口誦梵文,斷劍龍淵插入箭樓地基。劍身梵文順著磚縫遊走,竟在弩車轉軸上顯出一行西夏小字:"以滄浪血,祭賀蘭山。"
    "弩機是滄州工匠所鑄!"梁紅玉劍氣穿透三層青銅板,露出機括內壁的鑿痕,"這斜劈刀法,是楊將軍親傳的斷水訣!"
    暮色染紅戈壁時,韓世忠獨臂已探入弩車腹腔。指尖觸及齒輪刹那,整座玉門關突然震顫,地底傳來金鐵相擊之聲。趙佶袈裟鼓蕩如鍾,七十二道梵文鎖鏈自地脈升起,卻盡數被青銅液腐蝕。
    "地脈已成毒泉!"住持禪杖點破三處湧穴,黑水噴濺處浮起二十具青銅棺槨。棺蓋啟封瞬間,三百滄州軍屍骸破棺而出,咽喉處皆插著西夏狼牙箭。
    梁紅玉霓裳劍穗突然繃直,劍氣掃過屍群足跟:"足印深淺一致,是湘西趕屍術!"話音未落,屍群突然變陣,陌刀寒光竟組成滄浪水戰之形。韓世忠獨目赤紅,這"逆波陣"正是當年他與楊可世共創!
    趙佶斷劍刺入陣眼,梵文卻遭黑氣反噬。屍群陌刀突然調轉方向,刀柄處彈出淬毒袖箭。三名武僧閃避不及,金鍾罩竟被洞穿咽喉——箭簇上赫然鑲著大相國寺的佛珠!
    "小心內應!"住持禪杖橫掃,七顆佛珠自某武僧懷中跌落。那僧人突然口吐西夏語,身形暴漲三寸,袈裟下露出童貫府死士的刺青。
    梁紅玉劍氣如網,卻被死士以袈裟為盾化解。韓世忠獨臂刀劈開袈裟,內裏竟縫滿滄州軍的血書!趙佶瞳孔驟縮,這些血書字跡與鎮國鼎內的求救信如出一轍。
    死士突然咬破舌尖,黑血噴在佛珠上。十八羅漢虛影自珠內浮現,招式卻盡是西夏狼山派的陰毒路數。住持禪杖點中虛影關元穴,驚覺這些竟是少林叛僧的殘魂!
    "二十年前的達摩院之亂..."趙佶袈裟浸透冷汗,斷劍龍淵突然自行飛向西北。劍鋒穿透死士胸膛的刹那,其背後衣衫破碎,露出脊柱處的青銅機關——竟是墨家失傳的"連心鎖"!
    韓世忠刀尖挑開機關,內裏掉出半卷《漕運密檔》。梁紅玉劍氣掃過泛黃紙頁,汴河暗渠圖中竟標注著大相國寺的密道:"難怪童貫能截斷滄州糧草!"
    屍群突然發出震天咆哮,陌刀陣化作絞殺之勢。三百武僧結羅漢陣相抗,梵唱聲中,趙佶發現屍骸足底都烙著元佑黨人的私印——這些竟是章惇舊部!
    子夜時分,玉門關地脈再次震動。韓世忠獨臂刀劈開三具屍骸,青銅液裏浮出半枚螭紋兵符。兵符入手的刹那,關外突然響起西夏的號角聲,聲波竟與地脈震顫同頻!
    梁紅玉霓裳劍插入城牆裂縫,劍氣順著聲波逆流而上。十裏外沙丘炸裂,二十架青銅戰車破土而出,車轅上綁著滄州軍俘虜,每人眉心都插著趕屍釘。
    "是鑿石營的兄弟!"韓世忠滄州土音帶著裂帛之痛。俘虜們突然睜眼,瞳孔泛著青銅光澤,手中鐵鑿竟組成滄州水閘的機括圖!
    趙佶袈裟鋪展如雲,梵文鎖鏈纏住戰車輪軸。住持禪杖點中某俘虜後頸,趕屍釘應聲而落,釘尾竟連著極細的天蠶絲,絲線另一端消失在賀蘭山方向。
    "順著絲線追!"梁紅玉劍氣斬斷三百根天蠶絲,卻見絲線斷口處滲出黑血,在空中凝成童貫的官印。韓世忠獨臂刀劈碎官印,刀刃卻被青銅液腐蝕出裂痕——這液體竟含著滄州玉脈的碎屑!
    黎明前的黑暗最濃時,眾人追至賀蘭山腹地。岩壁上密布人工開鑿的孔洞,每個孔內都嵌著滄州軍的護額。趙佶斷劍刺入岩縫,劍鋒梵文照亮洞窟深處——九尊青銅鼎正在熔煉玉髓,鼎內翻滾的赫然是滄州兒郎的屍骨!
    梁紅玉霓裳劍穗突然自燃,火光映出鼎身上的西夏密文:"以玉為引,化龍破宋。"韓世忠獨臂青筋暴起,滄州土音震落簌簌碎石:"童貫老賊,竟將我滄州玉脈煉成邪器!"
    八百武僧結陣衝擊鼎群,卻被突然降下的青銅閘門阻隔。閘門機括轉動聲裏,傳來童貫殘魂的尖笑:"九鼎連星,大宋氣數已盡!"笑聲未落,二十具青銅傀儡破鼎而出,關節處鑲著大宋禁軍的腰牌!
    趙佶突然盤坐誦經,斷劍龍淵懸浮在鼎群上方。梵文如雨灑落,卻在觸及鼎身時化作黑煙。梁紅玉劍氣點中某處鼎耳,驚覺這青銅竟是滄州水閘的鎮水鐵熔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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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退!"住持禪杖插入地脈,三百武僧瞬間結成人牆。青銅鼎突然炸裂,黑玉髓如箭雨四射,觸及袈裟即燃起幽藍鬼火。韓世忠獨臂刀舞作光輪,刀刃上"禪鋒"二字竟開始吸收黑焰!
    落日餘暉染紅賀蘭山時,韓世忠獨臂已染成墨色。斷刀"禪鋒"吸飽黑焰,刀身浮現出滄州水脈圖。梁紅玉劍氣穿透三層岩壁,露出隱藏在鼎群下的青銅甬道——壁上刻滿滄州方言的詛咒,字痕裏滲著童貫的黑血。
    趙佶袈裟浸透梵文,率先踏入甬道。行不過百步,暗處突然射出二十支淬毒鐵矢,箭簇竟是大相國寺的香爐碎片所鑄!住持禪杖震碎鐵矢,發現碎片內壁刻著元佑黨人的絕命詩。
    "小心連環機關!"梁紅玉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塌陷。三百具身纏鐵索的屍骸攀岩而上,手中陌刀組成當年滄州水師的衝鋒陣。韓世忠獨目泣血,這些屍骸的招式,分明是他親傳的破浪刀法!
    趙佶斷劍突刺陣眼,劍鋒卻被青銅液裹住。屍群突然變陣,陌刀寒光裏浮出童貫虛影:"韓將軍可認得此陣?"虛影揮手間,屍骸們齊齊扯開胸前鐵甲——心口處竟都鑲著滄州軍至親的玉佩!
    "童貫!!"韓世忠滄州土音震碎三具屍骸,獨臂刀卻再難舉起。梁紅玉霓裳劍突然脫手,劍光裏映出甬道盡頭景象:九根青銅柱上,正用滄州水師的鐵鏈鎖著三百活人!
    月光透過岩縫照在青銅柱上,韓世忠獨目突然瞪裂——那些被鎖之人,竟是三年前滄州水戰失蹤的鑿石營!趙佶袈裟卷起罡風,斷劍龍淵卻刺不穿柱身梵文——這些青銅柱竟是用大相國寺的鍾磬熔鑄!
    梁紅玉劍氣點中某處鎖鏈,火星濺起處顯出一行西夏小字:"以宋僧骨,鑄夏王鼎。"住持禪杖突然震顫,杖頭佛珠顆顆爆裂——這些青銅柱裏竟封著少林曆代高僧的舍利!
    "破柱需用滄浪血。"韓世忠獨臂橫刀,刀刃"禪鋒"二字突然滲出血珠。血珠滴落柱基的刹那,整座賀蘭山劇烈震顫,岩壁上人工開鑿的孔洞同時射出毒箭!
    三百武僧結陣護住眾人,金鍾罩與毒箭相擊聲如暴雨。趙佶突然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柱身書寫梵文。當第九個"卍"字成型時,青銅柱內傳出佛號,三百舍利子破柱而出,在空中結成往生陣。
    鑿石營眾人鐵鏈應聲而斷,卻都目光呆滯。梁紅玉劍氣掃過其足跟,驚見湧泉穴插著湘西趕屍釘——釘尾天蠶絲通向地底深處!
    子夜時分,眾人循天蠶絲追至地宮。宮門開啟瞬間,二十具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蓋刻著滄州二十四水閘方位。韓世忠獨臂刀劈開棺槨,內裏幹屍突然睜眼,手中陌刀直取趙佶咽喉!
    "是楊將軍的破陣刀!"梁紅玉霓裳劍架住陌刀,劍穗卻被削落半截。幹屍們脊柱處突然彈出機括,三百枚淬毒齒輪激射而出。住持禪杖舞作金輪,卻見齒輪內壁刻著童貫與西夏往來的賬目!
    趙佶袈裟突然鼓蕩如鍾,梵音震碎齒輪。碎片落地組成滄州城微縮圖,城中水井位置竟與青銅棺槨完全對應。韓世忠獨臂顫抖,這些布局正是當年楊可世設計的城防圖!
    地宮深處突然傳來機括轟鳴,九道閘門同時升起。黑水裹著白骨湧出,水中浮著半截袈裟——正是二十年前失蹤的少林達摩院首座!
    "師叔!"住持禪杖脫手,卻被黑水腐蝕成青銅液。梁紅玉劍氣截住水流,霓裳劍光裏突然映出地宮全貌——這分明是滄州水閘的倒置鏡像!
    破曉時分,韓世忠獨臂刀已插入地宮陣眼。刀刃"禪鋒"二字與陣眼梵文共鳴,竟在空中投射出滄州水閘的實景——九道閘門正在被童貫殘魂緩緩開啟!
    趙佶突然盤坐誦經,斷劍龍淵懸浮在虛影眉心。三百武僧的梵唱穿透地脈,卻在觸及虛影時化作童貫的狂笑:"趙佶!你這亡國之君也配談禪?"
    梁紅玉劍氣如虹,霓裳劍光裏突然顯出玉門關景象——三百滄州軍正在關外苦戰,每人背上都插著刻有梵文的箭矢!住持禪杖點破虛影,驚覺這竟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鏡花水月"!
    "速回玉門!"韓世忠獨臂刀劈碎陣眼,地宮開始塌陷。眾人衝出地底時,朝陽正照在玉門關箭樓上——三百滄州軍屍體高懸城頭,咽喉處插著斷劍龍淵的仿製品!
    趙佶袈裟浸滿黑血,在地上寫出血書:"童貫未死。"梁紅玉挑起半截箭矢,箭簇上西夏文正在滲血:"滄浪盡,汴梁焚。"
    殘破的關城上,血菩提突然開花結果。韓世忠獨臂埋下最後一粒菩提子,沙地突然滲出黑水,凝成童貫的最後一句話:"我在臨安等著諸位。"
    烈日當空,血菩提在玉門關殘垣上綻出妖異紅光。韓世忠獨臂捏碎染血的菩提果,汁液竟在沙地繪出臨安皇城輪廓。梁紅玉劍氣掃過輪廓中的太廟方位,霓裳劍光裏突然映出童貫紫袍玉帶的身影。
    "虛影留形!"住持禪杖點破太廟幻象,地下三丈傳來機括脆響。三百武僧結陣掘土,青銅棺槨破土而出的刹那,二十支淬毒弩箭自棺壁激射。趙佶袈裟卷起罡風,箭矢釘入棺蓋竟組成西夏文字:"菩提種,天下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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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世忠刀鋒挑開棺內錦緞,三百枚帶血舍利子滾落沙地。梁紅玉劍尖輕觸舍利,忽見光影流轉——二十年前大相國寺佛誕日,童貫正將毒粉摻入香爐!
    "難怪元佑黨人暴斃!"趙佶斷劍龍淵突然震顫,劍身梵文映出舍利內部景象:每顆舍利核心都封著半片滄州軍護額。住持口誦往生咒,護額殘片竟自行拚成童貫的調兵虎符。
    暮色四合時,西方天際忽現千佛虛影。八百武僧齊誦《金剛經》,梵音卻遭戈壁回聲扭曲成西夏戰歌。梁紅玉劍氣點破三處聲源,沙丘炸裂處顯出一尊北魏坐佛,佛掌托著的正是滄州水師帥印!
    韓世忠滄州土音震落佛像金漆:"楊大哥的帥印怎在此處?"獨臂刀劈向佛首,刀刃卻被青銅液纏住。趙佶袈裟浸透山泉,以水為墨在佛像足底書寫梵文。經文成形的刹那,佛腹機關洞開,二十具身覆黑甲的屍兵持陌刀殺出。
    "是鑿石營的鑿山陣!"梁紅玉霓裳劍刺入陣眼,劍氣卻被青銅甲反彈。屍兵突然扯下麵甲,腐爛麵容令韓世忠獨目泣血——竟是三年前與他同飲血酒的滄州斥候!
    住持禪杖點中某屍兵後頸,趕屍釘破體而出的瞬間,整尊佛像開始傾斜。三百武僧結陣撐住佛身,梵唱聲中,趙佶發現佛像瞳孔竟是用滄州玉脈核心雕琢!
    子夜時分,韓世忠獨臂已探入佛像右目。玉髓觸手的刹那,玉門關地脈突然沸騰,黑水自百裏外滄州方向奔湧而來。梁紅玉劍氣截斷水脈,驚覺水中漂浮著童貫府特有的金絲燈籠。
    "速退!"趙佶袈裟卷起眾人後撤三十丈。黑水漫過佛像的瞬間,玉髓突然爆燃,火光照亮整片戈壁。火光中浮現三百滄州軍虛影,每人咽喉都鎖著青銅鏈,鏈條另一端竟係在臨安城牆雉堞!
    住持禪杖點破虛影,杖頭佛珠突然迸裂。碎珠在地麵滾成西夏文字:"以宋魂為引,可破汴梁。"韓世忠獨臂刀劈碎文字,刀刃"禪鋒"二字突然滲出血珠,血珠落地處升起童貫殘魂:"韓將軍可知,當年滄州水閘是誰泄的密?"
    殘月西沉時,血菩提已蔓延至關城箭樓。趙佶盤坐誦經,斷劍龍淵懸浮在童貫殘魂眉心。梵文鎖鏈即將縛住殘魂的刹那,關外突然傳來真實鳴鏑聲——三百西夏鐵鷂子正衝破黎明薄霧!
    梁紅玉劍氣如虹,霓裳劍光裏映出敵軍主將麵容:那青麵獠牙的麵具下,赫然是童貫年輕時的桃花眼!韓世忠獨臂刀劈碎最後一道幻象,刀刃"禪鋒"突然斷為兩截。
    斷刃墜地的脆響中,趙佶袈裟突然鼓蕩如鍾。三百武僧的梵唱穿透雲霄,竟在敵軍陣前築起音牆。鐵鷂子戰馬驚嘶人立,青銅麵具紛紛炸裂——每個西夏武士臉上,竟都刺著滄州水師的黥紋!
    "童貫!"韓世忠滄州土音震動戈壁。獨臂抓起染血菩提土撒向敵陣,沙塵裏突然顯化三千滄州軍魂。軍魂陌刀所指處,西夏鐵騎竟如雪遇沸湯般消融。
    落日餘暉染紅玉門關時,最後一道青銅閘門轟然閉合。趙佶拾起斷刃"禪鋒",發現缺口處嵌著半枚玉髓。梁紅玉劍氣點破玉髓,內裏顯出一行梵文:"不斷者唯因果。"
    住持坐化於關城殘碑前,肉身瞬息風化成金身。三百武僧齊誦往生咒,梵音中,血菩提根係突然收縮,在碑上刻出《滄州誌》缺失的一頁——當年水師嘩變的真相竟與玉髓礦脈有關!
    韓世忠獨臂埋下斷刃,沙地突然滲出清泉。泉水映出臨安街景:童貫正持玉髓覲見新帝,腰間玉佩刻著西夏皇族徽記。梁紅玉劍氣擊碎水鏡,卻見自己霓裳劍穗已纏上因果絲。
    "該南下了。"趙佶袈裟浸透血色殘陽,斷劍龍淵突然自行歸鞘。關外風沙驟起,掩去滿地青銅碎片,唯留半截陌刀直指臨安方向——刀柄纏著三年前滄州水戰的染血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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