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禪鋒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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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的臨安皇城飄著細雨,韓世忠的斷刀插在丹墀之上,刀身映出三百具金國鐵浮屠的屍首。
趙佶踏著血水走向垂拱殿,袈裟下擺突然被鐵鏈纏住——九條刻著契丹文的鎖鏈自地磚裂隙鑽出,末端拴著的竟是少林十八銅人當年鎮守山門的降魔杵!
"官家看頭頂!"楊驚鴻銀槍突刺,槍尖挑落三盞宮燈。燈油潑灑的瞬間,梁上翻出十二具腐屍傀儡,關節處滲出的磷火在空中凝成北鬥七星——最亮的天樞位正對龍椅後的暗道機關。
秦檜的身影在蟠龍柱後忽隱忽現:"道君皇帝可識得此陣?"他袖中甩出七枚銅錢,落地時竟擺出河圖洛書的陣型。趙佶瞳孔驟縮——這正是二十年前他與遼國蕭皇後推演兵法時獨創的"七星鎖龍局"!
韓世忠突然暴喝,樸刀劈碎第七塊地磚。裂縫中湧出的黑水裏浮起半幅《瑞鶴圖》,圖中白鶴的右翅正在滲血——墨跡暈染的位置,赫然是皇宮地下火藥庫的通風口!
"坎位生門!"慧覺禪師染血的禪杖破窗而入,杖頭蓮花撞開三道暗弩。老和尚跌坐在血泊中,僧衣裂口處露出胸口九瓣蓮花烙印:"官家......玉璽不能......"
話音未落,十八具青銅傀儡破牆而入。楊驚鴻銀槍橫掃,挑開第三具傀儡的胸甲——腐臭的胸腔裏嵌著半塊焦黑腰牌,正是韓世忠親衛獨有的"背嵬令"!
"狼主好算計。"趙佶劍指蟠龍柱陰影,"用陣亡將士的遺物煉製傀儡,這機關樞軸怕是拿撫恤銀熔鑄的吧?"湛盧劍突然龍吟大作,劍氣震碎所有傀儡關節,崩飛的銅釘在青磚上拚出太行山十八處義軍密寨的方位。
完顏宗望的精鐵麵具應聲而裂,狼牙棒砸向龍椅扶手:"道君皇帝可知這龍椅下藏著什麽?"鎏金鈴鐺震響的刹那,整座垂拱殿地磚翻轉,露出下方三百口鎏金木箱——每口箱內裝滿刻著生辰的銅錢,最上麵那枚"靖康二年"正滲著黑血!
楊驚鴻突然銀槍點地,槍尖挑起的《瑞鶴圖》迎風展開。圖中白鶴左眼突然脫落,露出半枚帶血的玉璽碎片——正是當年失蹤的傳國玉璽缺角!
"官家接印!"韓世忠樸刀劈開三道機關門。趙佶袈裟卷住玉璽碎片的瞬間,地宮深處傳來機括咬合的巨響。三百架神臂弩自梁上垂下,弩箭製式竟與三年前太原守軍失蹤的殺器一模一樣!
子時更鼓穿透雨幕,秦檜的獰笑在霹靂彈引信聲中格外刺耳:"這些火藥拿江南十萬斤硝石煉製,道君皇帝可還滿意?"他撕開朝服,胸口蓮花烙印下藏著半幅人皮地圖——正是用抗金義士的皮膚繪製的邊防要隘圖!
趙佶突然旋身出劍,湛盧劍氣震開所有火藥箱。硝煙中浮現的河洛光影裏,金國十二座糧倉正燃起狼煙。楊驚鴻銀槍卷起暴雨,水幕中顯出的密信蓋著童貫印章——每封都記錄著花石綱運輸路線與義軍活動軌跡!
"狼主可知真正的河洛圖在何處?"趙佶扯下袈裟,背後刀疤竟與玉璽紋路完全契合。完顏宗望的狼牙棒突然調轉,重重砸向自己胸口——那九瓣蓮花烙印下,赫然藏著半枚玉璽印痕!
五更梆子響徹皇城時,柔福帝姬的金絲絛突然自行崩斷。秦檜抓向玉璽的手僵在半空,喉間插著慧覺禪師最後擲出的菩提子。老和尚用盡氣力撞向蟠龍柱,柱身裂口處滾出三百枚蠟丸——每顆都刻著"還我河山",正是嶽元帥的筆跡!
朝陽刺破烏雲的那一刻,臨安城外傳來震天喊殺。白袍小將的瀝泉槍尖挑著金國帥旗,旗下躺著十八口青銅棺槨——棺內焦黑的佛骨舍利,正與二十年前少林失蹤的十八銅人一一對應!
趙佶將玉璽按進龍椅凹槽,傳國重器底部突然裂開——鎏金夾層裏藏著半幅絹布,上麵用遼文寫著《推背圖》最終讖語。韓世忠的斷刀突然鳴響,刀身映出的火光中,三千背嵬軍正衝向最後一道關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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