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愛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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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愛很簡單
    殺殺放下本作好的架勢,問鬆石子:“刀碰到你的衣裳也算勝嗎?”
    鬆石子道:“算。”
    “好,錕鋙刀玄鐵如泥,老大可要小心了!”
    殺殺提刀攻去,招招攻擊鬆石子要害,好似對麵站著的是殺父仇人一般,鬆石子一邊騰挪閃避,一邊讚道:“好,就這麽打,老大教過你的,臨敵對陣必須做到全力以赴,需招招無情,猶如獅子搏兔!”
    “獻醜啦!”殺殺一口氣將平生所學統統施展出來,招招狠辣,刀刀無情,錕鋙刀刀勢驚人,圍觀者無不替鬆石子捏一把汗,心中皆思:“小小姑娘哪裏來的這般戾氣?暗影閣門徒對殺練功的傳言隻怕是真的,若不是屍體裏打滾出來的人怎會有這般殺氣?”
    更令他們不解的是鬆石子背著雙手,隻靠身法躲避,沒有半點進攻的意思,隻聽他言道:“殺意三十六式刀法都是老大我教給你的,一招一式我比你了解,你這麽打可贏不了喲!”
    殺殺卻道:“老大你還教過我,臨敵之時不可大意,要做到外鬆內緊,你如此分心說話,小心被我劃破了肚皮!”
    殺意三十六式刀法已經使將過半,殺殺始終未能碰到鬆石子的衣裳,氣憤道:“照你這般躲避,這仗是打不完的!”
    鬆石子道:“那好,再給你二十招,若還是贏不了,老大我便出手送你下台嘍!”
    殺殺招式中殺意更盛,這是殺意三十六招刀法的獨到之處,殺意越盛,刀法威力便越大,即便對手是你的至親也要在臨陣對敵之時培養自身殺意,刀歸鞘,殺意收,絲毫不能影響心性,否則容易沉浸於刀意之中,走火入魔。
    殺殺的殺意培養得很好,可刀法出手後卻不是那麽回事,她總是拖泥帶水,遲疑半晌,這也是她至今沒殺過一個人的原因所在。
    她太過仁慈,太過心善,卻學了最無情的刀法。
    “你的招式使老了!”
    “第十五招後若要追擊當接第二十三招!”
    “不對不對,刀偏了三寸!”
    “還是不對,注意步法,步子跨太大,出招的力量便不夠!”
    一個攢足了勁兒出殺招,一個在殺招之下輾轉騰挪還時不時出口指指點點,這二人的對陣看呆了一眾圍觀者,這哪裏像一場你死我活的對陣,倒像是師父與弟子平日裏的練習。
    “接第十三招,不是十二招,不對不對,差太遠了!”
    麵對喋喋不休的鬆石子,殺殺哐當一聲丟了錕鋙刀,嗔怒道:“煩死了,煩死了,本小姐不伺候了,你一人在台上玩吧!”
    “哎?”鬆石子上前一步拽住殺殺衣袖,問道,“怎麽還生氣了呢?”
    殺殺道:“你贏了,我認輸了還不行?這不行那不對的,我就這點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必要當眾羞辱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你是什麽……你就是想說我笨,做什麽都不行唄!”
    “不是,我……我是想……”
    殺殺忽然詭異地一笑,笑得鬆石子頭皮發麻,這突如其來地轉折讓他猝不及防,正要問些什麽,殺殺忽然道:“老大你還教過我,兵不厭詐!”
    鬆石子忽覺腦後一涼,覺出是一股刀氣,回頭已是來不及,隻好使出雙鶴行,分離出另一個自己,逃了開去,錕鋙刀穿過原本的自己,徑直朝殺殺心口刺去!
    這一招是風離教給暗影閣部眾的保命三招中的一招,由淩淵所創的“孤注一擲”,此招可發揮出強於術者數十倍功力,但殺殺一心求勝,卻忘了自己和鬆石子麵對麵站著,將自己也置於險境之中!
    鬆石子見狀危急,雙手化作鶴手,如老鷹捉雞一般一手一個肩膀將殺殺提起,躲過孤注一擲後攔腰抱著殺殺,二人緩緩落地,如同仙人下凡卻已在擂台之下。
    這時裁判官發了愁,鬆石子的腳先落地,按理來說是輸了,可台上還杵著另一個鬆石子,這該如何判定?
    台上的鬆石子說道:“他是我,我也是他,不是變化術,更不是幻像,我還在台上,殺殺卻在台下,誰輸誰贏還弄不靈清?”
    殺殺正沉浸在鬆石子的懷裏無法自拔,並未提出異議,裁判官樂得借坡下驢,宣布鬆石子勝,兩個鬆石子這才在台下合二為一,合體之後,鬆石子看殺殺的目光變得更加溫柔,目光所及,甚至於看到朱子修那醜陋的豬臉也覺得分外可愛。
    風離曾見過這種目光的——在夏寒仙子說起淩淵將軍的時候。他笑問道:“所以,你們的賭約是誰贏了?”
    鬆石子道:“裁判官已經宣布,當然是我贏了。”
    “屁!”殺殺道,“沒宣布之前我已碰到了你,當然是我贏了。”
    鬆石子道:“我要不救你,你就死翹翹了!”
    殺殺嘴巴一撇:“我不管,反正是我贏了,我可沒讓你救我,你自己要救的。”
    鬆石子委屈道:“閣主你來評評理,她這不是耍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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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離道:“我覺得殺殺說的對,你自己要救的,人家可沒讓你救,願賭服輸,還是認了吧!”
    鬆石子擺擺手,連說三個“好”,“我認輸,你贏了,要我做什麽就說吧!”
    殺殺道:“我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不過,看在你出手相救的份上我也答應你一件事,說吧,我聽著。”
    鬆石子撓撓頭:“老大我也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吧!”
    “好吧。”
    二人互相依偎,有說有笑地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比武場……
    林定北問道:“他倆這是怎麽了?”
    風離悄悄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林定北頓時明了,笑道:“鬆石哥的這手本事還真不尋常!”
    朱子修道:“你倆在說啥悄悄話?”
    泰全倒是心裏跟明鏡一般,嘟囔道:“這混小子總算是遇到了能降得住他的人了。”
    風離道:“長老啊,你這徒弟好事將近,你這當師父可有敬茶喝嘍!”
    泰全臉一板:“誰是他師父,我可沒那個福氣!”
    風離做了個鬼臉,一笑置之。
    朱子修還在問:“你們到底在說啥?”
    “哈哈哈哈……”連劍靈青兒也忍不住在龍吟劍裏偷笑起來。
    這一日並無其他厲害的角色出場,暗影閣看完鬆石子的比試後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風離和朱子修以及林定北三人也走出比武場透透氣,難得愜意的時光,三人心照不宣般沒有談及攻天的事情,他們隻是並排沿著島邊慢慢地走著,海邊沙灘印著三人的腳印,每個腳印都很深,不知是沙子軟還是心事重,三人緘默不言,隻是那樣走著。
    鹹苦的海風吹在三人的臉龐上,倒是與心境相得益彰,風離想著父母大仇,想著涅盤山上的桃子,想著困在天庭的小樓,更想著玄林秘境中的夏寒,六界中事,波詭雲譎,他將來會如何,自己根本無法預料,他忽然覺得前路茫茫,有些負重前行的窒息感,他抬頭望天,正片天空如同長著血盆大口的巨獸,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噬,在天下麵,他風離是多麽的渺小,他脖子有些酸,坐在沙灘上不想再走下去。
    朱子修沒風離想得那樣多,他隻想著廣寒宮的嫦娥仙子,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著她的舉止投足,雖說攏共也沒見幾次麵,但每一次都刀刻斧鑿般印在心尖,回憶有多甜蜜,此刻便有多苦澀,海水映照出的自己是一個霍大的豬頭怪,他自覺這副鬼樣子連想嫦娥的資格也沒有。越沒資格想卻越想得厲害,越想得厲害越覺得自己沒資格想,反複熬煎之下,一屁股坐在沙灘上,任由冰冷的海水浸濕自己的褲襠。如此這般,他才能稍微冷靜一點,不至於癲狂。
    林定北本一介凡人,死而複生之後又報了大仇,他原本沒啥好想的,可如今也多了一層煩惱,他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誰,林定北已經死了,他卻沒死,那他還是不是林定北?頂著一張淩淵的臉卻又不是淩淵,既不是林定北又不是淩淵,活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何嚐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睜開眼睛想的是這些,閉上眼睛後卻都是青兒的樣子,他似乎喜歡上了這個蠻橫倔強的劍靈,青兒似乎也喜歡他,但林定北不敢確定青兒喜歡的是林定北還是頂著淩淵的臉的林定北,這讓他覺得很別扭。
    這幾天他故意地躲著青兒卻不清楚為何要這麽做,心裏的感覺說不出來,說出來後也不是那種感覺,總而言之,一切都很別扭。
    他又想到了照妖鏡下的自己竟然是一滴水,哪怕是一架枯骨也比莫名其妙地一滴水來的好,水是河水還是海水?水也能成精成怪?想到這裏心裏已經結成亂麻,索性不去想,也一屁股坐在濕漉漉的沙灘上!
    夕陽西下,三個男人坐在沙灘上,任由海浪拍打著褲襠。
    劍靈青兒暗罵一聲“有病”,卻同樣躲到劍裏的那個小村子看同一個夕陽。
    “這三個腦子不靈清的,大冷天地泡海水,也不怕日後得老寒腿!”鬆石子和殺殺有說有笑地路過,沒有停留半刻,又在三人齊刷刷地怒視中笑盈盈地離開。
    朱子修這才緩過神來,問道:“他倆該不會是……”
    風離道:“朱叔叔你的反應有些慢啊!”
    朱子修疑惑道:“就這麽簡單就……”
    林定北道:“愛情,本來就是最簡單的事情啊。”
    “可是……”朱子修道,“我怎麽覺得這事很難呢。”
    風離淡淡道:“有時是挺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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