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昊陽故作誇張地瞪大眼睛：
    “啊？沒想到天香閣居然這麽搶手？”
    高覺泰搓著手，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猥瑣表情：
    “沒辦法，僧多粥少嘛！”
    “這天香閣的姑娘就那麽二十一個，又精通《素女經》中的秘術，想要她們伺候的人數不勝數。”
    “最關鍵的是，但凡嚐過滋味的，那真是食髓知味，再也看不上其他庸脂俗粉了……”
    說到這，他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
    “不過大人放心，兩位身份特殊，小的一會就給您二位安排兩間天香閣的上房！保證讓兩位大人玩得滿意，玩得盡興！”
    “哈哈哈！妙極！妙極！”
    孫昊陽拍腿大笑，活像個急色的登徒子，
    “高管事不愧是此中老手，果然深諳此道！甚得吾意！”
    兩人相視而笑，那猥瑣的表情，活像兩隻偷到油的耗子。
    一旁的姚佩瑤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手中的茶盞“哢”地裂開一道細縫。
    小蝶更是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二人說的正興起，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對話越發露骨。
    高覺泰弓著腰湊到孫昊陽跟前，壓低聲音諂媚道：
    “大人若有興致，不妨現在就選個合心意的？小的好派人去提前準備一番……”
    孫昊陽眼前一亮，臉上頓時浮現出急不可耐的神色，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著：
    “哦？現在就能選姑娘？”
    “那是自然！”
    高覺泰一拍大腿，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天香閣二十一位姑娘可是絕色，我們特意請了繪畫名家，耗時三個月，精心繪製成"二十一美圖"。”
    他邊說邊用拇指和食指比劃著，
    “絹本設色，工筆重彩，連美人眉心的花鈿、衣襟的褶皺都纖毫畢現，可謂是一比一真實還原！”
    高覺泰越說越興奮，臉上的橫肉泛著油光，正要揚聲呼喚賬房去取來。
    就在這時——
    “砰！”
    姚佩瑤刀鞘重重地砸在桌上，檀木桌麵頓時裂開一道縫隙。
    她眼中殺意凜然，一字一頓道：
    “你、們、倆、再、說、一、遍？”
    “呃……這個……”
    高覺泰這才意識到失言，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要不……改日再……”
    孫昊陽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幹笑兩聲：
    “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大家別當真嘛。”
    張凡適時地輕咳一聲，用帶著濃重扶桑口音的撣國話道：
    “高桑，談正事滴幹活！”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高覺泰，後者立刻會意，如蒙大赦般地轉移話題：
    “對對對，大人說得極是……”
    他搓著肥厚的手掌，諂笑著湊近幾分：
    “那個……”
    話到嘴邊卻猛然噎住。
    他暗自在心裏破口大罵：
    “他娘的，什麽狗屁正事！來醉夢軒的正事不就是找姑娘快活嗎？”
    “這扶桑蠻子在外麵還猴急得跟什麽似的，怎麽真到了地方反倒端起架子來了？真是個虛偽的家夥！”
    他偷眼打量著張凡冷峻的側臉，心中突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來：
    “瞧這模樣，這蠻子該不會是那方麵不行吧……”
    這般想著，不由得想起渡邊那斯每次來時的醜態——非要姑娘們跪著伺候他那玩意兒，可真刀真槍時卻總是一蹶不振、草草了事。
    “嗬，”
    他在心裏嗤笑一聲，肥厚的嘴唇不自覺地撇了撇：
    “這些扶桑狗果然是一路貨色！明明是個銀樣鑞槍頭，卻偏偏還都是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樣……”
    “更何況，身材都那般矮小，褲襠裏怕是連三寸釘都不如！”
    這個念頭讓他莫名興奮起來，臉上的橫肉擠出一個猥瑣的褶子。
    他仿佛已經看到張凡在姑娘身上醜態百出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裝什麽正人君子？”
    他在心裏惡毒地編排著：
    “怕是姑娘的裙子剛撩到一半，自己就先泄了……就這點能耐，也配來醉夢軒充大爺？”
    這些肮髒念頭讓他暫時忘記了恐懼，甚至沒注意到自己臉上已經露出了令人作嘔的淫笑。
    直到姚佩瑤的刀鞘再次“砰”地一聲砸在桌上，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慌忙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惡意。
    他搓著手幹笑道：
    “不知大人所說的正事是……”
    張凡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叩擊，發出“篤、篤”的聲響。
    每一聲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高覺泰的心上，讓他的心跳不覺得加快一分。
    張凡眯起的雙眼中寒光流轉，心中暗自盤算：
    “迷魂樓、解語苑、天香閣……單是這大廳就已如此不堪，這所謂的三閣，隻怕更是烏煙瘴氣。”
    他餘光掃過身旁的姚佩瑤，見她指節發白地攥著刀柄，心中不由地一沉：
    “佩瑤的性子，向來嫉惡如仇……若讓她見到那些姑娘的處境，怕是當場就要拔刀。”
    “還有小蝶……本就柔弱，還經曆了那麽多不堪的事情，又怎能承受得住那些汙穢的衝擊。”
    實際上，在知曉醉夢軒的那一刻，他便存了要徹底鏟除這個淫窩的心思。
    特別是在聽完高覺泰介紹的那些令人作嘔的齷齪交易之後，愈發堅定了心中這個念頭。
    “該如何安置她們呢？”
    張凡看著姚佩瑤二人，在心中暗自思忖，
    “讓她們先離開？可這醉夢軒魚龍混雜，萬一她們在離開的途中遇到什麽危險，自己又如何能安心。”
    想到此處，他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
    “可若讓她們繼續跟著自己，一會兒進入三大閣，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定會讓她們受到極大的傷害。”
    “必須找個折中的辦法……”
    “不如暫時將她們安置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等事情結束後再來接她們？”
    與此同時，其他幾人也在好奇張凡所說的正事到底是什麽事？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探究，就等他開口說話。
    打定主意，張凡目光直直地看向高覺泰，刻意壓低聲音道：
    “高桑，此處可有偏僻滴雅間？”
    說話間，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掃過姚佩瑤二人。
    高覺泰先是一愣，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猥瑣笑容，心中暗道：
    “這扶桑蠻子終於裝不下去了！這是要支開那兩個礙事的娘們……好行那苟且之事啊！”
    他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連忙說道：
    “有有有！”
    油膩的手指指向大廳角落處一扇雕花的木門：
    “那間"聽雨軒"最是僻靜，四壁都用隔音靈石砌成……平日裏也不乏一些大人物在裏頭商討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