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爆發。
    他猛地將她摟進懷裏，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裏。
    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浸濕了她染血的衣襟。
    懷裏的身軀渾身是血，滾燙得不正常，但他不在乎。
    她還活著，這就夠了。
    “我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一遍遍重複著，聲音裏混雜著哭腔和笑意。
    那是失而複得的狂喜，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姚佩瑤艱難地睜開眼，視線裏是張凡近在咫尺的臉。
    他通紅的眼眶，顫抖的唇角，還有滾落在她臉上的淚水——那麽燙，燙得她心尖發顫，燙得她鼻頭發酸。
    “傻……子……”
    她氣若遊絲地吐出這兩個字，想抬手為他拭去眼角的淚痕，可手臂卻像灌了鉛般沉重，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更糟的是，被他緊緊摟住的瞬間，體內壓製的藥效突然反撲。
    那股燥熱從小腹竄上脊背，讓她不由自主地在他懷裏輕顫。
    “嗯……”
    一聲輕哼不受控製地溢出唇瓣。
    姚佩瑤羞惱地咬住下唇，可那發燙的臉頰卻不受控製地往他懷裏蹭去。
    這個動作讓張凡渾身一僵。
    “佩瑤？”
    他慌亂地鬆開些距離，這才驚覺懷中的人兒麵色潮紅，體溫也高得嚇人，心中一驚，慌忙問道：
    “佩瑤，你中毒了？感覺怎麽樣？”
    姚佩瑤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理智告訴她該推開他，可身體卻貪戀著他懷裏的溫度，舍不得離開。
    當張凡的手無意間擦過她腰間時，她竟控製不住地發出一聲輕喘，那聲音，嬌柔得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別……別看……”
    她別過臉，睫毛劇烈地顫抖著，聲音帶著一絲哀求，
    “快……帶我……帶我離開……”
    張凡連連點頭，聲音哽咽：
    “好，我這就帶你——”
    話音未落，懷中的人兒卻突然仰起臉，滾燙的唇瓣毫無預兆地貼上了他的嘴唇。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帶著迷香的甜膩和血鏽的腥鹹，卻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灼熱。
    這一刻，姚佩瑤自己都驚呆了。
    她分明是想說“快走”，可身體卻背叛了理智，做出了這大膽的舉動。
    當唇瓣相觸的刹那，仿佛有一道驚雷在兩人之間炸開，震得她頭暈目眩。
    姚佩瑤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多年壓抑的情愫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她笨拙地啃咬著張凡的唇，像是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錯過的溫柔，都一一討回來。
    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他染血的衣襟——仿佛一鬆手，這個夢就會醒來。
    “唔……佩瑤、你……”
    張凡渾身劇震，瞳孔驟然緊縮。
    可當他望進那雙迷蒙的淚眼時，所有的理智轟然崩塌。
    那裏麵盛著的，是與他如出一轍的、壓抑了太久的渴望，是深埋心底、不敢言說的愛意。
    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將這個吻加深到近乎疼痛。
    舌尖嚐到血腥味時，他吻得更凶了。
    像是要把這些年錯過的、虧欠的、遺憾的，都通過這個吻，毫無保留地補償給她。
    淚水在交纏的呼吸間交融，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姚佩瑤在他懷裏顫抖得像個溺水的人，卻仍固執地攀著他的肩膀。
    這個吻裏，帶著血腥味，帶著藥香的甜膩，更帶著兩人心照不宣的、沉澱了太久的愛意。
    這不是迷藥催生的情動，而是跨越生死後的坦誠，是曆經磨難後的深情告白。
    那些在刀光劍影中錯過的眼神，在生死關頭欲言又止的告白，終於在這個染血的吻裏，找到了歸宿。
    這一吻，既是救贖，也是誓言！
    是他們對彼此許下的，一生一世的承諾！
    然而，上天似乎總是如此無情，仿佛嫉妒著戀人之間的甜蜜，容不得他們在它的麵前盡情展示恩愛。
    “凡哥！”
    門口突然傳來孫昊陽那帶著幾分急切的聲音，
    “你在哪？佩瑤怎麽了？吼得那麽大聲……”
    話音未落，聲音戛然而止。
    原來，他剛剛在外頭聽到張凡撕心裂肺的吼聲，心中一緊，迅速解決掉剩下的敵人，便急匆匆趕了過來。
    可剛一進屋，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滿地屍骸之中，張凡和姚佩瑤緊緊相擁，唇齒交纏，激烈得仿佛要將彼此揉進骨血裏。
    孫昊陽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張，又不舍的看了一陣，這才迅速轉身：
    “我……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姚佩瑤聽到孫昊陽的聲音，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了幾分，羞恥感如潮水般湧來。
    她本能地想要推開張凡，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不僅不聽使喚，反而更貪婪地貼近他溫熱的軀體。
    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他的衣襟，唇舌間的糾纏愈發深入，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體內燃燒的燥熱。
    張凡在最初的錯愕後立即反應過來，心頭湧上陣陣慌亂。
    他清楚地知道姚佩瑤此刻的反常全因藥性使然，理智在腦海中尖銳地鳴響——絕不能趁人之危。
    “張凡，你個混蛋，怎能如此，佩瑤她是中毒了啊！”
    他一邊在心中暗罵自己，一邊試圖拉開與姚佩瑤的距離。
    可姚佩瑤卻像藤蔓般纏繞上來。
    她那滾燙的唇舌，那急促的喘息，都在一點點的瓦解著他搖搖欲墜的克製力。
    最要命的是，那雙纖細的手已經探入他的領口，灼熱的掌心緊貼著他緊繃的胸膛。
    這個動作讓她發出滿足的歎息，卻讓張凡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懷中人兒的每一次輕蹭都像一顆火種，將他苦苦維持的理智焚燒殆盡。
    終於，他艱難地別開臉，掙脫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吻。
    “佩瑤……停下……”
    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大掌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卻不敢太用力，生怕傷到她。
    額角的青筋暴起，冷汗順著堅毅的下頜滑落——這簡直比任何酷刑都要難熬。
    然而，被藥性支配的姚佩瑤卻變本加厲，濕熱的唇瓣沿著他的脖頸遊移，貝齒輕輕啃咬那塊突起的喉結。
    “好熱……我要……”
    她含糊地抱怨著，另一隻手已經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大片泛著粉色的肌膚。
    張凡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閉眼，在心中將清心咒默念了十遍。
    再睜眼時，眼底已多了一片決然。
    “佩瑤，對不住了！”
    他啞聲道，一記手刀輕輕落在她的後頸。
    “唔……”
    姚佩瑤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身子一軟，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張凡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接住她癱軟的身軀，動作輕柔得像是捧著易碎的瓷器。
    低頭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和潮紅的臉頰，眉頭緊鎖，心中滿是自責與擔憂。
    “還是來晚了一步……幸好佩瑤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