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戰斧自斧柄開始斷裂，斷裂後的上半身朝外飛去。
    “你和你的兒子一樣，是如此的……”
    “休想！”
    在霜之哀傷就要斬至幾步後退的瓦羅克的霎那間，一把漆黑戰刀攔住了它。
    “阿爾薩斯，和那一天一樣的結果永遠不會到來。”
    “希爾瓦娜斯，你們的頑抗毫無意義！”
    幾招之後，阿爾薩斯一劍劈散希爾瓦娜斯和她周邊的一位位部落戰士。
    璀璨的寒冰爆裂之中，一塊塊碎冰刺入她們的……部分沒有防備住的戰士。
    鋒利的碎冰入體，傷口處氣血凍結，令這部分部落戰士的氣息近乎衰竭。
    寒冰的刺痛，令他們不敢出聲，隻敢悶聲吃下，以免擾亂其他戰士的進攻節奏。
    錚，錚錚，錚錚錚。
    麵對周圍的部落戰士，阿爾薩斯一次次的或劈或砍或踢或掃。
    金鐵交戈和肉體對撞之中，他一次次的擊敗任何敢來向他進攻的部落戰士。
    “末日降臨。”
    一劍入地，披風抖動，寒光四射，開裂的大地寒光震飛部落的戰士。
    隨著一批部落的戰士撞到了他們後一批，甚至是後麵好幾批的戰士，阿爾薩斯拔劍而起。
    高舉霜之哀傷，阿爾薩斯道：“希爾瓦娜斯，這是你們自找的！”
    “不好，他要召喚那些亡魂！”
    “維羅娜拉，哈杜倫，立刻執行計劃！”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漆黑的死亡之力縈繞劍身，阿爾薩斯狂笑道：“我可不會令他們再次出場。”
    “身為王者，應該有為子民奉獻的覺悟！”
    “來吧，此地英靈所呼喚的人！”
    如雷霆般的漆黑死光四散，令希爾瓦娜斯等人感受到了濃鬱的威脅。
    但是，她們卻發現，阿爾薩斯身上的氣勢減弱了……
    氣勢更強，但他渾身散發的、不可一世的力量一下子減弱了不少。
    這和他之前召喚亡魂的狀態不一樣，反而像……
    是因為時間的原因，亡魂的憎恨在減少嗎？
    “我說過，如果部落重蹈覆轍，那聯盟會消滅你們。”
    一束黑光落地，拿著薩拉邁恩的瓦裏安忽然出現。
    縱使他身穿“他”的左獅右鷹鎧甲，但他臉上就是沒有傷疤。
    “我是瓦裏安·烏瑞恩，我現在為了我認為的正義而戰！”
    但是，他的語氣和動作，沒有令部落有絲毫的懷疑。
    在恩佐斯製造的幻象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就像巫妖王阿爾薩斯的出現。
    “我說過，瓦裏安，你要抓住那個機會。”
    從第二束黑光造成的紫色煙霧中走出，白發占據九成的吉安娜出現在這裏。
    她左手凝聚冰霜之球，右手握緊她珍愛的法杖。
    “徹底把部落瓦解，是對塞拉摩之隕的最好報複！”
    雙眼閃爍奧術的光芒，吉安娜散開冰霜之球。
    她製造出一片冰封之牆，替阿爾薩斯和瓦裏安擋下部落的遠程打擊。
    “我曾以為部落是我們的朋友，但現實卻告訴我，我們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在第三束黑光帶來的月光之中走出，如同昔日……海加爾山的月之女祭司泰蘭德來了。
    她拉緊長弓，手握利箭，就和瓦羅克等獸人那場聖戰記憶當中的女精靈一樣。
    “缺少木材，你們本可以花費一點時間，去學種樹。”
    當當當，皎潔的月光箭雨射向部落，但部落法師製造防護罩攔住了它們。
    同時，泰蘭德不再射箭，而是在吟唱。
    “曾幾何時，我也曾和布洛克斯加·薩魯法爾一同作戰。”
    瓦羅克感覺到了動搖：“布洛克斯……”
    手持縈繞怒氣的戰刀，加洛德自第四束黑光之中悄然現身。
    他散發的氣息雖弱，但他的殺氣同樣是久經沙場的。
    “但是，你們卻空有武勇，隨意地給薩魯法爾增添惡名！”
    接受法師和牧師的祝福，他身上的氣勢到達頂峰。
    一時間，好像完全不弱於對麵的哈杜倫。
    “我就知道，部落總會一直侵略再侵略！”
    從第五……從大地之中走出，麥格尼怒目圓睜。
    戰斧加戰錘，天神下凡，不是鑽石矮人的銅須矮人國王是如此的巨大。
    小巨人一樣的他，召來雷霆，好似雷神下凡。
    “聖光告訴我，人生而平等，但人生本就那麽的不平等。”
    低頭看著手中的聖契，烏瑟爾展開聖光雙翼，腳踩聖潔之地。
    手握光明使者戰錘，他一如往昔，站在阿爾薩斯和吉安娜的前方。
    不論他們倆和曾經相比，現在的模樣變了多少，但他依然會護住他們的。
    “我曾想嚐試去理解新的部落，但我的妹妹卻從來不會給我任何時間。”
    希爾瓦娜斯輕聲開口：“姐姐？”
    沒有回應，披著風行者的遊俠鬥篷的奧蕾莉亞隻是從虛空中走出，並拉動弓弦。
    憑空凝聚一支纏繞清風的箭矢，她對準希爾瓦娜斯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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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在那天聚首的時候，我就該聽虛空之言，殺了你。”
    “別輕信虛空的……你不是奧蕾莉亞，更不是我的姐姐。”
    “是又不是與你何幹，我此行隻為了此地的英靈！”
    “但我想先請你去和我們的家人重聚，我的好妹妹。”
    從高昂到無情的變化，奧蕾莉亞隻用了一支箭從她手中射出的時間。
    一刀切斷這根沒有虛空力量的箭矢，希爾瓦娜斯格外的憤怒。
    她不想背叛不理解她的姐妹，也不想逼不得已與她們倆交戰。
    就算奧蕾莉亞不認她，可她們依然血脈相連。
    那次在故鄉的風行者三姐妹會麵，她明明……
    但她卻在憤怒中冷靜下來：“因為這些幻象的出現。”
    “巫妖王阿爾薩斯的力量衰弱了，不複之前的強大。”
    “部落的勇士們，勝利的機會已經出現！”
    一揮手，希爾瓦娜斯道：“跟我上，勇士們！”
    “解決他們，我們在去獲取這次勝利的戰果，最後榮耀歸家！”
    “狂妄！”
    不待部落戰士回應他們的大酋長，阿爾薩斯大步向前，一劍破空。
    同時，瓦裏安等人齊刷刷的衝向四周的部落。
    瓦裏安掰劍旋風斬，部落鐵牆擋下他。
    吉安娜的三係法球攻勢和泰蘭德和奧蕾莉亞的箭雨攻勢，對麵的部落，更是有多彩多樣的遠程回擊。
    加洛德不知何為莽漢，借住附近的狹窄地形，隻玩單挑和遊擊也是種極好的辦法。
    麥格尼腳踩雷霆踐踏，震飛部落，雷電狂舞當真無敵。
    烏瑟爾為庇護有時候不行的加洛德，一錘一位或多錘一位錘飛一位接一位的部落。
    盡管部落人多，多得能擋住他們恩佐斯暗影“幻象”的攻勢。
    但是，這可是平日裏本就不多得的“團體實踐課”。
    上萬人以上的軍隊，開團打“幻象”副本，隊友、團員難死非常的正常。
    更何況，這是一支經由冷靜狀態下的部落領導層。
    依靠巫妖王阿爾薩斯給予的有限時間，仔細推敲的戰術。
    就算打不死這些暗影“幻象”，但起碼能保證最少的犧牲。
    他們這裏部落的勇士這麽多，可不能和“幻象”消耗著消耗著就剩最後幾個了。
    “精打細算”，保證戰力才是要事。
    “希爾瓦娜斯·風行者，你以為你能戰勝我？”
    “為什麽不能呢，阿爾薩斯？”
    強行擋住阿爾薩斯這被削弱力量的一擊，希爾瓦娜斯抱以微笑回應。
    她無意間，已經窺見了古神恩佐斯的弱點。
    果然，被封印的古神和沒有被封印的古神，差距是極大的。
    “你……你找到了什麽？”
    “你沒發現你的力量在衰弱嗎？”
    和不是仇敵的仇敵對視，希爾瓦娜斯感覺手上的力道沒有剛開始一樣的強大。
    不出她所料，沒有“幻象”是無敵的。
    如果有，那麽一定是她和她的智囊團沒有找到關鍵之處。
    這時候，阿爾薩斯藏在統禦之冠裏的頭皮不由得成為一條線。
    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兩位傳奇級別的老師父，靠他的力量發揮他們自己的力量。
    他能說什麽呢？
    當然是拿頭頂啊！
    “你以為我的力量會衰弱？！”
    當著希爾瓦娜斯逐漸驚訝的臉，本該無敵的巫妖王氣勢猛地下降，但阿爾薩斯喝下了一瓶又一瓶的“暗影”藥劑。
    普羅德摩爾牌掩飾、恢複雙效藥劑，米奈希爾等隊友、戰友、“副本首領”值得擁有。
    真正的“副本首領”從不會待在原地等待，等“玩家”一個個上門，而是集體出動，幹翻“玩家”。
    不過，真正的“玩家”從不會隻有不到百人的團隊，而是上萬人起步，上不封頂的全力刷“副本”。
    “背叛我的仆從，從來都不知曉什麽才是……”
    不待阿爾薩斯說完，希爾瓦娜斯臉色平淡地喝下了隨手取出的藥劑。
    要不是習慣性帶齊一點戰場物資，那她還真是要被恩佐斯的“幻象”坑死了。
    “你之前說什麽，阿爾薩斯？”
    “希爾瓦娜斯，今天有你沒我！”
    “正合我意，阿爾薩斯說得快，成二傻子了）！”
    “……”
    “正視我，二傻子·米奈希爾！”
    不怒，一點都不憤怒，阿爾薩斯直接化身成了劍客、以魔劍作戰！
    “女妖，你惹怒我了！”
    “來的好，如今一點都不像我仇人的幻象！”
    “風行者，我要你跪下喊女妖尖嘯！”
    ……
    “啊！”痛苦的聲音）
    被希爾瓦娜斯一腳正中心口，奧蕾莉亞倒飛至倒地的阿爾薩斯附近，兩手趴地喘息不止。
    看向已經接近十分之一軀體變透明的阿爾薩斯，希爾瓦娜斯道：“如果你真是他，那該多好。”
    統禦之冠不在，死亡騎士阿爾薩斯麵朝雙月。
    他艱難的晃動著，緊握陷進地下、隻露劍柄的霜之哀傷，雙目滿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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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沒有兩位老師父，那他一定直接給吉安娜加滿各種加護，讓她來打這位自負的昔日仆從。
    “但是，身為幻象的你。”
    “你的劍法確實有進步，但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你們這群幾乎打不死且隻能緩緩消耗的怪物。”
    回頭一望身後幾乎倒地一半的部落勇士，希爾瓦娜斯不得不從旁側擊給了暗影“幻象”一個讚。
    沒有犧牲，那就足夠了，算是不幸當中的萬幸。
    “至高王，縱使擊敗了你的幻象，但這不是榮耀。”
    拄著兩劍沒怎麽喘息，屹立不倒的半透明瓦裏安道：“以多欺少，自然不算榮耀。”
    他的身邊是堆成小山一樣的斷器，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衝鋒和跳躍了。
    “薩魯法爾，你所謂的反思，我從戰鬥中知曉了。”
    “可是，你口中的榮耀本就不該是入侵……”
    嘭，好似亡魂的力量耗盡，瓦裏安盯著低頭的老獸人爆體而亡。
    直到最後一刻，他都不肯悶哼一聲。
    “瓦裏安·烏瑞恩……為了部落。”
    “能把渴望邪惡的女巫吉安娜暴打一頓，我可真是高興。”
    晃動著手中的鳥籠，羅曼斯看著眼前振翅想自由飛翔的小鳥，不禁露出釋然的微笑。
    什麽肯瑞托和達拉然的未來，不過是一個脆弱無比的女瘋子罷了！
    “啾！”
    一聲悅耳的鳥鳴，吉安娜鼓起勇氣自爆了。
    但是，她徒留一條變成一條人類巴掌大的紅金小魚，在沒有水的戰場上活蹦亂跳。
    就算是死，吉安娜也受不了這種屈辱。
    狗賊，但凡她帶了一支法師軍團，她非要甩一個大火球給羅曼斯看看！
    “聖騎士，看來我們無力再戰了。”
    幾乎透明的加洛德，朝身後也幾乎透明的光明使者搖頭歎息。
    “是的，卡多雷的戰士，我們已經盡力了。”
    最後，背靠背的兩人悄然升天，隻留下一些光點。
    “為了卡茲莫丹！”
    “為了布萊恩！”
    “為了穆拉丁！！”
    奔湧的雷霆之中，麥格尼朝希爾瓦娜斯投擲出一柄雷霆戰錘。
    “為了卡多雷！！！”
    在他消失之際，他周圍小山一樣的部落焦黑傷員見證他如雷霆般光速並帶著高光退場。
    轟隆隆，四散的雷霆和雷霆戰錘在麥格尼消失的時候也瞬息消逝了。
    可惜的是，僅差一米的距離，雷霆戰錘就正中希爾瓦娜斯的後腦勺。
    “艾露恩，會製裁你們的，入侵者。”
    雙目黯淡，泰蘭德沒有得到艾露恩的力量，化為月光消失了。
    “她……為什麽……這麽……強？”
    皮甲出現一道道裂口，氣喘籲籲的哈杜倫、維羅娜拉和貝爾蒙特三人上氣不接下氣。
    當然，包括迦羅娜。
    她上半身入地，但尚有呼吸的動靜。
    “哈啊！”
    在泰蘭德消失之後，渾身淤青的迦羅娜從大地中起身。
    也許是因為這次戰爭，泰蘭德全程把她當沙包打。
    “姐姐，再見了。”
    戰刀比在奧蕾莉亞的脖頸上，希爾瓦娜斯臉上帶著複雜。
    也許，她真的從不想主動對自己的姐妹下殺手。
    “嗬嗬……”
    不待希爾瓦娜斯動手，力竭的奧蕾莉亞留下憎恨的眼神消散了。
    沒有暗影，沒有虛空，有的隻是一地的奧術粉末。
    “女妖，你已經成為了‘我’。”
    猛地起身，阿爾薩斯一劍劈向希爾瓦娜斯。
    揮刀輕鬆擋下這一擊，希爾瓦娜斯帶著釋然道：“謝謝你，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但是，我絕不會後悔發起這場戰爭。”
    “如果我們不動手，那麽聯盟遲早會動手的。”
    彌留……消散之際，阿爾薩斯無語，但他依然帶著不屑之色退場。
    就算是死……他可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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